一家頗富盛名的情人酒吧。
其實這家店名為藍冰,可別人卻老記不得它的名,倒是你只消一問,那家所謂的「情人酒吧」在哪里?常泡夜店的年輕人十個有七、八個知道怎麼指引你去向。
至于為什麼說這里是情人酒吧?據說如果有那種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關系的男女想「破冰」,這家酒吧是個好地方。
嚴格說來,這家酒吧的調酒絕對是水準以上,投資的老板之一是個得了無數調酒大獎的調酒大師,因此他對調酒的一切,無論是基酒或是其他原料、調酒的協調性……一切的一切要求把關都是十分嚴格的。
店內的裝潢更是在現今最火紅的簡約風中增添了幾許浪漫,因此除非你是挑剔到像是在雞蛋里硬要挑骨頭的難搞人物,否則無論你想不想告白,這家酒吧你來了一回,一定會再來。
當然,這樣的一個地方,它的消費也絕對是「水準」以上。
其實雖是叫情人酒吧,來的人也不見得都是有情人的,或想告白的,客人中不乏是慕名而來,只是來小酌的三五同性好友,當然,也有那種形單影只,或失意失戀的。
失戀失意的人在這種本該歡樂的場跋里是很容易分辦出來的,這樣的人往往會選擇角落的位置、往往會看不到一絲絲的笑容、往往會……一杯杯的喝。
敗巧的,此刻角落就有一桌符合了以上的條件,仔細一看,那人不就是……不就是看到男友與別人在嘿咻,而情緒崩潰逃出資料室的嚴恕?
一整個下午她就在外頭游蕩,但責任感使然,她只好打了通電話給安裘莉,要她幫她請假,也許是她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也許是突然請假很不尋常,安裘莉一直追問她請假的理由。
她的情緒已經糟到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因此她只找了個借口就把電話掛了。
她已經出現在這里兩個小時,會來到這里是因為……這里是楊恆予第一次向她告白的地方,那時她研一,他研究所畢業,那個時候的他們很幸福、很快樂。
重新來到這里,景物依舊在,人事已全非!
她悶悶的喝著酒,情緒翻騰得厲害,一會兒痴痴的笑,一會兒又潸然落淚,唯一不變的是,她手中的酒杯始終沒空過。
又啜了一口酒後,她開始有點責怪起自己的好酒量了,她趴在桌上,仰起臉,端起血腥瑪麗喃喃自語的說︰「已經喝下第七杯了吧?為什麼……嗝!我還是很清醒?不是有、有人說嗎?一醉解……解千愁,為什麼我還是知道我被、被劈腿了?」她的手機在她離開公司後就不斷響起,幾乎平均半個小時就會響一次。
這回她的手機又響了,她連看來電顯示都不必,就知道誰會這麼「殷勤」了,嚴恕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對手機鈴聲充耳未聞。
幾乎每次都是她主動打電話給他,楊恆予只有在房貸要到了的前幾天會打電話提醒她別忘了。
今天他還真殷勤!
現在的他想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吧!因為她手機里有多張他和女人在資料室的相片。
這些東西對他形象的打擊可是非同小可,呵呵……
一仰頭,酒杯又空了,她手勢夸張的招來侍者。「我……要再、再一杯!」
「小姐,你喝太多了。」他是本店的店長,方才服務生說這桌客人已經喝太多了,很擔心她非得喝到倒不可,因此請他過來看看。
嚴恕抬起紅透了的臉,一雙眼飄忽到幾乎對不了焦,她推了推新配的眼鏡。「你們這地方不、不就是賣酒……酒的嗎?還怕人家喝不成?還……還是你認為我、我付不起?」
店長無奈,只得遞上Menu。
她翻了一陣。「奇、奇怪,你們這家店的調酒名為什麼都是一些風花雪月,要不就浪漫甜蜜到叫人想吐的酒名?什麼蜜月假期、浪漫之夜、甜心,又什麼床笫之間的,難道沒有什麼比較傷感、激動、崩潰一點的名字嗎?」
店長失笑。「有啊,可都被小姐點光了。」感傷、海嘯、嘲諷者……
他在這里服務多年,當然也遇過心情不好,到這里藉酒澆愁的人,只是在酒名上尋求「慰藉」的,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沒有……沒有一種調酒名叫‘心痛’的嗎?最、最好能貼切得讓我感……感受到……震驚、不可置信,像是無預警的被人打了一拳、扒了層皮似的!」
店長微微一哂。「咳,我去問問看。」
他走到吧台同正在替客人搖一杯基爾的調酒師說了一下嚴恕的特殊「要求」,只見調酒師面有難色,而另一位也在吧台里頭混的男人在抬頭看了一眼嚴恕綁,有趣的一揚眉,然後很簡潔的說了一句──
「這個簡單,我來。」
嚴恕搖頭晃腦的等了一下子,忽然有人在她面前放下一杯液體。「小姐,你要的‘心痛’。」
奇、奇怪……這聲音好熟啊?她的腦袋已醉到運轉緩慢了。「為……為什麼是透……透明的?」方才喝的調酒不都有顏色?
「那你告訴我,心痛該是什麼顏色?」
顏色?心痛該……該是什麼顏色?「這問題……有點難、難倒我了!嗝。」怪了!這種好像有點……語帶嘲諷的聲音,她到底在哪里听過?
「你不喝怎麼知道它不是心痛?」
也對!嚴恕端起,大口喝下。「沒味道!白、白開水,你、你騙我!」
男人眉頭一挑。「這杯白開水一杯五百。」
「開、開什麼玩笑!」
「我一點也沒在開玩笑。」見她用著不太能對焦的眼瞪視著他,他反而笑了。「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震驚、不可置信?」
「就……就是這種感覺!」
「那你有沒有也感覺到像是無預警的被人打了一拳、扒了層皮似的?」
「你、你怎麼知道?」
「這不就是你要的‘心痛’的感覺嗎?」
嚴恕張著一雙無神的眼,想了很久,真的很久,然後重重一點頭。「原、原來如此!」然後她笑了,笑得傻呼呼。「先生,你……你真善解人意。」
一杯白開水要價五百塊,正常人都知道自己被坑了,這女人還覺得他善解人意?她果然醉得厲害!下一刻他的手臂被嚴恕緊攫住,然後用力往下一拉,重跌在她旁邊的椅子上,這女人可怕的力道令他訝異。
這個怪力女!敝不得……怪不得那天他會嚴重受創!他該額手稱慶的是這怪力女那天沒喝酒,要不然那場柄王游戲可能會玩出「公公」。
問他是誰,怎麼知道這件事?不要懷疑,他就是不幸抽中8號,和抽中3號的她接受國王懲罰的池熙。
「坐、坐啊!扒……我發現我們挺、挺有話聊的,呵呵∼」
有話聊?是有一爛賬該算吧?「我說嚴恕,嚴小姐,我們……」
她根本沒發覺他叫她嚴恕,自顧自的又用夸張的手勢招來侍者。「我要一杯酒!」她搖頭晃腦的轉向男子。「你……你想喝什麼?我請……請客!」
侍者看了一眼老板之一的池熙。「池先生?」
「來杯威士忌。」
在池熙回頭跟侍者說話時,嚴恕一手支撐著下巴看著他,在模糊的影像中她笑了。
池熙一回過頭正好看到她活似花痴的笑,無預警的,心里直發毛!「有什麼好事要分享嗎?」
「呵呵,我發現你長得挺不賴的耶!」
「咳……謝謝。」
這話可以歸類為贊美吧?高帽誰不愛?可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被騷擾的感覺?還有,她難道已經醉到連他是誰都沒認出來了嗎?
不久侍者把池熙要的酒端過來,嚴恕也以同樣的眼神瞅著他看,然後也笑得活似女,直到侍者走了,她才說︰「剛才那個侍者長……長得好像金城武。」
池熙用視線目送那位長得和許效舜有像的侍者離去。「我想他听了會覺得很高興。」這女人真的茫酥酥了,怪不得她會沒認出他,只是……
她這種感覺像是很堅強的女人,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方買醉?他對原因很好奇。
嚴恕托著下巴嘆息。「原來外頭的帥哥是這樣隨便捉就一把的呀!我啊,以前就是太……太專注在楊恆予身上了,這才……才除了他之外,看不到其他人,呵,損失真大啊!」
啊,原來是感情受挫吶,只是……她這個樣子,說實話,感情要不受挫有點難吧?不是說她長得太難看,中肯一點的說,她還算有幾分姿色,可品味絕不是一個差字了得!
她的穿著打扮,如果不看她那張看得出挺年輕的臉,一般人大概以為她是四十幾歲的女人吧?
「現在看也還來得及。」
「贊同!」她用力的一點頭。
「那從今天起你就多看吧。」
「不、不用!我、我只要找……找一個!」
「一個?」
「我現在一定要找一個好男人,一百分的好男人!長相比楊恆予帥十倍、學歷比楊恆予強十倍,荷包也比楊恆予腫個十倍的,」她眯著眼看他。「你會同意吧?」
池熙失笑。他為什麼要不同意?「當然!」
「那就是你了!」她大剌剌的笑,雙手包覆住池熙端著酒杯的手,熱情得活似隔壁巷弄的大嬸。
「我?」他方才有漏听了什麼嗎?
「只要你能無條件追求我,當我……我的男人,我也將無條件的,每個月固定給……給你錢。」
情場失意,在心灰意冷之際打算包養男人了嗎?他揚著眉,心中暗忖,這輩子第一次有女人想包養他哩!不知道價格好不好?「我很貴的。」
「哎喲∼三八才這樣,談錢傷……傷感情啦!」大嬸的招牌動作再現。
「不談錢很傷感。」
「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誰、誰嗎?」
她的意思是……她有個富爸爸嘍?「誰?」
「我爸是嚴八!」
一般人听到這名字八成會笑出來,「鹽巴」?我還味素哩!可池熙卻是怔了一下,然後月兌口而出,「胸腔內科權威,嚴八嚴教授?」他的頭皮有些麻麻的,因為今天早上方女士才跟他提到這位恩人。
嚴恕笑得傻呼呼的。「呵呵……現在你知道我真的養得起你了厚?」才把話說完,下一刻她的眼白一翻,頭無預警的往桌上撞去……
「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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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會這副德行?」安裘莉看到坐在咖啡廳一角遮遮掩掩的嚴恕時,聲音高了八度。
昨天是星期五,她失蹤了半天,今天她努力不懈的打了十幾通電話後,才在兩個小時前找到她,且將她約了出來。
只是……嚴格說來,她們也才多久沒見面而已,嚴恕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除了左額角腫了一個大包外,手臂上也有不少刮痕、擦傷,最令她傻眼的是──她頭上那頂厚實的大毛帽!
現在是七、八月,平均氣溫34、5度的大熱天欸。
一個人身上穿著寬松短T,下著牛仔七分褲,頭上卻頂著仿海狸毛的大毛帽?!這種模樣比巴黎服飾展的造型更勁爆。
「不要告訴我,你這模樣又是楊恆予的主意。」那沒眼光的家伙,這副「蠢樣」也許還有他的一番想法哩,一想到他又忍不住別大,她一把將嚴恕頭上的帽子扯了下來,當她的頭發滑落下來時,安裘莉怔了一秒,聲音再度飆高,「喔,我的天!你的頭發……為什麼像狗啃的?!」
嚴恕忙搶回帽子,一把又戴了回去,尷尬的說︰「那個……」
「那個什麼?」
她一臉苦惱,根本不知道從哪里解釋起,也許該說,她也不知道怎會變成這樣。
她昨天心情惡劣透了,後來跑去喝酒,然後呢?她只記得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最後的記憶是有個男人陪她說了很多話,之後呢?
我的天!之後的事她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接近九點多她才醒來,一覺醒來頭昏欲裂,然後她才發覺……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原以為這樣的驚嚇已經絕無僅有,一直到一條長腿在無預警的情況下跨上了她的小腿,她差點沒驚聲尖叫──
男人!她的身旁躺了個男人?
在醉得不省人事的隔一天早晨發覺身旁居然躺了個男人!下意識的,她掀開了被子……身上完好的衣著令她松了口氣。
屏住棒吸,在不驚醒對方的情況下月兌離那條長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她忍不住必頭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
第三波驚嚇令她倒抽了口寒氣!
喔,上帝∼
怎麼會是他?那顆秋天的橘子?!只是……這位橘子先生……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可他長得不錯的臉,此刻怎會活似剛參加完拳擊賽回來?額上有一個大包不說,嘴角還有瘀青?
天!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嚴恕揉了揉發疼得厲害的太陽穴,躡手躡腳的慢慢走出房門,直到她出了門,房間里有手機鈴響,她才像偷了東西險些被主人逮著的偷兒一樣,逃得連耳朵都倒豎了。
一直逃到了安全地點,她才發現自己光著腳丫。
懊不容易像是歷劫歸來的回到家里,洗了個澡,在鏡子前吹干頭發之際,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模樣,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然後放聲尖叫。
「你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裘莉忍不住追問。好友的模樣很不開心,說絕望都不為過。
她想到了今天楊恆予看到她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和那討厭的家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今天好友戴的是她陪她去配了好久,可因為楊恆予不喜歡她不戴眼鏡,而她始終收放著的隱形眼鏡。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我……」嚴恕咬著唇,一想到楊恆予,她仍是難過激動不已,深吸了口氣,她才回答「我被甩了。」
無法解釋自己怎會變成這副德行,只好先告訴她一些事。
「他找你談判?」
嚴恕搖了下頭。「我親眼目睹的……」很努力的說服自己不哭,為那種爛男人哭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可為什麼她還是無法忍住淚水?她捂著嘴,生怕將哭聲泄出。
三年的感情,原以為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人……一夜之間她的美夢、憧憬全都不在了!
她以為什麼事情都是只要努力就會有等量的回報,就像是成績、事業一樣,但經過這件事她才知道,原來愛情不是這樣的。
她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那個人即使一開始也能回以她同樣的情感,可日子一天天過,也許,那樣的全心全意是會走味的。
是她太遲鈍還是太專注?怎會讓彼此的感情已經腐爛到穢氣四散還不自覺?
安裘莉看好友失聲痛哭,她只能暗自詛咒楊恆予那爛人,可說真的,感情受創這種事誰也安慰不了誰,誰也幫不了誰,只能自己想開。
當然,就她看來,轉移注意力的方式還有一個──再談一場戀愛!
一面哭一面訴說著昨天在資料室目睹的一切,說到激動嚴恕處還哭到數度中斷,抽噎了半天,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安裘莉听完始末只能說,好友真夠幸運,也真夠倒楣了。
幸運的是,第一次看三級片就是看活色生香真人版的;倒楣的是,情色片的主角竟然是男友和別的女人!
不過讓她忍不住想發噱的是,以她對好友的了解,她應該是那種會躲到那兩位拍三級片的離開後,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離去才對,誰知她居然有膽沖出來對那對正在銷魂中的男女猛拍照。
噗……哈哈哈……太可惜了!要是能調閱資料室的錄影帶,想必畫面一定很滑稽。
「那個男人居然說我這種死心眼又乏男人追的女人最麻煩,好似、好似我緊捉著他不放似的。」嚴恕又是委屈又是難過。
「是很過分,可你又能怎樣呢?」
「我一定要找一個比他優秀十倍的!」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宣誓。這個時候的她也只能說著氣話。
「這種男人可不多,你得加把勁!」
「嗚……」
等到她的心情稍稍平復後,安裘莉問︰「喂,你的頭發和臉上的傷,不會是情傷後自殘的吧?」看來嚴恕是和楊恆予分定了,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她要怎麼度過這段情傷期?
「那個……」楊恆予的事是令她傷心,但真正令她惴惴不安的卻另有其事,她咬著唇皺了半天眉,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好吧!既然不知道怎麼說,那就反其道而行,用問的,「安,我問你喲,要是、要是你因為心情不好跑去喝酒,喝到不省人事,一覺醒來卻發覺……」
「發覺什麼?」
「發覺……發覺自己出現在大飯店的房間!」
完……完了!嚴恕不會喝醉後被、被……咳咳,「旁邊是不是還躺了個男人?」
「對。」
「那個男人是不是還親密的抱著你?」
「他把腿跨到我身上。」她心里很亂,只得照實說。
「噢,我的天!你是不是被、被……」
嚴恕的臉尷尬的紅了。「我想是沒有,因為我醒來的時候衣著是整齊的,那個男的也是穿戴整齊。」
「呃?」
「只是我想不透的是……為什麼他也是一臉傷?」
「啊?」安裘莉傻眼。「難道……莫非那是他把你帶到飯店想銷魂,你出手抵抗的結果?也不對,若真是這樣,你應該也會被吃掉,畢竟男人和女人的力道是不一樣的。」
「雖然……雖然我對那個男的印象很差,可我想那個人不太可能會做那麼沒品、下流的事。」
「你認識那個男的?」
「算認識吧。」
「誰?」
「你口中‘無望再舉’的池大少。」
安裘莉瞪大眼,下一秒不顧形象的笑得人仰馬翻。「哈哈哈,你和他的‘孽緣’怎會結得那麼深吶?哈哈……笑死我了!」
有這麼好笑嗎?嚴恕煩得快捉狂了。
「然後呢?早上醒來他怎麼說?」
「還說什麼?我看到他躺在我旁邊嚇得魂都沒了,當然趁著他還沒醒,趕快腳底抹油跑了。」逃到連她的高跟鞋都來不及穿。可惡!都是那通該死的電話。
安裘莉一笑。「那個人是有名的公子,可他從不追求女人,幾乎都是女人自己送上門的,所以你放心,他不是那種會‘乘人之危’的爛人。」池熙的行情好得很,對他而言,自己送上門,來者不拒是一回事,但要他去追女人就不太可能了,更何況還是在未經同意下做的下流事。
她呀和他可熟了,因為他和某人是好友。
「我只希望這事情到此為止,別再和他有什麼牽扯了。」
「你就這麼討厭他啊?」
「因為他是自以為是的男人。」
安裘莉當然知道嚴恕為什麼這樣說他,不就是初次印象太差唄。「你不覺得他只是說話太直接、不經修飾,其實他的話算中肯嗎?你的發型也真的很糟、眼鏡更是令人受不了,他只是說出看法。」池熙一向不是個多事者。
「……反正、反正那種女人眼中的肥羊、金龜婿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認為還能有什麼牽扯。」
「呵,別忘了,你也是女人。」
「我不需要肥羊,也不需要金龜婿。」
「可你需要一個知道如何讓你變美的男人,」安裘莉認為一個好情人是有足夠的條件讓女人變美。「池熙絕對是個懂得女人的好情人。」
嚴恕白眼一翻,指了指不明原因導致的鼻青臉腫。「和他‘同床’了一晚,你真的覺得我變美了?」
「同床不等于上床,如果你和他的關系是後者,也許喲!」她擠眉弄眼。「你不覺得池熙的身材是一流的嗎?噢!我怎麼忘了,你還曾經在他光果厚實的胸膛模來模去,末了甚至還在人家‘重點位置’抓了一把才走。」
「別、別鬧了!」即使早習慣好友三不五時開黃腔,嚴恕憊是無可避免的臉紅。
原本快忘了的事,經安裘莉一再提醒,她想忘都忘不了。
池熙很Man的胸腔觸感啊……
「轟」的一聲,她的腦袋發生了廣島事件,一片哀鴻遍野,一張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她困窘的模樣令安裘莉笑了出來,還怕她死不透似的再加碼,「池熙的好身材令人回味無窮厚?」
「你……你別鬧了!」
「你不是想找一個比楊恆予優秀十倍的男人?也許池熙是不錯的選擇喲!你不覺得論長相,楊恆予明顯的差人一大截;論學歷,池熙是哈佛企管碩士;論家世,那姓楊的顯然給比到太平洋去了。」
嚴恕模了模依舊發燙的臉。「是啊,綜合以上結果,池熙的女人也會比楊恆予多十倍!」她苦笑,「安,你就饒了我吧!現在的我心髒已經夠脆弱了,池熙那種‘超級優秀’的男人就留給別人吧。」她清楚自己的條件,從來不會發那種不切實際的美夢。
楊恆予無論是哪方面的條件的確都差池熙差太多,他都能背著她大玩劈腿了,池熙更是加倍的不安全。
安裘莉的美眸透著一抹玩味。「池熙要留給誰,不是你說了算的吧?」
「總之,不會是我。」
「天曉得!也許他現在正忙著找你呢。」
「找我?為什麼?」她知道自己和他之間有很多「不清不楚」的事待解釋,可……就說她是只鴕鳥好了,她一點都不想再見到那位貴公子。
「你不覺得光是昨天一起在飯店過夜的事,他就沒道理任由事情就這麼過了嗎?」
「那種事……我不介意,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也許你不覺得損失,人家大少爺卻感覺損失大了!」
「我喝到忘了發生什麼事,一覺醒來發現和一個男人躺在一起,這種事怎麼想都是我吃虧吧?」
「你不也說,他臉上的慘狀不輸你?」
一想到那張傷痕累累的臉……「那個……我想他臉上的傷是完全跟我沒關系的吧?」
「有沒有關系也不是你說了算。」安裘莉很壞心的笑眯了眼,「還知道到飯店休息,那表示你們兩人之中一定有一個是清醒的,你醉死了,所以清醒的是池熙,你不去找他問問,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用了吧?那個……」
「你怕厚?」
「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這個啊──」看著嚴恕被她逗得緊張兮兮的臉,她手一勾,嚴恕猶豫了一下才湊近,兩個女人的頭在桌子中間踫頭。「你想……」
「嗯?」安可不可以說快一點,她的心髒快停了。
「會不會昨天晚上對人家上下其手、毛手毛腳、意圖不軌、未遂的人其實是你?」
嚴恕怔了兩秒,手指著安裘莉久久說不出話,「你你你……你別開玩笑了!」
「這種事很嚴重的呢,怎麼能開玩笑?」
「你……」
「如果這是真的,你想‘秋天的橘子’會放過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