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不能領?!」
「是的,您的戶頭沒有這筆金額。」
謝梅芳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銀行外頭的幾名黑衣人,見對方也疑惑為什麼她進去了那麼久還是沒下文的探頭探腦,她神情緊張的小聲問︰「有沒有搞錯?這支票的日期押的是今天沒錯啊!」
「我幫您查一下,稍等。」銀行行員查詢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答她,「謝小姐,您之前存入的那張支票,對方要求銀行止付,所以那張支票不會兌現了。」
「止付?!貶不會搞錯了?」那小子,他敢!
「這麼大筆的金額,我們不會弄錯的。」
一想到今天要不到錢的下場,謝梅芳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知道那張支票是誰開的嗎?是盛德集團的樂磬衡!我……我是他的準岳母,他……他開來孝敬我的,這……這沒、沒道理會跳票!」
外頭一個臉上有疤的黑衣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口中咬著檳榔。「怎樣?現在是什麼情況?」
行員莫可奈何的說︰「謝小姐,總之,對方要求止付,你的那張支票形同廢票。」
「那……那另一張支票呢?」那是藍霽雲開給她的。那一張也是今天給付。
行員查了一下,然後回答她,「對不起,對方也是申請止付。」
「……」
「你的意思是這女人戶頭里沒有錢就是啦?」黑衣人大聲的開口問行員。
行員嚇得猛吞口水,「那個……是的,先生。」
「×!」黑衣人瞪了一眼謝梅芳,強行將她拉出銀行,一路拖進小巷。
「邱……邱老大,我會還錢啦!」
邱進興揪住她的頭發,摑了她一巴掌。「×!憊錢?戶頭里半毛錢也沒有,還什麼錢?」
謝梅芳被摑得失去平衡的倒在牆角,嘴角滲出了血跡。「邱……邱老大……」她怕死了邱進興心狠手辣的作風。
他開賭場及地下錢莊,錢借出去少有要不回來的,因為他的錢要不回來,那個債主很快就會人間蒸發,沒人敢不還落跑。
「你這幾天很敢在我場子里撒錢喔!」他蹲了下來冷森森的看著她。「除了之前的一千五百萬之外,這幾天你又跟我借了四百萬,加上利息跟你打個折扣也要兩千萬,你說這錢……怎麼還吶?」
「我……我最近真的會有錢啦,而且很多。」
「錢?是啊!銀行很多,可惜都不是你的。」
「我……我這一、兩天可以籌到錢還你!真的!」好!樂磬衡不給錢,她也絕不會讓他好過,只是她覺得奇怪,那個藍霽雲答應給錢,為什麼也是臨時停止給付?到底是怎樣?
懊!他們都不怕她死了,她也要他們那些有錢人死得難看!
她今天就要把那張當年把向蕾賣掉的契約書拿給周妍瑤,她原本想說太早拿給她,要是她忍不住在她拿到錢之前開記者會,那她的錢搞不好就飛了,沒想到她會被那兩個男人耍了。
「你听好,我不會再相信你。」這女人總有一堆理由不還錢,從進牢房前說要還錢到出獄後,前前後後听她說要還錢,少說听了二、三十次。
她的理由千奇百怪,厲害的是,每一次都說得煞有其事,由裝可憐到女兒搭上了大企業家都有。
她那繼女他又不是沒看過,瘦瘦干干的,除了那張臉還可以之外,那身材……厚∼實在不是他在說,要是能搭上什麼企業家,他懷疑那大老板可能其實是喜歡男人。
現在想想他也覺得當初會听信她的說詞實在是笨到可以,不過慶幸的是,他也不是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沒辦法,一個人「狼來了」喊多了,要別人怎麼相信她呢?
「不!不!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半次都不可能。」
「邱老大,依我們的交情……」
「沒錢就沒交情啦!」
謝梅芳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害怕得都快哭了。「嗚∼邱……邱老大……」
「阿芳啊,咱們的‘友誼’最後會變成這樣,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遺憾呢∼」他用力的拍拍她的臉,然後站了起來,轉過身去。
三名黑衣人作勢要去捉她,她見情況不對拔腿就跑!
不行!她得逮個空檔打電話給周妍瑤要錢!她會願意用兩千萬買那張契約去開記者會的!但她得先甩掉這幾個黑衣人才行!
邱進興眼見謝梅芳跑向他早預估好的路線,他撥了手機——
「阿財,人過去了。」
幾分鐘後由排水溝的方向傳來車子煞車及女人尖叫的聲音——
他的手機響起,「老大,OK了!」
「收到。」邱進興結束通話,冷血一笑,「阿芳啊,你好生去吧……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了,我早替你保好鉅額的意外險,除了你欠的那些錢之外,還剩了不少哩!你好好的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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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頭喝個爛醉,還要我把你帶回來!你實在是……」樂磬衡擔心了一夜,也氣了一夜,不,算兩夜。
因為向蕾喝太多了,半夜不但起來又哭又吐的,最夸張的是不定時的發酒瘋,鬧了一夜、哭了一夜就是不讓他好過。
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壓抑太多還是怎樣,不但罵人,還會打人,最後他實在很不放心,還在半夜要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懊不容易等她安靜下來,她就像是幾天幾夜沒睡似的狂睡,又睡了一整日夜到了今天早上,她才算清醒的起來盥洗,出了房門打算找吃的。
一出來當然就被樂磬衡逮著了。
「那個……」她其實還是有些頭暈暈的。
「你喝醉了,倒了兩天。」
她慢慢的想起所有的事,「厚!我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是嗎?」他真的很不高興,雖然藍霽雲後來有再打電話跟他說了大致的狀況,他還是不高興。
「我記起來你爸爸找過我,而且……我還看到你和成康大小姐相親。」
臭老頭!他說只要他答應去參加一次相親,無論結果如何,以後絕對不會再叫他去相親。
為了一勞永逸,他當然一口答應。
他也想過,老狐狸變得這麼阿莎力一定有問題。果然!
「我去相親是為了拒絕相親。」
「雖然在螢幕上听不見你在說什麼,可光是看你把那位大小姐逗得笑呵呵的樣子,就不像是被你拒絕的樣子。」
螢幕?那臭老頭在包廂里放針孔攝影?!可惡!也難怪她剛說「看到」他去相親。「你有沒有看到最後?」
「你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你還希望我看到最後?」她看他的表情像是準備狠咬他一口。「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說如果她看到最後就明白那頓飯他沒有吃完就走人了,也不對,嚴格說來,他是沒等人上菜就走人了。
「向蕾……」
「哼!」
「向蕾?」
「哼!」
樂磬衡忽然失笑,一把抱住她,「原來你也會吃醋喔?」
「我……我才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告訴他。向蕾臉紅了,她只知道自己看到那畫面是氣得像血液要逆流了似的,根本也沒想那麼多,原來,她火大的那情緒,該死的就叫「吃醋」!
「好吧好吧!看在你第一次為我吃醋的份上,我就告訴你那天那位千金小為什麼會笑。」
「你的內容最好不會太令人火大,要不……先說好,我一向對你沒什麼風度的。」
他笑著嘆了口氣,這丫頭真的被他寵壞了!
那天的情況,他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好笑。
在他答應要去相親之後,他就想好了讓對方知難而退的方法了。
相親當天他刻意穿得很「兄弟」,反正他給人的感覺一向不是什麼善良人士,只要刻意一身黑,襯衫扣子少扣一顆,不必特意化妝就很像「大尾鱸鰻」了。
美麗的千金第一眼看到他,就有點緊張的頻頻拿水杯喝水。
兩人客套的彼此介紹完後,方虹穎對他似乎有點好奇,主動打開話題,「樂先生的體格這麼好,想必是熱愛各種運動吧?」
「我啊∼的確常運動,最愛拳擊、摔角、舉重、鉛球……」
「拳擊?」一樣一樣問能了解得比較多,她爸爸說,要是能釣到樂磬衡,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
「是啊,有時壓力大時,找個人一拳K暈是種不錯的減壓方式。」
她被逗笑了,「呵呵呵……樂先生真幽默。」
「被我K過的人就不會這麼想了。」
「你……真的會打人?開玩笑的吧?」
樂磬衡一揚眉,不回答的留下了想像空間。
「咳……那摔角呢?」
「那也是為打人做的練習,你知道的,我們樂家家大業大,我得有能力保護自己,打跑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那……練舉重是為了……」
「把人抬起來。」
「練鉛球是……」她很難控制自己不發毛。
「方便把人擲出去,或是命中遠方的人。」
空調有些冷,可方虹穎還是掏出手帕拭汗。「真……真是辛苦了。」
「也還好啦!只是麻煩一點的是,人是習慣的奴隸。」
她正喝著水,听他這麼說,差點被水噎到。「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就像狗兒看到電線桿習慣把後腳抬起來,有時是真的要尿尿,有時只是一種習慣動作而已。」他啜了口餐前酒,然後說︰「我啊……打人好像已經打習慣了,成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習慣……」
他雙眼盯著自個兒互相交握得劈哩啪啦響的拳頭,一副準備大干一架的樣子,方虹穎看得膽戰心驚,猛吞口水。
她心中暗忖,她是听過樂磬衡是個很Man的帥哥,雖然看起來壞壞的,可沒听過他是個變態啊!但是今天看來……她會不會、會不會和他交往沒多久就人間蒸發了?!
「那個……咕嚕……」
樂磬衡裝得像是回過了神似的一笑,「啊……不好意思,來之前我老爸還千交代、萬囑咐的要我不能提這個‘習慣’。」
「……」我的媽啊∼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下來電顯示。「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他匆匆的離席,到通廊接電話。
樂磬衡故意加大音量,讓聲音透過沒關好的門扉傳入內。「……什麼?肚子里的孩子掉了?拜托!只打了一拳,外加踹了一腳就掉了?也太不耐打了吧!」
方虹穎倒抽了口氣,連忙搗住嘴。
「那女人也真是奇怪,之前打得她住院了五、六回,其中有一回還肋骨斷了兩、三根孩子也沒事,這回還算最手下留情的哩!」
方虹穎再度倒抽了口氣,身子微微的發抖。
「給她一筆錢打發,喂,別打擾我相親!對了,我忘了提,今天相親的對象看起來就很好打,又很耐打的樣子,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會讓我心跳加速、這麼令我心癢難耐到……簡直快控制不住的想打她,我得好好把握這樣的對象。」
方虹穎三度倒抽了口氣,這回她拿了皮包急急忙忙的往外沖——
「方小姐……方小姐……」
「哇啊……」她搗住耳朵發狂似的住前奔。
樂磬衡第一次見識到,看起來嬌弱優雅的千金大小姐也有破世界百米紀錄的實力。
听他描述那天的相親經過,向蕾的心情由郁悶生氣到驚訝錯愕,最後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居然用這招拒婚。」
「這樣很快,而且由女方拒絕的話,我爸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辛苦你了。」
「你這樣……還生氣嗎?」
向蕾有點不好意思,向他扮了個鬼臉,「你爸爸特地來找我,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他應該知道,她絕對是不符合豪門媳婦的期待的。
「我為什麼要擔心?」
「他……似乎不太喜歡我呢!」
「會嗎?」這也是他覺得古怪的地方。「原本在這幾天我有一場記者會,我爸即使不管公司的事,可新聞稿仍會有一份傳給他,不過他對你……好像沒什麼意見。」
「什麼樣的記者會?」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想先下手為強的記者會,可現在不急了。」
她越听越糊涂,「你在說什麼?我听不太懂欸!」
樂磬衡不急著解釋,反而嚴肅的看著她,注意她的反應,「向蕾,昨天……發生了一樁死亡車禍。」
她瞪大了眼。「誰……誰死了?」她知道他既提起,車禍的人就可能是和她有關。
「你繼母。她好像由巷子突然竄出,被一部大卡車當場輾斃。」
向蕾沉默著,雖然她很恨很恨她,可听到她居然是這樣慘死,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他摟住向蕾,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她的後事我交由屬下去處理了,你不用擔心。」
向蕾點了點頭,「謝謝你。」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換了個話題,「我想……我爸爸應該不是討厭你才對。」
「為什麼?」
「他如果真的討厭你,一看到公關部門發的新聞稿,他不找上我才怪。」
「可是他……」她把那天她和樂老爺你一句、我一言的唇槍舌劍的情況說了。
樂磬衡訝異的看著她,「你真的這麼跟他講?」
「嗯,本來吵得厲害的時候他氣得咬牙切齒的,好恐怖,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顯然有‘熄火’的趨勢。」她有點不好意思。「原本,我是打算采哀兵策略,求求他不要拆散我們,可……可是,你也知道那一向不是我的調,又……一想到我可能因為他再也不能和你在一塊,我就硬杠上了。」
他忍不住失笑。這個向蕾啊,她的嗆個性有時真叫他啼笑皆非。
「你想,像他年紀那麼大的人通常都很古板,他一定認為我很沒教養,他……他不會喜歡我的。」她是有點小聰明啦……咳……好吧!說狡猾她也不否認,可卻有個嗆辣性子,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如果她的個性圓滑一點,她一定會很無敵的使得狡猾再升級。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咩!
樂磬衡想了一下,「是因為你後來的那句話吧!」
「什麼話?」
「我爸和我媽是企業聯姻,彼此沒什麼感情,我爸在選擇事業和我媽結婚前,他有個家境平凡的青梅竹馬戀人。」
「我爸二十一歲娶我媽,那個戀人才十八歲。在他結婚前,那小情人找了他好多回,之後知道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時,在他結婚的那一天,她自殺死了。」
向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那個情人死的時候,手上握著我爸爸送她的戒指及一張紙條,紙條上好像寫著——愛情不就是要有把一切都豁出去的自私覺悟嗎?!如果做不到,就不配擁有愛情,我們的愛情就由我來擁有吧!」
樂磬衡一笑,「這是我以前听管家說的,應該沒記錯。可能是因為你說了類似當年那個小情人說過的話,讓我老爸改變了態度吧?」一樣的年齡,一樣烈的性子,幾乎相同的話,讓他父親有了反省的機會。
原來那位看起來很不可一世的老伯有這麼傷心的往事啊!懊吧,下一次看到他,她一定會對他好一點的。
「是這樣嗎?」向蕾忽地想起另一件事。「等一下,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們公司到底發了什麼新聞稿?為什麼會扯到我,而你爸爸又為什麼沒反對?」
樂磬衡失笑,這丫頭很不好騙呢!
向蕾越想越好奇,「你是不是趁著我醉得迷糊的時候下了什麼決定?」
「沒啊,怎麼會?」
「快說!」
「……」
因為從樂磬衡口中套不出想知道的事,向蕾已經兩天沒和他說話了。
他每次打電話來她不是說沒兩句便結束通話,要不就是愛理不理的。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畢竟事情有關于她,而且還打算發新聞稿,可是是什麼事情她卻一點也沒頭緒。
星期五晚上她要到酒吧打工,老板說調酒師請假,情商她幫忙,反正最近剛考完試課業還不忙,而且她還在「生氣」,所以不打算和樂磬衡一塊吃飯。不過說也奇怪,星期五欸,樂磬衡也沒打電話約她。
她六點就到酒吧做準備工作,七點開始營業,近八點駐唱歌手一出現時,演唱的歌曲全是浪漫抒情,營造出適合情人約會,甚至是求婚的氣氛。
向蕾一邊調著客人要的紅粉佳人,一邊咕噥,「奇怪了,今天Mary的心情很粉紅喲,唱的全是浪漫情歌呢!」
老板揚了揚眉,「沒辦法,她今天被某位客人包了,唱的全是適合求婚的歌曲。」
「有人要求婚喔?」向蕾的眼楮亮了起來,一張臉紅撲撲的。「超浪漫的說。」
「怎樣,羨慕嗎?」
她扮了個鬼臉。「超羨慕的,巴不得替那個新娘回答︰Yes!」
「是喔∼」老板笑得有點詭異。「這句話我有听到喔!」
「什麼嘛,人家求婚的對象又不是我。」她擺上裝飾後,調酒就算完成了。
餅了八點半,向蕾上了化妝室回來就發覺她調酒師的位置被霸佔了,那個人競是——
樂磬衡?!
咳!身材高大的人就是有這個好處,什麼衣服穿在身上都適合。
瞧他那股有點壞壞的氣質再搭上帥氣的臉蛋,一身帥氣俐落的酒保穿著,他要真的是調酒師,這家店一定會被仰慕他的女生給擠爆了。
吧里的空間不大,如果她再站進去就會顯得擁擠。
「喂!你出來啦!你在里頭干什麼?」
樂磬衡但笑不語的著手調酒,即使比不上正牌調酒師的俐落,偶爾興起還可以耍個花招,他的動作稱得上標準優雅了。
扁是看他調酒的原料和比例,她大概知道他要調什麼。
「這是……流星?!」
他將調好的酒遞到她面前。「美麗的小姐,許下你的願望。」
向蕾頑皮的眨眨眼。真是的,拾人牙慧。「我啊,想知道的事是……新聞稿里頭到底寫了些什麼?」
斑!自找的!她拿起酒杯晃了晃,漂亮的藍色液體藍得炫目。
「給答案你就不生氣了?」
她點了點頭,「當然。」
他一揚眉,什麼都沒說的反而開始著手調第二杯酒。
白蘭地、百香果、椰子利口酒、紅石榴糖漿、鳳梨汁……
扁是看他準備的材料,向蕾的臉由驚奇到微微透著醉人的紅。
那不是……不是……
樂磬衡動作俐落的將材料加在一塊兒搖均後倒出,再加上一朵嬌艷的紅玫瑰當裝飾。
他將漂亮的紅色調酒往她面前一擱。「這就是答案。」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腦袋一片空白,好幾秒後她才慢慢的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求……求婚?!」
「是求婚。」
她的聲音有點抖,「幸福來得太多太快,我……有點怕。」
「這樣就怕的話,以後怎麼辦?」他取笑她。
向蕾發覺自己不但聲音顫抖、動作顫抖,連心都顫抖了。她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又一口,像是舍不得一次把幸福喝完似的,她想慢慢的品嘗,一點一滴的記住這一刻。
叭到最後一口,感覺到踫到了異物,她看向杯底——
戒指?!
一顆好大的漂亮粉色鑽石。
「這是……」樂磬衡總是有辦法一次又一次的叫她感動到想哭!
樂磬衡拿過戒指,拉起她的手,神情顯得有點緊張。「要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戴上這戒指也許是沉重了些,可是我真的很期待每天幫你綁辮子、解開它的日子,由黑發綁到白發,由動作俐落到手腳遲鈍……你願意許我這樣一個未來嗎?」
憊是頭發,這男人實在是……向蕾想笑,可此時此刻這樣的話語卻叫她心里的感動滿得仿彿要溢了出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是這樣吧?她紅著眼眶,表情卻是滿滿的幸福。
「我願意!」
戒指隨即套入了她的手指,不知何時圍聚過來的「觀眾」頓時騷動起來,有人熱烈拍手,也有人歡呼叫好!
表演台上的女歌手唱的正是「白發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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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德集團的第一會議室里擠滿各家有線、無線,以及報章雜志的媒體記者,甚至有好幾輛SNG車就守在集團大樓外頭等候,以便隨時轉播最新書面。
樂磬衡和向蕾在準九點踏入會議室,一身西裝筆挺、神情輕松自在的他立即成為攝影機捕捉的焦點。
對于這位貴公子,媒體可是又愛又恨的,因為他有觀眾最愛的外型和條件,可恨的是他作風強硬,和他杠上通常會吃不完兜著走,所以任誰也沒那個膽敢去招惹這位很有教父氣息的貴公子,狗仔想挖他的八卦可得想清楚。
沒想到,他今天居然主動召開記者會,簡直是年終大放送、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主持人是盛德集團公關部門的主管。
「各位媒體朋友現在手上都有一份新聞稿,大致上就是在告知大家,我們總裁樂磬衡先生和向蕾小姐訂婚的消息。」
「由于向小姐目前仍是學生,我們也是因為這樣才統一對外發稿,避免媒體朋友過度熱情的厚愛造成向小姐的困擾。」
統一發稿,人人有獎,這樣可以避免媒體失序的追逐。
「現在有問題的媒體朋友,歡迎發問。」
某電視台的記者率先犀利的拋出問題,「樂磬衡先生這樣高調的召開訂婚宣言記者會,是不是為了平息之前有些關于向蕾小姐和藍霽雲先生的曖昧謠傳?」
「關于這件事,我想,謠言止于智者,無中生有的事我沒什麼好說的。」樂磬衡從容應對。
「這消息是藍霽雲先生的前未婚妻周妍瑤小姐提供的,所謂無風不起浪。」該名記者仍是緊咬著不放。
主持人代答,「關于這件事,前天我們已得到周妍瑤小姐的父親——周鈞豐先生的親函道歉。這個問題到此為止。」
因為樂老爺親自去電詢問這件事,周鈞豐在女兒除了一張燒得泰半的相片外,提不出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生怕吃上官司,于是姿態擺得極低的道歉了事。
「听說向小姐出身平凡,那是標準的麻雀變鳳凰嘍?請問你對這件事的感想是……」
麻雀變鳳凰?麻雀?實在太侮辱人了。她故意的說︰「感覺還不壞。」
她的話引起在場記者的一陣笑。
「向小姐和樂磬衡是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
「我們啊……」
電視前,藍霽雲一面打著領帶,一面看著這場直播的記者會。
他在上個星期遞出辭呈,公司強力慰留,但他仍是辭意堅定,今天辭呈正式生效。
有些公司一得知他辭職的消息,想盡辦法的延攬,目前他尚未決定去處,只是想趁這機會好好休息,出國走走。
客廳里擺放著一只大旅行箱,他穿上外套後把桌上佣人幫他榨好的柳橙汁喝完,看著杯底的冰塊,想起了向蕾。
電視里的記者會已接近尾聲,由向蕾洋溢著幸福的甜美笑容可看出她是真的很開心。
他取出一塊冰塊在空中劃下了一道拱橋,「向蕾,要幸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