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發聲之人見其呼喚的人仍低垂著頭繼續前進,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傾向,于是又大聲的喚了句,「喬容。」似乎听到了叫喚聲,芮得停下了腳步,向四處張望。
方才她好像听到有人喚了喬容這兩個字。
那是她的中文名字,除了一些好友之外,不該有人知道的!
突地,有人在她身後拍了一下,「我在這兒。」
芮得旋過身看到一個堆滿笑意的甜美人,她怔了怔,眉頭不由得攏得更緊。
「我們……認識嗎?」
芮得的怔愕令美人笑得更甜,她以著極為悅耳的聲音說︰「我是胖妞心,你忘啦?」她知道自己減肥前和減肥後的確判若兩人,也怪不得多年不見的喬會認不出她。
「心?」她訝異的提高音量,「老天!真的是你。」從心此刻的俏麗模樣,她追溯出心從前的樣子。「你怎麼會到英國來?」
「和老公一起來的。」裴心笑著說,「我打電話找你,一連打了好多通都是空號。」雖然聯絡不上,但卻在搭機離英前巧遇到她。
「哎呀!你結婚了,真是恭喜你。不過真抱歉,我前些日子才搬家,一直還沒和一些朋友聯絡。」打從和藍道共事之後,她真的忙翻了,工作量只怕是以往的兩倍。幸好忙歸忙,她倒也工作快四個月了,幸好沒在第一個星期如前幾位秘書一樣,哭著跑出總裁室。「心,你變了好多,我都認不出來了。」
芮得笑了,除了他鄉遇故知的喜悅之外,也高興好友為之困擾許久的肥胖終于遠離。
「我變了,你可是一點都沒變呢!」心頑皮的拂了一下覆在她額前的「西瓜皮」。
芮得有些自嘲的說︰「正因為我沒變,還是這副‘老處女’樣,你才得以認出我啊。」
兩個女孩忽地相視而笑,夸張的程度引起路人的側目。
「喬……」心忽地斂了斂笑容,「我覺得你可以更漂亮的。」也許是自己變美後得到了自信,她也希望好友能感受一下。
看著芮得那副老土樣,身為好友的心有些不忍。她知道芮得可以再美個十倍、百倍,兩人在國中時是形影不離的好友,因此曉得「正常」一些的芮得是什麼樣子。
出生在外貌、血統優良家族中的芮得,老被別人拿來和自家中那些俊男美女比較,弄到最後她除了自尊受傷外,也極端地丑化自己,想以智慧向大家宣告,內在美是勝過外在皮相的。
柄中畢業後她就堅持赴英念書,除了擺月兌她那倍感壓力的書香名門外,也積極作一番「腦子重于面子」的改造。
于是,好好的一個典雅美人就成為現在這副德行了。
芮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再美也美不過我姐姐她們。」
喬家唯一的一只丑小鴨,她記得姐姐的朋友曾那樣說過她。
而這句話傷得她好深,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曾是她暗戀的對象。從那刻起她清楚的明白,和家中天仙般的姐姐們比起來,她有多麼平凡吶!
既然外在爭不過,她也就放棄了,轉而強化自己的內涵。
「你又來了。」心看芮得的樣子,就想到從前胖妞時代的自己。「也許……你該改變一下自己。」她看了下表,原本還想多聊聊的,可是……真的快來不及了!「喬,我和老公約定的時間到了。兩個小時後我們要上飛機,不便多談了,回去時記得找我,下次踫面再介紹我老公給你認識。」
猶豫了一下,心還是從皮包中拿出一張名片,匆匆的塞到芮得手中,然後一面漸行漸遠的說︰「我覺得你用得到的,Bye-bye!」在遠處她向芮得揮揮手,上了一部計程車走了。
她用得到?!
這是什麼東西?芮得好奇的看了眼心塞在她手上的名片。
「寰宇美夢成真中心」?
這又是什麼地方?名片下的一些小字,讓疑惑了許久的芮得總算弄明白。
心竟然交給她一張「改良廠」的名片?
所謂的「寰宇美夢成真中心」就是女人們的形象改良中心。
心覺得她「用得到」,也就是說心覺得她的樣子亟待改良?
芮得一個抬眼看見自己映在數步外褐色玻璃窗上的身影,想起心方才那賞心悅目的樣子,一時間,她有些嫌棄自己。
老處女式的挽髻、變態的黑框「蛙鏡」,外加一雙走起路來很「雷霆萬鈞」
的大外八腿!
真是有夠土!敝不得藍道第一次看到她時,會覺得她像穿齊了全副裝備的蛙人。這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真是長全了一口毒牙!可是……芮得仔細看了看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抬起腳來走了數步。
真……真的很像蛙人在沙灘上行進的樣子!
喔,上帝!
像是害怕面對現實一樣,她很快的轉過身來個眼不見為淨,而且開始為自己做心理建設。
芮得,你今天怎麼了?也不過是一張名片,就使你動搖了內在比外在重要的信念嗎?
真是的!
與其當個金玉其外的繡花枕頭,不如充實自己的內在,使別人打從心里佩服的好吧!
沒錯,就是這樣!
芮得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然後將心交給她的名片放人背包內。
什麼寰宇美夢成真中心嘛!她這個篤信內在勝于一切的女人,這輩子是不可能走進這個地方的。
沒錯,就是這樣。
她揚起了自信的笑容,大跨步的向前行。
☆☆☆
又是忙碌一天的開始。
昨逃つ喝了杯咖啡的芮得,一夜輾轉不能成眠,一直到凌晨快四點才小憩了一會兒,因此,一大早來到公司就顯得有些精神恍惚。
開完了九點的會議,當她走在藍道身旁報告著接下來的行程時,一處微凸起的地毯將她絆個正著,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撲去。
完……完了!
正打算接受丑態百出的撲跌命運時,芮得嬌軟的身子跌進了一個有力的臂彎,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淡雅古龍水的味道,一抬眼,她對上了藍道漂亮而常噙著嘲弄意味的眸子。
「小心!」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扶正了她,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而那一眼卻叫芮得亂了心緒。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她一向知道他有張好看到近乎罪惡的臉,卻不知道近看時竟會帶給她這樣莫名而毫無預警的悸動。
她甚至感覺得到他吹拂在她臉上的男性氣息,以及隔著衣服傳自他身上的體溫倏地兩抹紅霞染上了芮得白皙的臉。
她……她怎麼會對那不起眼的小動作有了感覺?
她難道真如同事們在背後給她取的外號「老處女」一樣,對男人有著莫名的饑渴嗎?
多麼……多麼齷齪的想法!
芮得作了個深呼吸,跟上藍道的腳步進到總裁室,繼續報告著今天一天的行程。
「下午兩點……晚上七點半在希爾頓有場商業聚會。」芮得報告到這里時,忽見藍道作了個打住的手勢。
「幫我取消這個聚會,改由伍滋代我去。」
「是,馬上幫你傳達。」
藍道看她打算離開時叫住她,「晚上有事嗎?」不待芮得回答,他直接說︰「我今晚和大學同學有個聚會,我希望你能陪我去。」
「你……」他的邀請令她亂了心跳頻率。
藍道看她慌亂的樣子,眉頭輕佻的一挑,嘴角扯著嘲諷的笑意,「邀你去沒有別的意思,純粹只是怕自己在遇到那群死黨時,飲酒會不知節制而回不了家。
我的司機今天正巧請假。」他惡質的將視線盯在她臉上,「你會開車吧?」芮得的心有種被抽了一鞭的感覺,她心中苦澀,臉上仍撐著冷漠說︰「當然。」她冰冷的目光對上他仍帶著探索意味的眼。「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傳送文件去了。」
「去吧。」
離開藍道的視線後,芮得松了口氣。
她害怕!唉怕藍道那雙仿佛能夠透視別人心事的銳目。若在以往,她自然不怕他,因為她對他根本沒有感覺,任他那雙眼再犀利、再能透視人心,看到的也只有她對他如同看到害蟲一般的鄙夷,可是現在……她竟然對他產生了連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感受?她竟然對他可能無心、多余的解釋感到一陣難過?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荒謬的想,如果方才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天仙美女,也許他那些解釋就不會出口了吧?
自己怎麼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數杯咖啡、一場失眠,竟然使得她變得這麼奇怪。
像是怕知道什麼似的,芮得禁止自己往內心深處繼續探索。猛然用力甩了幾下頭,她強迫自己專注在工作上。
☆☆☆
入夜後,優雅的倫敦街頭,在霓虹閃爍下變得瘋狂熱情起來。
步入商界後,藍道深深覺得,所謂「朋友」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圈子里根本不存在。那個溫馨而令人放心的名詞只存在于學生時代。
正因為如此,平常在應酬聚會中幾乎不喝酒的他,在同學熱絡的大呼干杯,大談大學時代記趣、互相吐槽、互揭糗事的情況下,杯底朝天的頻率變頻繁了。
藍道的酒量一向不是頂好,因此他是很快被淘汰出局的一個。當同學們吆喝著「續攤」的時候,他已被抬上等候在外的車中,口中還醉言醉語的叫著。
「沒醉!我……還能喝!嗝……」
他的一個同學在把醉得有些神志不清的藍道攙扶上車時說︰「秘書小姐,他醉得真厲害!有勞你了。」
芮得頷首示意,「應該的。」
上車之後,藍道奇跡似的安靜下來,除了剛上車時的幾句醉話,他身子放松的枕在座椅背後就安靜了。
車子平穩的走在子夜的倫敦街頭,芮得回頭看了眼身旁進入睡眠狀態的藍道。
他睡著的樣子純真得如同個大孩子一般。密長的睫毛掩去了睜開時犀利的眸子,臉上的線條在全然的放松下變得柔和而單純。
這個模樣,真的無法把清醒時精明睿智、狂邪不羈的他想成同一人。
他也真是的!早料到酒量不行竟然找了份「司機」的苦差事給她。
他的司機請假,她這為人秘書的就得充當「護草使者」,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約莫二十分鐘後,車子來到先前藍道告訴她的,距離公司不遠的公寓。
芮得攙扶他搭電梯上頂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他送到大門前,她用鑰匙開了門,扶著藍道走進去。
屋內一片漆黑,芮得怔了下,電燈的開關在哪兒啊?里頭烏漆抹黑的!
棒了一會兒,她才由落地窗曳進屋子的月光,依稀看到屋內的擺設,可她仍是找不到電源開關。
芮得汗流浹背的轉頭看向仍得依賴她扶著才站得穩的藍道,一個不小心她踢到一個物品,身子不穩地往前撲,藍道也如骨牌效應的往前倒。
「唔……好痛!」她除了膝蓋直接撞到地板而吃痛外,後頭那龐然大物也撲在她身上。她翻過身,用力的推著藍道,「喂!你起來啦。」在推拒之間,她挽在腦勺的長發披散了下來。
藍道眯了眯眼,酒精的發酵席卷了他整個意志,迷蒙中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正緊貼著一具柔軟的女體,而馨香的嬌軀不安的扭動著,那欲拒還迎的擺弄更加催化他火熱難解的躁動,他伸手想找到發泄的出口……芮得沒發覺到彼此間曖昧的姿勢,直到她發覺他的手竟然不安份的沿著足踝而上,撩起長裙,撫著她均勻修長的美腿,挑逗似的來回摩挲。
「你……你要做什麼?」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如擊鼓般地響在耳際,身子不安的往後挪了挪,藍道卻索性將身子壓上。
「你好軟!」他和著酒氣的濃濁鼻息拂在她粉頸上,嗅著她發間的香氣。
藍道睜著一雙怎麼看都醉得厲害的眼楮看著芮得,嘴角扯著邪肆的笑意。忽地,他伸手扯掉她的眼鏡,往後一扔。
「喂……你……」她還沒來得及看到眼鏡被扔在什麼地方,藍道就倏地傾身吻住她欲開口說話的唇,靈巧的舌探入她的檀口中,逗弄著她因沒經驗而僵硬的舌。
靶覺到他的大手在她嬌軟的身子揉弄起來,芮得一驚。
「不……不要……」身子漸漸燥熱的她不知所措的抗拒著。
「是不要停嗎?」藍道笑了。抬起一張俊美的臉,額前的一綹頭發形成了光影,更顯狂邪不羈。
他醉了,可能醉到連此刻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是誰,都不知道。芮得猜想著。
他的手悄然的來到她身後,「刷」一聲地拉下拉鏈,扯下她身上的束縛,以著嫻熟的動作,隔著貼身衣物,揉撫她胸前豐挺的軟丘。
「你……不要這樣子。」芮得仍企圖阻止他。
藍道不理她的抗拒,攬著她的縴腰將她挺向自己,埋首在她的頸窩,接著順手一扯,禁錮在貼身衣物中的豐挺彈跳出來,他倒抽了口氣,目光一凝。
「你真美!」他動作不再溫柔的埋首在她的豐乳上啃嚙吸吮,舌尖逗轉卷戲的品掠著高凸的粉色櫻峰。他時而戲謔地嚙咬兜旋,時而溫柔的揉握……「嗯……」芮得意亂情迷的嚶嚀了聲。
他急切的反應像把火,快速的燃進她的胸口,將她殘余的理智燃化成灰,她原本抵在藍道胸口的手,不知不覺中反攀附在他頸項上,身子情不自禁的拱向他。
芮得身子一僵,害怕他在她身上揉弄所喚起前所未有的狂濤駭浪。「別……別這樣……」
理智告訴自己該推開他,可挑起的卻將她的理智燃得半點不剩。
「別哪樣?」他眼眸中找不出半點清醒的意識,連說話的調調都比平時輕浮邪猾。
「放……放開我!」芮得顫著聲音說。
「放開你?」他不習慣被女人拒絕的狂傲,在醉得厲害時仍執意征服對方。
「啊……好痛!」高得痛得叫喊出來,她從來不知道男女問的交歡會這樣不舒服。她的手抵在藍道的胸膛,想阻止他在她體內或深或淺的挺刺折磨。
醉了酒的他在徹底被挑起的情況下,一旦找到抒發欲火的管道,如何能罷休?昂挺一進入窄窒的甬道中時,被包含住的緊束感使他立即律動起來,發了狂似的在她濕滑的體內駕馭馳騁。
「不……不要!」疼痛令芮得使力的抗拒藍道,但這卻激起他更大的征服欲,在她體內律動放浪。
不理會她的排斥,藍道的沖刺一次比一次深、一回比一回沉猛……痛覺漸逝,芮得本能的將腿抬跨到他的腰臀上,喉間高高低低的嬌哦也浪轉高吟。
藍道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她隨著原始韻律而波動的豐胸上,魚水交融正炙。
一陣猛烈的沖刺後,突來的高潮席卷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