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高級汽車里,熱空氣鎖在車外頭,嚇人的耀眼陽光傷不到她吹彈可破的鮮女敕肌膚。
整個下午,他帶她玩香蕉船、水上摩托車、飛行傘……玩到她的聲音因尖叫而沙啞;玩到笑容掛在臉上,酸了兩邊臉頰。
立青抱住她的腰,頂著艷陽,任她在耳邊大叫,她的笑聲閃亮了墾丁的蔚藍天空,閃耀他的眼楮。
逼昏,他帶黃蓉到牧場散步,幾頭牛爭相啃食她手里的新鮮牧草。
他帶黃蓉騎馬,馬背上,她的哀叫聲粗嘎得同巫婆一般。
這只豬哦,實在夸張,沒見過女人像她這樣,毫不顧慮形象。然而,她的夸張卻把快樂染上他心房。
真的怪!以往,他認為時間該用來創造財富,不該白白浪費,現在,他貪看她的笑靨,不管是否浪費時間。
他交往過很多女人,嬌艷嫵媚、成熟知性、婉約溫柔的都有,不管是哪一種,她們都小心翼翼,不教自己的張揚笑臉嚇壞男性,她們只對男人呈現最美麗那一面。
而他,清楚女人的偽裝禁不起時間考驗。所以,往往剛見面,他就開始計時,計劃在最短的時間內上床,滿足彼此的需求。
嚴格來講,目前和他維持關系的女人有兩個。
一個是他的大學同學林昭吟,他們在一起超過十年,他出資讓她經營一間法式餐廳,對于彼此的分際,他們守得很清晰。
另一個是江雨妮,他的專任秘書,工作能力超強,對于公司員工的聘用,他向來是內舉不避親。
林昭吟和江雨妮都清楚游戲規則,從不過問他,是否有別的女人存在,也不追問彼此的將來。他們深談過,雙方關系,只限于。
是的,他不要愛情,只要求生理滿足,他不對女人浪費精神,不教女人操縱心情。
至于笑到不行的笨小豬呢?她算特例。
也許是他對她比「喜歡」多些些,也許是她不擅虛偽,她的笑聲易感染他的感覺,總之,他願意為她浪費時間,不計較她的行為是否操縱他的心。
「救命!炳哈哈……救命!我快摔死了!啊……哈哈……」她在馬背上面笑得花枝亂顫。
快死的人笑得這樣開心?那她未免死得太愉快。
嘴咧向頰邊,立青因為她的「快摔死」而開懷。
馬跑完最後半圈,教練扶她下馬,黃蓉搖搖蔽晃向他走來,立青湊向前,她抓到他的身體,立刻攀上。
「好刺激,好好玩,以後我還要再來。」
「好,下次再來。」他允諾她。
「我們去逛街?我朋友說墾丁街道上,什麼東西都有。」她要求。
「對。」
「可以買到烤魷魚?」勾住立青的手,他是財神爺呢,要什麼他都給。
「可以。」
「我要買很多貝殼,用玻璃瓶裝起來,還要買一個大海螺,听說耳朵貼著海螺,能听到大海的聲音。」跟他在一起,她會越來越貪心。
「好。」
「我要吃烤小魚,上面有灑芝麻的。」
「沒問題。」
就說啊,她是小笨豬!女人該向男人要求寶石戒指,而不是貝殼、魷魚或玻璃瓶。
「你有沒有吃過烤黑胡椒麻-?」黃蓉問。
「我只听過黑胡椒牛排。」
笑笑,巨人的大手掌攏過她,把小豬的笨腦袋收進懷里。她的腦容量,大概只有山頂洞人那麼大。
「我要玩打槍。」
打槍?那不是男生才玩的游戲,現代女生也玩?立青懷疑。
直到黃蓉帶他站到攤販面前時,他才曉得自己念頭齷齪,原來她要玩射氣球游戲。她的技術相當棒,幾乎每槍必中,想不到吧,視力連0.1都不到的女人,槍法居然神準。
她射過無數次,累積的點數換到綠巨人浩克玩偶,雙手擁抱住綠巨人,她回頭看立青。
「對不起,我沒想到子彈會彈回來。」她歉然。
沒錯,子彈打到保麗龍板彈回來,彈到他尖尖的鼻頭上,一顆紅色痘子坐落在臉上最顯眼的地方。
敝的是他竟然沒生氣,還掏出千元大鈔,讓她射到手酸為止。
「沒關系。」
口氣沒有想像中的甘願,不過他清楚,對于鼻頭上的灼熱,他早不想追究。
「送給你。」她把綠巨人遞到他身前。
「為什麼?」他用不屑眼光看它。
「因為你是浩克啊,又巨大、又愛生氣,不過,你還是很可愛的啦。」
被豬夸獎可愛是什麼感覺?嗤一聲,他收下浩克。
聲明,他不是綠巨人,他只是……只是玩偶太大只,會把小笨豬壓死,才順手接來。基于同樣理由,他手里除了玩偶之外,還有貝殼海螺,都是大的,因為從認識他開始,小小的她愛上大大的東西。
「巨人,你對我真的很好。」黃蓉勾住他的手臂。
他笑而不應。
「等我將來發財,我也對你這麼好,帶你到處去玩、帶你去打槍。」
打槍?真難听的字眼,淑女絕不會讓這種粗俗字句從口里月兌出,由此可推證,她不是淑女。
仰頭,他酷得嚇人。
「你不相信我會發財對不?偷偷告訴你,我有秘密法寶。」
踮腳尖,她拉下他的頭,在他耳邊小聲說話︰
「我花錢請艾情夫人,她會想辦法幫我嫁給蔡萬金,等我嫁給他後,就有很多錢,到時,我再請你到墾丁玩。」
什麼?!冰立青的身體僵了一下,她寧願嫁給不事生產,專吃祖上財產的廢物,也不願意當他的情婦,小笨豬果然頭殼壞掉。
「蔡萬金愛打女人。」他的音調下降10℃。
哀撫手臂,她冷得泛起滿身雞皮。
「我的皮厚不怕打,況且我大部分時間在睡覺,能吵架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我相信自己能和有暴力傾向的男人處得很好。」她自信滿滿。
他以為她只是笨,沒想到她根本是藍綠藻,連腦漿都缺乏的生物體。
「他女朋友很多,輪不到你嫁。」立青口氣沖。
別山爆發,熔岩激噴。他想揍人,若不是雙手拿滿東西,他會毫不猶豫住她頭殼敲去,好好整頓她的豬腦袋。
「那才好,他在外面亂來,就不會回家吵我睡覺。」
「你以為他智障,沒事娶只只會睡覺的豬!」
此話傷人,才說完,郭立青後悔,軟化身段,他企圖擠出幾句人話來安慰她。不過,很快地,他明白,那是多余想法,因為豬是種缺乏自尊的動物。
「有可能哦,他矮矮胖胖,蠢蠢笨笨,臉上的油和肚皮上的一樣多,看起來比我更笨,也許他真是智障。」
她笑笑,勾住他的手臂,豬腦袋靠在他肩膀。
「你的智商又比他高多少?」推推她的頭,她老在前一秒撩起他的憤然,然後在下一秒,將他的怒火澆滅。
「所以-,龍交龍、鳳交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黃蓉敷衍他。
些微惆悵涌上,明天,明天將要分離,短短幾日相聚,她舍不得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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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她失眠了。
六個小時,黃蓉清醒,靠在他懷間,叨叨絮絮說些模不著邊際的話題,每接近台北一步,她的心更慌更亂,說不出口的苦澀哽在喉頭。
抓起他的大手,小小手指觸上他的指尖,輕輕踫觸,電流流經她全身,咬咬唇,說不上為什麼,想哭的念頭在腦間盤旋。
她的背貼在他胸前,他的手臂橫過她的腰間,他們的動作親昵到極點,而兩人都不覺得不對。
「你做過什麼工作?」立青問她。
「模特兒。」
「模特兒是很辛苦的工作,你做得來?」
「不辛苦,我是寢具公司的模特兒,只要躺在床上睡覺,睡得香甜就好。老板說,我比以前聘的模特兒好,她們容易怯場,看到人潮多會睡不著,不像我,一覺睡到下班時間到,讓老板的營業額暴增好幾倍。」
沒有模特兒容易怯場,她們比不上黃蓉的原因是臉皮不夠厚,沒本事在眾目睽睽下入睡,算了,不重要,她開心就好。
「要不要,我提供你一個工作?」立青突然想起。
「什麼工作?」
「听我說話、陪我聊天,類似心理醫生的工作。」他努力把這工作說得很「高級」。
「心理醫生?哦,你要我幫忙治療你的潔癖。」她恍然大悟,轉頭面向他。
他沒說話,深邃瞳孔蹦出銳利精光,他用眼光恐嚇她小心語言。
「那不是潔癖。」
他肯定有被虐狂,否則怎想把隨時要氣死自己的女人留在身旁,更恨的是,這念頭並未因為憤怒而改變。
「不是潔癖是什麼?」她小聲問。
「優良習慣。」
「到馬桶上吃餅干叫優良習慣?你真的需要心理醫生……」
哦哦,禍從口出,利箭般眸光射來,她適時閉嘴。
「我沒和家人同住,下班後常獨自在家,如果你肯搬進來,可以陪我聊天說話,有個室友在,會讓我生活輕松自在一點。要不要?月薪十萬、月休二日,年假、員工旅游比照一般公司。」
冰立青說完,前座司機很明顯地,登!坐直腰桿,瞄瞄後照鏡,露出夢幻微笑。
「听起來不錯。」她咬咬食指說。
「你必須立刻作決定,否則我要找別人。」他半恐嚇她。
馬上決定哦……抓抓豬耳朵,她用有限的豬腦袋思考。
辦燈,司機停車轉頭,為了錢,他不怕死地插話,用他夢幻美少男的笑容對立青說︰「老板,如果黃小姐不願意,我可以試試看,很多人都夸獎我是聊天高手,我保證每逃詡找新話題和您聊得賓主盡倍。而且,我可以放棄月休假日和員工旅游。」
出現競爭對手,黃蓉驟下決定。
「我要、我要、我要!」連接三個我要,她怕司機搶走她的工作。
斜眼,立青凌厲眼光把司機瞪回原位。
「好,明天我去接你,不用帶任何東西。還有,保持清醒!」
「好。可是……」
「可是什麼?」
「這麼優渥的工作,怎會輪到我?」
他不語。
「為什麼?」她追問一次。
「因為你是豬。」他敷衍她。
「豬是十二生肖中最後一個,要輪也該先輪屬老鼠的。」她不懂他的敷衍。
逼蓉一講,司機插上話︰「老板,我正好屬老鼠。」
「閉嘴!」立青大叫。
怎麼出了一個黃蓉,人人都有權利挑戰起他的脾氣?
「對啊,司機先生的條件比我好。」黃蓉說。
條件好個頭,老鼠模樣沒豬可愛,獐頭鼠目令人憎厭,就因擅耍心機,擠進生肖排行榜第一名……什麼,他想到哪里去了?
「我喜歡豬不行?我喜歡它從頭到腳都能利用,喜歡它是弱勢團體,被吃被剝皮。」
凌厲掃過,掃除黃蓉滿肚子的「可是」,事情就此定案。
偷偷的,歡喜潛進她心底,不用分離、不用傷心,不用理會說不出口的苦澀在舌底。
逼蓉笑出月眉眼,拉起他的大手,十指交扣,再度享受電流通過全身的快樂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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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了。
開會不專心、看計劃書不專心、連電話都接得心不在焉,差一點點,他把兩千萬新台幣往外推,這樣的人不適合待在工作崗位,于是他離開辦公室,生平首次,郭立青在上班時間跑去逛百貨公司。
他買金銀飾物、買幾十套女性衣服、買女性內衣褲,也買女人貼身用物和保養品,這種讓天下男人都覺尷尬的事,他做得如魚得水。
當約定時間到,立青換上新西裝,坐進轎車里前往黃家,從頭到尾,他的笑容不褪。
車停,人下車,按門鈴,黃家大門開啟,一名中年男子沖著他直笑,黑黑臉龐是親近太陽的痕跡。
「你好,我是黃蓉的爸爸。」
日日望海的桃花島主黃藥師?
「伯父好。」微欠身,他禮貌性點頭。
「快進來,我剛泡了新咖啡,一起進來品嘗。」黃爸爸熱情邀約。
「謝謝。」伸出手,他和對方交握。
「听蓉蓉說,你叫作郭立青,哪個立青?」黃爸爸問。
「站立的立,青色的青。」
「立青……咦?‘立青’合起來不是‘靖’字嗎,郭立青、郭靖,對了、對了,黃蓉配郭靖,合到不行,我早說小豬今夏紅鸞星動,你們全笑話我迷信。」
說話的是個婦人,著上去不過三十歲出頭,眉宇像黃蓉、五官像黃蓉,連嬌小的身材也和黃蓉相像,你可以直接說她是十年後的黃蓉。
冰立青估量她的身份,她是黃蓉的姐姐或……「小」阿姨?
年輕婦人沖到立青面前,握住立青的手,前前後後,像在市場挑菜挑肉般,仔細看個夠。
「我是黃媽媽,黃蓉的親生母親,雖然我們長得不像,但她身上的基因的確出自我的血液。」她強調「親生母親」四字。
她們不像?世界上還有更像的母女?郭立青笑笑,沒回話。
逼媽媽拉起另一個女孩走到他面前,女孩年輕貌美,不管是五官身段都屬高級,她不說話,僅僅安靜審視他,清亮眼神里散發高貴氣息。
假如她的分數是一百,那麼他處心積慮想到手的小豬,大概勉強在及格邊緣。
「她是黃蓉的姐姐黃誼,很漂亮對不對?她比較像年輕時候的我……」黃媽媽介紹。
像?才怪,身高不像、長相不像,氣質更是天差地遠,她們唯一相同部分是——她們都是女人。
「黃誼是模特兒,在美國工作,這次特地回來度假。」
模特兒?
他看一眼半趴在沙發上的小豬,她眼眯眯,顯然快入睡。她對立青伸出慵懶手臂,郭立青迅速走到她身邊。
抓住他,她順勢往他懷里倒,那是她最最舒服的床墊。
「你說你姐姐被驅逐出境?」他低聲問黃蓉。
她沒回答,閉著眼楮,憨憨的笑臉仿佛對他說,哈!你被騙。
「你很累?」立青愛憐問。
「嗯,他們都不讓我睡。」
爸媽哥姐,一人一個問題,問得她頭昏腦脹,全家都對給她工作的老板大人有濃厚興趣。
「為什麼?」
「他們不相信你要我。」最後半句帶了喃語,她搭上特快車,一路駛往周公家的度假別墅區。
「黃蓉說她哥哥在牢里,和毒品有關對不?」黃爸爸接口說。
「對。」
「這是她哥哥黃英,他是個警官,成天抓毒犯,台灣的毒犯抓不勝抓,他們有黑槍、有炸藥,做這行的隨時有生命危險。我們常告誡小豬,找工作一定不能找黃英這類低級工作,又累又忙又危險,要學學黃誼,整天光鮮亮麗,走走舞台、坐領高薪,就算被驅逐出境都沒關系。」黃爸說。
立青笑笑,了解,小豬用斷章取義法解釋家人工作。
「請問伯父的工作?」
既然沒有不肖子女,當父親的自然不需要天天望海。
「他在花蓮養魚,一整年難得回來幾次,幸好家里有黃蓉陪我,不然這種閨中怨婦的生活,誰過得下去?」黃媽媽接口。
又是斷章取義!唉他以為她生長在不健全家庭,一心想把她救出火坑。
「小豬醒醒,不準睡。」
逼誼坐到立青身邊,推推睡死的妹妹,超短的迷你裙下,雙腿修長。
她靠得立青很近,誘惑人的嬌容在他眼前晃動,她正在拉扯黃蓉,順帶誘惑黃蓉的「床墊」。
「讓她睡。」
立青將送上門的大美女推開,佔有地圈緊黃容,最後索性直接把她抱上膝間,將她的身體納入保護範圍內。
他對黃誼沒有半分動心?是懷里的笨小豬改變他對女人的鑒賞力?全家交換一個會意眼神,帶上幾分滿意。
「不行,我們有話問她,我特地請假回家,可不是專門回來看她睡覺。」黃英開門見山。
「你們有問題,大可問我,’」攬下小豬,他便攬下所有關于她的責任。
「好,听說這幾天小豬都和你在一起?」黃英問。
「對。」郭立青實說。
「你們去哪里、做什麼?」黃英用審犯人的口吻問。
「去屏東,我正在那里推一個度假村計劃,開會、勘查場地用掉我所有時間,至于黃蓉,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幾乎都在睡覺。」
「所以你們之間……」黃誼暖昧問。
「很正常的男女關系。」他答。
可是,現在男女關系有不正常的嗎?
一年換十個異性朋友?正常!
PUB里的一夜?正常!
真要尋找不正常,大概只有……哦,一夫一妻制不正常,結婚超過五年不離婚,也不正常。
被言之,他的話,有說沒說都一樣。
「小豬說,你要聘請她工作?」黃爸爸說。
「是的。」
「據我所知,除了吃睡,她沒有其他工作能力。」
「她是個很好的聊逃讜象,對于工作時間過長的我來講,我需要听她說話,來松弛工作壓力。」
「說謊。」黃誼指控。
「我不懂你的意思。」立青回話。
「黃蓉把大部分時間投資在睡眠上面,很少接受外來訊息,嚴格來講,她言語乏味,月復中缺乏墨水,和她聊天,除了無聊,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匯。」黃誼把妹妹批評得體無完膚。
「沒錯,跟她說話會活活氣死,她的成語用得顛三倒四,她接收別人的話永遠斷章取義,我不認為這樣的人,會是個很好的聊逃讜象。」黃英接話。
「每個人對事物的感受不同,你們不是我,無權否定我的感覺。」短短幾句,他封殺黃家兄姊的否定。
「與其說是給她一個工作,倒不如說,你想把她留在身邊,我的解釋對嗎7’黃英直視他問。
立青回眼望他,須臾,誠實作答︰「是的。」
「你喜歡她?」
「不喜歡的話,我不會替自己招攬麻煩。」
低頭看看黃蓉,愛憐翻入眼簾,他的表情說明一切。
「你會傷害她嗎?」黃誼問。
「我只做保護她的事。」他篤定答。
「你憑什麼篤定?」黃英問。
「憑我是郭立青。」對這點,他從無懷疑。
「你知道我在警界服務,各方面的關系都相當良好,如果你敢……」黃英目露凶光。
「沒有人敢,誰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會找人追殺他到天涯海角。」他比黃英更狠。
「好吧,留下電話住址,你可以把她帶走。」黃誼起身,夠了,她要的保證到手。
點點頭,立青遞上名片,抱起小豬,走出黃家客廳。
臨出門前,黃媽媽想到什麼似地,拉住他說︰「你知不知道,蓉蓉為什麼比常人需要睡眠?」
「不知道。」不過,他已經替她安排好全身健康檢查,總會找出問題癥結。
「她天生血糖偏低,如果沒睡飽就逼她下床,她會頭痛摔倒,不過,放心,那不會妨礙她的身體健康。」
冰立青點頭,心安下一大半。
「你能包容她的愛困?」黃爸爸問。
「她在認識我之前就嗜睡的不是?」
被言之,他認識她、喜歡她、決定帶她回家時,她都處在嗜睡狀態下,他是連同嗜睡毛病一並喜歡了。
門關上,黃媽媽笑彎眉眼。
「我敢說他愛上我們家黃蓉,以他看蓉蓉的深情眼光,錯不了。」黃媽媽下斷語。
「沒錯,連小誼都誘惑不了他。」黃爸爸笑彎眉,女婿不暈船,往後外遇的機率將減去一大半。
「我就說嘛,郭靖、黃蓉,世界上還有比他們更搭配的組合?」黃媽媽補充。
「你們盡避自我陶醉吧,警局里還有事,我去上班。」
逼英沒出口不滿,不爽只表現在行動上。小豬雖然有點笨、有點蠢、有點愛睡,可她是他從小欺慣的,見她躺在別人懷里,心中著實不是滋味。
砰地,門用力關上,黃爸爸、黃媽媽、黃誼對視一眼。
「老大怎麼了?」黃爸爸不解。
「他在嫉妒。」黃姐姐說。
「小豬是他妹,又不是他女朋友,有什麼好嫉妒?」黃媽媽滿頭霧水。
「拜托,你們想想,小豬從小到大最黏誰?」黃誼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想還是快點幫黃英找個女朋友。」黃爸的解決方案很簡單——丟掉一個,再找一個來遞補。
「有道理,我去打電話給陳太太,她手上……」
說著,剛送走小女兒的兩夫妻,開始計劃起大兒子的未來。
逼誼無奈,她伸伸懶腰打呵欠,還是進屋睡覺吧!這家里愛睡覺的,可不只黃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