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一輛豪華馬車從威爾斯出發,朝著渥爾克堡前進。
端坐在車里,雪爾薇雅緊張極了,因為車內的空間狹窄,兩人隨著馬車搖蔽而時有踫觸,讓她不斷感受到阿伯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烈男人氣息。雪爾薇雅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畢竟他們早就對彼此很熟悉,可她就是沒來由地緊張,腦海里不斷浮現一幕幕她和阿伯特曾經有過的綺麗往事。
阿伯特似乎看透她在想什麼,兩眼炯炯有神地瞅著她,「雪爾薇雅,你很熱嗎?」
雪爾薇雅搖頭,避開他會灼人的雙眸。
「可是你在冒汗,而且你的臉好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明知故問,伸出手想為她拭去額頭的汗珠,卻讓雪爾薇雅避開了。
「我沒事,只是覺得有點悶,吹吹風就好了。」
「是嗎?」阿伯特眼中光芒一閃,忽地抱起雪薇雅坐在自己腿上,讓彼此面對面地靠在一起,「別想騙我,我知道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對不對?」
雪爾薇雅雙手很自然地抵住他,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緊張地直發抖,「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嘴角泛起一絲輕笑,偏過頭咬住她小巧的耳垂,「馬車。」
雪爾薇雅一僵,臉上的紅雲益發艷麗誘人,「我們不就在馬車里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帝維亞皇家馬車,記得嗎?我曾經在馬車里要過你,那時你的模樣就像現在一樣美麗、妖艷。」
阿伯特的提醒讓雪爾薇雅更不安了,「我忘了……」
「不記得?那我很樂意提醒你。把嘴張開,我要親你了!」
不等雪爾薇雅回答,阿伯特便霸道地覆上她的唇,放肆又粗魯地吸吮著她的甜美,刁鑽的舌尖不住與她糾纏,讓她進退失據、無所憑藉,只能依偎在他懷中任他予取予求。
但阿伯特並不就此作罷,他的大手不規矩地推開她的衣襟,攫住一只乳峰毫不客氣地揉捏玩弄著,逗弄她最敏銳的觸感。
雪爾薇雅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忙地按住阿伯特那使壞的手,「不要,不要在這里。」
「不要?為什麼不要?以前可以,為什麼現在不行?」他刻薄地嘲諷著她的放蕩,一面推開她的手,轉而攻擊另一邊乳峰,恣肆的揉弄,並低下頭啃咬著。她的衣襟半開,酥胸在阿伯特刻意的挑逗揉弄下,如一朵盛開的玫瑰,誘人極了;她的長裙也被高高撩起,雪白的雙腿陷入阿伯特的掌控中,任他輕弄。
但最後一絲理智提醒著雪爾薇雅,不行,不可以在這里,她可以答應他任何條件,卻絕不可以這樣任他在馬車中欺負自己。
她使盡力氣推開阿伯特,「不要,阿伯特,求球你不要在這里!」
「為什麼?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不可以的?而且你還是我的情婦,記得嗎?」
「我沒有忘記,但是不可以在這里。」
阿伯特皺起雙眉,「為什麼?」
「我……」她不自覺舌忝了舌忝唇,絲毫沒有察覺這是何等誘人的動作,「我父親死後,我在博尚家就已經沒有什麼地位了。」
阿伯特搖頭,並不贊同她的說法,「再怎麼說你也是博尚家的大小姐,哪有可能沒有地位?」
「是真的!因為父親死後,莎莉亞就掌握了博尚家的一切,雖然法律上的財產、爵位都必須由我繼承,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他們認為女孩子總得出嫁,嫁了就和博尚家沒有關系,所以即使我是大小姐、是繼承人,我在博尚家還是沒有地位的。」
「你是說如果我們兩個在馬車里尋歡作樂,讓他們知道了會認為你是個放蕩、破壞門風的壞女人?」
「我已經身敗名裂,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看我,可是我不能讓父親、母親因我受到侮辱,我也不想讓你因為我而受到別人的指責。」
阿伯特點點頭,啄了啄她的小嘴,「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進入渥爾克堡後,我就是你的丈夫,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找出你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但私底下,你是我的情婦,我想要你的時候,你不能拒絕,知道嗎?」
她小臉又是一紅,「我知道,我答應你的事,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說話的同時,馬車已經在渥爾克堡前停了下來。
×××
渥爾克堡最初是建立在十四世紀時,經過幾次戰火與易手,在十七世紀時由博尚家族買下,改建成鄉村式的大宅,但即使如此,渥爾克堡那華麗典雅的城堡風格卻絲毫不減。
阿伯特大老遠就看到這一大片的壯觀宅邸,但當他接近一看才發現,渥爾克堡的雄偉實在超乎他的想象,光是那城牆就綿延了幾百英尺,更別提那一大片的綠地以及連幢的屋宇了。
他率先跳下馬車,跟著抱出雪爾薇雅,正想將她安置在輪椅上時,身後不遠處的花園里突然傳來哞陣驚叫——
「不要打了,夫人,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不要打了?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還敢求饒?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不要、不要……」
聲聲哀號夾雜著鞭打聲和女子的斥責聲,讓雪爾薇雅膽戰心驚,連忙抓住阿伯特,「阿伯特,是希姐,是莎莉亞在打希姐!你快帶我去,我要去救她!」
阿伯特不覺皺起眉頭,「希姐?」
「希姐是我的貼身女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就像親姊妹一樣。阿伯特,求求你……」
不等雪爾薇雅話說完,阿伯特已經大跨步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越接近花園,希姐的叫喊便益發淒厲,當阿伯特走進花園里時,不由得讓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被人吊在樹上,披頭散發、衣不蔽體。她身上血跡斑斑,觸目所見淨是一條一條鮮紅的鞭痕,而在女子面前,是個衣著華麗的女子以及一群圍觀的僕人家丁。
「夫人,希姐昏過去了。」
「昏過去了?給我潑水再打,打到她說出實話為止!」
「是!」
一名僕人拿起鞭子又要揮鞭,雪爾薇雅趕緊喊道︰「住手!」
眾人聞聲回頭,赫然看見一個身材高大英挺的男子抱著雪爾薇雅,目光如電地瞪著他們。
乍見雪爾薇雅出現,已經夠讓人驚訝了,但更令人驚訝的是那個抱著雪爾薇雅的男子。那是個極好看又極出色的男子,雖然他只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但那一身尊貴氣質與懾人的王者氣勢,是令人無法忽視的。
看到阿伯特,莎莉亞的震驚絕不亞于其他人。但她畢竟不是簡單人物,很快便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她姿態優雅地走向雪爾薇雅,眼楮卻直勾著阿伯特,「雪爾薇雅,你回來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人作主呢!」
雪爾薇雅依偎在阿伯特懷中,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脖子,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
「你找我做什麼?你為什麼把希姐打成這樣?她犯了什麼錯嗎?」
莎莉亞盈盈一笑,「我就是為了希姐的事情找你,因為你是她的主人,這件事我得征求你的同意才能處理。」
「你先告訴我,希姐究竟做錯了什麼事?」
「她偷東西、不守規矩,還不要臉地勾引……」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希姐听到雪爾薇雅的聲音,痛苦地開田︰「小姐,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偷東西,我真的沒有偷東西!小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莎莉亞喝斥道︰「住口,我和雪爾薇雅說話時,有你插嘴的余地嗎?」
她轉向雪爾薇雅,「雪爾薇雅,希姐是從小苞著你的,她犯了這麼大的錯,你也應該說說話才對。」
「你告訴我,希姐究竟犯了什麼錯,你非得這樣對她?」
莎莉亞冷冷一哼,「她偷了我一串珍珠項鏈,你說該不該打?」
雪爾薇雅一愣,看向希姐,「希姐,是這樣嗎?」
希姐連連搖頭,哭著說︰「我沒有,我沒有偷東西,是她誣賴我的。」
「誣賴?這是我在你房里搜出來的,你還敢說沒有?」
「沒有,那是羅威少爺強暴我之後留下來的。」
雪爾薇雅像被雷打到似的愣住,「希姐,你說什麼?」
希姐哭得幾乎喘不過氣,她哽咽說道︰「那天羅威少爺到我房里來,說衣服破了要我幫他補,我才剛轉過身,他就從後面抱著我不放,說很喜歡我、要娶我為妻,我拼命掙扎、拼命叫,可是都沒有人來救我。」
雪爾薇雅忍不住熱淚盈眶,「然後呢?」
「事情發生後,我本來想偷偷離開的,因為我不想讓小姐為我難過,可是今天早上夫人說掉了珍珠項鏈,要搜每一個人的房間,我根本就沒有拿,也不怕他們搜,想不到那個禽獸他不但強暴我,還故意把項鏈留在我房里。小姐,我是冤枉的,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雪爾薇雅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莎莉亞便語氣尖銳地說︰「胡說!羅威說是你勾引他、誘惑他,還纏著他送你珍珠項鏈,否則就要告訴大家這件事,你現在居然敢不認帳?」
「沒有,我沒有勾引他,我每天事情都做不完了,怎麼會有時間去勾引他?」
「是嗎?」莎莉亞冷冷一哼,「難道羅威會說謊?雪爾薇雅,希姐是你一手教出來的,她做出這種事,你說該怎麼處置?」
打從一開始,雪爾薇雅就不相信希姐會偷東西,因為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太清楚以希姐的個性根本就不可能做這種事。她懷疑這件事是故意設計的,好陷害希姐和她,于是她不答反問︰「你想怎麼處置?」
莎莉亞瞟了雪爾薇雅一眼,話中有話地開口︰「既然她這麼耐不住寂寞,非得勾引男人才能活下去,那麼賣掉的話是最好的。」
「賣掉?你想把她賣到哪里去?」
莎莉亞又瞥了雪爾薇雅一眼,「你說呢?當然是能讓她滿足浪蕩性情的地方噦!」
這種指桑罵槐的侮辱,氣得雪爾薇雅不住發抖臉色一片慘白。
阿伯特听了也不覺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別生氣,你一生氣,就落人她的圈套了。」
「阿伯特……」
阿伯特露出瀟灑的一笑,泰然自若地轉向莎莉亞,「夫人,你說希姐是雪爾薇雅一手教出來的是不是?」
那宛若天神般俊美的笑容讓莎莉亞為之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是啊。」
「我再請問夫人,雪爾薇雅是這個家的主人吧?」
莎莉亞納悶地點頭,不明白阿伯特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既然她是雪爾薇雅教出來的,而雪爾薇雅又是這個家的主人,那麼請問夫人,誰才有權利決定希姐的去留?」
听到這兒,莎莉亞總算明白阿伯特想說什麼,而她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鐵青。
阿伯特淺淺一扯嘴,漂亮的藍眸中卻泛著駭人的寒意,他開口命令道︰「把希姐放下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動手。
阿伯特見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股驚人的氣勢霎時震懾住在場所有的人,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著︰「我再說一次,把希姐放下來,帶去休息,順便請醫生過來。」
彬許是阿伯特天生的王者氣勢,或許是他話中不容置疑的威嚴所致,原本杵在原地動也不動的僕人趕緊走上前打算放開希姐。
莎莉亞見狀,急忙阻止,「等等,你憑什麼管我們博尚家的事?」
「憑什麼?」阿伯特輕語著,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雪爾薇雅,「雪兒,你告訴她我是誰。」
雪爾薇雅微微一怔,雪兒?他叫她雪兒?那是昔日他們歡愛時他對她的昵稱,而今天他竟然在大家面前叫她雪兒?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
看雪爾薇雅沒有動靜,阿伯特又催促道︰「雪兒!」
雪爾薇雅紅著臉回過神,羞赧地瞅了阿伯特一眼,然後放膽抬起頭,「他叫阿伯特•辛克萊,是我的丈夫,博尚家的男主人。」
莎莉亞愣了好一會兒,繼而放肆地狂笑起來,「丈夫?雪爾薇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雪爾薇雅驕傲地抬起下巴,指著高大偉岸的阿伯特,「當然,我說我結婚了,而我的丈夫就是他!」
「真是笑死人了!一個瘸子怎麼可能找得到男人結婚呢?而且還是帝……」莎莉亞驚覺自己幾乎失言,急忙轉移話題︰「雪爾薇雅,你說說,你花了多少錢才說動這個男人?」
雪爾薇雅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倒是阿伯特一派氣定神閑,嘴角還掛著一抹迷死人的笑,「我們是花了點錢,不過那是用來買花用的。」
莎莉亞不禁感到錯愕,「買花?」
「求婚難道不需要買花?請神父證婚難道不需要捧花?」
這下輪到莎莉亞說不出話了,「你……」
「我們是在一家小教堂請神父證婚的,觀禮的還有蓋博。」阿伯特向蓋博點了點頭,「蓋博,你說是吧?」
扒博極有禮貌地一欠身,聲音不疾不徐,臉上表情自然極了。「是的,小姐確實結婚了,只可惜小姐沒能穿上玫瑰雪紗,否則就更完美了!」
莎莉亞的臉色頓時變得極難看,她無法置信地瞪著阿伯特,「你……」
阿伯特如箭的目光射向莎莉亞,那眼中的冰冷深邃,使莎莉亞忍不住彪身一顫,急忙避開他的眼神。
見到莎莉亞臉上的表情,阿伯特眼底泛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復雜,他轉過身抱著雪爾薇雅往大門方向走去,同時交代著蓋博︰「記得請醫生過來替希姐看看,她傷得不輕。」
說罷,他昂然踏入渥爾克堡大門,猶如他原來就是這里的主人。
×××
「把這戒子戴上。」輕輕將雪爾薇雅放在床上。阿伯特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戒指遞給她。
雪爾薇雅不解地搖頭,「為什麼要給我這只戒指?」
「這是帝維亞王室給王子妃的信物,戴上。」他三言兩語簡單說著,並直接將戒指套在雪爾薇雅手上。
雪爾薇雅一驚,想把它取下,「不,我不能收,我們既沒有結婚也不是夫妻,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阿伯特雙眉一擰,「誰說你不能收的?我說給你就是給你!」
「可是你不是說一輩子都不會娶一個被其他男人玩膩的女人為妻嗎?為什麼現在……」
「我有說要娶你嗎?」
雪爾薇雅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白得嚇人.「你……」
他猛然堵住她的唇,惡意地蹂躪、吸吮,「你是我的情婦,只供我發泄的情婦,記得嗎?我之所以給你戒指,是為了瞞過莎莉亞的耳目。」
「莎莉亞?你是說……」
「那女人超乎我想象的精明,而博尚家的狀況又超乎想象的復雜,所以你最好戴著戒指,免得她起疑。」
「但這戒指是帝維亞皇室之寶,我怎麼可以收?」
「雪幾,你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子了,既然不是王子,給你的就只是一只普通的戒指,收下,就當作是我送你的禮物。」
雪爾薇雅咬著唇,定定看著手上的戒指,若在兩年前的話,她會欣喜若狂地收下,因為她愛他,夢想當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可現在,他只當是她情婦,而這戒指,也只是他送給情婦的禮物。這樣的禮物,她寧可不要!
她抬起頭,仍想拒絕,「我……」
阿伯特根本容不得她說不,「收下,別想再試探我的耐性!現在乖乖躺著,我有問話你。」
他粗聲粗氣說著,卻一面溫柔地替她拉過被子蓋好雙腿,免得雙腿受涼。
「我問你,羅威在這里一直都這麼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嗎?」
提起羅威,雪爾薇雅眼中泛起一絲陰影,「嗯,他一直都是這樣,在莎莉亞身上得不到滿足,就從其他人身上找回來,因此家中每個女人,只要不是又老又丑的,幾乎都被他欺負過。」
「那你呢?他有沒有欺負你?」
她搖頭,「我是個瘸子,根本不出房門,所以他找不到機會。可是我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把魔掌伸向我。阿伯特,求求你,就算你不能找到我父親的真正死因,你也要把羅威和莎莉亞趕出去,否則我怕我會……」說著,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阿伯特見狀,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傻瓜,有我在,你怕什麼?」
「可是……」
「沒有可是!我要繼續剛剛在馬車里沒有做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