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倌不見了!
誰也沒去注意到新郎倌什麼時候不見的,只見黎府上上下下的人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雖說黎文昌將女兒的婚事低調處理,但是,受邀前來的親朋好友仍不在少數。
這下面子真的掛不住了。
而感到最丟臉的大概就是黎子涓了,只見她哭得肝腸寸斷,要死要活的,可急壞了黎夫人。
「子涓,你鎮定一點!」黎夫人見寶貝女兒如此傷心,不禁也跟著落淚。
「娘,我不要活了,這要是傳出去,教我以後怎麼做人啊?」她萬萬沒料到她的朱元璋竟然是如此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一旦他被黎宇風捉回來,她一定要好好懲罰他。
「你大哥已經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黎夫人安撫著女兒。
「他就算回來了,我也不要嫁他了!」她賭著氣。
找不找得回來還是個未知數呢!黎夫人在心里嘀咕著。
在這年代,女子被丈夫休了,是件極為羞恥的事,相同的,結婚時新郎倌落跑,也是會被人嘲笑的;這件事若傳了出去,不只以後黎子涓會被人瞧不起,還攸關到黎家的聲譽。
「夫人,客人在外頭已等得不耐煩了,頻頻問老爺,什麼時候小姐和新姑爺要拜堂呢!」一名侍女帶來前廳的消息。
「這怎麼辦?」黎夫人焦急地不斷在房間內直踱步。
「我不要活了,我干脆去死了算了!」黎子涓老羞成怒地咒罵著︰「臭朱元璋,死朱元璋,我恨死你了!」
「菩薩保佑,讓少爺快一點找到新姑爺吧!」一旁的張大嬸不斷雙手合十向天膜拜。
☆☆☆
哇!耳朵好癢。
朱小佩用手指摳摳耳朵,她知道,現在黎子涓一定大發雷霆,大聲的咒罵著她。
其實,她是無辜的,她也不想讓事情演變至今天這種局面。
要怪都怪黎子涓肖?肖昏了頭,居然連她的性別也沒弄清楚就死賴上她。
要是他們今天真的拜堂成了親,那才真會教人笑掉大牙呢!
必頭望望已漸遠的黎府,朱小佩終于松了口氣。其實,她自己也沒料到居然可以逃得如此順利。
想必,現在黎府一定正因新郎倌失蹤而亂成一團。
對不起啦!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她在心里愧疚地說著。
為了怕被抓回黎府,朱小佩雙腳可是像裝了風火輪般,一刻也不敢歇息。
可憐她的腳底已因走過多的路而磨出水泡。
笨!都怪自己沒有想到去偷匹馬來騎。
唉!現在後悔有何用?
離開了黎府,她竟發現自己的心有那麼一絲絲的依戀。
黎宇風會來找她嗎?
她希望他會來找她,但是,她又不希望他找到她,矛盾的情緒糾纏著她。
現在想這些做什麼,她應該想盡快找到朱小霞才是。
就當她想繼續前進時,卻听到一陣馬蹄聲。
完了!懊不會是黎宇風要來抓她回去吧?
丙不其然——
「站住!」
朱小佩沒有回頭也可以想像他的表情有多嚇人。
她豈能讓他再把她抓回去?于是,她顧不得腳底水泡,拔腿就跑。
「我叫你站住,你是听不懂是不是?」黎宇風氣急敗壞地在她背後吼道。
朱小佩停下腳步,旋過身,差點被他臉上憤怒的表情給嚇倒。
不可否認的,他生氣的模樣很可怕,卻也很迷人。
「為什麼要逃婚?」他的話是由齒縫中迸出來的。
「因為我‘不能’和你妹妹成親。」她特別強調「不能」,偏偏他早已因怒氣高漲而听不清她的話中意思。
「你可知道你這麼一走,對子涓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我就是不希望傷害她,我才會逃婚的。」要是可以,她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下來拿到水里去清洗一番。
「我命令你跟我回去。」他逼近她。
命令?就算天皇老子下聖旨,她也不會理他的。
「我不會回去的,我要盡快去找我姊姊。」
「等你和子涓成了親,我自然可以幫你找到你姊姊。」
「成了親就什麼都完了!」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冥頑不靈,「算了,我不跟你廢話了,我要走了,永永遠遠都不會和你妹妹成親的。」
「你敢!」
笑話!她有什麼不敢的?
朱小佩不再理會他的威脅,旋身拔腿又往前跑。
「站住,你再不站住,休怪我不客氣。」黎宇風被惹惱了。朱小佩把他的威脅當成了耳邊風,非但沒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速度。
蚌然,她的腳步因肩膀傳來的一陣劇痛而停了下來,那是一種痛徹心肺的感覺。
她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肩膀,才發現有支箭正刺在其上。
朱小佩咬著牙根忍住痛,回過身,死瞪著黎宇風。
「你居然偷襲我——」她因劇痛腳步有些踉蹌。
黎宇風也沒料到自己真的會出手傷她,只是一時氣急攻心,原想射支箭嚇阻她,但卻射中了她的肩膀。
「你——我不會原諒你的!」朱小佩眼前一暗,暈了過去,最後的意識是,她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接了個正著……
☆☆☆
「少爺找到新姑爺了!」
這個消息令黎子涓終于破涕為笑,她迫不及待地抓住小侍女的手臂問︰「人呢?人在哪里?」
「在少爺的房間。」小侍女期期艾艾的回答。
「大哥在搞什麼鬼?怎麼把朱哥哥帶到他房間去?」說著,便撩高裙擺道︰「我去找他。」
「小姐——」小侍女欲言又止的擋在她面前。
「怎麼了?」
「新姑爺受傷了。」
「什麼?」一听到意中人受傷了,黎子涓不禁焦急地直問︰「朱哥哥傷得重不重?」
小侍女臉色沉重的點點頭。
「我要去看他。」黎子涓撥開小侍女的手臂。
「小姐!」小侍女又叫住她。
「唉!有什麼話拜托你一次說完行不行?」
「新姑爺他——他——」
「他怎麼了?」黎子涓眼皮直跳起來,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是個——女人。」
「你說什麼?她是個女人?」黎子涓一副快暈厥過去的神情,「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小姐,新姑爺真的是個女人。」
這下,黎子涓真的暈了過去。
☆☆☆
黎宇風久久無法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原來不是自己不正常,而是「他」真的是個女人!
要不是他的箭傷了她,恐怕他一輩子都要以為自己變態了。
他蹲審視昏迷中的她,那白皙的臉龐,長長的睫毛,以及如花瓣的雙唇,雖然這不是他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她,但是卻沒有像這一次這麼撼動他的心。
以往他怕自己不正常,所以,一直強制自己要與她保持距離,但現在他再也無所顧忌了。
黎宇風忍不住模模她的臉,雖然他的動作已經盡量的輕柔,但是仍弄醒了她。
「噢——痛!」朱小佩申吟一聲。
「很痛是嗎?忍耐一點,大夫已經為你的傷口敷了藥。」
他暗罵自己混蛋,居然射箭傷了她,幸虧傷得不深,否則,他必定會後悔一輩子。
「你!」朱小佩此時完全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竟一絲不掛,只蓋著薄薄的被子,更要命的是她的肩膀還在外。
「別亂動,否則傷口又要流血了。」黎宇風眼中盡是溫柔,但口氣卻略帶責備的說︰「為什麼不早點把實情告訴我?那麼,今天我也不會誤傷了你。」
「我早告訴過你我是女的,是你自己瞎了眼,不相信我的。」她氣憤地指責他。
「是,是,是我瞎了眼,我根本沒想到你真的是個女的。」他很高興她是個女人。
「現在你可以讓我走了吧?」她沒好氣地哼了聲。
「不,我不會放你走的。」他斬釘截鐵地說。
「你說什麼?」朱小佩忘記自己的傷而動了一下,馬上疼得眼淚差點掉下來。「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女的,就應該不會再逼我去娶你妹妹了,那你有什麼理由不放我走?」
「我的理由就是——你要嫁給我。」
朱小佩瞠目結舌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不會說真的吧?」她好不容易從震驚中恢復驚呼,「不——我不能嫁給你。」
「你沒有反對的立場,你與我同睡過床,而我也見過你的身子,你已注定是我的妻子。」黎宇風英俊的臉龐充滿誘惑的正對著她。
朱小佩倏然一窒,迷惑的雙眸盯著眼前那張勾人心魂的俊臉。
「你見過我的……身子?這怎麼可能……」她喘息的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為了替你療傷,你身上的衣服是我解開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叫大夫來作證。」他壞壞的睨了她一眼,笑得非常可惡。「現在你仍是一絲不掛喔!」
朱小佩感覺到自己從頭紅到腳,整個人都快著火了。
她簡直是從另一個陷阱跳到了另一個陷阱。
「你別再想逃走了,這次我會寸步不離的陪在你身邊,一直到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為止。」他曖昧的瞅著她。
「你……你怎麼可以強迫我?再說,我還要找我姊姊,我……」她委屈的扁了下嘴,一顆如珍珠的淚滑下臉龐。
黎宇風見狀,輕輕地扳過她的身軀,溫柔疼惜的將她擁入懷中,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眼瞼,最後吻去她的淚水。
朱小佩被他的溫柔觸動了心靈最深處,在他的懷抱中,她找到了一份屬于自己的歸屬感,她緊靠在他懷中,仿佛想融入他的身體里。
「你留不住我的!」她暗 的聲音自黎宇風胸前傳出。伸手模著胸口的水晶墜子,只要十五月圓那一天,這顆水晶將要把她帶回二十世紀,那也將是他們永遠分離的日子。
「相信我,我一定會替你找到你姊姊的。」他將她緊緊攬在懷里,頭靠在她的發上,許下他的承諾。
他以為替她找到朱小霞就可以留下她,卻不知道當他找到朱小霞時,也就是他們分開的一天。
☆☆☆
黎子涓從小到大還沒這麼丟臉過,都怪自己那天晚上過于矜持,如果她听女乃娘的話月兌了朱小佩的衣服,自己也不會落到這種田地。
她現在還有臉見人嗎?
所有黎家的僕人已把她當笑話看,她不想活了。
黎子涓遣開所有的侍女,取出一條白綾,往屋梁上一拋,然後蹬上了凳子,將白綾往自己頸子一繞,打了個結,正準備要踢掉腳下的凳子,忽然有人破門而入,硬把她抱了下來。
「放開我,我不想活了!」她掙扎著。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傻。」低沉的男人聲音由她頭頂上傳來。
她停止掙扎,抬頭一看,霎時傻住了。
「怎麼是你?」
王時彥微笑的說︰「正是我。」
「你來做什麼?」她用力地推開他,「如果你是來笑話我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為什麼要笑話你?這又不是你的錯。」
「你……你真的這麼認為?」她不相信地搖著頭,喃喃自語道︰「你一定要覺得我不知羞恥,你一定看不起我,在尋找開心。」說著,她的哽咽轉成了啜泣聲。
王時彥不發一言地將她擁在懷中,好似她是易碎的玻璃品,疼惜、安慰的哄著她。
黎子涓頓時熱淚盈眶,第一次有人讓她覺得自己是如此被珍愛,受保護,這深深撼動她的心。
雖然從小到大,她一直被所有人疼愛、嬌寵著,但是,王時彥帶給她的卻是前所未有過的感覺。
他們一向是見了面就吵嘴,從小到大,兩人就像有仇似的互看對方不順眼,卻沒想到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他竟然對她伸出援手。
「你為什麼要對我好?」她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滑下她的雙頰,滴落在他的胸襟上。
王時彥輕輕捧起她的臉,萬分不舍的吻去她的眼淚。
滴滴淚珠揪扯著他的心,讓他感到心痛萬分。
當他進門見到她要尋短見的那一剎那,他的心髒差點忘了要跳動。
「你這個傻瓜!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她微微一顫,無法相信的看著他。
「現在輪到你笑話我了!」
「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喜歡我?你不用可憐我了。」她仍不相信地搖著頭。
「我原也不相信我會喜歡你,可是當我听到你要成親時,我才猛然發現,我喜歡的人是你,所以,我氣得找朱公子大打出手,甚至還誤傷了宇風。」他柔情萬千的訴說道︰「當我知道朱公子竟是個女人時,我差點沒高興的跪地膜拜,要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你面前?」
「誰曉得你是不是在騙我?」雖然心中像被蜜糖包裹著,但她嘴巴仍逞強著。
「天地良心!」王時彥一臉冤枉、無辜的表情,「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了你,不然為什麼從小到大被你氣得半死,卻還愛上你?你八成是上天特地派來克我的。」
「你那麼風流,到處留情,你說的話要能相信才有鬼呢!」她杏眸圓瞪,語氣略帶酸味。
「我承認我是風流,但是,可不承認我到處留情,只因我曾對自己說過,我的感情只交付給我喜歡的女人。」
「你敢對天發誓?」她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要不要我掏心剖肺?」他低聲說出他的承諾,「天地為證,此心永不移!」
黎子涓的臉蛋倏地嫣紅,如火燒似的炙熱。
「哇!日出西山,浪子轉性了!」她拐著彎罵他。
「說我是浪子,我就讓你瞧瞧我是怎麼一個‘浪’法。」他低頭攫住她的紅唇,來回的啃吻著她的唇瓣……
「小心……有人瞧……見……」她嬌喘連連,雙眸迷?的直視著他。
「我既然敢挑在此時來,就不怕被人瞧見,」他壞壞的笑著逗她。「如果現在有人瞧見了,你要作何解釋?」
「我會說你霸王硬上弓!」
黎子涓听到他不懷好意的笑聲時,瞪大雙眼,疑惑的問︰「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沒說錯,因為你正說中了我心里的想法——」
「你喔!」她打斷他的話,嬌羞不已的推著他,想掙開他的懷抱。
王時彥見狀哈哈大笑,將她摟得更緊。「你要學著習慣,否則,要是我又去風流了,這可是你的責任。」看她一臉羞紅的尷尬模樣,他捉狹的對她眨眨眼,一臉無辜。
「你敢去風流?你小心我把你給‘做’了。」她威脅地雙個剪刀手勢,「我可是從這一刻就不會放過你的,你完蛋了!」
「天哪!最毒婦人心!」他佯裝後悔的申吟著。
「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黎子涓斜睨著他,又恢復以往馴悍的模樣。
這叫自投羅網,但王時彥卻不後悔。
☆☆☆
嗯,好舒服……
朱小佩只覺得自己肩膀原本炙熱疼痛的傷口,忽然傳來沁涼的感覺。
當她緩緩睜開眼楮,才發現這種感覺竟是來自黎宇風的手。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趁我睡覺時佔我的便宜。」
黎宇風一臉的無辜,「請你弄清楚事實再指責別人好嗎?我是在為你敷藥,減輕你傷口的疼痛,而不是在佔你的便宜。」說完,他揚揚手中的藥罐子。
這麼說,她是冤枉他?!但是,教她向他道歉也是不可能的。
她顧左右而言他,問︰「天色已經黑了,我和子涓的婚禮——」
「早就取消了。」他還不敢告訴她,她引起了什麼樣的混亂,以及黎文昌是如何的大發雷霆。」
「子涓一定恨死我了!」她可想像出她帶給黎子涓怎樣的難堪。
「你不用擔心了,已經有人自告奮勇為你收拾爛攤子了。」他萬萬沒料到王時彥居然提出要娶子涓為妻的要求。
「你說的那個是王時彥吧?」她很快地一語道破。
「你怎麼知道?」他十分吃驚。
她給了他一個「誰像你這麼呆」的表情。
「其實,我早該在時彥找你挑戰時,就要想到他是喜歡子涓的,都怪我粗心,沒去多想。」
「子涓答應王時彥了嗎?」
「她還能有什麼選擇?時彥想娶她,她就應該偷笑了。」黎宇風話才說完,只見黎子涓已一臉埋怨的推門而入。
「大哥,人家說胳臂是往內彎,怎麼你倒相反?王時彥能取到我,可是他前輩子燒了好香,積的陰德。」
「我看他是自討苦吃還差不多。」黎宇風看著驕縱一如往常的妹妹,忍不住勸告道︰「你都要為人妻了,脾氣也該收斂收斂,否則,萬一時彥又逃婚,可就沒有人敢娶你了。」
「大哥!」黎子涓氣惱地直跺著腳。
朱小佩在一旁,靜默地看著兄妹情深的兩人,一來一往的損著對方,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吵嘴,但實際上,這其中包含了多少對彼此的關切和溫暖。
這讓她想到了朱小霞,以前她們兩姊妹何嘗不是如此?她突然又想起在家中殷殷期盼的父母,忍不住爆下兩行熱淚。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黎宇風焦急的問。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我的家。」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對著黎子涓擠出一抹歉疚的笑容。「對不起,子涓。」
「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這件事完全是我自己雄雌不分鬧出的笑話,真正要說對不起的人恐怕是我,要不是我硬要嫁給你,你也不必逃跑,也不會被我大哥的箭所傷。」黎子涓搶著譴責自己。
「我很高興你不怪我。」她心口上的石塊總算放了下來。「我怎麼敢怪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嫂,要是你不高興,以後不準我回娘家,我不就慘了?」黎子涓天真的吐吐舌頭,頑皮的問︰「大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小丫頭!」黎宇風宏溺地瞪了她一眼。
「子涓,你別胡說,我……」
「別害羞嘛!大哥都跟我爹提了你們的婚事,雖然他很不高興,但卻已經點頭答應了,听娘說,他們有意讓你和大哥在十五日完婚,正所謂花好月圓,這日子挑得多好。」
「十五月圓?」她的心口像被針給刺了般,臉色攸地變得蒼白。
報好月圓卻也是分離時分。
「朱哥……呃,朱姊姊,你現在總該告訴我們有關你的一些事吧?我可不相信你的名字就叫朱元璋。」黎子涓詢問。
「我叫朱小佩,以後你就直接喚我的名字,這樣我比較習慣。」她這句話除了對黎子涓說之外,也在暗示黎宇風。
「小佩?嗯,好名字。」黎子涓又好奇的追問︰「那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她決定把實情告訴他們,不管他們相信與否。
「我家在台灣,我並不是你們這年代的人,我來自二十世紀,我之所以會來到這里,只是為了尋找我姊姊。」于是,她又更詳細地把她如何藉助月光,以及水晶項鏈的神奇力量回到了古代的事敘述出來。
當黎宇風和黎子涓听完她的敘述,反應完全如她所預料般激動及不相信。
「我知道這件事十分荒謬,但我敢對天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句假話。」她還做個發誓狀。
「真想不到,這看似不起眼的水晶紅絲線竟然如此神奇,」黎子涓難以置信地看著朱小佩頸上的鏈子,不禁要求道︰「小佩,可以把鏈子借我瞧瞧看嗎?」
「當然可以。」她取下水晶鏈子交給黎子涓,還不忘交代道︰「小心,可別摔壞它!沒有它,我就無法回到二十世紀了。」黎宇風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訊號,忽然,他一把搶過黎子涓手上的水晶鏈子。
朱小佩想阻止已來不及了。「把水晶鏈子還給我!」
「這條鏈子暫時由我替你保管,你只要安心的養傷。」說完,他就帶著鏈子迅速地離去。」
「把鏈子還我!」朱小佩欲向前追討,卻因扯動肩上的傷而疼痛地躺回床上。
「小佩,你別緊張,我大哥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他不想失去你。」黎子涓能夠體會,黎宇風的失常是何種因素造成的。「他留不住我的,我不屬于這個年代,我終究要離去的。」她一對美麗的眼楮盈滿著不安的惶恐,「分離」兩字更如把銳刃般割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