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蓉芸跟隨褚凱學賭術已經邁入第十天,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是,褚凱對她的評價卻相當的高,她打牌的技巧更是獲得褚凱的肯定,褚凱還常常自傲的說名師出高徒。
由于季蓉芸經常出現在酒館中,加上她一進入酒館,便到辦公室和褚凱切磋牌技,她發現,自己頻頻受到他人好奇的注目,尤其每一次看到麗茵極盡曖昧的眼神,以及漢娜那嫉妒得想置她于死地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的名聲正受到很大的考驗。
但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究竟可不可以完成報仇的心願。
這一天,褚凱要驗收她最後的學習成果。
季蓉芸看看手中的牌,雖然贏的機率不大,但她仍決定增加賭注。
當她說出決定時,心不在焉地模模頭發,但她的動作卻引得褚凱皺起眉心。
「妳必須改掉自己的壞習慣。」
「什麼?」她杏眸圓睜,一只手停在半空中。
「妳已經模了兩次頭發而不自知,而且兩次都是在妳虛張聲勢的時候,這個壞習慣會成為妳致命的弱點。」
姜果然是老的辣,褚凱居然從她不自覺的動作中猜出她的心思。
「我會注意的。」又記取了一次教訓。
「對手會隨時注意妳的舉動,大多數的人都會有些不自覺的動作,像有人會額頭冒汗,眼神閃爍,這都是會讓對手看出破綻的地方。」
「我絕對不會再犯。」她保證。
兩人又對賭一次,季蓉芸發現自己手中握到了一副好牌,她忽然惡作劇地模模她的頭發。
這次,精明的褚凱竟然被她輕易的騙到了──她嬴了這次的賭局。
「看來,妳可以拿到畢業證書了。」褚凱欣賞地望著她。
為了獎賞她第一次贏了賭局,褚凱決定請她大吃一頓,而她也不反對。
在享受過豐盛的海鮮大餐後,季蓉芸啜著酒,打量著與她相對的褚凱。
她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尷尬情景,但是之後,褚凱在教她牌技時,不但態度嚴厲,而且,第一次見面時的吊兒郎當和輕浮已不復見。
今晚,他穿了一件雙排扣的墨綠色外套,配上他酷愛的白襯衫,令他顯得格外的英俊瀟灑。他在衣著上別具一格,品味也很高,和他所開設的酒館風格根本是兩極化。對于他的背景,季蓉芸相當好奇。
「你怎麼學會賭博的?」
褚凱輕笑一聲,陶醉在燭光照射下季蓉芸格外迷人的晶瑩翦瞳中。
一頭俏麗的短發,帥氣的白色襯衫、皮裙配上短筒的皮靴,那雙又長又勻稱的美腿和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足以令男人為之瘋狂。
如果她不是狄斯的小姨子,他早就把她弄上床了。
可是他知道,除了她的身份特殊和美麗的外表外,她身上有其它女人少見的特殊氣質,聰慧、機靈、反應敏捷、腦筋靈活。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她是他等待已久的女子,而不是那種一夜春宵後就忘懷的平凡女子。
她值得更長久的等待,而他不想把她嚇壞了。
「其實,完全是巧合,」他回答她的問題,「我和吉歐.雷蒙不同,我沒有他那顯赫的家族背景,我只是一名孤兒,我知道如果我想獲得我想要的一切,我就不能失敗;當我發現我對賭有特殊的天份時,我開始下功夫去學習,首先,我在小賭場找了一份清潔工作,利用工作的空檔,我從賭客身上學習賭博的技巧,回到家就自己揣摩,後來我領了薪水,便小試一下自己的手氣,沒想到我竟贏了一大筆錢,從此,我便走上這條不歸路。」
季蓉芸忍不住微笑起來,雖然褚凱的口氣帶著些許的自嘲,但是,他臉上卻洋溢著一股驕傲的神采。
「你現在已經闖出名號,而且,我也相信你贏了不少錢,你有沒有想過要收手?」
「沒有,」他的態度一變,變得十分認真。「我發過誓,除非我打敗吉歐.雷蒙,否則,我會一直賭下去。」
「你結過婚嗎?」從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就發現他身邊的粉紅知己相當的多,可是獨獨沒見到他的妻子。
「老天──當然沒有。」他別有含義地一笑,說︰「也許妳可以改變我的決心,若是妳出對了牌。」
對他如此大膽露骨的表白,季蓉芸的臉頰上泛起薄薄的紅暈。
「有些決心還是不要輕易的更改比較好,」她堅決地表示,隨即又咧嘴一笑。「而且,我們維持目前的情況不是很好嗎?」
為了消除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季蓉芸特地把話題巧妙的轉開。
「你和吉歐.雷蒙互稱賭聖和賭王,你可了解他?」她除了知道吉歐.雷蒙是賭王,在摩洛哥擁有一間世界級的賭場之外,她對他一無所知。
「生他者父母,知他者只有我。」褚凱一副自信滿滿的口吻,「中國有句諺語——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我不了解他,我怎麼可能在賭界與他爭一席之地?」
「他──多大年紀?」原本她想問的是──吉歐.雷蒙長得什麼模樣?但想想,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有什麼意義,像他那樣一個為了金錢而不擇手段的人,一定是超級丑八怪、小頭銳面、獐頭鼠目……心中的怨恨使得她刻薄的批評吉歐.雷蒙。
「他和我同年齡,但是,我們的命運卻有著天壤之別,他是含著金湯匙出世,而我卻是一生下來就遭到被父母拋棄的孤兒,不過,我並不因此怨天尤人,相反地,我為自己感到驕傲。」褚凱自傲地揚起唇角道︰「我從來沒有羨慕吉歐.雷蒙擁有的一切,相反地,我覺得我比他幸福。」
「為什麼?」她輕啜了一口酒,不解地問。
「因為吉歐.雷蒙一生下來就被培養成賭場的接班人,從小,他就必須接受各種賭博技巧的訓練。但後天的栽培,也需要天生的優良條件,他的智商很高,他更具有過目不忘的特殊才能,所以,被封外號「金頭腦」。」
「金頭腦?」她不屑地冷哼一聲,「金頭腦還會出老千,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像那樣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根本不配擁有這樣的外號!」季蓉芸不屑地冷哼一聲。
「妳就要與他見面了,屆時,妳便可以知道他是不是配得上這樣的外號了。」褚凱懷疑季蓉芸是否知道自己在生氣時仍看起來秀色可餐、性感誘人。
「你是說我可以正式向吉歐.雷蒙挑戰了?」她又驚又喜,其實,她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如果她能以智取勝像褚凱這樣的好手,那她也有把握可以擊敗像吉歐.雷蒙這樣的小人。
「當然,」褚凱笑著點點頭答道,明天我們就起程前往摩洛哥,但是,在妳正式向吉歐.雷蒙挑戰之前,妳必須在賭場臂摩幾天;因此,待會兒我必須帶妳去買一些衣服。」
褚凱的話令她大為不解,她不明白他帶她買衣服的用意是什麼?
「因為妳必須偽裝妳的身份。」褚凱給了她答案。
「我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
「我的情婦!」褚凱面露微笑。
「什麼?!」季蓉芸當場傻眼了。
吉歐.雷蒙從僕人手中接過快遞送來的各國報紙,這是他每天晨泳完第一件要做的事。
二十六年了,從他五歲被吉歐.查維仕接回來之後,他的日子便在一連串的訓練中度過,吉歐.查維仕為了讓他長大後可以繼承龐大的賭場事業,以及世襲的爵位,幾乎扼殺了他該擁有的純真童年,他過的日子是錦衣玉食,是外人欣羨的,可是,又有誰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背負著多大的包袱?
但是,為了母親臨終前的交代,他咬著牙撐過來了,只因為他不能傷吉歐.查維仕──他爺爺的心。
「我爺爺吃過早餐了嗎?」他從英國郵報中抬起眼,問著正在為他倒咖啡的老僕人──亨利。
班利和他的妻子梅莎是別墅內最年長,也是年資最久的僕人,他們夫妻倆等于是看著雷蒙長大的,由于他們膝下無子女,所以,十分疼愛雷蒙。
在他們身上,雷蒙得到了欠缺的親情,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因為思念母親常常躲在被子里偷哭,是梅莎的懷抱和安撫讓他學會堅強。
「一個小時前,我已經送早餐給公爵大人了,」亨利略有感嘆的說︰「梅莎還特別做了他愛吃的蛋卷,結果,公爵大人只喝了一點點牛女乃,還是沒有胃口。」
「請醫生來替他診察看看吧!」雷蒙合上手中的報紙,喝了一口咖啡沉吟道。
「公爵大人的身子十分硬朗,他是心病,而這心病是需要心藥醫的。」亨利意有所指。
心病?!雷蒙當然不笨,他明白爺爺的心病是什麼,就是他和愛德華伯爵孫女的婚事。
這樁婚事他是打心底的排斥,但是半年前,他爺爺因心髒病病發,為了討他爺爺歡心,他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和貝莎妮訂婚。豈知訂完婚,查維仕卻開始逼他快點娶貝莎妮,而且,采取的手段似乎有愈來愈激烈的趨勢。
「我待會兒去賭場之前,會先去向爺爺問候一聲。」這麼多年了,他全身上下彷佛被一道又一道無形的繩子給捆得緊緊的,幾乎這不過氣來。
「孫少爺,你自己的身體也要照顧,別淨顧著忙賭場的事而忽略了自己的事。」
「你有話就直說吧!」
「孫少爺,你和貝莎妮小姐也訂婚好一陣子了,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婚期?要不然,公爵大人萬一又來個心髒病病發──」
「亨利!」他笑著搖搖頭,知道亨利已經和他一樣識破查維仕半年前心髒病病發是一項陰謀。
「孫少爺,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看得出公爵大人這些日子心情很不好,你要小心一些。」亨利明白他並不想娶貝莎妮為妻。
「我知道該怎麼做。」他淡然地輕扯唇角,嘴巴上說的輕松,心情卻是十分沉重。
他不知道如果爺爺故技重施,他是否真會順他的意和貝莎妮結婚,或者會反抗?
「爺爺,您今天覺得怎樣?」雷蒙的微笑在推開房門的剎那間泛開來。
吉歐.查維仕坐在搖椅上,他的頭發已變成一片雪白,臉上的皺紋似乎在召告他實際的年齡。
以八十歲的高齡而言,他的身體保養得很好,只是他臉上並沒有一絲笑容──自從他的獨子吉歐.漢克死後。
「我覺得很不舒服──這兒!」查維仕悶著聲,指指自己的胸口。
「要不要我請醫生。」他的佯裝馬上被雷蒙給打斷。
「我不要醫生,我希望你快點和貝莎妮結婚。」
卑中充滿責問,雷蒙早就習以為常了。「我希望再過一些時候」
「已經半年了,你還要拖多久?」查維仕嚴厲地瞪著他。
雷蒙咽下一口長嘆。「我……我會盡早安排好日子的。」
「日子問題可以由我來決定。」
「爺爺,我……」
「就這麼決定,明天我打個電話和愛德華談一談,他也急著想知道我們這方面的決定。」
雷蒙深吸一口氣,「爺爺,您真的認為我和貝莎妮是合適的一對嗎?」
「你想說什麼?」查維仕吼道︰「難道你想要毀婚?我絕對不準!」
「爺爺──」
「不用說了!」查維仕咆哮道︰「我就知道你身上流著和你母親一樣的血,一樣的不知好歹!」
「爺爺,您生我的氣想怎麼罵我都行,但我希望您別怪罪我的母親,畢竟她已經去世了。」
「反了!反了!」查維仕雙手激動地拍打椅把,「你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你,給我滾!」
雷蒙終于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向查維仕道歉之後,開始朝門口走。
「不肖子孫,我吉歐家族究竟造了什麼孽啊!」
查維仕的話像把利刃深深刮過雷蒙的心口,他一直想為父母鑄下的錯誤贖罪,但現在──他懷疑自己是否有此必要。
即使心情再怎麼惡劣,雷蒙也不會讓自己的心情影響到他管理賭場的態度。
鮑私分明是他對自己的要求,也是他對員工的要求,而他早就學會如何控制自己起伏的情緒,而不影響到他的工作。
不過,還是有一個人──董惟森卻可以輕易察覺他的偽裝。
「又被你家的大老爺刮了嗎?」他一進辦公室就嗅到雷蒙低落的情緒,沒辦法,他什麼本劣詡沒有,就是懂得察言觀色──尤其是以識破雷蒙的偽裝為最大的樂趣。
「少跟我哈拉,別忘了現在是工作時間。」雷蒙沒好氣的提醒他,只有在和他亦兄亦友的董惟森面前,他才不用偽裝得那麼辛苦,不過,此刻也因被董惟森識破他的偽裝而感到沮喪。
如果說褚凱在賭界是他的頭號對手,那麼,董惟森便是上天派來給他的克星。
他們兩人是在讀書時,因互看對方不順眼,大打一架之後,才成為好朋友的,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他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得到一個消息。」董惟森收起開玩笑的態度,一副正經八百的口吻道︰「褚凱昨個兒深夜已經住進我們賭場的飯店,他顯然又是要來找你挑戰的。」
「哦?那很好啊!」他非但不覺得訝異,反而欣然接受。
畢竟,在賭界能與他匹敵的也只有褚凱,雖然褚凱並不曾贏過他,但是,他對褚凱的賭博技巧卻相當佩服。
「不過,有一件事也許可以成為話題。」董惟森一副神秘兮兮地道︰「褚凱帶了他的情婦同來喔!」
雷蒙丟給他一個無聊的眼神,褚凱風流成性早已不是新聞了,這件消息一點也不特別。
「這次褚凱換了口味了,帶了一個東方大美人,嘖、嘖,听說是集美麗、性感、神秘于一身。」
「那又怎樣?」雷蒙仍興趣缺缺,他不認為世上有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值得大驚小敝,何況又是褚凱的女人。他看過太多褚凱身邊的女人,全是空有美麗臉蛋、魔鬼身材卻是一腦子的豆腐渣。
董悠森被潑了一頭冷水,知趣地聳聳肩。「到底有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呢?」
「有,一個還沒出生,一個已經……」他還沒說完,董惟森已經替他接下去說了。
「在外面等著見你。」
「誰?」
「就是大老爺欽點的孫媳婦──貝莎妮!」說完,董惟森賊賊地笑著離開。
貝莎妮是個紅發美女,她豐滿的身體里燃燒著一把比她紅發更熱情的欲火。
飽滿的胸脯,魔鬼的身材,艷麗的五官,她是男人眼中的性感尤物,偏偏雷蒙卻一點也不欣賞她。
可是,他卻與她訂婚──在查維仕的逼迫下。
「妳到這兒來做什麼?」他討厭她身上總是有著嗆人的香水味,他討厭她那故意扭腰擺臀的妖嬈模樣,他討厭她在查維仕面前故作清純、無邪狀,他討厭……他心里既然有這樣多的「討厭」,又怎麼能娶她為妻?
「我來看我的未婚夫有什麼不對?」她噘著嘴,臉上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但內心卻詛咒雷蒙下地獄。
她不明白,她可以迷倒所有男人,卻獨獨迷不倒他。
「現在看到了,妳可以走了吧?」他不高興她的不請自來,也不打算掩飾他的厭惡。
貝莎妮怒火中燒,但仍是笑容滿面。她不會因雷蒙的不悅而被嚇跑,否則,她就不叫貝莎妮了!
「你這樣的態度教我好心傷喔!你知不知道爺爺一直希望我們可以多相處,多培養感情?」她伸出手環上他的脖子以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雕,更擺明的是拿出查維仕來壓他。
雷蒙掃開她的手,那濃郁的香水味令他反胃。「我相信我爺爺應不知道妳交友廣闊,哪有空閑陪我。」
他的明嘲暗諷,貝莎妮並不是听不懂。
「你在吃我的醋?」她竟厚顏無恥地笑得花枝亂顫,「我都可以忍受你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你又何必那麼小心眼?」
「我不認為小心眼。」他強調的口氛有著濃厚的警告意味。
「真的吃醋了?」識時務者為俊杰,今天她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好吧!你一定是工作太忙了,我不打擾你了,但你不介意請個人陪我去賭一把吧!」
雷蒙冷冷一笑,按下對講機給剛才眼皮一直在跳的董惟森,要他負責陪貝莎妮。
董惟森大呼倒霉,因為他也不喜歡她。
「我走了!」貝莎妮想在雷蒙的唇上落下一吻,卻因他一個偏臉而落在他的臉頰上。
貝莎妮咬咬牙走出雷蒙的辦公室,注意到他竟看也不看她一眼。
懊死!她在心中暗自詛咒,為什麼雷蒙對她總是冷冷冰冰的?難道是自己的行為真的惹得他不高興嗎?
也許她該向查維仕多下點功夫才行。
季蓉芸再次傻眼了!
她萬萬沒想到褚凱竟然只訂了一個房間,顯然他是來真的!
情婦!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搖身一變成了褚凱的情婦……不!這絕不可以!
「我們可不可以請飯店的人再開一間房間?」她看著那張令人遐思的大床,忍不住雙頰通紅。
「妳忘了妳是我的情婦嗎?」
「我沒忘,可是,我們不能假戲真做啊!」她氣得差點跳腳。
「如果我一定要妳──」
「不!」她大叫,「我不會出賣我自己的。」
「OK,OK!」要不是礙于她是狄斯的小姨子,要不是礙于她如此清純,他真想強行要了她。「妳放心好了,這個房間百分之九十的時間是屬于妳的。」
「那百分之十呢?」她還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我總得回來晃兩下,換換衣服什麼的吧!要不然,誰會相信妳和我之間的「關系」呢?」
「可是,你不回來睡,你想睡哪里?」
「改變主意了?」他逗著她。
「不!」她的頭立刻搖得有如波浪鼓。
褚凱一臉的啼笑皆非,也明白玩笑適可而止的道理。
「來到賭場,我還會想睡覺嗎?如果我真的想睡覺,我想妳一定很樂意出去走走吧?」
季蓉芸終于松了口氣,迫不及待地問︰「那你什麼時候安排我和吉歐.雷蒙對賭?」
「我會找個適當的時間,但這段期間,妳必須配合我不定時到賭場去露臉,引起吉歐.雷蒙的注意,其它的時間妳可以自由活動。」
「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她期待報仇的日子早日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