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婷發現席艾恩只是給她一個特別助理的職稱,卻不給她任何工作,反而把她當成以往的那些女人一樣,只是買了一大堆關于服裝、化妝的流行雜志給她看。
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怎麼?是不是李秘書買的雜志不好看?下班之後,我再帶你去買。」
「我不要看這種無聊的雜志。」
「據我所知,女人都喜歡看這些——」
「你不要把以前用在你女伴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如果手上有雜志,她真想扔回他的臉上。「我要有事做,這麼無所事事,我會瘋掉的!」
「誰說你沒事做?」他臉上一直帶著嘲弄的笑容,「你的工作就是取悅我,婷婷甜心。」
「惡心死了!你下要這麼叫我。」她怒視著他。
「OK,你想有事做是嗎?」他扔掉手上的金筆,從抽屜取出一只牛皮紙袋丟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她愣了愣。
「這是我買給你的書,現在你乖乖的去把它仔仔細細研讀完,如果有什麼不懂,或是不了解的,你可以問我,我會很樂意教你的。」看她露出狐疑的表情,他又加了一句︰「不是那些無聊的雜志,我保證。」
她吸了口氣,拿起紙袋重回沙發椅上,可是,當她取出紙袋內厚重的書,翻開第一頁時,她馬上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手上的書被她遠遠的扔到—邊,彷佛它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瞪著它。
「嘖嘖,只是一本書而已,瞧你反應這麼大。」席艾恩離開辦公椅,帶著惡作劇的笑著撿起書。
「你——你真下流,」她氣得舌頭打結了,「你怎麼可以拿這種的書給我看?」
「這不是書,這是寶典,」他若無其事的聳聳肩,「你知不知道它在市面上有多搶手?很多男女朋友、夫妻都喜歡研讀它。」
「別說了!」她尖聲大叫,感到紅暈由頸部爬上臉頰。
「你看看你,」他斜睨著她,「只是一本書就讓你這麼不知所措,那要是我們真的做了——」
「別說了!」老天!為什麼她覺得渾身發熱,呼吸急促?
「好,不說。」他把書扔到椅子上,走近她,並撩起她一縷頭發繞在手指上,他想要聞聞它是否聞起來和他想象的那樣香,但是他沒有做,因為他感覺到他的靠近已經令她的背部僵硬,並將臉轉向。
她的雙頰徘紅,令他渴望品嘗到她那因驚慌而噘起的紅唇。
「我……我想去洗手間。」她受不了他熾熱如火的目光,只好采用尿遁法。
「你在五分鐘前去過。」他似乎看穿她的謊言。
「那……我想去喝水。」她覺得她的唇好干,不自覺地用舌尖舌忝舌忝它。
喔!為什麼這辦公室變得這麼……悶熱,難道是冷氣壞了嗎?
他的手臂圈住她,將她拉近,逼迫她面對他,他們之間近到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下顎的每道線條,甚至是他的胡碴。
她凝視著他嘴唇的輪廓,甚至不由自主的用手踫觸他。
席艾恩仍舊保持不動,只有下顎的一絲抽動反映出他對她的感覺。
他忽然伸出舌尖舌忝著她縴細的手指,並把它含入口中吸吮,傳送一波波的震顫至她心底……
「別動。」他離開了她,溫柔地抽取面紙,為她擦拭。
他的舉止令她感到震驚,沒想到他也有如此體貼溫柔的一面。
「累了嗎?」
她點點頭。他抱起她走進休息室,讓她平躺在柔軟的床墊上。
「什麼也別想,好好睡一下。」
他的眼神彷佛有著催眠的魔力,令她漸漸的進入夢鄉。
天長地久的蹤跡
柏婷眨眨眼,仍未完全清醒過來,直到她憶起睡前發生過的事,她連忙坐直起身來。
她的肌膚因被單的滑落而暴露在涼涼的空氣里,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已全被月兌去,此刻的她如同初生嬰兒般的赤果。
她連忙用被單將自己赤果的身子緊緊包裹住。當她的腳觸及地板,馬上感受到雙腿間傳來的酸疼,令她忍不住想起她和席艾恩激情的一幕,全身又如火般燃燒起來。
雖然她是初嘗禁果,但是她對男女之間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她沒有做避孕措失,而席艾恩似乎也忘了這一點,難道他不怕她會懷孕嗎?萬一她有了他的小阿,他會做何打算?
喔!老天,千萬別讓這個不幸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她絕對不能懷他的孩子,不能!
可是,當她回憶起他將他的種子射入她體內的溫度時,她覺得她已經受孕了……不!不!不會這麼準的,她必須冷靜下來,學校的生理課程曾教過一些有關危險期的算法,她必須算一下日子……
「你醒了!」席艾恩的低沉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我好象睡了好久。」雖然她身上被被單緊緊包裹苦,但是他的注視卻令她覺得自己仍是一絲不掛。
「大概六個小時吧!」
「這麼久?那不是已過了下班時間了嗎?I喔!她是怎麼回事?竟然會睡得如此沉,不過她真的很累,也不能怪她。
「你還痛嗎?」他忽然進出這麼一句,看著她一瞼茫然,他又加了一句︰「我是指「那里」!」
喔,老天,她一定要問得這麼明白嗎?她害羞得連腳趾頭都曲蜷了起來,以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回答︰「有……—點。」
「第一次是難免的,」顯然他經驗老到,「我吩咐李秘書買下藥膏,可以讓你覺得舒服一些。」
喔!他怎麼敢……她暗暗申吟,這下子她明天哪還有臉面對李佛蘭。
他似乎看穿她的想法,一副無所謂的口吻道︰「沒什麼好難為情的,李秘書早已明白你我是什麼關系。」
喔!那李佛蘭一定會輕視她,認為她是放蕩、不知羞恥的拜金女子了。
「你要我為你服務,還是——」
這次她變得聰明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藥膏,低聲說了一句,「我自己來就行。」然後一溜煙躲進浴室內。
丙不其然,抹了藥之後,她覺得舒服多了。當她從浴室出來之後,發現席艾恩手上多出一個比薩盒。
「我本來想帶你出去吃晚餐,但是我知道你還是多休息比較好,所以我叫了外送,比薩你不會討厭吧?」
他打開盒子,一陣香味馬上傳人她鼻子中,令她的肚子忍不住發出咕嚕的叫聲。
此時,她餓得可以吞下一頭牛。原來不只很累人,還很消耗體力。
「你該多吃一點,」他拿了一大塊比薩給她,「你真的很瘦,不過慶幸的是你還算滿豐滿的。」
她差點因他的話被比薩給噎死!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他又是拍她的背,又拿果汁給她暍,
「你為什麼總愛挖苦我?」等她順了氣,沒好氣的瞪著他。
「我是在贊美你,難道你下高興嗎?」他雙眼閃著戲噱的光芒。
「我希望以後你別在吃東西的時候「贊美我」,我怕會被噎死!」
「很多女孩子都希望得到這樣的贊美——」
「拜托,你別再說了!」她直覺反應的把手上的比薩放入他口中。
他咬了一口,等咽下匹薩後。他輕聲細語道︰「這的確是可以叫人閉嘴的方法,但是我比較喜歡另一種方法。」
說完,他低頭吻她。
他的嘴緊緊地印在她的唇上,更不斷以舌頭去撬開她的唇。
柏婷想要逃開,身子向後縮,她喘氣道︰「嗯……不要……」
但是他的手緊箍住她的頭,逼得她的頭往後仰,發出低吟,不得不張開了嘴
立刻他的舌頭靈活的引誘她,她覺得一陣恍惚,手不由自主地環住他的頸子,甚至開始回吻他。
他松開箍住她頭發的手,慢慢地移向她的雙峰,她的因他的而堅硬起來。而他的舌頭也沒閑著,與她進行一場纏斗,讓她幾乎不能呼吸,幾至狂野之境。
終于,他停止他的吻、他的,帶著揶揄的眼光看著她。
「這個方法是不是很有效?」
她驚覺到自己身上的被單已在剛激情中滑落,而席艾恩的視線正停留在她腫脹的雙峰上,她連忙背過身去。
「你快把比薩吃了,然後把衣服穿好,我要帶你回家。」
他的聲音在瞬間變得緊繃、粗啞,這樣的轉變令她為之一震。
家?!他指的是他的住處?還是——
當她回過頭時,他已起身走出休息室。
天長地久的蹤跡
席艾恩點了根煙大口大口的抽著,似乎想藉尼古丁來解除他鼠蹊處的疼痛。
他是哪里出了問題,竟然如初嘗情事的小毛頭似地沖動。
沒錯,他不是衛道人士,但是他也從不縱欲過度,而賀婷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的女人,可是為何他深深被她吸引?
就只差那一秒鐘,他就忍不住再要她—次,甚至兩次、三次……老天,光想到她,他的就如火焰般地點燃,燃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真是失控了,甚至在他第一次佔有她時,他竟沖動得忘了做基本保護措施,這是他不曾發生過的!
他當然不信一次就可以讓她受孕,但是卻也不無可能。
萬一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他要如何處置?依他以前的個性,他絕不留下孩子,童年悲慘的回憶令他不只不想要婚姻,也不想要孩子。
但此時,他卻忍不住想象一個流著與他相同血脈的孩子會長得什麼樣子,是像他還是像賀婷?
SHIT!SHIT!他真是中邪了,他要孩子做什麼?自己所受的苦難道不夠多嗎?他不要有人重蹈他的覆轍。
所以,他告訴自己,絕對要小心,不能讓賀婷懷孕。
天長地久的蹤跡
對賀婷而言,席艾恩的公寓不像一個家,倒像一個黑色牢房。
曾經她在一本書上得知,偏好漁色的人,不但性格乖僻、冷漠,更是無情之人,但是這些特征,卻是他掩藏自己脆弱的一面的最佳保護。
席艾恩是否正如書上所言,也有不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呢?
「你洗個熱水澡,然後就上床休息吧!」他口氣又恢復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冷漠。
他的情緒突然地轉變,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還是沒有說什麼,照著他的意思洗了個澡。
由于這公寓內只有一間房,而經過在辦公室發生的事之後,她相信如果她提出要分房睡,只會顯得自己很愚蠢。
但令她感到吃驚的是,席艾恩一直沒有再進來房間過。
她悄悄地推開房門,發現他面向著客廳的落地窗。由于他是背對著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卻輕易的感受到他心情的煩躁和郁悶。
是什麼事惹他不開心了?難道是她嗎?還是他在為擺月兌不了謝安緹而心煩呢?
像是感覺到她正在偷偷看著他,他倏地回頭,她來不及閃躲,四眸瞬間緊緊糾纏。
「怎麼,睡不著?」他首先打破彼此之間的魔咒。
「有點渴……」她只好走出房間。唉!這樣的借口似乎有點老上,誰教她從小到大就下大會說謊騙人呢?
「廚房內的冰箱有各式飲料,你自己取用吧!」他又繼續吞雲吐霧。
「咳……咳……」完了,她從小就對煙味過敏,她早該走開些,但來不及了,
一吸入煙味,她便開始咳個下停,甚至咳得有些喘下過氣來。
「怎麼回事?」他急欲走向她。
「不,別過來,你的香煙……咳……咳……咳……」她覺得全身血液全流竄到她的腦子。
席艾恩愣了一下,隨即把手上的煙扔掉並踩熄它,然後打開落地窗,讓夜風將屋內的煙味吹散。
「……咳……」她一吸到新鮮空氣,立刻肺部比較舒暢,而血液又復流到她的身體。
「怎樣,你覺得好一點了嗎?」他扶著她坐到沙發,並迅速到廚房的冰箱取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咳……好多了……」她喝了口礦泉水,總算讓自己穩定下來,「很抱歉,我從小就對煙味過敏,沒嚇著你吧?」
「放心,我不是一個容易被嚇到的人。」他皺皺雙眉,「你對煙味過敏,萬一你的男友或丈夫是個癮君子,那你怎麼辦?」
「我相信他如果愛我,他就會為我戒煙的。」她很肯定說。
「這世上不會有真愛的存在,那全是騙人的。」他偏激的反駁。
「誰說的?!」她也不甘示弱的推翻他的說法,「你不能以偏概全,真愛是存在的!只是有人懂得珍惜,有人不懂得珍惜罷了。就拿我父母來說吧!他們一直非常相愛,至死不渝。」
「你的母親?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突然很好奇的問。
「她是個天底下最好的母親,她很疼我,也愛著我父親——」她驚覺到自己的話可能會刺傷他的心,連忙住了口。
「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他倒是面無表情得譏諷,「她知道你父親挪用公款一事嗎?她有什麼反應?」
「如果她知道,她一定很傷心。」她黯然神傷。
「如果?」
「我媽在一年多前已經去世了。」一想到慈母已經不在人間,淚水忍下住奪眶而出。
「一年前?」他記起賀中正挪用公款的日期,「難道你父親挪用公款是為了你母親?」
柏婷點點頭,淚珠如斷線的珍珠般不斷滾落,她哽咽道︰「三年前,我母親忽然得到一種罕見的貧血癥,每三個月就必須換一次血,要不然就會死去,爸爸花盡所有的積蓄,甚至不惜鋌而走險挪用公款,只希望可以救得了我母親,但是老天爺還是殘酷的奪走我母親的性命,還差點害我父親得接受法律制裁。」
面對傷心得梨花帶雨的賀婷,席艾恩心中突然掠過一絲不舍。
不!他不能心軟,這些不關他的事。
「你父親不該這麼做的,」他十分冷酷的說,「他早該想到挪用公款會遭到法律制裁的。」
「你以為我父親下知道這是犯法的行為嗎?」她忿忿的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父親會冒這樣的險嗎?好,那你告訴我,如果他以一個老員工的身分向你借這麼一大筆錢,你會借他嗎?I
「不會!」他斬釘截鐵的回道,「我是個銀行家,但不是個慈善家,如果我的每一個員工都開口向我借五百萬,那我的銀行馬上就關門大吉。」
「即使這筆錢可以救命,你也不會借?」
「問題是你的母親還是死了,不是嗎?」
他的話令她徹底感到心寒。
「我懷疑你身上流的血是冰的,你太冷酷了!」
「別對我大叫,記住你自己的身分。」
「我會的,我還會記住你今晚說過的話!」她真不想再和他說下去,憤而上樓沖回房間,甚至把房門鎖上,她不要跟一個冷血動物同床!
也許是氣過頭了,竟令賀婷失眠了一整天,但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把房門上了鎖,席艾恩卻什麼反應也沒有,顯然他昨晚也不想面對她,可是這屋子只有一個房間,他不睡房間,那他是睡書房還是客廳?唉!像那樣一個冷血的人,她還關心他做什麼呢?
雖然極不想再面對席艾恩,但她總下能一直躲在房間下出去吧?恐怕他也會找上她。
算了!她不想當個鴕鳥,她要當個戰士,一個可以打敗冷血動物的女戰士!
于是她迅速的換好衣服,梳洗完畢,然後對鏡中有著熊貓眼的自己扮了個鬼臉,步出房間。
顯然席艾恩是個早起的人,她一下樓,便見到他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早報,室內沒有她會過敏的香煙味,反而彌漫著濃濃的咖啡香味。
「昨個兒應該睡得不錯吧?」即使他沒移開手中的報紙,她仍可以輕易感受到他口氣中的嘲弄。
早在步下樓梯之際,賀婷已做好決定了,她要以冷制冷。既然他可以冷血,她就跟他冷戰。
所以她不打算跟他說話——從現在開始。
而他似乎尚未察覺到她的計畫,放下報紙注視著她,「餓了吧!我讓李嫂為你做好早餐了。」
原來他這屋子還有其它的人。就在此時,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匆匆從廚房內走了出來。
「她就是李嫂,她每天早上會來負責打掃屋子及做早餐,你若想吃什麼,就告訴她。」席艾恩仍是一副冷淡的口氣。
倒是李嫂顯得熱絡多了,「小姐,有什麼事盡避吩咐我,我剛做丁法式早餐,還熱著呢!你快去吃。」
「謝謝,」她很開心李嫂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我沒有習慣吃早餐,以後——」
「現在去吃!」席艾恩蠻橫的打斷她的話,「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也許感覺到主人的不悅,李嫂馬上聰明的附和道︰「席先生也是為你好,吃早
餐對身體有益的,多少吃一點好嗎?」
要不是不想讓李嫂難堪,她要反抗到底,但是,這並不是表示她以後都會順著他的意決不可能!
天長地久的蹤跡
柏婷原本想跟席艾恩冷戰的,可是她發現司機正把車子開出市區,顯然他並不準備去銀行上班,她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你要帶我去哪里?」
「終于肯開口和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想跟我冷戰呢!」
天哪!這個人下只冷血,還可以洞悉人心,太可怕了。
「我們究竟要去哪里?」既然冷戰無效,她得另想方法對抗他。
「別擔心,銀行一天沒有我不會倒閉的,」他倒顯得十分悠閑,「我要你陪我去看一個老朋友。」
「放心,真的是一個老朋友,別想歪了。」他忽然放輕聲音,「還有一個多鐘頭會到達,你趁現在小憩一會兒,人有著熊貓眼是很丑的。」
「你——」該死!為何他處處佔上風?她氣得偏過臉去,但他卻將她的臉扳了回來。
「下次再跟我冷戰,我就視同你毀約。」
「你別老威脅我!」她撥掉他的手,「你是我見過最可惡的男人。」
「你是第一個討厭我的女人,可惜的是,你卻無從選擇。」他的聲調又變硬了,「還有待會兒,我希望你可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千萬別在我的朋友面前露出馬腳,她是很聰明的。」
「放心好了!我會的!」她雖然不明白他要帶她去見什麼樣的朋友,但她知道,一定對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