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菁兒怎麼也沒料到,自己還未從無名氏送的新娘禮服苦惱中恢復過來之際,已不得不提早接束假期,因將米蘭最有名的服裝設計師——瑪戈將在台灣開設旗艦店。
馬菁兒當然是她相中的代言人。
瑪戈不只是個服裝設計者,更是一個精明出色的生意人。
她的服飾店,主要是在滿足社會名流和商界富賈的需要。
所以她每度舉辦的試裝展上,只邀請極為尊貴的顧客。
由于是新裝愛表,馬菁兒不敢掉以輕心。
她今晚共要展示五套服裝,全部是晚禮服。
通常她們會被要求不穿,為的是要讓設計者的作品更自然的表現出特色。
而對馬菁兒而言,這已是司空見慣的了,哪怕她今晚要展示的禮服極為性感暴露,她也不會在乎。
這是身為模特兒的專業精神,她必須要求自己把肢提語言表現得更出色。
第一件禮服是貝色絲質低胸的禮服,由于她的胸部十分渾圓堅挺,這件禮服穿在她身上簡直無懈可擊。
「哇!這件禮服可是我特地為你設計的,果然如我所料,沒人比你更適合穿上它。」瑪戈一邊稱贊一邊為她戴上一條水鑽手鏈。「菁兒青花,我有意設計內衣,屆時你一定是我的代言人。」
她但笑不語。
其實這幾年來,已有不少內衣場商相中他當代言人,畢竟三十四D的胸部配上她高挑身材,絕對是最佳代言人。
可惜的是,她每年光是服裝秀約就令她分身乏衍,根本沒法子再接其它CASE。
馬菁兒第一個出場,一如往常,她會先走到舞台中間,停下來,再緩慢地轉身。
她的曼妙身材讓許多女士又嫉妒又羨慕。
畢竟不穿又可以讓胸型如此完美展現出來,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做到的。
當然,如果胸部經過整型就另當別論了。
但整型的胸部在舉手投足間都會顯得硬邦邦,毫無彈性可言,不像她一舉手一投足都會表現出如人ㄉㄨㄞㄉㄨㄞ的美感。
就在她轉身面向觀眾時,她看到了他。
裔天!
他穿著莊重的西服,藍色的襯衫,打著藍色的領帶。
該死!他為什麼會在這理?
今天來的貴賓只有三個男人,他正在一大群女人包圍理,而他也似乎樂在其中。
她因過度震驚差斷走錯腳步,幸虧她臨場經驗十分豐富,很快便用一果然旋身掩飾自己的小差錯。
她收回自己的視線,要自己集中精神,高錫著亟,挺直胸脯,像往常一樣在舞台上邁著優雅的步伐。
然而,她尖銳地意識到,那個魅力十足的男人正在注視著她,在他的注視下她管得自己好像赤果果的,一絲不掛……
寒意沿著她的脊背傅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如果不是她努力地控制著,她差點又要走錯腳步。
「怎麼了?菁兒。」
她回到後台,就看到劉戀關心的詢問。
「沒事,只是一些恍神而已。」她懊惱的說。
「恍神?你!」劉戀難以置信的挑高秀眉,「該不會是為了坐在第三排的那個男人吧?我發現他看你的目光很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那你為何為他恍神?」劉戀說得一針見血。
「我恍神是昨晚沒睡好,不為任何人。」她競都得有些心虛……唉!都是那個男人害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第二套禮服,這套衣服是帶著中東風味,純白的小可愛、純白的低腰露臀溝的長裙。
由于每季的新裝驗表是將了展現未來流行的趨勢,所以通常都曾強調特色,所以這條裙子是為了表現下一季流行的特點所設計的。
但由于腰口十分低,而且為了表現臀部的曲線美,裙子十分緊貼在兩側,加上又是純白色的,所以無法穿底褲,就連丁字褲也不可以。
但是對于上台不穿、內褲,模特兒已是司空見慣了。
「菁兒,昨天你沒忘了除毛吧?」劉戀趕緊提醒她。
「沒忘!」
這是模特兒必須牢記的,所謂除毛就是指刺去腋毛、腿毛,以及恥毛。
腋毛和腿毛是經常要剃的,恥毛則視要穿的服裝而定。
昨晚她接到劉戀的電話,知道今天必須穿如此性感的服裝,所以她有特地做準備。
在著裝完畢後,再次輪到她上場。
馬菁兒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漠視裔天的存在,以及他目不轉楮的注視。
他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以及從來感受過的……不安。
她穿過比現在更、性感的服裝,已經能夠熟練駕驅自己的情緒,並且在舞台上恰入其分地表現自己。
從未有任何人,尤其是男人對她影響如此大,甚至她不用眼楮看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一種微微的興奮感取代了先前的不安,她的胸部變得硬挺,一種溫暖而舒服的感覺在她心低悸勤。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就因為與他有過幾次邂逅,和他吃過一次飯,且他的嘴唇輕輕吻過她的額頭所引起的嗎?
這簡直荒唐得可以!
但比這更可笑的是,她竟有有一總已經踏上一條不歸路的感覺,她只能向前,無法再回頭。
鎮定,鎮定,她不能心慌意亂地迷失在他散發的魔力之下。
她不能讓任何人影響情緒,她要主宰自己的生活……只是脆未婚夫的回憶依然填滿了她的心。
她十分孤調,需要一個漫漫長夜中可以抱緊她的溫暖雙臂,更需要一個傾听她心事的知音。
可這些要到哪理才找得到呢?
一股尖銳的痛苦啃噬著她的心,一瞬簡,她想逃開人群,找個地方獨自舌忝舐心中的傷口……
然而,她不能這麼做,責任心催促她要完成工作,所以她只能以冷冷的表情掩飾自己的落寞。
她很繼續優雅地邁著台步,轉身、駐足。
除了第一套、第二套衣服比較暴露外,其除三套都只是稍稍性感。
終于她圓滿地完成了整個演出,每個客人紛紛向瑪戈訂下新裝。
依慣例,她換上瑪戈送她的衣服,走人會場中。
替名牌服飾代言有個好處,就是穿衣服不必費心。
當她瞥見裔天正在另一端與另以為模特兒有說有小時,她的胃像翻了個筋斗。顯然他是個十足十的公子,喜歡賣弄與生俱來的魅力跟女人搭訕。
這樣最好,他轉移了目標,不再對她糾纏不清,她也落得輕松自在……只是為什麼她會覺得胸口悶悶的?一定是會場人多,空氣不好……她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說服自己。
仿佛感覺到她的目光似的,裔天用深邃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注意力轉回身邊的模特兒身上。
馬菁兒發現自己的心悸勤了一下,這就是他能給她帶來的影響。
伴隨著她走動的每一步,她都清楚意藏到他的目光,不過她竭力想忽略他的存在。
「嗨!菁兒。」
裔天的步伐像豹一樣輕捷。
馬菁兒援援地轉身,看著他。
「你好。」她故意冷冷地回應。
但他的笑容都十分火熱,當他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時,她的心跳漏了一個節拍。
只是輕輕的一觸,已令她感到自己的皮膚像被灼傷了一般。
熱力在她的血管燃燒,奔瀉著。
如果他打定了主意想使她心神不安,那他已經成功了。
致命的吸引力!
她正被這個無比危險的男人操從著。
他將是這場追逐游戲中的主宰。
裔天感是到馬菁兒的身體在輕顫,手指也變得僵硬起來。
他十分明白,她仍到他的親昵公作感到不知所措,于是他輕輕地放開她。在過去一個小時力,他觀看了她的展示的每一套服裝。
前兩套令他血脈憤張、氣惱不已。
血脈憤張的是,她那曼妙的身軀是那麼性感美麗。
氣惱不已的是,他不想讓其它人看見她的美麗。
剛才他有兩個衡勤,一是希望吻遍她包裹在衣服下的每一寸肌膚,另一個則是希望自己有魔法,把所有人變不見,讓他可以一個人獨享她的美。
但是他也不得不贊嘆她在專業領域精湛的演出。
不過如果她以為她可以用冷淡的外表嚇退他,那她可就失算了。
「對不起,失陪了!」她想要離開,卻被他突然伸手攬入懷中。
「你做什麼?」她心中一陣狂跳,為他如此大膽的舉動。
「你很清楚我想做什麼。」他俯下頭,在她耳旁輕輕呵出熱息。
「我不懂。」她不得不壓低自己說話的聲音,深怕驚嚇到其它客人,更伯泄漏心低的狂熱。
「我要的很簡單。」他笑得邪理邪氣。
男性的陽剛氣息旋繞在她日鼻之間,莫名的情續在她心中益發激昂澎湃。
「你……」她竟無法正視那爽魔魅的眼,她該死的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別緊張,我只想請你共進午餐。」
現在,該輪到她主宰這揚游戲了,她要扭轉整個情勢。
「不……」
「不?」他眼中帶著戲謔,「我可不允許你說不。」
「不,我還是堅持說不!」她挑置的瞪著他。
「如果你堅持,可別怪我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吻你,你何不試試?」說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捧起她的臉,將他的唇印上她誘人的柔軟唇瓣。
這不只是一個溫柔的接觸或調情的淺嘗,而是宣言、是佔有、是、是挑逗,更是極端的誘惑。
他稍微放松了些,她才能離開他的嘴唇。
馬菁兒愣愣于他無視旁人的大膽行為,一陣陣熱浪自頸背直往上攀升。「你……」
裔天用一只手指覆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就要貌出扣的一大串憤怒的話。
「別在這兒罵我,除非你希望別人看笑話。」
她憤怒地眨著眼楮,意識到周圍果然有許多人在好奇地盯著他們。
他拉起她的胳臂,把她帶到會場外面。
「你這個可惡的像伙!」馬菁兒一到外面,就大聲地責罵他。
「我早警告過你了,而且我們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面,你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
「我莫名其妙被你吻了,還能有什麼反應?」她的聲音充滿了怒氣,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她它將他碎尸萬段。
「難道你不想念我?」他的目光可憐兮兮的。
「你瘋了?我為什麼要想念你?」
「因為我很想念你。」
「你下地獄去吧!」她揚起下領,眼楮提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自嘲,他露出個苦笑。
「哦!相信我,我已身陷其中了,只有你可以解開我的相思之苦。」他語氣慵慵懶懶自成獨特魅力。
天哪!這男人怎麼都說得出如此肉麻的話?
不遇,很奇怪的是,即使肉麻卻不會令人感到惡心。
「讓我告訴你吧!」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別浪費你的時間,我不會接受你的。」
「這只是你的看法。」語氣雖輕柔,臉上卻掛了個十足十的惡魔微笑。
馬菁兒閉上眼楮,很快又睜開了。
「我與你的交情只限于你認識我的父親,歐陽學長和陳心是我們共同的朋友。」「不只這樣,我看重的是你我之間的感情,與你的父親。陳心和俊享都無關,也與其它人都無關。」
聞言,她心中一震。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
裔天將她的不自在盡瞧人眼底,嘴邊噙了一抹壞壞的笑。
「現在也許還沒有,但將來會……有。」
他伸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顎,拇指在她的嘴角摩拳著。
在平悄的表面下,暗藏的是一個男人的自信。
他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而且不允開任何束西阻攔他的源望。
她的脈搏加快了,心狂跳不已,她不得不離他遠一些。
「請讓我走吧!」
也許是這個「請」字發揮了作用。
裔天的手留慰地在她面頰上拍了一下,中指的指尖模著她的嘴唇。
最後,他的手終于離開了她,唇角漸露。
「這麼說今天你是沒辦法跟我一起吃午餐了?」
「我必須在半小時之內趕到另一個地方。」她莫名的就對他都出自己的工作行程。
通常她夠始工作,午餐就是一瑰三明治和礦泉水。
「還有另一場演出嗎?」他皺起眉心,實在心疼她這樣工作。
「不,是雜志的拍攝。」她向後退了一步,緊接著又是一步,「我真的得走了。」
馬菁兒迅速轉過身,走向馬路,但她仍然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目光。
隨著她踏出的每一步,他的目光也在她身體上跳躍著。
直到她鑽進自己的車,心仍末能恢復正常跳動。
封面拍攝著實讓她筋疲力盡,因為攝影師堅持要從不同角度拍照,而為了配合各種造型,她臉上的妝改了又改,頭發也從輕松飄逸的發型挽成發髻,甚至是馬尾。
好不容易結束棚內攝影,接下來是外景。
五個小是後,她的頭痛得利害。
此刻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公寓,洗個舒服的熱水澡,但是她知道道只是奢望。
「好了,現在休息半個小時。」攝影師一聲令下,所有人皆松口氣。
「終于可以喝杯茶了。」她伸了個懶腰。
「說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托米對她笑了笑,眼神帶著幽默,「我不是個魔鬼。」
「但你會讓我明天一早就從床上爬起來,去海邊拍日出。」馬菁兒嘲弄地說。
「可是我會把你拍得很美,因為我是最棒的。」
這不是狂妄自負,托米的確是這行中的翹楚。
這次他特地硬軌跡雜志的邀請掌鏡,為的是要打響創刊號第一炮。
匆匆喝了杯熟茶,工作人員馬上拉隊到沙倫拍夕陽西下的景色。
工作人員支起帳篷,供馬菁兒換衣服用。
涼爽的海風吹拂她的身體,她按照托米的要求擺出各種姿式,長發隨風飄動,拍攝出一組又一組美麗動人的照片。
「再拍最後幾張,菁兒,我想拍黑白的。」
漸濃的暮色使海灘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海水失去了蔚藍的顏色,海岸像也在視野中消失。
「OK,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托米露出滿意的笑容。
馬菁兒嘆了口氣,坦白說,她比較喜額舞台上的表演,也許緊湊,但連貫性夠。
拍照通常會讓她筋疲力差,甚至連上的肌肉也會僵硬。
她用手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試著減緩硬痛的程度。
「菁兒,晚上要不要一起到PUB喝一杯?」托米熱情的邀請她。「不了,我要早點休息,明天不是一大早有要繼續拍照嗎?我怕沒睡好,明天你拍到的是要熊貓,而不是美女。」她試著以玩笑來委婉地拒路。
「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托米咧嘴笑了,「但也是你傷我最深的地方,你知道,已經有人在打睹我追不到你了。」
「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嗯?」
「但我想當你的男朋友!」
「如果你繼續保持這種想法,恐怕我們只能成為工作移伴了。」她似真若假說。
托米露出個相當沮喪的表情,長嘆口氣。
「看來我的一世英名就毀在你的手上了。」
「放心,沒有我,你的身價會更高漲的。」
她在他的面頰上飛快地吻了一下。
「我先走了,今晚好好的玩,明天早上見了,托米。」
「我的心流血了。」他繼續裝可憐,但仍挽回不了美人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