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于我
望著空蕩蕩的手,
失落上涌,
無法相信,
心中的悸動,
如今只剩傷感。
「哇——哇——哇——」
看到自己的報導上了八卦雜志頭條,宋心妮簡直是太佩服自己的文筆了,更令她感動的是,顏如玉還用了她的小名當署名。
她很想知道海皇看到這則報導後會有什麼反應,哈哈!鐵定會氣得七竅生煙吧?
她終于報了小小的老鼠冤了!
誰教他要收購她老爸的工廠,誰教他莫名其妙的吻了她兩次!
她把他的惡形惡狀公諸于世,也是在積德做善事啊!免得又有人被他那偽君子的樣子給騙騙去了。
就在她志得意滿的時候,一只巨大的拳頭倏地畫過她坐的頭頂,落到她面前果汁旁的桌面上。
宋心妮反射性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正要對那個敢如此驚嚇她的白痴大發雷霆時,卻發現自己正面對著一張跟她相同憤怒的臉。
「海皇!」
「該死!你為什麼要寫這篇報導?」他用力指著她手上正在看的雜志。
宋心妮的心情恢復平靜,雖然海皇臉上的表情粉駭人,但她仍以微笑應對。
「先生,這是公共場所,你再這麼大呼小叫的,小心老板打電話報警。」她好心的提醒他。
事實上,這間早餐店的老板,早就被海皇的樣子嚇得呆在一旁了。
「他不會想多管閑事的。」海皇將目光投轉向老板,眼中殺氣騰騰的問︰「是不是老、板?」
「是……是,我什麼也看不見、听不見!」老板怕事的點頭如搗蒜。
「你到底想怎樣?」宋心妮沒料到現在的人都這麼膽小怕事,竟然可以無視一個弱小女子被一個莽漢欺負,這世上似乎已沒什麼正義可言了。
「這句話應該由我問你才對,你到底想怎樣?」他問話的口氣很沖。
宋心妮仍是一副「我不怕你」的跩跩表情,「我只是想伸張正義而已。」
「你是在自掘墳墓!」剛才他已經注意到附近有鷹幫的手下出沒了,顯然黑閻也被惹惱了。
「就算我做什麼,也輪不到你管。」
「你這是在玩火!」海皇氣得想一把折斷她美麗的頸子,「你正將你自己和家人帶向危險的境地。」
「會有什麼危險?都嘛是你在說,難不成你是指你會對我和我的父母不利?」
埃皇的兩只手放在桌上,把身體傾向前,直視著她美麗的小臉。
「你他媽的猜對了!」他口不擇言的回答。
「我不會受你的威脅的。」她使勁地咽了一口口水,「這是個法治的社會,你敢對我和我的父母怎樣,你也會有報應的!」
聞言,他笑了。
那是一個夸張危險的邪惡的笑容。
「你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對!就是因為她腦子不太正常,才會讓他吻了她兩次,但絕對不會有第三次的。
「我不怕你的!」她鼓著腮幫子向他宣告。
「你最好懂得害怕,否則,就會有人找上你的。」他瞄了一眼店的外頭,又看見鷹幫的手下晃過,證實了他的擔憂。
宋心妮輕輕笑了一聲,「你現在不就是找上我了嗎?」
「除了我,還會有另外其他的人。」他試著暗示她。
埃皇握緊了拳頭。如果她不是女人,她哪能像這樣安穩地坐在位置上喝果汁啊!
「你最好收手,否則,你會自找苦吃的。」他太了解黑閻,一旦惹毛了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謝謝你的警告,不過,我還是會繼續報導的,這一次,我一定要挖出你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向他下戰帖。
「我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冷嗤一聲,「你指的是我如何親吻一個天使、如何使她意亂情迷嗎?」
听到這兒,宋心妮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血液在她白皙的皮膚下灼熱地奔涌著,就像正在燃燒的野火。
「如果你要報導這樣的‘秘密’,那我可以免費提供給你,或者我也可以打電話到雜志社去自曝‘內幕’,相信雜志社的老板一定會笑得下巴都掉下來。」他故意強調「秘密」和「內幕」兩個詞,邪邪的笑讓宋心妮感到有陣冷風吹過,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她惡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自己可以一拳把他打到下巴掉下來!
「就這麼說定了,OK?」他再一次自她眼前消失。
什麼叫就這麼說定了?難道他真要自曝內幕?完了!這會兒她可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
宋正中和妻子出去參加一個客戶的婚宴,宋心妮則跟顏如玉吃了晚餐才回到家,她從顏如玉口中獲知,海皇並沒有打電話到雜志社去,讓她像吃了顆定心丸。
傻瓜!她又被他給唬弄了,他是什麼身分的人,哪會做這些無聊到了極點的事。
她輕哼著曲子,從皮包里取出家中的鑰匙將門打開,可她一進房子,就感到不對勁。
家里的音響竟是開著的?!難道是她父母出門前忘了關?
不對啊!家里會開音響的人只有她,因為她父母比較喜歡看電視。
她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接著,房門被關上,她迅速地回過頭,看見海皇正斜靠在門板上注視著她。
「你……你怎麼會在我家?在……在我的房間?」她驚魂未定地瞪著他問。
「你說呢?」他笑了,露出完美無瑕的白牙。
「你快點離開,否則我會報警!」說著,她便沖到電話邊拿起話筒,在听不到聲響時,她的胃頓時翻了觔斗。
「怎麼,電話壞了嗎?」他揚揚手上被扯斷的電話線。
「你究竟想做什麼?」她想起電影中歹徒要行凶前,都會先扯斷電話線的景象,令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想做什麼?他可知道他為了她,一顆心像吊了十五個水桶般七上八下,他才應該要問她到底想做什麼呢!一個女孩子家竟然玩到這麼晚才回家,要不是阿剛一直守在她身邊保護她,他老早就親自去逮人了。
「你說呢?」他把問題丟還給她。
他會傷害她嗎?但他親吻過她耶!而且是兩次,每一次都很溫柔,所以,他不可能會傷害她吧?
「我決定要好好的跟你談談,我的天使。」他的聲音低沉誘人得就像酒一般醇。
宋心妮努力地抵抗他的誘惑,但效果不彰,她的心跳從她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背叛了她。
不過,慶幸的是,她仍然可以保持僅有的理智,拚命地想著房間中是否能找到什麼可以防身的武器,以防他忘記了他們的親吻時,她可以派上用場。
但令她沮喪的是,她發現,除了手上的電話外,別無其他具攻擊性的武器。
「你想和我談……談什麼?」盡避她說話只有一點小小的結巴,但她還是忍不住暗暗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要自己鎮定以待。
埃皇終于走到她面前,臉上的笑容依然邪惡且危險。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你是不是該先給我一點獎賞?」
他……慢慢等吧!等到頭發變白、胡子打結,她也不會給他獎賞的!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比較好奇這一點。
他晃晃口袋里的鑰匙,「我跟你的興趣不一樣,我喜歡光明正大的走進別人家。」
扁明正大?!她嗤之以鼻,「騙消!你偷了我家的鑰匙,還說光明正大?」
「這鑰匙不是我偷的,是你爸給我的。」他笑得可得意了呢!
宋心妮只差沒用手指掏掏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有東西在作怪,否則,她怎麼會听到天方夜譚?
「哼!這怎麼可能?」
「因為你爸爸覺得我應該要好好的跟你談談。」他也沒料到宋正中對他一點戒心也沒有,這跟他當初所預料的實在差太多了。
他更向前一步,以居高臨下的模樣斜睨著她。
宋心妮大聲地命令自己趕快逃,否則,待會兒一定又會遭狼吻了,但要命的是,除了她的腳不听使喚外,她連身體也完全失控了。
那是一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亢奮感覺。
接觸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她馬上將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仿佛這樣才可以得到一點安全感。
她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只要動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毫不費力地征服她,因為,他是個可以征服一切的男人,若是他想得到的東西,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得到,包括女人!
「你不用擔心我會強暴你。」看到她一臉驚恐的樣子,他不禁覺得啼笑皆非,「通常女人都會心甘情願的給我。」
「那不包括我!」她不會成為那些花痴中的一個。
就因為她的特殊和與眾不同,所以,她才會吸引了他。
「哦?我想印證看看,你是否真的如此‘貞節’。」他好心情的大笑起來。
「你……你別再吻我了。」她聲音顫抖的警告,卻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他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以中指挑起她的下巴,指尖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的嘴唇,刷過她的臉頰。
一股狂野的熱力,伴隨著他的觸模在宋心妮的體內引爆了!
「不……不可以再模下去了。」
她強迫自己忽略在體內竄燒的熱力,更強迫自己不被他那溫柔的撫觸所打動。對!她要穩住,所以,她用盡全力瞪著他。
「甜心,我真的想吻你。」
趁她張口想抗議時,他又吻了她。
第三個吻!
苞前兩個一樣熱情激烈。
她昏沉沉的直到他結束了這個吻時,她還是覺得頭昏腦脹、目眩神迷。
他注視著她失神的模樣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地開了口。
「今晚我是想跟你一同決定一個日期。」
「日期?」她終于清醒過來。什麼日期?難道他要她決定何時行刑?
「對!我們的結婚日期,不過,我希望越快越好。」他用一種溫柔混合著甜蜜的聲調說。
「結……結婚……日……日期?!」她耳中嗡嗡作響,腦子也無法正常運作。
「沒錯。」他再次以雙手捧住她的臉,表情顯得無比嚴肅。「我在向你求婚呢!我的天使。」
宋心妮覺得自己的眼前像有好多星星在一閃一閃的,她知道自己要昏倒了。
☆☆☆
「把酒喝下去!」
埃皇不理會她的抗拒,硬是把酒順著她的小嘴里灌進去。
濃烈的酒灼熱的滑下宋心妮的喉嚨,嗆得她直咳,也同時嗆醒了她。
「你……你剛才說什麼?」她甩了一下頭,希望能甩掉自己剛才听到的聲音,現在它正在耳朵中嗡嗡作響。
「我在向你求婚!」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隨著嗡嗡作響聲音一個個消失,她的腦子也開始恢復正常運轉。
「你……瘋了!」這是她所能想像到的解釋,「你一定是喝了不少酒,所以在發酒瘋。」
埃皇覺得自己不喜歡她臉上那種戲謔、調笑的表情。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女人求婚,竟被指著鼻子說他發酒瘋?他很慶幸自己今晚一滴酒也沒喝,不然,他真的要起囂兼抓狂。
一瞬間,宋心妮困惑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燦爛的微笑,眼神也熠熠發光。
「今天是愚人節,對不對?」
「不、對。」
「嘎?少裝了,如果不是你在惡作劇,怎會說出這種古里古怪的話呢!」她一直在暗暗計算著今天究竟是不是愚人節。
迸里古怪?他可是正經八百的跟她說耶!
「沒有惡作劇,不是愚人節,我真的是在向你提出一個你不可以拒絕的事。」他撂下狠話,因為只有這樣子,這小妮子才不會胡亂猜測。
「我、不、會、嫁、給、你!」她簡直要為自己的勇敢拍拍手、放煙火了。
「我說過,你不可以拒絕。」她的回答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他不會太意外。
她繃起小骯,以很嚴肅的口氣說︰「要我嫁給你,那我寧可去嫁一頭山豬!」
埃皇氣得臉色發青,她寧可嫁給山豬,也不嫁給他是不是?
扁沖著她這句話,他就非要娶到她不可!
他眯起眼楮看著她,「你父母已經同意要把你嫁給我了,你認命吧!」
青天霹靂!
宋心妮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會在沒跟她商量下,就答應把她嫁給這個壞男人。
想誆她?少來!
原以為她會怒火沖冠的跟他大吵大鬧,但出乎海皇意料的是,她很平靜,而且平靜得教人害怕。
其實他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這個計晝根本不是他早先設定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出錯,竟然會向宋正中提出這個要求,更絕的是,宋正中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他已經接到消息,黑閻將對宋心妮采取報復手段,所以,他只有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才可以避免她遭到黑閻的毒手。
而且,娶了她,才可以完成他多年的心願,畢竟,她是宋正中的掌上明珠,如果她痛苦,宋正中就等于也下了地獄。
宋心妮仿佛凝聚起全身力量,以超乎想像的冷靜和鎮定直直的盯著海皇。
懊一會兒,她終于發覺自己可以開口說話,而且完全沒有發抖。
「如果你想扳回一成,那你辦到了!」她更意外自己竟然還可以微笑,「我們算是扯平了,所以,從今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OK?」
「你還是以為我剛才的話只是在開玩笑?」
「你不會想娶我的。」她很肯定的點頭。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他也很肯定,「這是必須做的事。」
為什麼她感覺事情不妙?
「因為你要為你的報導付出代價,有人要殺你,甚至連你的父母也不放過!」為了說服她,他只好說出部分的真相。
哇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哪有可能啊!
要不是時間不對,宋心妮真想大笑三聲。
誰會想殺她?
就嘛只有他而已!
「好吧!你要殺就動手吧!不過,我還是會反抗的,絕對不會乖乖的等死。」她露出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不是我要殺你。」但他會用另一種比殺她還教她痛苦的方式對待她。
「不是你?」她愣了一下。
「不是我!」
宋心妮的眉心慢慢地揪在一起了。
她雖然不是很了解海皇的為人,可她卻明白,他不是個會胡說的人,如果不是他想殺她的話,那會是誰?
「黑閻。」海皇公布答案。
「黑閻?」
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來,但語調卻有著天壤之別。
「他……他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那則報導惹惱了他。」
「他那份又不是我寫的!」她連黑閻是什麼東東都不知道,因為,有關黑閻的那份,根本是雜志社加油添醋寫上去的。
「報導黑閻的人署名是你,他就會找你算帳。」他發現她幾乎沒有危機意識。
「我可以去跟他說清楚、講明白。」她一副「我不會上你的當」的表情。
「你以為黑閻這麼容易見嗎?」他譏諷道。
「如果他不見我,我可以故伎重施。」
「你又想夜闖他的住處?」他開始懷疑,自己要不要找根繩子來把她綁起來。
「嗯!我相信這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她發現,夜闖行為相當好玩。
「你以為黑閻可以像我一樣,讓你來去自如?」他握緊拳頭,免得出拳揍昏她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女子。
「說不定他是個新新好男人,哪像你,土匪一個。」
什麼?她說他是土匪?!
「你是想快點死吧!憊新新好男人咧!」
「哦——我明白了。」她明快地彈了個響指,「你向我求婚是為了保護我!天哪!沒想到你這麼有正義感耶!」
「不是。」他板著臉說.
「那你干嘛想娶我?」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再看看自己,「別說你被我迷住了,我不會相信的。」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他心口不一的說。
「那你更沒有理由娶我了,所以……」
「我還是要娶你!」他將他們的話題又帶回到原點。
「我不要嫁給你啦!」她怒吼著。
「女孩子不該說話這麼大聲,尤其是對自己未來的老公,溫柔的女人才會有人疼、有人愛。」
「我不需要別人疼、別人愛,也不要你當我的老公。」跟他爭執,她竟然覺得精疲力盡,怎麼這個男人如此ㄌㄨ啊!她已表明自己不嫁他了,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死心?
「難道你不管你父母的安危了嗎?」他一句話說得她啞口無言。
「你別想騙我,我現在就去告訴黑閻,叫他有種就只對付我一個人,是龜孫子才會連我父母也不放過。」她豪氣的一拍胸脯。
「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他從不動手打人,他真想給她一巴掌好打醒她。
一旦她真的用這種口氣跟黑閻說話,到時,她怎麼死的她自己都不會知道。
「你叫我閉嘴?!」她眯起眼楮,聲音中有著山雨欲來的火藥味。
他有預感她要抓狂了。
「或者,答應嫁給我。」他冷冷地說︰「你只有這個選擇而已。」
「我不嫁!」她雙手叉腰朝他大吼。
「你不能拒絕。」
他們互相對峙著,誰也不認輸的瞪著對方,希望對方先敗陣下來,或服從自己的意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心妮不得不承認自己呆了。
突然間,他開始模索著頸上的領帶,但從他嚴肅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他將執行一個非常恐怖的計畫。
「你干什麼?」她听到自己在發問,「你該不會是想把我綁起來吧?」
白痴!白痴!白痴!她是第二次這樣罵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