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了十七個小時的長途飛機,狄斯只想洗個熱水澡。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迫不及待的將頸子上的領帶解了下來,然後褪去身上所有煩人的衣物。當他走到浴室外時,他立刻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浴室內正隱隱約約傳來令他震驚的女人嘆息聲,這是在某種情況下才會產生的嘆息。
這是他的浴室,會是誰在里面?
他迅速地推門而入,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看見這般的景象。
季蓉渲彷如美人魚般躺在浴白中睡著了。看著她宛如天使般的睡容,他很肯定她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
她怎麼會睡到這里來呢?當然不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這點他很肯定。
顯然她作了一個美夢,她美麗的唇角正微微上揚,而且像是充滿喜悅地發出嘆息。
他很好奇她作了什麼夢,更想知道她夢中可有他的存在。
GOD!他取笑自己的荒謬,宛如十八歲的少年似的。
他走近她,發現浴白里的水逐漸變冷,再讓她繼續躺下去,明天不生病才怪。
他彎腰想用手拍拍她的臉叫醒她,卻又不忍心打斷她的美夢。于是,他伸手想將她從浴白內抱起,豈知他的手才踫到她光潔滑女敕的肌膚,他的心就如月兌了韁的野馬般失去了控制。
他的雙手滑下她的背,來到凹凸有致的腰際時,她像小貓咪似地順勢更貼近了他,雙唇微啟,彷佛是一種無言的邀請。
一股強熱的排山倒海地涌向了他,氤氳的眼眸梭巡她那白淨柔美的胴體,他的吻一路由她的粉頸往下挪至胸前,並在她粉女敕的上吻了吻,他愛死了她身上這股獨特的淡淡幽香。
睡夢中的季蓉渲忍不住一陣哆嗦,狄斯如火苗的舌尖令她全身所有的神經都呈現極度的亢奮,她早已經滾燙的身子不斷地蠕動著。
狄斯雙眼燃燒似地注視著她緊閉的雙眸,再發現到那喝得一滴不剩的酒瓶,他狠狠地克制住自己體內強烈的,取來大浴巾將她里住,然後把她抱回到床上去。
狄斯對自己的舉動感到好笑,他們就要成為夫妻了,他又何必在乎她醒來會不會怪他是在她喝醉酒下佔有了她。
即使如此,他還是走向浴室,決定沖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冷靜。
季蓉渲張開眼,看著昏暗又陌生的房間,腦子頓時轉不過來。
GOD!她怎麼會睡著了?她不是在洗澡嗎?她是怎麼上床睡覺的?
正當她滿月復疑雲時,她才發現床上不只她一個人,一只大手還橫放在她的腰間,她偏過頭,看見狄斯沉睡的面容。
嗄!他怎麼會在這兒?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季蓉渲不斷責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一定是那瓶酒讓她睡死了。
想到他們竟同床而眠,她的雙頰忍不住啊現羞赧的紅霞。
那個夢境到底有多少的真實性?若那不是夢,而是真的,是不是表示他們已經--喔!她簡直沒有勇氣再想下去。
一想到如果那是真的,她的心中立刻涌上了氣憤,他怎麼可以在她毫無防備的能力下侵犯了她?
她將他的手用力的揮開想下床,一掀開被單,看見自己全身竟是一絲不掛,她就更肯定狄斯一定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
「你想去哪里?」狄斯被床墊的震動驚醒,見她一臉憤怒的坐在床上,心下已猜出了幾分。
「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她忿忿地對他叫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這是不對的?你怎麼可以強暴我?」
「趁人之危?不對!強暴你?!」他輕蔑地支起手肘,撐起身子半躺著。「在我的記憶中,當時你的反應卻不是如此。當我吻你的時候,你是那麼熱情的回吻我;當我你的時候,你是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我相信你雖然喝了點酒,但意識不會是完全不清楚吧!」
「我是真的不清楚,你……你好可惡!」
「我可惡?」他輕抿唇,「丈夫和妻子有何可惡之處?」
「我還不是你的妻子,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她強詞奪理。
他冷冷地笑了笑,「就算你還未成為我的妻子,但是,你現在是我的情婦,不是嗎?」
她啞口無言。
他打蛇隨棍上,「看來,我應該好好的教你如何做個討人歡心的情婦,才能讓你成為一個能取悅丈夫的妻子。」
狄斯突然翻身將她壓回床上。季蓉渲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
他熾熱的堅定地頂著她的小骯,季蓉渲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急速的跳動,彷佛一群在森林里狂亂飛舞的小鳥一般。
「你……你要做什麼?」她的雙頰染上一片嫣紅。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他的手指輕柔地畫著她紅灩灩的雙唇,然後再輕輕畫過她的下巴,沿著頸子輕柔地來到她的蓓蕾,畫著圈圈。
「住……手……」但是她的身體卻背叛她僅存的一絲理智。
當狄斯的手指輕滑過她美麗的月復部,大膽地讓他的手指滑進了她的雙腿之間,她幾乎因這種戲謔式的撫模而忘了要呼吸。
季蓉渲再次發出嘆息,任由一波波的性感刺激不斷地繃緊著她的身體,一波波的浪潮沖蝕著她,包圍著她,她漸漸地迷失了自己。
「天啊!」她低聲呼道︰「我是不是又在作夢?」
狄斯大笑。「你作過同樣的夢?什麼時候?」
「我……就是我喝醉酒的時候……」
「也許那時候你是在作夢,但是此時絕對不是夢,而是你真實的感受到,我還要令你有更強烈的感受。」他的眼楮充滿著興奮的火焰,一抹深深的渴望更是充斥在他堅硬的臉上。
季蓉渲的世界因為他一波波熱情的而瘋狂得幾乎要傾倒,她感覺自己似乎就要完全月兌離這個真實的世界了。
她在狄斯覆蓋的雙唇中低哼了一聲痛苦的申吟,但痛苦是非常短暫的,在這一刻過去之後,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喜悅,她好象看見滿天星斗正向她招手……
一種疼痛的感覺令所有的記憶全部涌回到季蓉渲的腦海里。
她已從少女轉變成完完全全的女人!她緊張地模模自己,感覺到在她的雙腿之間有一種黏膩的感覺,她掀開被子一看,床單上以及自己的大腿內側有一點一點的紅色血滴。
她听到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想必是狄斯在里面。听到水聲乍停,她連忙又將被子拉好,假裝自己仍未醒來。
她由睫縫偷偷地瞄著從浴室走出來的狄斯,發現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
狄斯坐在她身邊,忽然掀起被單來,嚇得她連忙翻了個身,將被單一把搶了過來,緊緊里住她自己。
「原來你已經醒了。」他瞥見床上的血跡,揪起眉心望向她,「會痛嗎?」
「還好……」該死!她說的是什麼話,明明就會痛,干嘛還不肯承認。
不過,她發現這種疼痛感覺並不是不好的那種疼痛,倒像是」種溫暖而滿足的疼痛。
「我替你放了熱水,你去泡個澡,會舒服一點。」他充滿憐惜的注視著她,要不是她惹惱了他,他對于初經男女之事的她,會更溫柔一些。他太急促了,顯然嚇壞了她。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她還是無法和他袒裎相見。
「好,我先穿上衣服。」說著,他就要解開腰間的浴巾,令她不由自主地用手蒙住眼楮。
一抹微笑出現在他的唇邊,像故意要給她機會教育似的,他故意不背轉過身去穿衣服,還給予她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的、偷偷的欣賞他的身體,因而放慢了穿衣服的速度。
季蓉渲從指縫中清楚地看見他全果的身體,她從未看過一個這樣完全赤果的男人!那完美雄壯的男性身軀是她沒有看過的。當她的視線掃過他寬闊的胸膛、平坦的月復部,而來到他灼熱的焦點,她再度倒抽了口冷氣,月復部因此而莫名地戰栗了起來。
她的身體十分清楚地記得,當這把箭一般的象征穿透她體內時,所帶來的那股喜悅的疼痛,幾乎可以使她回想起當他們結合為一體時的所有細節跟所有感覺,那種近乎神秘的微妙感受,也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了。
終于,狄斯穿好自己的衣服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放下自己的雙手,努力地調節自己失去規律的心跳。
如果再繼續這麼下去,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得了心律不整。
可是,當她想到往後她可能要天天面對他完美雄壯的男性身軀時,她告訴自己,要學著適應,而她也驚訝地發現自己好象也不怎麼排斥,這……令她十分迷惑而不解。
吃飯皇帝大,原本用餐的時候,該是極為輕松和愉快的,但是,此時季蓉渲卻有種食不下咽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全是坐在她對面的狄斯所帶來的。
狄斯雖然看起來是在品嘗面前的美食,但他深邃的眼眸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季蓉渲,彷佛她是一道更為可口的佳肴。
「我吃飽了。」她放下餐具,急欲逃離狄斯那對會射出強力電流的眼楮。
「既然你吃飽了,那我們到書房去。」狄斯似乎不放過她,也隨後起身。
「去書房……做什麼?」她一愣,他該不會又想--
「你認為到書房去能 做 什麼?」他促狹地一笑。
她全身像著了火似地發燙。
蜜兒天真地看著她問︰「螞咪,到書房去當然是去看書呀!爹地的書房有好多好多的書。」
「是嗎?」她懷疑狄斯的動機會如蜜兒所說的單純。
「爹地,我跟你們一起去書房看書好不好?」蜜兒的要求被狄斯拒絕。
「我和你媽咪有話要單獨談。」
蜜兒的小臉上頓時布滿失望的陰霾,令季蓉渲好生不忍。
「蜜兒乖,等我和爹地說完話之後,我們再到公園去溜冰,然後吃冰淇淋好不好?」她曉得小阿的心靈是很脆弱的,但是,卻也很容易滿足的。
丙不其然,蜜兒的臉上馬上堆滿笑容,乖乖地隨佣人到花園去等候。
季蓉渲不管狄斯到底想和她談什麼,但是,她決定糾正狄斯對蜜兒的態度。
「你剛才不該拒絕蜜兒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極力想討好你嗎?」
「我是她的父親,她不必討好我,」狄斯反駁道︰「倒是你,我覺得你似乎過度的寵愛她,這對她以後的人格發展會造成阻礙,她最好早點學會獨立,而不是依賴別人。」
「我不同意你的做法,」她提起勇氣反駁道︰「蜜兒這個年紀需要的就是父母親的呵護,她該有個快樂的童年,你不能這麼對待她,她是你的女兒,你難道不能多愛她一點嗎?」
「我殘忍、我不愛她?」狄斯因她的話而動怒,「如果我真是如此,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爭取她的監護權?」
「你只是虛榮心作祟,你只是想把蜜兒當成一個可以報復的東西,你想佔有她,完全是為了她的母親曾經背叛了你。」
像被擊中心中的痛處,狄斯的臉霎時變得猙獰。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伸手用力地捏住季蓉渲的下顎,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下顎。
「不準你對我亂下評語,也請你記住自己的身分!你別以為你和我結婚,就能以女主人的身分自居,你別忘了你我簽下的契約,一旦事成之後,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
狄斯的話就如同一把利刃插入季蓉渲的心中,令她的心鮮血淋灕。
但她不會因此而退縮,她要讓他知道,她也是不好惹的。
「你也別忘了,若是我後悔了,你永遠也得不到監護權。」
「你有本事後悔嗎?」他冷嘲地道︰「除非你想當一輩子的情婦。」
「你--」她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他卻像洞悉她的想法而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他的笑聲令她打了個哆嗦。
「你別想逃離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捉到你。」他威脅她,「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否則,最大的輸家是你。」
是的!在這場戰爭中,她早已輸了。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趁著淚水奪眶之前沖出書房,她不要讓狄斯看見她脆弱的一面。
「媽咪,你為什麼不開心?」
即使季蓉渲再怎麼強顏歡笑,仍逃不過心思敏銳的蜜兒。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她強打起精神,不想讓自己的心情影響到天真的蜜兒。
「你在想什麼事情?」
她不知該如何向蜜兒解釋她和狄斯之間發生的事,只好岔開話題說道︰「蜜兒,你對你的媽咪還有印象嗎?」
蜜兒用力地點點頭,「螞咪很漂亮,她長得跟薇亞阿姨好象,可是我不喜歡阿姨。」
「誰是薇亞阿姨?」她好奇的問。
「就是媽咪的妹妹。她喜歡爹地,她想嫁給爹地當我的媽咪,可是我不喜歡她。」
「為什麼?」她不明白,照理說,薇亞既然是蜜兒的親阿姨,又和蜜兒的母親長得很像,蜜兒應該會喜歡她呀!
「因為有一次我听見薇亞阿姨告訴爹地,如果他們結婚之後,就要把我送到英國學校去寄讀。她不喜歡我,她說我只會破壞她和爹地。」蜜兒驚慌地捉住她的手,哀怨地求道︰「螞咪,我會當個乖孩子,你和爹地結婚之後,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走?我真的會乖乖的,以後你和爹地有了小弟弟或小妹妹,我會疼他們的,我不會破壞你和爹地的。」
蜜兒恐懼的神情令季蓉渲好生心疼,她將蜜兒緊緊摟在懷中,許下她真誠的承諾︰「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爹地送你去你不願去的地方。」
「媽咪,謝謝你。」蜜兒緊緊躲在她懷中。
夕陽的余暉拉長了她們的背影,形成了一幅令人感動的母女圖。
這一幕落在轉角處一直佇立不動,靜靜觀看她們的人眼中,令他原本平靜的心頓時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