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沈博洋匆匆結束和百貨公司賣場經理的飯局後,來到柳沁雅住處,警衛通報後,讓他進門。
「你怎麼來了?」時間太短,柳沁雅幾乎來不及收拾,匆忙地打開大門,而後才想到自己的衣著,趕緊拉拉棉質睡衣,確定最上面一顆鈕扣扣上了,然後抓抓原本就不算凌亂的頭發。
瞧她緊張的模樣,沈博洋有種被她重視的愉悅。「來看看我未來的老婆。有沒有想我?」他攬著她走進去,順道在她額頭留下一吻。
這親密的舉止,他做起來不覺別扭,柳沁雅卻仍舊感到尷尬。
畢竟他們並不是經過戀愛才走向婚姻,算來也不是太熟,不過,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好象動不動就喜歡抱她。她好奇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熱情」?
「不必……靠這麼近吧!」她小聲地抗議著。
沈博洋沒松開手,坐到沙發上時反而將她摟進懷里。
下巴靠著她的額頂,汲取她身上的清新花香。「在忙什麼?」
茶幾上一台筆記型電腦,桌邊放著一迭大大小小的通訊錄。
「輸入……宴客名單……」她舌忝舌忝干燥的嘴唇,背部傳來他的體溫及心跳,濃濃的男性氣息重重包圍她,害她坐立難安,這不是光用理智就能抵擋的吸引力。「沙發還有位置……我坐旁邊……」這個男人,太清楚也太會賣弄自己的魅力了。
「我看看……」他拿起一本通訊錄,上頭用鉛筆勾著邀請名單,兩手牢牢地將她圈住,渾然不覺她的不自在。「這些是柳叔叔要邀請的朋友?」
「咳……對。」她尷尬地笑笑,微微挪動位置。坐在他兩腿之間,似乎不怎麼舒適……
「我問你……」他的聲音突然轉小,貼近她耳邊,濕熱的吐息包覆她小巧透著粉紅的耳輪。「我們結婚後,你會幫我生幾個孩子?」說著說著,嘴唇輕觸她敏感的耳垂。
柳沁雅大大換了口氣。「你在……說什麼……」這種超過她專業知識範圍以外的問題,讓她整張臉立刻脹紅。
「嗯?听不懂?」他似乎玩上癮,沒打算放過她,沿著耳際,順向滑至她細白的脖子,薄薄地、若有似無的撫過那平滑的肌膚,引得她全身寒毛全豎起來。
原本拿著通訊錄的手,不知何時鑽進她的睡衣下擺,指月復輕輕地在腰間環繞著,她不自覺嬌喘了一聲,又立刻搗住自己嘴巴。
一片靜默……
壓抑的笑聲從她肩頸處傳來,柳沁雅幾乎用跳的逃離他的懷抱。「你又捉弄我?」她紅著臉大叫。
「沒有……」他無辜地舉起雙手,刻意地抑止嘴角上揚。「我沒想捉弄你,真的,我發誓!」
她不信地瞪著他。
「只是……你的反應……噗……很單純、很直接。」
「沈博洋——」她抓起抱枕,往他身上一扔,仿佛這樣還不夠她泄忿,四下張望著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起來砸。
「對不起、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他連忙站起來抱住她。「沒經驗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不該笑出來的。」他覺得她實在太可愛,也太……好玩了,忍不住在她臉頰上用力一親。
「你——幼稚、無聊!」听完道歉的話,氣才消了一些,又被他後面那什麼厚顏無恥的話給引爆,憤怒地想用十指劃花他的臉,反而對他偷襲的吻不覺得有異。
他連忙將她的臉壓向肩胛,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氣、不氣,沁雅乖。我們來談正事,OK?」
「什麼正事……」被壓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柳沁雅立刻反省自己太容易被他挑起的情緒。
他將她拉到沙發上。「這些名單,包括我父親那邊的,我會交給秘書處理,你這里還有什麼事需要我來做的?」
「沒關系的,你工作忙,我來處理就好。」這些麻煩都是因她而起,她不想再增加他的困擾。
沈博洋正了正臉色。「那你告訴我,現在有哪些事是還沒處理的?」
柳沁雅想了想,說︰「大部分交由婚禮顧問做,其實也沒什麼事。男方的十二項聘禮他們會提供禮品型錄,勾一勾就好了,另外挑選請帖樣式,列出名單寄出去。我打算在我工作的飯店舉行儀式,菜色方面我比較清楚,再來就是挑禮服、戒指,我會先看好幾個樣式,請師傅到你公司讓你挑選順便量尺寸,其它的男儐相還有媒人之類的,全由他們的工作人員包辦,流程安排好後,會有一張流程表,我再跟你說明一下,應該不會太復雜,另外……」
他輕輕搗住她一長串的瑣碎事項,還真被沉晴芳說中了,事情可不少!「你這星期瘦了幾公斤?」
「啊?」她呆著臉,不明白他的問題。
他將她拉進懷里,輕輕按摩她的脖子、背部。想象她忙完一天的工作之後,疲憊地回到住處,一個人形只影單地規劃整個訂婚大小事宜,心里涌上愧疚及不舍。
有點懊惱自己的輕忽,他不該讓她獨自面對,如唱獨腳戲般地蒼涼。
珠寶店的店員會如何看她?婚紗店的服務人員會如何想象她的婚姻?顧問公司難道不會產生疑問,到底有沒有「新郎」這個角色的存在?
「看禮服、挑戒指的時間告訴我;我們一起去,顧問公司有什麼事要配合,讓他們直接找我,知道嗎?」
「這些小事我自己來可以的……」她被迫靠在他胸前,听著他沉穩的聲音;像催眠一般,害她的注意力變得有些松懈。
「別忘了,我公司里還有好些閑閑沒事做的人,我可以交代他們處理。」
「怎麼好意思公器私用?」
「這就是做老板的好處,偶爾來個假公濟私,下次讓他們做個「婚禮商機分析報告」。」
「呵,你還真是娛樂不忘工作,結婚不忘賺錢。」她故意取笑他。
他揉揉她的頭發,一顆心幾乎要化成一攤柔水,她愈是表現得堅強獨立,就讓他覺得更應該好好疼惜她。
「這是婚戒和禮服的目錄?」他從茶幾上一迭資料中抽出兩本商品目錄。
「嗯……」柳沁雅嘗試著靠上他的胸膛,不再刻意抗拒,臉熱烘烘地,心也暖暖地,覺得,有個人可以讓自己這樣賴著,其實……很幸福。
「你什麼時候休假?」他翻了幾頁目錄就將它擺到一旁,低頭貼著她的臉頰問。
「要下下個星期了。」他下巴粗礪的觸感和吐出的男性氣息,都令她有種陌生卻又渴望親近的悸動。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怯生生的,像羽翼未豐的雛鳥,新奇地望著世界,卻又不敢任意踏出母巢一步。
她一直以為,她早已月兌離稚女敕的年少,沒想到,在感情上,她又重溫一次那種期待兼連著不安的感覺。
在冷靜的外表下,藏著那不被窺見的易脆與膽怯。
「你休假時,我帶你去試禮服、挑戒指。」他輕聲地說著,細細體會擁她在懷里的滿足感。
他以為;這是在理智判斷下決定的婚姻,卻在決定之後,漸漸失去了當初的理智,一種愈來愈濃烈的情感,如藤蔓般……慢慢地……包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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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沁雅在排定的休假日下午,搭車來到與沈博洋相約的珠寶店,這是他指定的地方。對女人的珠寶飾品,他比她內行多了。
「歡迎光臨!」清脆的招呼聲在她推開珠寶店玻璃門時傳來。
柳沁雅往店里頭高貴雅致的空間望了望,紅色絨布沙發區沒見到沈博洋,她向店員點個頭又退出門外。
看看手表,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她站到一旁耐心等待。
沒多久手機鈐聲響起,是他。
「沁雅嗎?不好意思,剛結束一個會議,我現在趕過去,你先進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樣式,我大約二十分鐘內到,就這樣,待會兒見。」沈博洋說完便掛上電話。
柳沁雅對著螢幕冷光發了一會兒呆,知道他忙,其實不必堅持陪她來挑婚戒的。
戒指,對他們而言,只是形式上的一樣道具罷了,目前,她還是無法感受到訂婚的實質意義,未來,仍看不見是怎樣的光景。
兩人之間能和諧相處來自他純熟的交際手腕,她不會天真地認為這就是「愛情」,只是,為什麼要如此小心翼翼地提醒自己——他沒有愛上她,她並沒有認真思考過原因。
她再度推開玻璃門,店員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不帶痕跡地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開口︰「需要我為您介紹嗎?」
休假時的她,月兌下公式化的套裝,隨性的亞麻長褲,搭一件薄紗襯衫,趿著涼鞋,清爽舒適。
她搖搖頭。「我自己看看就行了。」
扁可鑒人的空間里,一個人挑婚戒的確顯得清冷。她自嘲地想——沒有愛情的婚姻,會不會褻瀆了這代表、水恆的鑽石?
「小姐想看什麼飾品呢?」瞧她的眉目帶著落寞,玻璃櫃內的兩個店員悄悄對望一眼。
「喔……我看……訂婚戒指。」
「這只的設計很受富商夫人的喜愛,你想參考看看嗎?」店員從絨布上小心翼翼摘下戒指,略大的鑽石在細致的底座上顯得突兀,雖然她對這些飾品從來不感興趣也沒什麼概念,不過,直覺有點暴發戶的設計。
「這鑽石……太大了一點。」她不好意思直接嫌它俗氣,語帶保留地說。
店員表情僵了僵,回頭給另一位同事一個眼神,另一位店員態度明顯冷淡許多,拿出另一枚戒指。
「這只則是當下年輕情侶互表情意最常挑選的款式,價格丕局,電視上還有廣告。」
沒注意對方的介紹,柳沁雅的視線被一對裝在星形絨盒里的戒指吸引,小巧適中的內瓖鑽石,後面刻著一串墨黑細小的英文字,看起來猶如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
「可以拿那一對讓我看看嗎?」
「這是本公司知名設計師的最新作品,雖然鑽石不大,不過,價格可能偏高,怕會超出您的預算。」店員帶著微笑,卻絲毫沒有動作的意願。「小姐要不要參考別組?」
柳沁雅抬頭望了望那化著濃妝、堆滿笑容卻沒有溫度的嘴角,眼神黯了下來。
「那……不必麻煩了。」工作上的訓練讓她習慣隱藏自己的喜怒,卻也不打算勉強自己去應付這種勢利的店員。
轉身要離開時,一輛白色BMW停在門口,沈博洋正繞過車頭急忙走進來。
「沁雅,有沒有喜歡的?」沒注意到她臉上的漠然,攬過她的肩又轉進店里。
她淡淡地說︰「訂婚戒指而已,隨便到金飾店買就好了,不必浪費錢,這里的戒指我恐怕買不起。」
「買不起?」她的話讓他皺起眉頭。沈博洋看看身旁的柳沁雅,再看看一臉心虛的店員。
敗故意地,他將下巴靠在柳沁雅額前,讓她倚在自己懷里,然後溫和地詢問玻璃櫃後的兩位店員︰「請問……兩位美麗高雅的小姐怎麼稱呼?」
店員被他瞧得心跳加速,頰上飛上兩片紅霞,紛紛報出名字,然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柳沁雅耳朵貼著他的胸膛,心里嘀咕著,不必在未婚妻面前這麼毫不掩飾地把馬子吧?雖然,她答應不干涉,但,好歹也留點面子給她。
他拿出手機,按下幾個數字鍵。
「喂,Allen嗎?我博洋,你天母店的兩個店員,一位姓劉,一位姓蕭,剛剛得罪了我的老婆大人,本來想幫你沖個幾百萬業績,不過,我還是到Jason那里吧!听說他們的員工素質好多了,就這樣,拜拜!」
「啊、糟了……」
「完蛋……」
在他懷里的柳沁雅听到背後傳來兩聲哀嗚。
「小姐……你不是想看流星對戒?我拿出來讓你試戴……」店員連忙沖出櫃台招呼。
「別忙了,這里的品味配不上我老婆,你們介紹給下一個客人吧!」他攬著她的腰,對一聲聲的呼喚充耳不聞,體貼地為她打開玻璃門。
「我們到別處挑,那里結婚、訂婚全套行頭整個包辦。」上車後,他給她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
「你打給她們老板?」柳沁雅瞥他一眼。
他反問︰「你希望呢?這樣替你出氣,滿意嗎?」
「你這種行為真像暴發戶。」她嗤了聲。「不過,很過癮。」
沈博洋大笑。「我還以為你想替她們求情;女人不都有一副菩薩心腸?」
「我猜那通電話沒撥出去,你只是想嚇嚇她們。而且,站在服務業角度,她們的表現不夠專業,提醒一下對她們是好的,如果還想繼續吃這行飯的話。」
沈博洋眼中閃過贊賞。「你猜對了。怎麼可以讓我老婆吃悶虧?當然得讓她們緊張一下。」
「你也真壞……」那一聲聲「老婆」,叫得她心里暖暖地,讓她產生一種被珍視的錯覺,怕自己會因他的寵溺而變得驕縱,變得依賴。
他為她系上安全帶,順帶從她唇上偷一個香吻。
「喂……別亂吃豆腐。」為掩飾他突然襲上熱氣所帶來的悸動,她輕瞪他一眼。
他邪邪地瞄她一眼。「我真正壞的樣子,你還沒見識到呢!」目光一溜,順著她薄紗襯衫里的背心領口探入。
「你……看哪里啊?」她一把揪住衣領。
「確定你安全帶有沒有綁好,想到哪里了?邪惡的女人。」揉揉她的頭發,心情十分愉快地驅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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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洋的車子停在一間略帶設計,卻又不像店面的獨棟樓房前,門旁的柱子上掛著一片橢圓形鐵片,鏤空的英文字「Jason」是設計師的名字,也是店名。
此時,柳沁雅正被三名店員包圍,」個為她打點禮服,一個為她搭配皮件、鞋子,另一位則是當她換上一套禮服便帶來一套飾品。
而這一切的混亂全來自一位直豎金色短發,身穿緊身背心、銀色皮褲的混血男子指揮。
沈博洋隨意搭靠在沙發上,每次柳沁雅從更衣室走出來,他的目光就不自覺發亮。她原本就窈窕的身段,在設計師的巧思下,更顯得秀麗典雅。
「太完美了……」Jason口中不時出現贊嘆。「簡直就是我夢想中的模特兒,穿在你身上是如此貼近我想展現的中國風味……博洋,你老婆可不可以借我半年,不,三個月就好,我想找她做我明年春季禮服的平面模特兒。」
沈博洋向他射去一道銳光,金發男子已經得到答案,聳聳肩,當作沒問。唇角卻露出玩味的笑容。
沈博洋本還想出口警告他兩句,卻被從更衣室里出來的柳沁雅吸走注意力。
粉橘色的緞面長禮服,背面低及腰部完全鏤空,白玉般的溫潤肌膚正因她對著鏡子而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他倒吸一口氣,急忙站起來摟住她。「親愛的,進去換下一件,這件不大合適。」
他的出現正好讓頭暈目眩的柳沁雅喘口氣,不顧此時兩人的親密,順勢靠上他的胸膛,「我好累,隨便挑一件吧!不想再換了。」
她輕蹙著眉,豐唇微翹,眼神無奈地對著鏡中的他,渾然不覺那風情有多煽動人心。
沈博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進更衣室。
「你怎麼也跟進來了?」長睫一翕一翕,仰著臉疑惑地看他。「我可以換回自己的衣服了嗎?」
一手撫上她背後細女敕的肌膚,忍不住游移半寸,沈博洋閉上眼感覺手中的觸感,一方面又想冷靜自己突然冒出來的佔有欲。他居然想朝那個一臉贊嘆的Jason臉上揮上兩拳,讓那家伙得戴起墨鏡好一陣子都卸不下來。
「你累了嗎?」見他閉上眼,眉頭微鎖,她不自覺伸手想撫平它。「哪一件都沒關系,我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第一次對他用這麼輕軟的溫柔語調,在這個不大的空間里,听進一個腦中早已冒出邪想的正常男人耳中;分外沖擊。
「我想吻你……」沈博洋喉中發出難辨的聲音後,彎身封住她的唇,靈舌侵略意味濃厚,半點讓她抗議的反應時間都不給,狠狠地吸取她口中的芬芳,大手在她身後恣意游走,緊緊地將她鎖在胸膛與牆壁之間。
柳沁雅原已疲軟的身體,經他突來的掠奪,心髒彷佛就梗在胸口,忘了跳動。只覺天花板的黃燈好亮,耳中響著不知何處傳來的低嗚,雙腳虛浮無力;兩眼因暈眩而緊閉,隔著眼皮的黃色光源不斷飄移,最後她只覺自己正跌入一圈又一圈的漩渦里……
牆邊的巨型立鐘;滴答滴答響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柳沁雅舒服地輕吁一聲,感覺自己好象躺在層層柔軟的羽絨被上睡了一覺;緩緩睜開眼楮,望著彩繪的天花板,有種還在夢境的感覺。
「醒了?」一只有著修長指尖的大手輕輕撥開她額邊的發絲,輕柔的觸感讓柳沁雅慵懶地眯起眼。
她蹭著那只大手,腦子慢慢清醒過來……她似乎漏掉什麼?
她在哪里?這不是她的房間。
她看到一旁的沈博洋,直覺拉起覆在身上的西裝外套,弓起身朝里頭瞧了一眼。
棒……衣服還在。
「我怎麼了?」她納悶地轉頭望向沈博洋,見他的臉色由白轉紅。
他懷疑他額頭上是不是刻著「婬蟲」兩字,怎麼她一醒來的反應是這樣……
「醒啦?哈哈——」沈博洋背後響起一陣狂笑。「太神奇了!小時候听過睡美人被吻醒,第一次見識到公主因王子的吻而昏倒,博洋,我認輸,你實在太神了,難怪大學時代我和Allen會慘敗在你手下。」
「閉嘴!」沈博洋踹他一腳。
Jason還是停不下來,半笑半喘。「幸好你現在已經收山,要不然,我和其它男人都不必出來混了。」
他的話終于讓柳沁雅記起,在她失去意識之前的畫面……急速拉起覆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羞得將臉躲進去,催眠自己——听不到,她現在完全听不到。
「沁雅,那到底是什麼感覺啊?是不是人家形容的「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怎麼會暈倒了?」那像佩服又像不可思議的聲音還是竄進她的耳朵。
「你想試試嗎?」沈博洋再度出聲,陰沉的低音猶如暴風雨前的一片灰暗。
「不……不用了,我可不想上癮……謝啦!」Jason倒退幾步,連忙揮手。
沈博洋將里在西裝外套里的柳沁雅抱起來,輕聲地在她耳邊問︰「可以自己換衣服嗎?」
她問著點點頭。
當柳沁雅從更衣室走出來,換上她原本的衣服,滾燙的臉立刻貼上沈博洋的背,像只粘人的跟屁蟲,再也不肯將頭抬起。
「訂婚戒指,還有剛才試穿的禮服;除了最後一件,其它都送到我住的地方,另外……」他向Jason睇了眼。「不必我多說吧!」
「當然,今天發生的事,我會完完全全像喪失記憶一樣,什麼都忘了,不過,帳單我會記得寄過去。」
「走吧!」他將貼在背後的女人摟進懷里,護著她走上車。
Jason轉過身,手指點向三位店員額頭。「忘了、忘了、忘了。」手一拍。「將沉總訂的東西整理好,晚點我親自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