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原來她剛住到島上的生活竟是如此的幸福,而那時候的她竟只是覺得理所當然。
唉,人果真是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沒上過當就永遠學不乖,所以沒失意過的人也就永遠學不會珍惜了,只可惜人生有吃不盡的苦、學不盡的乖,錯失一次只有後悔一次,就這樣生生不息,每天活在後悔之中。
當然幸福與痛苦總是一線之隔,像她邾竹妤這麼樂觀的人根本沒時間去後悔過往的一切,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才是她的人生觀,所以現在的她早忘了一切不愉悅的俗事,快樂得似神仙般徜徉在碧海藍天之下。
「哈羅,有人在嗎?」
丙真幸福與痛苦是一線之隔,明明前一秒自己還沉浸在幸福之中,沒有想到這一秒立即被打人痛苦的煉獄中,他的聲音果真有魔音穿腦的威力。
「哈羅、哈羅,邾竹妤你在里面嗎?」
又一聲,邾竹妤想試著將那個聲音當成耳邊風都不成,因為伴隨著他聲音的是不絕于耳的敲門聲,嘖,她還真有先見之明,知道他絕對沒那麼好心會放她一馬不來找碴,所以沒將身上的偽裝卸下,要不然後果鐵定不堪設想。
「邾竹妤,邾……」
「有事嗎?」突然拉開房門,她沒好氣的瞪著被自己嚇到而怔怔舉著手的他。
自從知道邾竹妤的外表有所偽裝後,陸峰日也思夜也想,最想知道的就是她臉上那塊令人怵目驚心的青紫色胎記是真是假,而現在,一切謎底終于揭曉。
瞪著眼前滿臉污濁,東一塊青西一塊紫,簡直可以嚇死人的臉孔,陸峰根本說不出話來,當然他說不出話來的原因不是被她見不得人的臉頰嚇得呆若木雞,他之所以會說不出話來是因為他心中那雙美腿、那頭美發、那個美麗的背影終于有了一張美麗的臉龐可以搭配,而這一搭配起來竟令他在心中感到驚為天人,一時之間竟驚嘆得說不出話來。
「請問陸先生你找我有事嗎?」見他好半晌沒回答,她又再次開口,甚至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找她不會就是為了發呆給她看吧?
眼前飄來飛去的黑影拉回了陸峰的神游,他眨了眨眼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她,然後非常出其不意的伸手輕觸了她柔女敕的臉蛋。
「你做什麼?!」她的反應是激烈的,除了斥聲揮開他的手之外,眼神更是銳利得可以殺人。
他將手指上的污漬給她看。
「天呀!」邾竹妤輕呼一聲,她臉上的易容裝不會隨著汗水卸除了吧?她火速的沖進房內,瞪著鏡中慘不忍睹的臉孔,天呀,她完蛋了!
「這是什麼?」緊隨她而至的陸峰輕倚在門板上,伸出污漬的手,口氣半是懷疑半是挪諭的問,他想听听看她對此會如何自圓其說。
「這是……」這是什麼?她總不能告訴他這是七種顏彩的粉餅汗水吧?她怎麼不小心點,做日光浴就做日光浴嘛,干麼把自己弄得香汗淋灕還破壞了自己辛苦化的妝,這下子好了,她拿什麼理由來哄騙他才不會被懷疑?
「是什麼?這好像是從你臉頰上那塊‘胎記’所流下來的哦。」他好笑的睨著鏡中蹙緊眉頭的她。
「這是……是……」是什麼?快想呀!「是……污水,對,是污水!」
「污水?哪里來的污水?我記得你今天沒到我屋里去打掃嘛!」
「呃……這污水是……是從我臉上流出來的,對,是從我臉上流出來的。」她告訴他,「其實我臉上的胎記並不是真正的胎記,它以前是個傷口,一個很嚴重的傷口,後來經過幾番整飾治療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它還是會不定時的由毛細孔里滲透到皮膚表面來,是白血球與病菌抗衡的濃污水。」
「是這樣子的哦!」
「對對。」她猛點頭,然後忙不迭的將話題扯開,「你找我有什麼事?」因為她知道若再掰下去,她鐵定會作繭自縛不得好死的。
「我懂點醫術,你要不要讓我看看你的臉?」陸峰怎肯放過她,從身旁抽了張面紙走近她,伸手就想往她難看至極、污漬斑斑的臉擦去。
「你干什麼?!」邾竹妤連退三步避開他的毛手毛腳,驚愕的張口大叫。
「幫你擦臉,擦干淨後好幫你看病呀!」他沒有停腳的逼近她。
「不用了,臉我自己會擦,至于看病?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醫生?」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而陸峰卻只是笑笑道,然後又向她前進幾步,「來,讓我看看。」
「我心領了,」邾竹妤忙著退後說,「從小到大我看過的醫生比你看過的病人還多,所以我的病我比誰都知道情況,而我早就已經放棄希望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哇!她真準,竟然能猜到她看過的醫生比他看過的病人還多,因為如果今天她讓他看病的話,那麼說真的,他看過的病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她,一個就是他自己。另外多此一舉?是呀,她根本沒病,他想幫她看病的確是多此一舉。
「不一定會有奇跡呀!」他輕揚濃黑如墨的俊眉笑道。
「奇跡?我還古跡哩!」她沒好氣的說,身軀始終與他保持有著兩步之遙,「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我是否可以送客了?」
「我是特地來看你的病有沒有好一些……」
「好很多了,謝謝你的關心,」她打斷他,「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為什麼你急著想趕我走?」他停下腳步不再隨著她在屋內繞圈子,斜瞄著她研究道,「我發現你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喔!」
「你神經病呀!我有什麼好瞞你的?」她閃躲他深邃黝黑的眼眸,顧左右而言他的指控,「你是不是一天沒人可以讓你整著玩就一天不舒服?現在才特地跑來這兒尋開心的?」
「一天沒見到你的確是不太舒服,但我可不是來尋開心的,我剛剛說過我是特地來看你的。」他滿臉誠懇的說,然後又露出一抹受傷的神情問︰「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若相信你逃詡塌下來了!邾竹妤沒好氣的在心中答道,嘴巴卻心口不一的說︰「謝謝你的關心,小女子真是感激不盡,現在你可以走了嗎?」她皮笑肉不笑的巴望著他做出送客狀。
「把自己關一天沒人可以說話談心不難過嗎?」他氣定神閑的笑著問,一點要離去的跡象都沒有,甚至于還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活像本來就和椅子黏著般的穩固。
「你看出來我哪里難過了?」她的聲音幾乎是尖叫出來的。
「有呀!」他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哪里?」她低頭看自己,然後突然間整個人已被他挾持住,「你干什麼?!」她這回真的是尖叫出聲了。
「幫你擦臉嘍。」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陸峰輕而易舉的用手中的面紙擦拭她的臉頰。
「放開我!你發神經呀?放開我!」邾竹妤慌張的大叫著,她怎麼能讓他擦去自己臉上的粉飾偽裝?這一擦下去她豈不馬上露出馬腳來,天呀!誰來救救她?邾竹妤拚命的掙扎著,甚至試圖用圓筒般的身子擠壓他,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她根本不是陸峰的對手。
「別動,要不然受傷可不能怪我。」他警告她,而握著她的手勁雖堅實,但卻沒有一點令她痛的力道,且在她臉上忙得不可開交的手更是溫柔得驚人。
看著她因自己的擦拭而一寸寸露出的凝脂工膚,陸峰的心情可以用激動這兩個字來形容,老天!她的美甚至于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見到她的真實面目,沒有一丁點的偽裝的她,自己是否還會怦然心動——在他這二十八年來看過不計其數的美女之後。
「陸峰,你到底放不放開我?」掙扎不開他,邾竹妤放棄了無謂的反抗,板起冷峻的臉朝他咬牙低吼。
「好美。」他忍不住低喃的看著她。
「放開我。」邾竹妤一僵,知道大勢已去,她臉上的偽裝百分之百已被他卸去。
「為什麼要弄壞了你這張完美的臉蛋?你有什麼苦衷嗎?」他低頭與她四眼相對,深究的眼神幾乎要看進她的心坎里。
「你喜歡半調子的美女或半調子的丑女嗎?我既然搭不上美女的列車,就安分點只要當個名副其實的丑女,免得有人閑極無聊、沒事找事做的要我減肥。」她諷刺的說。
「是嗎?」他輕笑一聲,對于邾竹妤黑白亂講的功力甚是佩服。
她扭動身子叫道︰「你到底放不放開我?」
「你若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他突然玩世不恭的拋給她一記媚眼。
「你……你神經病!」
「不願意?那改個條件好了,如果你讓我親一下我就放開你。」他輕薄的笑道。
「你敢!」邾竹妤瞠大雙眼死瞪著他。
「這樣也不行?」他苦惱的說,「那好吧,最後一項選擇了,如果你肯發誓以後不再在自己臉上做文章的話,那我就放開你。」沒辦法,他已經眷戀上她清新美麗、毫無一點瑕疵的臉龐了。
「你變態!」她罵道。
「愛美是人的天性,我喜歡看漂亮的東西何罪之有?對于‘變態’這兩個字,我想我應該還高攀不上。」他笑道,旋即收斂笑容以無比的正經臉孔凝視著她,「怎麼樣?答不答應一句話。」
「如果我說不呢?」她揚起下巴挑釁道。
「那我只好叫阿衣多買些面紙回來,以備不時之需了。」他輕聲的說道,下一秒鐘卻已低頭攫住她柔軟的雙唇,奪取她的吻。
邾竹妤瞠大雙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忘了掙扎,只有呆若木雞的站著任由他予取予求。
接觸到她柔軟的雙唇,又聞到她身上清新的香氣後,陸峰再也把持不住的緊擁她入懷,原本開玩笑似的輕點在不知不覺間加深,舌頭突破她唇齒間的阻礙長驅直人的進人她口中,親密的與她戲耍接觸著。
這個吻是火熱的,跟她之前與人輕觸的感覺有著天壤之別,原來她以前的經驗全是小兒科,成人之間的游戲竟然如此的火熱,火熱得幾乎讓她忘了一切,而熱烈的回應他的索取,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圈住他的頸部,將自己的全部獻給了他。
懊停止了,陸峰不斷的告訴自己,卻依然不可自拔的深陷在她的溫柔里,直到幾乎將她吻昏、吻得喘不過氣才不情願的放開她,然後就這樣低頭看著她紅如蝦米似的美麗臉龐好久。
「我的吻讓你討厭嗎?」他沙啞的問。
邾竹妤被吻呆了,還來不及考慮該如何回答卻已呆呆的老實搖頭。
陸峰為她的答案笑了,傾下頭準備淺嘗即止的吻再度一發不可收拾的深刻起來,他想這雙溫唇的誘惑力足以讓他沉醉一輩子,而他只不過才吻她兩次而已。
******
失策,真的是失策!她當初怎麼會因為一個吻而被迷惑住呢?這下子可好了,讓他親吻成了習慣,想拒絕他都變奇怪了,況且她又非常喜歡他的吻。唉,真是傷腦筋。
「嗨,早安。」
才听到那個令她傷腦筋的聲音還來不及回應,邾竹妤的身體就被陸峰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面的接受他從逃邙降的早安吻。有時她會想,兩人相差將近二十公分的高度,為什麼接吻時卻能毫無距離般的契合?
「早上吃什麼?」他眷戀的抬頭問。
「你有眼楮不會自己看嗎?」邾竹妤沒好氣的推開他,生氣自己抵擋不住他無理的要求,甚至于還有點樂在其中享受著。
「怎麼一大早就像吃炸藥似的?還是我剛剛的吻讓你失望了?那麼我再吻你一次。」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笑臉,再次低下頭準備吻她。
「走開!」她毫不客氣的伸手推開他那張可惡的笑臉,對他咬牙怒視,「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有嗎?我以為得寸進尺應該是這樣。」他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一個眨眼間便一氣呵成的將她放倒在地板上,還欺身壓住了她,並開始挑逗式的吻著她的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才到她期盼已久的唇。
邾竹妤讓熱浪侵襲著自己,不由自主地享受著他的吻,他的吻技真是太高超了,難怪有那麼多女人心甘情願敗倒在他的西裝褲底下。她暗忖著。
「我可以得寸進尺嗎?」他在她唇間沙啞的低喃問著,剎那間攻擊目標竟已轉向她潔白無瑕的頸間。
邾竹妤呆滯了一會兒,卻突然如被電到似的猛然推開他跳起身來。天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種地步?她怎麼可以沉迷在男歡女愛上而忘了一切?自己差一點就穿幫了!她緊抓著已被他解開一顆鈕扣的衣領,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陸峰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差一點就要忍不住的大笑起來,老天!他從來沒踫過像她這樣純真、反應好,又極端神秘的女人,她真的牽扯到他的心了,讓他不由自主地想立即替她抽絲剝繭,除去丑陋的外貌讓她現出美麗的原形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並沒有假裝听不懂她沒頭沒尾的問話,可卻給了她一個不正經的回答︰「得寸進尺嘍!」他曖昧的雙眼在她身上打轉著,甚至假裝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夸張的申吟出聲。
「可惡!陸峰你到底想做什麼?別跟我打哈哈,我不是你眾多女朋友之一!」她怒斥一聲,討厭他這種色迷迷不正經的表情。
「呵,吃醋啦!」他揚眉笑道。
「吃你的大頭鬼!」她生氣的叫道,「你自己老實說,到底想要做什麼或者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你該不會還一廂情願的想捧我當歌星,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色誘我……」
「色誘?」他為這兩個字猛咳了起來。
「對。」她才不理他,忿然的繼續說。「否則以你在女人眼中的身價,根本不必理我這個肥婆,要不然你就是悶在島上太久沒女人了,否則也不必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你若覺得追一個胖女人丟臉沒關系,但我可禁不起你眾多女朋友知道後群情憤慨的鄙視與攻擊。你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不明說?何必自貶身價屈就于我這個沒人要的女佣?」
「自貶身價?我以為是我在高攀。」他話中有話的凝視著她動人的怒臉。
「你發神經!」
「好吧,如果你硬要說我在自貶身價,那麼我就算是在自貶身價好了。」他突然間哂然一笑道,「請問邾竹妤小姐,我有榮幸當你的護花使者嗎?」
「沒有!」她想也沒想就斷然拒絕。
「別這麼無情嘛!懊歹我也是在自貶身價來屈就你,你是否應該為自己的高攀而滿心歡喜,甚至于感動落淚?」
「你無聊!」邾竹妤轉身弄早餐,不打算繼續理他這個瘋子。
「我倒覺得很有趣。」他不許她躲避,再度將她轉回身面對著自己,「怎麼樣?如果我真的為你心動、喜歡上你,我有這個榮幸成為你的男朋友,甚至于是一生的伴侶嗎?」
邾竹妤的心為他認真的眼楮漏跳了一拍,完全搞不懂他是在演戲或者說真的?畢竟他的身分除了名歌星外,也是個名演員,甚至于還當過導演編導過電影,對于這種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她還是放聰明點要緊。
「承蒙看得起,只可惜我這個人什麼優點都沒有,卻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你,所以也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好嗎?」她斜睨了他握在自己手臂上的雙手。
「我是認真的!」她的拒絕竟能讓他揪心,陸峰在不可置信的朝她低吼後瞠大了雙眼,驀然間發現自己認真的心,原來他剛剛所說的話並非純粹想逗她,而是真心真意的想知道她對自己的感覺,而她竟狠心的一口回絕他。
「我也是認真的。」她回視他。
「為什麼不肯接受我?你應該知道有很多女人……」
「我知道你很受女人的青睞、很受女人的歡迎,但是別把我當成是她們的一分子行嗎?」她露出不屑的表情打斷他,不喜歡被他拿來與那群閑來無事只知道追星的女人相互比較。
「如果我把你當成是她們的一分子,那麼我就不會要你當我的女朋友。」他生氣的說,但听在邾竹妤耳朵里卻好像他給了她什麼莫大的榮耀似的。
「謝了,我敬謝不敏。」她一點也不領情,掙開他箝制的手繼續弄早餐的工作。
「為什麼?」
「我自知配不上你行嗎?」
陸掌霸道的說︰「我覺得配得上就配得上。」
「那是你一相情願,如果你不介意遲早有一天被我壓死,很抱歉我還怕誤犯殺人罪,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她嘲諷的斜睨他一眼。
「你想壓死我還有得拚哩!」他突然露齒一笑。
「你是什麼意思?要我現在示範給你看嗎?」她挺著圓滾滾的身子向他逼近,企圖再用那一百零一招嚇跑他。
「好呀,我正等著你投懷送抱呢!」他張開雙手笑盈盈的望著她千變萬化的臉色。
「你這個——」瞪著他的笑臉,邾竹妤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一點都不明了為什麼他對她不再顯露嫌惡、退避的姿態,難道他就為了她美麗的臉龐,而包容了她「傲人」的身材?他這個爛男人、臭男人、該死的男人!
「快來嘛,我等得好累哦!」他張開雙臂,玩世不恭的猛朝她拋媚眼。
他是個瘋子!邾竹妤瞪眼看他良久後,終于有了最後的認知。什麼超級巨星、什麼天才、鬼才的,根本全是狗屁,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以整人為樂、以逗趣為生,沒事找事做,就愛鬧她,她一定要冷靜以對,絕不能誤中奸計。
「來嘛,別不好意思了。」
可是怎麼可能?他那個不要臉的聲音還縈繞在耳邊,教她听了想不生氣都難,「走開,我要工作。」她強壓著怒氣冷冷的說。
「來嘛……」
「你到底要不要吃早餐?」邾竹妤輕顫一下,再也受不了那令她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聲音而回過頭狠狠的瞪著他,然後咬牙切齒的從口中迸出聲說,「如果要的話就給我閃一邊涼快去,別在這邊礙手礙腳的。」
瞪著她生動不已的怒容,陸峰一點也解釋不出心中的悸動為何?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究竟是好奇大于心動,所以才會一時激動得說出女朋友那段話來纏住她,但明人不說瞎話,她對他的吸引力真的是與日俱增。好奇也好、心動心罷,他真的想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如果再這樣曖昧不明的相處下去結果會如何,不過先決條件他要想辦法讓她卸下一切偽裝才行。
措手不及的低頭吻了她一下,陸峰在她愕然之際露出一抹誓在必得的微笑,然後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
他那笑容是什麼意思?邾竹妤瞪著他離去的背影,為他離去前的那抹笑容愕然沉思了許久,但卻猜不出他笑容的個中意味。她用力的深喘口氣,一肚子沒處發的火全發泄在眼前的面團上,拚命的槌打著,可惡、該死的陸峰,她真的會被他給氣死!
當初看報章雜志上有關他的影評語評時,她有些懷疑自己所伺候的男人跟報導中的公子真是同一人嗎?因為她所見到的陸峰除了有些以貌取人外,待人處事皆算和善,也不會憑藉主僕之分而故意刁難人,當然對一廂情願想幫她減肥的事件除外。獨處在一個沒有女人的孤島上月餘,她也從沒見過他因沒女人陪伴而寂寞難耐、亂發脾氣等,所以對于他公子之名,她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半倍半疑著,直到最近。
他到底是閑極無聊,還是抱著「沒魚蝦也好」的心態在玩弄她,把吻她拿來當家常便飯般的行之,他有什麼權利?為什麼她不拒絕的推開他!總讓他隨心所欲的予取予求呢?邾竹妤怎麼也想不通這其間的道理,心中卻突然想起父親對母親的執著,那種一生一世動人心弦的愛情,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許?她至今還是想不透。
不知道如果有天她死了,會不會有人像父親一樣為母親痛哭流淚,而為她甚至于以死相隨,如果有的話,那麼她想自己死也會瞑目,畢竟真愛難求,這一生能擁有一次那便已足夠。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真有男人為她尋死尋活的,她雖會有些感動,但卻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喪志與無能,會為一個女人而想不開的男人最沒用了,而她知道陸峰絕對不會是這種男人。
陸峰?奇怪了,她沒事想到這個可惡的臭男人做什麼,他們這輩子除了有主僕關系外,絕對不會有其他關系的,她沒事干麼去想他?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