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蝶失望的掛上電話,她以為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但至少她的廚藝對他而言是不可或缺的,沒想到他卻毫不在意。
「我知道了」「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這就是他對于她無法替他做晚餐的反應,好像她有煮沒煮對他而言都沒有差,她的存在根本是不必要的。
怎麼會這樣?
苞蝶在打電話前原本就發發可危的自信心,至此完全崩潰。
她呆若木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無焦距的瞪著桌面良久,突然,她的目光慢慢凝聚到桌面下的金玉良言上。
不到黃河心不死。
真是一句好話,她是不是也應該要有這樣不屈不撓的心態呢?
可是自她有記憶以來,不管做什麼,只要努力一定就有相對的回饋,只有這一次,不管她多麼的努力,每回得到的結果都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失望。這叫她如何不屈不撓下去?
心好累,也好無力,也許她該趁今晚一個人的時候,好好的想一下自己再這樣下去好嗎?
下班時間終于到了,胡蝶雖然覺得心好累,卻依然覬覦他待會兒走出辦公室時,會稍稍的表現出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管是針對她今晚無法替他做晚餐,或者是針對她的臨時有事。
然而走出辦公室的他,臉上表情不僅與往常無異,甚至沒有走向她,只是朝她看了一眼並丟下一句「我先走了」,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淚水無法抑制的溢出眼眶、胡蝶瞬間抬高頭,害怕眼淚一個兒不小心就滴了下來。
她不哭,她絕對不哭,因為哭就代表放棄了一切,而她根本就還沒決定要放棄,只是需要想一想而已,所以她不哭。
「咦,Rita,你怎麼還在這里?我剛剛好像看到協理已經離開了。」捧著熱騰騰剛趕工出來的文件,穿堂跑向小貶議室的小庭,在途經胡蝶座位時朝她叫道,不等她有所反應隨即又道︰「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送到小貶議室,去去就回來。」然後瞬間跑得不見蹤影。
被她突然冒出來一嚇,胡蝶眼眶里的淚水頓時全躲了起來。
她眨了眨眼楮,又吸了吸鼻子,最後還不放心的從皮包內拿出一面小鏡子,確定自己臉上的表情不像怨婦後,這才若無其事的動手收拾桌面上的東西。
「哇,累死我了。」不一會兒,小庭從小貶議室出來,拉了張椅子到她身前,一坐下。
「做什麼這麼累?」胡蝶看了她一眼。
「別提了。」小庭有氣無力的揮手說,「倒是你今天怎麼沒和協理一起走?」
「他有事。」胡蝶輕描淡寫的說。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散了呢。」
苞蝶渾身一僵的看向她,而小庭則忍不住輕笑出聲。
「開玩笑的啦,誰也看得出來你們倆正在熱戀中,要不然我為什麼會覺得協理走了,而你卻依然坐在這里很奇怪?」
「你從哪一點看出我們在熱戀?」胡蝶小心翼翼的問。
「你們每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不是嗎?」
「還有呢?」
「眼神和動作呀。」
「眼神和動作?」
「就是情侶之間會有的一些小動作嘛,難道你不知道嗎?」
「什麼樣的小動作?」
「例如你們走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放慢腳步配合你的步伐;他看你的時候眼神會多一抹溫柔;還有……」
「還有什麼?」胡蝶迫不及待的問,她從來都沒有發現她說的這些,難怪有句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旁觀者來替她厘清心中的迷罔。
蚌然注意到她臉上過分熱烈與激動的神情,小庭的嘴巴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問︰「Rita,你干麼這麼激動?」
「有嗎?我哪里激動了?」胡蝶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突然眯眼猜測,「老實跟我說,你該不會是在懷疑你們之間的交往吧?」
苞蝶渾身一僵,臉上表情變得不太自然,她沒有回答,但是僵硬的神情卻說明了一切。
「不會吧,我一直以為你們交往的很順利說。」小庭瞠目結舌。
「我本來也是這麼以為的。」胡蝶突然用力的嘆了一口氣,苦澀的說道。
「那麼,是什麼改變了你的以為?」小庭關心的問。
苞蝶沒有馬上回答她,只道︰「晚上你有沒有事?」
小庭搖頭。
「那麼,我請你吃飯。」胡蝶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因為現在的我,正需要一個旁觀者來幫我看清楚事實。」
「你是說,你們每天一起下班、一起回家,目的只是為了幫他煮晚餐?」晚餐吃到一半,小庭舉著筷子呆若木雞的瞪著胡蝶叫道。
苞蝶撇了撇唇,沒有說話,小庭卻在瞪了她半晌之後,突然輕笑了起來。
「真是令人難以相信。」她將食物送人口,好整以暇的咀嚼了幾口,再吞下肚。
「難以相信我竟然也會踢到鐵板?」胡蝶毫無食欲的放下筷子。
「不,是難以相信你竟然會做菜,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這沒什麼好說的。」胡蝶輕描淡寫的說。
似乎感覺到她的郁悶,小庭收起玩笑的心態,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雖然你們倆的交往情形跟常人有那麼一點點的與眾不同,可是他還是在你身邊。你覺得哪里不對?」
「他從未主動牽過我的手,也不曾吻過我。」胡蝶看了她一眼,緩緩的開口。
「啊!?」小庭看起來是被嚇到了。
苞蝶自嘲的撇了撇唇,「這就是我覺得不對的地方。」
「這,咳!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對。」小庭倏然輕咳兩聲,迅速抹去臉上大驚小敝的表情,「也許……嗯,也許協理剛好是屬于那種比較保守型的男人,覺得一對男女在名份未定之前,咳,不宜有太過親密的舉動。」她說得丟三落四,連自己听起來都覺得沒什麼說服力。
「真的不對勁對不對?」胡蝶欲哭無淚的看著她。
小庭一瞬間想不出可以安慰她的話。
「除了廚藝外,也許他對我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胡蝶悲慘的說。
「你不要這麼自暴自棄可不可以?我認識的Rita可是向來都信心滿滿的。」小庭忍不住皺眉道。
「自從遇見他之後,我的信心就棄我而去了。」
「喂,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理你嘍!」小庭威脅道。
苞蝶無力的一笑。
「一句話,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苞蝶沉重的點頭。
「好,那還有什麼問題呢?真愛無敵這句話你總听說過吧?」小庭義正辭嚴的對她說,「即使他現在真的對你沒有感覺,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有呀。你自己不是告訴我說,剛開始的時候協理甚至祝你為毒蛇猛獸,避之惟恐不及嗎?但是現在呢?卻每天和你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你不覺得以後要他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也挺有可能的不是嗎?」
「用不著死去活來,只要有一點愛我我就滿足了。」
小庭忍不住對她皺了皺眉頭。
「說句老實話,我覺得情況並不如你想像中的糟,協理對你是有感情的。」
「是嗎?」
「不是嗎?我剛剛在辦公室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什麼話?」
「你真的忘了?就是他看你的眼神,他放慢腳步等你,以及當有人故意在他面前說你的是非時,他就會用那種足以冰凍三尺的冷酷眼神回視對方,這一點你一定不知道。」
苞蝶訝然的看著她,在她臉上盤桓許多死氣沉沉的表情終于有了改變。
「你說的是真的,他……捍衛我?」她不知道自己是驚喜或是難以置信。
「對,不然你以為美惠那群人為什麼會那麼恨你?」
「我以為她們從以前就很討厭我。」
「對,是討厭不是恨。但是現在,她們那群人根本是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因為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竟然不愛她們,只愛你。」
「只……愛我?」
「不用懷疑,除了你之外,全公司的人都這麼想,我們的協理大人愛你。所以我很懷疑,如果協理真的一點都不愛你的話,為什麼我們大家都覺得他愛你?」
蹙起眉頭,胡蝶頓時陷入沉思中。
「小庭,我會不會是在庸人自擾?」半晌後,她開口問。
「老實說,我也有那麼一點感覺。」
「可是他從沒主動牽我的手,或者是吻我,這卻是事實。」
「也許時機還沒成熟吧。」
「時機還沒成熟?」胡蝶哺哺自語的重復這句話。
「誰知道,你就順其自然嘛,反正這些日子你過得很快樂是事實不是嗎?你何不繼續享受你的快樂,什麼也不要想。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是嗎?」
苞蝶認真的思索她的話,「也許你說得對。」
「好啦,那你就什麼都不要想了,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也只能如此了。」胡蝶倏然吸了一口大氣。
「好啦好啦,你的問題解決了,現在換解決我的吧。」
苞蝶愣了愣,「你有什麼問題?」
「我肚子餓。」小庭可伶兮兮的說,「剛剛沒時間吃,現在東西都冷了不能吃。Rita,我可以再點一些東西吃嗎?」
經過小庭的開導,胡蝶不再鑽牛角尖,歡歡喜喜的繼續跟赫連酷同進同出。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做了改變,那就是在兩人之間的親密動作上變得更大膽了些,有道是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他不主動牽她的手,就由她來主動,反正結果都一樣,就是他們終于像一般情侶走在一起時會手牽著手。
至于另一個議題吻嘛,則是她現在努力的方向,只要她克服羞怯,她相信那也將是遲早的事。
有了這樣一個信念,胡蝶近來看起來真的可以說是滿面春風,但相對的,那群仇視她的女人卻氣黑了臉。
為什麼她們做了那麼多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一封封E-mail黑函寄出去後,如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
必于這一點,她們或許可以用赫連酷協理中花蝴蝶的毒太深了,所以他選擇視而不見的將它們全數刪除,但是第二計劃沒道理胎死月復中呀!
找來曾經與胡蝶交往過的男人當第三者,目的是利用赫連酷協理的醋意來破壞他們,但是誰知道那些男人竟然連花蝴蝶都認不出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倆從眼前消失,末了還贊嘆的說了一句——好一對郎才女貌的壁人。
壁人?我還壁虎哩!
真是氣死人了。
懊,沒關系,認不出來她們指給他看總行了吧?
結果他們這回卻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們消失不見,只因為他們被不化妝,卻依然有著另一種明艷動人的胡蝶給震撼住了。
嗚……他當初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們的結局是分手?如果他們沒有分手的話,如今站在她身邊的人就是他了。曾與胡蝶交往過的失意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白痴!笨蛋!豬頭!
這就是你之所以被甩的原因,罪有應得!
舊情復燃或引發嫉妒這個方法行不通,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雖然她們著實不希望走到這一步,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了。
美人計,「她」將會硬生生的將他從那只花蝴蝶手中搶過來,而那絕對是她們樂于見到的。
「超市在地下二樓。」當胡蝶拉著赫連酷往樓上的商場走去時,赫連酷忍不住提醒她。
「今天不買菜,我們吃外面。」胡蝶抬起頭,笑盈盈的對他說。
「為什麼?」赫連酷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先是朝他眯眼一笑,胡蝶才將原因說出。
罷連酷看起來有一絲愕然,胡蝶分不清其中是驚訝比較多,還是驚喜比較多,不過她還是覺得很高興,因為……
「你想要什麼禮物?」他開口道。
沒錯,這就是讓她心情維持了一整逃詡處在亢奮情況下的原因,生日禮物!
「可以嗎?」她「麼鬼假細里」,眉開眼笑的凝視著他。
罷連酷點頭。
「什麼禮物都行嗎?」
「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或月亮就行。」他意外幽默的說,喜歡看她因高興而雙眼充滿神采的表情。
「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我只要——」他的允諾讓胡蝶興奮的叫道,但話才說到一半她卻又猛然的停了下來。
罷連酷好奇的看著她臉上先是由興奮,然後猶豫,接著又變成害羞的表情,心里忍不住的猜測她到底在想什麼,以及她要的生日禮物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讓她的表情這麼多變。
「你要什麼?」他忍不住出聲問,黑眸中盡是毫不隱藏的好奇。
不知道從何開始,他已習慣在她面前表現出真實的自己,雖然他的喜怒哀樂起浮依然不是很大,但是她絕對可以從他眼神中發現他每一刻的心情變化。
「我晚些再告訴你。」胡蝶忽然朝他燦爛一笑,然後挽著他的手往電扶梯走去。
罷連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確定她真的不打算現在告訴他,他一雙濃眉忍不住皺了起來,一路上緊盯著她不放。
「你干麼這麼看我?」走了一會兒,胡蝶停下腳步問他,臉上強忍著笑意。
被她這麼一問,赫連酷尷尬的將視線轉移,不再盯著她看,但胡蝶卻因此而笑出聲來。
「原來你也會不好意思喔。」她如同發現新大陸般的緊盯著他。
令人訝異的,赫連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韻,「你現在要去哪里?」他迅速的說道,很明顯是想轉移話題。
「吃飯,我在上頭的餐廳訂了座位。」胡蝶決定不再戲弄他。
罷連酷輕點了個頭,接著便不再出聲,靜靜地陪著她一樓晃上一摟的直朝頂樓餐廳前進。
突然之間,警覺性在一瞬間布滿他全身,他面無表情的轉動頭顱,迅雷不及掩耳的以視線將周遭梭巡了一遍。他冷凝的眼神讓不經意與他交會視線的人,全都不寒而栗的抖了起來。
瀕然間,他將視線停在一個長相艷麗的混血兒女郎身上。
「怎麼了?」感覺他突然停下腳步,胡蝶不明就里的抬頭問。
罷連酷沒有回答她,他的注意力完全凝聚在那個混血兒美女身上。
焙慢地,美女終于將視線移向他,她若有所思的朝他露齒一笑,隨之將視線向下滑到他身旁的胡蝶身上,接著卻婀娜多姿的向他們走來。
苞蝶這時發現了這個混血兒美女,她抬起頭看向目不轉楮的赫連酷,懷疑地問道︰「你認識?」
罷連酷沒有回答她,但已然走到他們面前的美女卻給了她要的答案。
「嗨,酷,好久不見。」混血兒美女微笑道。
「你在這里做什麼?」赫連酷冷峻的聲音以著胡蝶從未听過的語言開口道。
罷連酷面無表情,冷眼的看著自從「黑暗世界」被毀了之後,就從未再見過面的殺手「姬」,心想她突然出現于此處的原因。
「老朋友這麼久不見,你就不能給我點好臉色看嗎?」紅唇微勾,「姬」依然以中文道。
冷冷的看著她,赫連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她是故意要來找碴的預感,他伸手輕輕地撥開胡蝶勾在自己手臂上的雙手,冷淡的說︰「你先回去。」
苞蝶瞪著自己被他推開的手,然後緩慢地抬起頭看他。他依然沒有看她一眼,全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混血兒美女身上。
「你……說什麼?」
「你先回去。」赫連酷頭也不回的丟下這麼一句後,霍然的上前一步,伸手扣住「姬」的左手,拉了她便往出口處走去。
苞蝶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她不相信他就這樣毫不解釋的朝她丟下一句「你先回去」後,就大大方方的拉著別的女人的手從她面前走開。
他們真的是男女朋友嗎?他對她真的有如小庭所說的有感覺、有愛喝?他從未主動牽過她的手,卻毫不猶豫的去牽別的女人的手;和她站在一起,目光卻粘著在別的女人身上;還有,他究竟對那女人說了什麼話,為什麼要用她听不懂的語言說,那女的明明會說中文不是嗎?
除了震驚、大受打擊和傷心欲絕外,還有一股壓抑不住的巨大怒濤在胡蝶心里同時成形。她呆著木雞的站在原地半晌,才邁開步伐朝他們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她在一樓通往地下停車場的樓梯間追到他們,然而令胡蝶感到心碎的是,他們倆的手竟然還是緊緊地相握著。
「等一下!」憤怒與傷心讓她赫然朝他背影大叫。
听見她的聲音,赫連酷倏然回頭看她,他的表情冰冷無情,眼神更是殘酷的讓人心悸。但早已讓怒氣凌駕過理智的胡蝶根本什麼也沒注意到,她一步步的走向他。
「她是誰?」站定在他面前,她仰頭問道。
罷連酷低頭看她,微眯黑眸中的殘酷似乎在一瞬間完全消失,但才一眨眼,卻又盡數回到他眼中。
他沒有回答她,而胡蝶也沒覬覦過他的回答,因為她只是想讓自己徹底看清楚他,讓自己徹底死心罷了。
「你曾經愛過我,或者喜歡過我一點嗎?我對你來說,除了替你煮飯之外,還有別的意義嗎?你曾經想過要主動牽我的手,或者吻我嗎?在你的心里,曾經有我影像駐足過的地方嗎?」
她的臉色隨她每問一個問題而變得更白,她面無血色的看著沉默的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慘淡的笑。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她突然連說了四個「沒有」,替他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我說得對不對嗎?或許,你根本從來就不曾認真的想過我一次。或許,你連我的名字胡蝶兩個字怎麼寫,你都不知道。」
罷連酷眼中迅速的閃過一連串驚慌與反駁,但他卻抿緊嘴巴,一句話也沒說。
現在不是解釋,也不是告白的時候,一切的一切等他解決身邊的殺手「姬」後,自然會有機會與她說明白,他這樣告訴自己。
他的默認讓胡蝶絕望到底,什麼叫做哀莫大于心死?這下子她終于懂了。
沒有多看他一眼,胡蝶毅然決然的轉身就走,而淚水就在她轉身那一剎那間從眼眶潰堤。
這一次,她知道自己是徹徹底底的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