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定,晚上我去接你,我們晚上見。」
切斷電話,孫亟又撥了通電話給段煜辰,叫他立刻去弄清楚林盈丟了什麼工作給沈紫茉,竟然要她連周休二日都得到公司加班。
半個小時之後,他得到了答案,一個令他難以置信而且震怒的答案。
林盈那女人竟然將她手上的工作全部交接給沈紫茉,只有工作而沒有權力。她得做經理的工作,卻必須向副理朱虹嬌負責,這樣綁手綁腳的要怎麼做事?更何況她還只是個普通的業務助理,根本就不曾直接面對過客戶,更別提還是國外的客戶。
懊,真是太好了!林盈竟然敢為了私人恩怨而枉顧公司利益,這下子他倒要看看當他將她Fire時,她有什麼理由可說。
上網與在美國的鯽a日連線,處理完比較重要的公事後,抬眼看向牆上的時鐘,竟已快五點。他急忙下線換裝,看著鏡中的自己,確定不管是衣著、發型,甚至于臉上的表情都接近完美之後,才迅速的出門準備約會。
到達公司樓下時,正好是下班的時間,為免踫到認識他的人,他選擇坐在車里等待佳人。
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當從大樓內走出來的人越來越少,而他仍然等不到佳人時,他皺起眉頭撥了通電話上樓。
「喂?」
不是她。「請接沈紫茉。」
「她不在位子上,你哪里找?」
「我待會兒再打好了。」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決定道。
「等一下,你是孫先生嗎?」對方在他掛斷電話前,迅速的問。
手機重新貼回耳邊,他稍稍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對。」
「我是張育情,紫茉或許向你提過我。」張育情自我介紹後,接著說出重點。「紫茉要我轉告你,她今晚可能無法赴約,所以……」
「她現在人在哪兒?」知道是她,孫亟卸下防衛直問。
「可能在廁所里哭吧。」張育情才說完,耳邊只傳來嘟嘟嘟的斷話聲。
真是的,即使紫茉再三稱贊這個叫孫亟的男人有多麼優秀,在她看來,光是禮貌這一點就不及格了,竟然連句謝謝或再見都沒說就掛她電話,真是沒禮貌!
幣上電話低頭就看見一堆英文字母組成的文件,說是英文字母,其實是德文。唉,那個該死的林盈,就是存心要為難她們就對了,竟然丟了一堆對她們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的工作給她們。
德文?如果她和紫茉會德文的話,還會待在這里讓她欺壓嗎?真是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大混蛋!將煩死人的德文丟到一旁,張育情深吸一口氣,拿起她比較拿手的英文文件來研究。說是比較拿手,其實也只有在講方面比較拿手而已,至于讀就奇爛無比了,更別提公司文件上又多是商業用語及專有名詞。
唉唉唉……啊!她怎麼這麼笨,副總雖不會德文,但英文絕對難不倒他吧,問他不就得了,他一定會幫忙她們的。
抓起文件迅速的起身,一轉身才起步她就撞進一個寬闊的胸膛,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一個人抬頭,一個人低頭,不約而同的開口。
「你是……」
「請問……」
兩人同時住口。
張育情深吸了一口氣,打量了眼前氣手非凡的男人一眼重新開口。
「你是誰?這里是私人機構,非公司人員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的。」
「我是來找紫茉的。」孫亟認出她的聲音,開口道。
「你是孫先生?」
孫亟點頭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就听見身後響起一陣懷疑的聲音。
「孫亟?」
他迅速的轉身,一眼就看見沈紫茉的雙眼紅紅腫腫的,睫毛上似乎還凝著淚珠,她果然哭過。他走上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溫柔的替她拭去噙在她眼眶的淚水。
「怎麼哭了?」他輕聲的問。
沈紫茉幾乎醉在他的溫柔里,怔怔的望了他半晌,才猛然驚醒的微縮了下脖子,輕輕的抽離他的輕觸。
「你怎麼來了?」她的嗓音帶著些微沙啞的嗓音。
「來接你。」他的回答簡明扼要。
「可是我可能無法……」
「工作要做,飯也要吃不是嗎?」他打斷她,「如果你一定、非要加班的話,待會兒吃飽之後我再送你回來。」
「但是……」沈紫茉看向張育情。
「去去去去去,別看我,我自己找東西吃,不會餓死的。」張育情立刻揮手,像趕蒼蠅般的道。
「可是——」沈紫茉仍覺不妥。若不是因為她的話,育情根本就用不著留下來加班,而今她為她留了下來,她又怎麼可以將她一人丟下,自己與朋友到外頭去吃飯呢?
她看向孫亟,眼中寫著抱歉。
「張育情,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他今天說什麼也要和紫茉約會,即使身邊有個大燈泡也沒關系。
「嗄?」張育情一愣,急忙搖頭道︰「我才不去當你們的電燈泡哩,更何況我現在真的沒空,我得趁副總還沒下班之前,拿這些文件去請他幫我們翻譯。」她揚了揚手上的紙張。
「段大哥說他不懂德文。」沈紫茉以為她拿的是她們剛剛討論過的德文文件。
「這些是英文的。」
「德文、英文我都懂。」孫亟突然插口道。
「啊?」沈紫茉和張育情不約而同的將驚喜的目光轉向他,再異口同聲的叫道︰「你會德文?」
孫亟點頭。「不管你們要翻譯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們,不過先決條件,你們得先跟我去吃飯。」
「等一下,你先告訴我這張單據是什麼單據?」張育情轉身抓了幾張德文的文件遞給他,她不是懷疑他,而是懷疑她們會這麼幸運?
「進口估價單,產品明細說明,以及新產品的推薦。」孫亟每看一張說。
「嘩,你真的看得懂耶!」張育情遏制不住驚喜的叫道。
「他當然看得懂,要不然的話我為什麼要請他來當我的助理。」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突然插入他們之中。
三人同時轉頭看向聲音來處,只見段煜辰不知何時來到,並在他們望向他的同時舉步朝他們走來。
「請他當助理?」這句話從沈紫茉耳朵鑽進去,從她嘴巴鑽出來。她訝然的問,轉頭看向身旁正對著她微笑的孫亟。「你……」
「歡迎嗎?」
她一愣,立刻用力的點頭。
「嗯。」
「為了歡迎新同事的到來,我們來去大吃一頓怎樣?」張育情建議,在得知孫亟懂得德文,又即將成為公司同事,以後隨時隨地都能找他幫忙後,她現在完全是有恃無恐。
段煜辰看向孫亟,讓他作決定。如果他想單獨和紫茉約會的話,他會幫他將張育情帶開。
孫亟看了沈紫茉臉上期待的表情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一起走吧,張育情,你坐我的車。」段煜辰立刻分派。
張育情當然知道他這麼安排的目的,所以毫不猶豫的就點頭說好。
「砰!」
隨著一聲巨響,車子倏地處于一種顛簸的狀況之中,孫亟踩下煞車,握緊方向盤,再打上閃黃燈,慢慢地將車子往路肩停靠了過去。
「怎麼了?」只覺車子突然變得不穩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沈紫茉問。
「爆胎。」孫亟皺眉道,停車打上P檔並拉上手煞車後,下車去查看。
沈紫茉愣在車上一動也不動。爆胎?是她的霉運又發作了嗎?
孫亟打開車門,替車子熄火,將車後方的行李箱打開。
「我換一下備胎就行了。」他微笑的對她說,下車往車後方走去。
沈紫茉轉身看他,卻被掀起的後車箱蓋擋住了視線,她眉頭輕皺了一下,決定下車去看看有什麼事是她幫得上忙的。然而她才下車關上車門,就听見車後方傳來一陣詛咒。
「該死!」
「怎麼了?」她迅速的跑向後方,就見他壓著血流不止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眉頭微蹙著。
「備胎下面不知道有什麼會割人。」看見她,他給了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微笑,平靜的說。
沈紫茉的眼眶一下紅了起來,她轉身,迅速的回到車上抽了數張面紙回來。
「壓著。」她低著頭將面紙對折兩次,放在他受傷的手指上。
孫亟順從的用左手壓住被面紙覆住的右手傷口,就見她突然彎腰將被他放在地上的千金頂與工具包搬回車箱內,然後「砰」的一聲將車箱蓋關了起來。
「紫茉?」
她沒有應聲,先是走向駕駛座的方向,從車內拿出車鑰匙和自己的皮包,再按下車子的防盜鎖後,便直接站在路邊招起計程車。
「紫茉?」孫亟再度喚道,她怪怪的,從回到車上拿面紙給他里傷後,她始終都是一直低著頭的。她怎麼了?
頭一低,他才發現她眼眶中有淚,孫亟登時手忙腳亂了起來,連仍然血流不止的傷口也不管了。
「怎麼了、怎麼了?紫茉告訴我,別哭。」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她強忍的淚水立刻滑落臉頰。沈紫茉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孫亟焦急的握住她肩膀問,受傷的手因傷口突然受到壓迫而傳來一陣疼痛,讓他微微地瑟縮了一下。
沈紫茉發覺,馬上將他的手抓下來,再度拿出面紙替他止血。她的冷靜影響了孫亟。
「紫茉,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他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被淚水浸濕的雙眼問。
「都是我害的,一切都是我害的。」她可憐兮兮的道,更多的淚水隨著她眨眼的動作而滑下她的女敕頰。
「你並沒有做任何事……」
「不,是我,是我的霉運害你受傷,害你的車子爆胎的,是我害的。」
「我受傷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車子爆胎也只是巧合,跟你無關。」
「不,是我害的。」她堅決的說,聲音因哽咽而顯得不清楚。
孫亟既無奈又疼惜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糾正她這種動不動就自責的習慣,但是這也是她惹人心憐的地方不是嗎?
「別想這麼多。」他輕拍了下她的背安慰道,隨即改變話題。「我們搭計程車過去吧,我想段煜辰他們倆應該已經快到了。」
「我們先到醫院一趟好不好?」她眼神帶有請求的望著他。
他瞄了自己受傷的右手一眼,知道自己的傷勢根本就沒什麼,用不著到醫院去,可是為了讓她安心,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
聞言,她向他漾起一抹微笑,那美得讓他心跳加速,差一點就傾身吻住她。
「咳!」他輕咳一聲,重新尋回自制力。「你來招計程車,我先打電話給段煜辰,告訴他們我們會晚一點到,順便請他幫我聯絡人來拖車。」
沈紫茉抹去臉上的淚水點了點頭。
兩人分頭進行,一會兒之後,他們已搭上計程車朝最近的醫院而去,而夜才剛開始呢。
段煜辰和張育情開始相信那個攔沈紫茉去算命的算命師並不是一個江湖郎中,而真是一個鐵口直斷的半仙,因為真是準呀!
只不過出去吃個飯而已,沒想到竟然也會發生一連串的倒霉事,車輪爆胎、手指割傷、搭計程車到醫院途中又發生車禍,最後竟真的橫著被送進醫院里。
什麼叫倒霉?
這就叫做倒霉!
沈紫茉自責不已,雖然孫亟傷得並不是非常的重,只有兩處骨折、幾處擦傷和稍微撞到頭需要觀察一段時間而已,但是這一切對他而言根本就是無妄之災,如果她當初不接近他的話。
「紫茉,孫亟醒過來了,他要見你。」張育情從病房內走出來告知她。
沈紫茉搖了搖頭,她沒臉去見他。
「紫茉?」
「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受傷的。」她沙啞的說,該流的淚水早已在孫亟醒來前流盡了。
「不關你的事,這只是個意外。」
「不,如果他不跟我在一起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是我害的。」
張育情沉默不語的看著她,半晌之後,她突然長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紫茉,你的反應跟孫亟所猜測的完全一模一樣。」
她無言的低垂著頭。
「走吧,我們進病房去。」
她搖頭。
「好吧,既然你堅持不肯進去,就讓孫亟出來吧。」
沈紫茉倏然抬起頭。
「我剛剛沒說嗎?」張育情一臉無辜。「孫亟說了,如果你不肯進去的話,就由他出來,今晚他是一定要見到你的,否則絕不罷休。」
「育情,你就跟他說我已經走了。」
「你覺得他有可能會相信嗎?」
「不可能。」一個聲音倏然從病房門口的方向堅定的傳來。
張育情靜靜地往旁邊移動,讓兩人的視線能在空中交會。
「你過來還是我過去?」孫亟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只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沈紫茉動也不動的坐在原位上,不知是堅持自己原有的想法,要與他保持距離,或者是被他的出現給嚇呆了。然而不管為何,她不過來,他就過去。
孫亟開始一跳一跳的跳出病房,筆直的朝她而去。
沈紫茉驚瞠雙眼,在他第三個跳躍之後,迅速的沖到他身邊扶住他,同時阻止他自虐的舉動。
「你干什麼?」她以沙啞的聲音叫道,語氣中有著微怒。
半個小時前在急診室里急救,五分鐘前還昏迷不醒的人,現在竟然就給她下床,還用那受傷的腳一跳一跳的,他是嫌自己所受的苦難還不夠嗎?
「你不過來我只好過去。」他凝視著她說。
「我扶你回房。」她避開他的視線說。
孫亟沒有異議,伸手搭到她肩上,乖乖地讓她扶他回病房。
但就在他坐上病床,她功成身退的松手打算退離他時,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倏然滑到她腰間,緊緊的箍住,不讓她動作。
「孫亟?」沈紫茉有些驚慌的抬頭叫道。
「跟著我念。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只是意外,與我無關。」
她愣愣的看著他。
「快,跟我念。」他環緊她催促。
「我不……」
「我不應該自責,」他拍聲道,接著凝視著她,以堅定卻又溫柔的聲音繼續說︰「不應該想太多,更不應該將一切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讓受了傷的孫亟還要擔心我。」
「孫亟……」
「跟著我說。」他柔柔的要求。
沈紫茉搖頭。「是我害的。」
他深深的嘆息。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想的話,好,那麼你就負責照顧我到我的傷勢完全復元吧。」
「不行!」她驚嚇的瞠大雙眼,拼命的想掙開他,只要離他越遠越好,怎知他圈在她腰間的手臂有如成形的鋼骨,無論她怎麼扳弄就是動也不動。「孫亟,我不行,我……」
「既然你覺得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就要負起照顧我的責任,為什麼說不行?」
「我想照顧你,但是只要靠近我的人,都會被我所害,就像今天晚上一樣,我不能再害你。」
「這是無稽之談。」
「這是事實,你可以問育情或段大哥。」
「老實說我不相信算命那回事。」一旁被指名的張育情開口道。
「我倒覺得寧可信其有,所以孫亟,你就當紫茉的男朋友,幫她改運吧。」段煜辰換個方式說。
沈紫茉瞬間睜大眼,孫亟卻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
「不行!」沈紫茉趕緊叫道。
「為什麼不行?」孫亟皺眉低頭凝視她。
「我不能再害你。」
「所以你打算去害別人,還是打算一輩子不交男朋友,並和所有朋友保持距離?」
她臉色一白,啞口無言。
孫亟輕輕嘆了一口氣。
「和我交往吧,紫茉,我不管那算命的對你說了些什麼,是無稽之談或是寧可信其有,我只知道我喜歡你,不在乎任何會發生到我頭上來的意外,只要你能一直待在我身邊。」
一旁的張育情忍不住身子一抖,受不了的轉身離開病房。實在是太惡心了!
「孫亟,我先送張育情回家,順便去替你們買些吃的。」段煜辰也逃了,轉眼病房內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紫茉不知所措的看著房門的方向也想逃,但孫亟根本就不可能讓她如願。
「當我的女朋友好嗎?」一只手受傷,一只手圈住她的腰,他沒有多余的第三只手可以將她的臉龐轉向自己,只能將頭低湊到她鼻前問。
沈紫茉因他突然的接近搞得亂了心跳與呼吸,旁徨且不知所措的睜著圖眼看著他。
孫亟完全抵擋不住她如此純真的誘惑,眼神逐漸變得氤氳、深邃,他慢慢地向她靠近,視線一秒也沒離開過她的眼楮,然後,他的唇終于覆上她的,淺淺的一印再一印。
他的氣息、味道與溫柔,柔柔的將她包圍,讓她遏止不住的輕顫。沈紫茉不知不覺的閉上眼楮接受了他的吻,也接受了他的情。
一吻定情。
從今天起,她正式成為他的女朋友,即使她想賴,恐怕也賴不掉了。
住院觀燦鄴十四小時確定無礙後,孫亟在醫生的許可下辦理出院回家。
一個人在台灣的他,自然沒人在身旁照顧,沈紫茉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負起照顧他的責任。不過她也沒忘記仍放在公司辦公桌上,等待她處理的工作,所以在確定他一個人待在家里應該無礙後,決定去一趟公司。
「不行,你得留下來照顧我。」
「可是我不能丟育情一個人在公司加班。」
「那你就可以丟我一個人在家里自生自滅嗎?」
沈紫茉沉下臉,突然不講話了。
這個話題他們已經討論了十幾分鐘,與其說是討論,不如說是爭執,因為她想到公司加班工作,他卻不讓她去,而且態度相當堅決,也相當霸道無禮、孩子氣。
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孩子氣這三個字竟會用在他身上。他多才多藝、俊逸不凡、能言善道、意志堅定,完全就像個成視邙且能獨當一面的男人。但是為什麼這樣的男人,也會有這麼孩子氣,而且不講理的時候?
孫亟看著她沉郁的神態,蠻橫無理的氣勢不知不覺的低了下來。他輕吐一口氣,改以較溫和的語氣重新開口。
「你是不是開始覺得我既霸道又不講理?」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
「紫茉,我知道你一向都很會替別人著想,但是你有沒有替我想過?」他又問。
「你剛剛吃過早餐,距離午餐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而且我又削了一盤水果放在桌上。」她開口辯道。她當然有想過,要不然也不會擔心他在她中午回來替他張羅午餐前餓著,替他則了盤水果。「你沒听懂我說的是什麼。」孫亟搖頭說。
她疑惑的看著他。
「據我所知,過去你幾乎天逃詡在加班,沒有一天例外,對不對?」
她遲鈍的點頭,思考著他說她沒听懂是什麼音心思。
「我們是男女朋友了對不對?我們接吻過了對不對?」
接吻兩個字倏然竄入她耳中,讓她臉頰微微的發熱,再也無法專在于思考他先前所說的話。
「我只是想到公司一趟而已,你……」他提這做什麼?
「只要是男女朋友自然就會約會,但是如果你每逃詡要加班,就連休假日都還得到公司加班的話,請問我們還有什麼時間可以拿來約會?」
她愣愣的看著他,她從沒想過這件事。
約會……他們需要有時間約會。可是工作沒做完她怎麼會有心情約會,更何況育情又為了幫她,至今仍在公司加班。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能讓育情一個人加班,因為那些工作其實都是我的。」她低下頭道歉。「如果你真的一定要去的話,我跟你一起去。」看著低垂著頭的她半晌,孫亟終于輕嘆一口氣,退一步妥協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