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你回來啦。」
衛美夕討好的看著甫踏進家門的衛美晝,心里卻暗自發愁。
她完了,死定了,剛剛在紀顥家里的時候怎麼會忘了二姊的存在呢?她明明就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單人沙發上,她怎麼會離譜到忘了她的存在,而說出那些不該說的話呢?
難道你到現在還愛著那個女人?你真的還愛著那個女人?
噢,天啊,她真想拿細膠布把自己的嘴巴給封了,她怎麼會這麼笨,這麼口不擇言,這麼不會選擇時機出現,而且反應又慢,因為她竟然是在氣呼呼的離開紀顥的住處之後,才赫然想起二姊也在場的事。
天啊,地啊,她當時真饃──不,是真想死了算了。
不過自殺是種浪費社會成本的事,為了不帶給無辜的警方人員麻煩,她決定還是先乖乖回家,然後等二姊回來听候發落。
「二姊,對不起。」看著二姊面無表情,一副從此不想再理她的模樣,她知錯近乎勇的迅速向她開口道歉。
「你是該跟我說對不起。」衛美晝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才緩緩的道。
棒,還好二姊還願意跟她說話。衛美夕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她再次的說。
「為什麼?」
呃,她要怎麼說呢?
「為什麼明明都已經答應過我你絕對不會再和紀凱見面了,你卻還和他見面?」
「嘎?」衛美夕頓時愣住了,她們不是講關于今晚在紀顥住處所發生的事嗎?怎麼扯到紀凱身上去了。
「你今天又和他見面了對不對?」她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她怒不可遏的打斷她,「他是英俊多金沒錯,但是也花心濫情,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我不讓你和他在一起是為了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會將我說的話听進耳朵里,還是你壓根兒就把二姊說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壓根兒就把我說的話當成了廢話!」
「我沒有,二姊!」衛美夕急忙叫道。
「沒有的話,你為什麼還要和他見面?」
「因為他早上出了車禍沒有人可以照顧,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去照顧他。」她替她把話說完,緊接著冷哼了一聲,刻薄的接著說︰「沒人可以照顧?笑死人了,他那些女朋友呢?那些人都不是人嗎?」
「二姊!」衛美夕訝然的看著她,幾乎不敢相信這麼刻薄的話會出自她的嘴里。
衛美晝倏然深吸了一口氣,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失控的情緒。
「他的女朋友呢?為什麼不叫他女朋友去照顧他,要你去?」
「他月初和一個名叫池麗的女朋友分手之後,好像就沒交女朋友了。」衛美夕答道。
「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說的?」
「不,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的?」她咄咄逼人的緊接著問。
「這陣子我為了收集資料,一直都在秘密的觀察他,所以……」
「所以你就猜他沒再交別的女朋友,所以你就喜歡上他、愛上他了?」
衛美夕一愣,心慌意亂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我……二姊,我……我沒有。」她低下頭,不安的說。
「如果沒有的話,你又何必多管閑事的跑到醫院去照顧他,還為了他而跑到另一個陌生男人家里指責別人?」衛美晝毫不松懈的追問。
衛美夕抬起頭看她,終于恍然大悟的明白她之所以會這麼生氣,會這麼的咄咄逼人,是跟她在紀顥那里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有關。
「對不起,二姊。」她懺悔的說,「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的,你不要當真,我听紀凱說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他大哥對女人的態度就變得冷漠而且不假辭色,但是我看他對你的態度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而且他還讓你進駐到他家里。我想他一定是喜歡你的,不,我說錯了,應該說他一定是愛你的。所以,你就別在意我說的話了,那些全都是我胡言亂語。」她一氣呵成,迅速的說完。
衛美晝沉默的看著她半晌,然後冷漠的開口,「我們在討論的是你和紀凱的事,不要扯進完全不相關的人進來。」
「可是你和紀顥……」
「不要再跟我提這個名字。」
完了,二姊果然和他吵架了,而這都是她害的。原本二姊還說今晚要住在外頭,結果她現在回來不啻就是在告訴她,她已經破壞了他們的好事。完了,她完了。
「二姊……」
「什麼都不用說。」她表情冷肅,「你只要告訴我,和紀凱的事你到底打算要怎麼做?繼續和他交往等著被他拋棄再來後悔,或者現在就快刀斬亂麻的和他撇清關系?如果你選擇的是前者,我話先說在前頭,將來後悔時不要找我哭訴。」她一頓,「你的答案是什麼?」
「二姊,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和他在交往。」
「你的答案是什麼?」
看著她,衛美夕無奈的嘆氣。「好,二姊,我答應你會和他撇清關系,但是這得等到他們兄弟倆的誤會冰釋和好以後。」
「這一點你根本用不著再擔心,因為他在你離開後幾分鐘已經十萬火急的趕往醫院了,想必現在他們倆兄弟已經見面了。」
「嘎?」
「現在,你應該可以做到不再見他的承諾了吧?」而我,也不會再見他。衛美晝哀傷的在心里補充的說著。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的時候,衛美夕一個人關在房里不知是在睡覺、發呆或工作,而衛美晝則是坐在客廳里發著呆。
她反應遲頓的先將視線轉向門口,然後又將視線轉向牆上的古董鐘,看了一下此刻的時間。十點三十五分,奇怪了,美夜的飛機不是十點才抵達中正機場嗎?不可能這麼快就回到家吧?
盡避心里這麼想,她還是有氣無力的從沙發上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門外站著的人讓她恨不得立刻甩上大門,她僵冷著一張臉,瞪著他。他到這里來做什麼?
「我找美夕,美夕在嗎?」紀凱開口道。
「你來做什麼?美夕她不會再見你的。」她不善的盯著他,不讓自己看向他身後那個讓她失眠了一整夜的男人。
「她會見我,不只會見我,下個月她還會嫁給我。」他信心十足的說。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叫道。
「她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們倆的婚禮將在十月份舉行嗎?」紀凱微笑的問,額上雖包著矬矬的紗布,卻仍無損他迷人的魅力。
不過衛家女人一個個似乎都對他的魅力有著免疫力,衛美朝總是無視于他的存在,衛美晝看到他是一臉不屑,衛美夕則是拿他當寫作的活題材,而最小的衛美夜呢?雖然他們還沒有機會踫頭,不過他有預感,她的反應大概對他的自信心又是另一個打擊。
算了,反正遇到衛家女人之後,他就已經認命了,要不然他又怎會在三十歲這種年紀就步入禮堂呢?他原本預計結婚的年齡是三十五歲。
「你不要跟我開玩笑!」衛美晝呆愕了一會兒,倏然厲聲斥喝。
「我不會無聊到跟你開這種玩笑的,二姊。」紀凱挑眉說,既然他都快要和美夕結婚了,稱呼她一聲二姊應該沒錯吧。
「你要叫她大嫂。」站在他身後的紀顥突然開口,嚇了紀凱一大跳。
「大嫂?」他轉頭看向大哥,又回頭看向一臉陰郁表情的「大嫂」。
「我不是你大嫂。」衛美晝冷聲說完,反手就想將大門給關上。
紀凱忙不迭的伸手想要阻止她,但有個人的動作此他更快,一瞬間便越過他,霍然攫住那只正要關門的手。
「跟我走。」紀顥霸道的低頭對她說。
「放手。」她冷然道。
紀顥沉靜的看著她,沒有松手,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嗯,你們倆好好的溝通,我先進去了。」紀凱從兩人身旁的縫隙鑽進屋里,找人去。
一樓除了客廳廚房,還有一間疑似她們父母的臥房外,並沒有其他的房間,紀凱在一樓轉了一圈之後,毫不猶豫的走上二樓。
樓上一共有四個房間,其中有三間的房門是敞開的,里頭空無一人,可想而知,他所要找的人正在緊閉的那扇房門後頭。
走到門前,他先是禮貌性的敲了下門,然後便扭動門把推門而入。
衛美夕正躺在床上睡覺,完全沒發覺到他的到來。他走近床邊看著她,注意到她眼窩下有著明顯疲累的痕跡,他心疼的伸手輕輕撫過那痕跡,決定還是讓她睡到自然醒之後,再進行他今天計畫所要做的事。
等她睡醒需要一段時間,他東張西望的打量著她房里的擺設,好打發時間,突然,她書桌上的筆記型電腦螢幕閃爍個不停的螢幕保護程式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上前看清楚,原來那閃動個不停的字串上只寫了四個字──不要動我。
扒呵,不要動我,這不標準的在引人犯罪嗎?
人類的劣根性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不可動而動之。
他伸手到鍵盤上輕輕按下一個鍵,螢幕保護程式立刻中止,畫面出現MICROSOFTWORD檔名為「單戀日記簿」的檔案,螢幕上盡是密密麻麻的中文字。
單戀?日記?她的日記?!
俗語說得好,非禮勿視。不過不經意一瞥,瞥到這文里竟寫了他的名字時,他又怎麼可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看它呢?
避他非禮勿視,還是先看了再說吧!
他按下PgUp鍵,將日記檔的內文移到最前頭去,開始從頭往下看。
八月三十日,天氣陰陣雨,大概是受到太平洋低氣壓外圍的影嫌邙造成的。
而我的心情也下起了陰陣雨,跟明天的天氣一樣晦暗不明。
對他的感情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深,讓我完全失去了拿捏的尺度,或許誠如二姊所說的,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二度答應二姊不再見他,第一次是我破了誓,而這第二次不管是為了自己或是守誓,我都必須要做到不再見他。
愛情是禁不起距離的考驗的,我一向深信這一點,只要我能做到不再見他,我想,我一定也能徹底忘了他。
親愛的,你是別人的。
不管在愛上你前後,我都知道,但是愛情這種東西如果靠知道兩個字就能遏止的話,那麼這世上就不會有外遇出軌或變心分手這種事了。
等你愛上我,很難。
彬許不難,只是時間短暫,只可惜我並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所以與其為難你,為難自己,還不如選擇放棄。
放棄兩個字,看起來簡單,其實很難,但古人說得好,知難不難。
十二點已過,今天算是八月的最後一天,請容許我用這最後一天來想你,因為明天之後我將徹底將你遺忘,遺忘這我曾經有過的短暫八月戀曲。
不過,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我曾經和心儀的你討論過我們的婚事這件事;即使那只是兩人抬杠時開的無聊玩笑,但是它卻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再見了,甜蜜的夢。再見了,我的初戀,與──單戀。
「叮咚、叮咚。」
睡夢中,衛美夕隱約听見樓下客廳的門鈴聲響起,她混沌的腦袋自然而然的運作想著,她應該要起來開門……不對,今天好像是假日,二姊應該在家,她會去開。是郵差嗎?不對,今天是假日,那麼……
美夜去關島玩今天回家的事突然竄進她腦袋,讓她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睜開了雙眼。
不知道她買了什麼戰利品回來,有沒有遇到什麼艷遇?
懊奇心讓她瞬間精神百倍的從床鋪上跳起來,直沖下一樓。
「美夜,你回來了是不是,好不好──」她的聲音在乍見到客廳中佇立的那個身影時,與俯沖而下的身形一同戛然而止。
她呆若木雞的停在倒數第三階的樓梯上,瞠目結舌的瞪著客廳里那個絕對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的人。難道她還在作夢嗎?
「二姊,你來得正好,這家伙說他是我未來的三姊夫,他是嗎?」曬了一身健康膚色回來的衛美夜挑眉的看向她問道。
「紀凱?」沒理她,衛美夕想確定自己是不是仍在夢中的朝他輕喚道。
他微笑的走向她,站上第一階樓梯後,先伸手撫了撫她因剛睡醒沒整理的亂發,溫柔的將她兩鬢邊的長發攏到她耳後,又傾身在她唇上輕吻一下。
「嗨,你終于睡醒了。」
衛美夕僵了一下,隨即立刻驚嚇的往後退去,卻忘了她現在人是站在樓梯上,一退便踢到了後頭的階梯,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雙手在空中亂揮的向後倒去。
「啊──」她驚聲尖叫。
瞬間,紀凱眼明手快的伸手抓住她,一手攫住她在空中亂揮的手,另一手則圈住她縴腰,然後一個使勁,佳人輕輕松松的撞入他懷中。
「小心點,你若跌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他輕吻她的耳垂,柔聲的說。
她立刻忘了剛剛的驚嚇,倏然用力的推開他後退,下一秒鐘,她的身體再度因失去平衡而往下墜去。
紀凱二度眼明手快的將她攬回懷中。
「你在干什麼?受傷可不是鬧著玩的,像我額頭上的傷口到現在還很痛。」他低下頭,有些不悅的朝她皺起眉。
提到傷口,她才猛然想起他昨天才剛出了場車禍的事。
「你顱內出血的傷沒事了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她關心的蹙眉問道,原本推拒的手忍不住伸到他額頭受傷處,輊輕地踫觸著。
紀凱忍不住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一手繼續圈著她的縴腰,另一手則伸上來握住她。
「沒事了,別擔心。」他柔聲的說。
「看來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未來的三姊夫。」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們倆濃情演出的衛美夜忽然開口道。
衛美夕聞言,立刻從他柔情的目光中驚醒過來。她迅速的掙開他,不過這回比前兩回冷靜多了,沒忘了自己仍站在樓梯上。她跨下最後一階的樓梯,站到一樓的地面。
「他不是,你別听他胡說八道。」她對妹妹說。
「我當然是,難道你忘了我們十月就要結婚了嗎?今天我來就是要帶你去看婚紗的。」紀凱也站到一樓的地面,一本正經的盯著她說道。
「你跟我開玩笑可以,不要在我妹妹面前胡說八道。」衛美夕眉頭緊蹙的盯著他。
「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是認真的,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別鬧了,紀凱。」她表情嚴肅,壓根兒不信他說的話。他怎麼可能會想和她結婚呢?絕對不可能。
聞言,他嘴巴慢慢地抿了起來,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有種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或怎麼做,她才會相信他的無奈感。
「去換套衣服,我們出去。」
被衣服三個字讓衛美夕瞬間一愣,她迅速的低下頭看了自己的穿著一眼。
「啊!」她尖叫一聲,拔腿就往二樓跑。
她竟然穿著睡衣跟他說話,雖然她的睡衣既無鏤空也無透明,但是絲質的睡衣柔軟的服貼在她身上,完全泄漏出她沒穿內衣的秘密。
噢,老天,她怎麼會現在才發現?!
「你要去哪里?」紀凱一把圈住她縴腰,阻止了她的逃離。
「放開我!」衛美夕又羞又惱的掙扎著,一只手很明顯地扯著前襟護在胸前。
「又不是沒看過,你這麼害羞做什麼?」他明了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你不要亂講話!」她滿臉通紅的抵斥,迅速的看了還待在一旁的衛美夜一眼。
「我什麼都沒听到,什麼都沒听到。」衛美夜迅速的搖頭說,但臉上的笑意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根本是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我是不是亂講話,待會兒我們到了婚紗街之後你就知道了。」紀凱說。
「我不要去!」衛美夕迅速的叫道,她絕對不會當個呆子被他戲耍。
「那好,我們回房間‘炒飯’。」他就不相信等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她仍會堅持的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嘿,未來的三姊夫,沒想到你連現在年輕人流行的術語都知道耶!」的衛美夜忍不住的贊道。
「你……你說什麼笑話,我二姊她絕對不會允許你亂來的。」衛美夕漲紅了臉,一邊推拒著他,一邊叫道,忙得根本就沒時間理看得津津有味的衛美夜。
「你二姊現在自身難保。」
「你說什麼?」
「難道你沒發現你二姊現在根本就不在這里嗎?她已經被我大哥帶回去當他的押寨夫人了。」紀凱挑眉說。
押寨……夫人?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倆和好了?」衛美夕驚喜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比較想知道的是你是要換套衣服跟我出去,還是要我直接跟你回房間做──」
她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一張臉仍是紅燙得可以煎蛋。她投降了可不可以?
「我跟你出去。」她迅速回答。
紀凱微笑,一副你早就該答應的模樣。
「快去換衣服吧,我在這里等你。」他松開她。
衛美夕有些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狠瞪他一眼後,她才朝二樓走去。
「三姊夫。」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甜甜的呼喚,紀凱回頭,好奇的看著衛家老四。看來她們家的突變種是衛美晝而不是衛美朝,瞧她們四姊妹除了衛美晝之外,其他三人不管是哪一個站出去都有著能讓男人眼楮為之一亮的豐采,全是十成十的大美人。
「你的體格真棒,一定有在練對不對?」衛美夜上下的打量著他說。
他輕挑了下眉頭,這種恭維他好像听過,因為有些主動的女人就曾經拿這樣的話來與他搭訕。但是眼前的女人可是他未來的小姨子,而她剛剛也喊過他一聲三姊夫了,她這樣向他示好會不會……
「那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把行李箱扛上二樓?」
奧?
「真好,以後家里有什麼粗重的工作要做的話,終于有人可以叫了。三姊夫,我真心誠意的歡迎你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啊,對了,我房間在二樓走廊最里面那一間,你別走錯了。我先上去等你。」
說完,她輕輕松松的走上二樓,紀凱緩緩地轉頭將視線投注在客廳大門前的那個超大行李箱上,看它飽滿的樣子,那個行李箱保守估計少說也有二、三十公斤吧?而她竟叫他一個人幫她搬上樓?!
敗好,真是太好了,他就知道衛家女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真是好狠的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