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業務部全員的嚴密保護之下,喻婷並沒有真正的受到愛慕佟平的女職員的危害,至少她本人是這樣覺得啦!
曾曉鈴和其它人總是說她少根筋,說她被人家用言語諷刺了也不知不覺,真是個笨蛋。
可是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被諷刺了呀,因為她覺得大家都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她的確是長得又黑、又矮、又丑,頭發又硬、又短,也沒有胸部,又不懂得利用化妝來美化自己,是個又聳、又丑、又跟不上流行的老土。
唉,或許一般人听見這些話都會覺得氣憤,但是因為這些對她而言都是實話,而且她已經听多、听慣,也就不以為意了。就像現在--
「真搞不懂佟經理為什麼會看上妳這種人。」
「對呀,我也常常這樣想。」她微笑的看向身旁對著鏡子補妝的女同事回道。她記得她好像是總務部的,叫王娥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巧合的關系,只要她一個人到廁所來,總是會踫到其它部門的女同事,但若是和曉鈴或其它人一起來,則永遠都不會踫到這種事。真怪!
「妳以為妳這樣講,我就會同情妳嗎?」王嬿君倏然轉頭嚴厲的瞪著她。
「啊?」喻婷被嚇了一跳,「我沒有這個意思,對不起。」她低下頭說。
「妳這個樣子哪里配得上佟經理?」王嬿君生氣的朝她瞪眼。
「對不起。」喻婷再度低頭道歉。
「又丑、又矮、又沒有半點女人味,連個妝也不會化,穿著制服裙裝竟然還配布鞋,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呀?」王嬿君不客氣的對她批評。
「對不起。」喻婷的頭又垂得更低了些。
「妳就光只會說對不起嗎?」王嬿君不滿的叫道。
「啊?」喻婷抬起頭,不知所措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再度低下頭。「那……我會改進的,對不起。」她歉聲說。
「妳……」王嬿君瞪著她,氣到說不出話來。
不,其實她並不是氣到說不出話,她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喻婷其實並不像流言中所說的那麼不堪,她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這在她和佟經理交往的事情爆發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
「真不甘心。」
「啊?」喻婷又拾起頭看她。
「如果妳真是那麼差勁的人,就可以把妳說得更爛了,可是妳卻不是那種人,真不甘心。」王嬿君對著鏡子說,感覺像是在自言自語般。
「啊?」喻婷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
「算了,不懂就算了,總之呢,如果你們結婚的話,別忘了要發張喜帖給我。」說完,王嬿君徑自轉身離開。
喻婷眨了眨眼,又搔了搔頭,有點不解,又好像有點懂的感覺。她叫她要發喜帖給她,是不是就表示說她已經接受她和佟平在一起的事實,並且祝福他們呢?
喜悅的感覺溢滿她胸懷,她沖動的轉身跑出廁所追上王嬿君,然後激動的握住她的手。
王嬿君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瞠大了雙眼。
「謝謝妳,謝謝妳。」喻婷臉上漾著令人心動的微笑,認真的對她道謝。
王嬿君看著她半晌,終于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
「下回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逛街吧。」她對她提出邀請。
喻婷立刻用力的點頭,微笑的應聲,「好。」兩人相視而笑。
隨著她們的笑聲,從走廊的那一端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喻婷和王嬿君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聲音的來處,就見曾曉鈴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她們的視線內。
「喻婷,原來妳在這里,發生大事情了!」她面無血色的大叫。
「曉鈴?」喻婷有點反應不過來,因為她很少看見曉鈴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快來,快跟我來!」曾曉鈴沖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回跑。
「怎麼了曉鈴,發生了什麼事?」被她拉著跑的喻婷感到莫名其妙。
「經理被人投了黑函,說他收受回扣。」
「啊?」喻婷呆愣了一下,然後喃喃的低語,「終于來了。」
「妳說什麼?」曾曉鈴懷疑的看了她一眼。
喻婷迅速的搖頭,連忙問︰「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公司了,總經理剛剛將經理叫過去了。」
「怎麼會這麼快就傳遍整個公司呢?之前我們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听說不是嗎?」喻婷感到有些懷疑。
「黑函是用E-mail寄的,不知道是誰把那封信四處轉寄,所以才一會兒的時間就已經傳遍整個公司了。」
「這不是很奇怪嗎?好像有人栽贓,故意要把這件事鬧大的感覺。」
曾曉鈴聞言猛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喻婷。
「妳不說我倒是沒想到,不過好像真是這樣的感覺。」曾曉鈴若有所思的蹙眉道,然後懷疑的看向她。「喻婷,妳今天怎麼好像特別敏銳?」
「呃,我只是覺得佟平……不,應該說經理才對,他並不是那種會收回扣的人。我並不是因為我正在和他交往才這樣說的。」喻婷說。
「我知道,因為我也覺得經理不是那種人。」曾曉鈴用力的點頭附和。
「謝謝妳,曉鈴。」
「謝什麼呢?我只是把我的感覺說出來而已。別說這麼多了,我們快回辦公室吧。」
「嗯。」
「經理。」
「經理。」
一見佟平走進業務部,眾人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或好奇、或關心、或只是為了湊熱鬧而迎向他。
喻婷自然也在眾人之中,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與關心。
「經理,你沒事吧?總經理有沒有說什麼,他不會真的相信那封黑函上所寫的事吧?」曾曉鈴關心的問道。
佟平靜靜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後將目光停在喻婷臉上。
「妳相信我嗎?」他只問她,只在意她對他的看法,至于別人要怎麼猜測他,他都不在乎。
「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喻婷用力的點頭,語氣堅定不移。
听見她的回答,佟平的嘴角浮現一抹笑,向她伸出手。
「過來一點。」他說。
喻婷雖然不知道他要干麼,但是仍是走到他身邊,她必須要讓他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她會永遠站在他身邊。
佟平低頭看她,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腰,緊接著吻住她。
喻婷被嚇呆了,壓根兒就沒想到向來在公司里正經八百的他會有此出人意表的張狂舉動,因而連掙扎都忘了要掙扎,就這樣傻愣愣的任他在眾人面前熱吻著她。
「咳咳……」
不知道是誰用力的咳嗽,讓喻婷猛然回過神來。只不過她卻希望自己別醒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爬到他脖子上,正在玩弄著他的發根,而人呢,則從頭到腳幾乎整個都貼在他身上。
天啊!什麼叫做丟臉,她終于知道了。她在瞬間將整張又紅又熱的臉埋進他頸間,決定死也不抬起來了。
佟平輕笑出聲。
「經理,看你輕松的樣子,是不是總經理他根本就不相信那封黑函上對經理你子虛烏有的栽贓?」
喻婷听見有人如此問道,聲音是王副理的。她不由自主的將頭悄悄抬起,偷偷瞄向他。
不知道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這一席話,因為如果總經理不相信那封黑函,不就代表他的計劃失敗了嗎?
「不,總理理說無風不起浪,這件事他會查明。」佟平不疾不徐的回答。
「要怎麼查?難不成總經理要一一檢查經理的私人賬戶嗎?」王漢東問。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總經理要查的話,我會合作。」佟平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平心靜氣的說。
「我覺得與其等總經理開口,不如由經理主動一點比較好,這樣才更能證明你的清白。就像經理說的,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的道理是一樣,不是嗎?」王漢東說得頭頭是道,但暗地里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以及喻婷知道。
他不僅設了陷阱,還想要讓佟平自投羅網的跳進去,這個卑鄙小人!
「佟平……」喻婷小聲的在他耳邊開口,想叫他別听他的話,沒想到才一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佟平說完,輕輕的拍了幾下手,「好了,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請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吧。」
听他這麼說,喻婷微微一僵,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她還沒準備好要面對大家的調侃呀!然而,他旋即又重新回到她腰間的手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
「妳還有特休嗎?」他問。
「嗯。」她的臉依然埋在他頸問。
「那麼請假陪我好嗎?」
她不解的抬起頭來看他。
「怎麼了?」她懷疑的問,難不成總經理除了說會查明之外,還作了其它決定與命令嗎?
「在查明這件事情真偽之前,我暫時被留職停薪。」
「怎麼會?!」喻婷驚道。
「這樣其實也挺不錯的,不是嗎?正好讓我們有時間可以準備婚禮。」佟平微笑的說。
雖然已各自回到座位上,但是業務部里的每一個人依然伸長了耳朵在听他們倆的對話,當佟平說出婚禮兩個字時,大伙再也遏制不住的驚呼出聲。
「經理,你們倆要結婚了?」曾曉鈴率先大叫。
「對,不過日子還沒決定。」佟平微笑的回答。他笑容滿面的幸福模樣讓人不得下懷疑,十分鐘前所發生的黑函一案只是惡夢一場,根本就沒發生過。
他怎還能如此輕松愜意?王漢東完全想不透這一點,難道他不擔心嗎?難道他真對自己這麼有自信,認為只要他沒做就一定能逃過此劫?
斑,他倒是有自信呀,不過自信是抵不過鐵證如山的證據。他低著頭,無聲的冷笑著。
「日子還沒決定,但是已經確定要結婚了對嗎?恭喜你們,經理、喻婷。」曾曉鈴喜悅的頻頻道賀。
「謝謝。」佟平微笑道,喻婷仍害羞的低垂著臉,不好意思面對同事們。
「黑函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經理有心情結婚嗎?」王漢東忽然開口問道。
「當然有,因為黑函上所寫的一切都是栽贓、污陷,經理既然沒做那種事,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當然有心情結婚。」曾曉鈴迅速的替他回答。
喻婷再度忍不住的抬頭看向王漢東。她很少討厭一個人,但是她真的是愈來愈無法控制自己討厭他的心情了。
「曾小姐,不好意思,這幾天喻婷的工作可能要麻煩妳幫忙代理了。」佟平說。
「經理你不要這麼說,反正平時喻婷也幫我做了不少事,偶爾也該輪到我幫她才對。」曾曉鈴笑著揮揮手。
「請經理放心,我們也會幫忙分擔喻婷的工作的。」呂家華說。
「曉鈴說得沒錯,偶爾也該輪我們幫喻婷才對,要不然每次都是她在幫我們。一張愛美笑著附和,對終于肯抬頭看向她們的喻婷眨了眨眼楮。
「謝謝你們。」喻婷感動的說。
曾曉鈴、呂家華和張愛美三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朝她咧嘴笑道︰「不客氣。」
收拾好私人對象離開公司之後,佟平帶著喻婷去逛台北一○一。
他們先去挑婚戒,然後他便一路興致勃勃的牽著她的手,帶著她東逛西逛、東買西買的,興奮的就像是個外來客一樣。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已在台灣工作了好幾個月,這倒是他第一次逛台北一○一。
一路上,他們倆手牽著手,雖然外表看起來不大相配,但是環繞在他們四周的恩愛氣氛卻是那麼濃厚,讓人不禁感受到滿滿的幸福,並且不由自主對他們投以羨慕與祝福的目光。
佟平很享受這種感覺,但是喻婷卻因為心事重重,根本沒心情和他一同感受。
「妳在擔心什麼?」明顯的感覺到即使努力血拼也無法轉移她憂心的注意力,佟平終于投降的找了個可以坐的地方,嘆息的凝望著她問道。
「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喻婷抬起頭來看著他,眉頭緊蹙的不答反問。
「擔心什麼,早上的那封黑函嗎?不擔心。」他一派輕松的搖搖頭。
他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所以才故作輕松狀,還是真的不擔心?答案應該不會是後者吧?即使真是後者,她卻沒辦法像他這麼輕松。
「為什麼?」她問他。
「為什麼我要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擔心?」他平靜的看著她。
「你沒做但是卻有黑函出現,那就表示有人想要陷害你、栽贓你,關于這一點你也不擔心嗎?」她以略微激動的語氣盯著他說。
「別想太多,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他安撫她。
喻婷用力的搖頭,根本無法像他說得那樣輕松以對,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這麼簡單解決的,再過不了幾天,公司就會調查出他的私人賬戶里有一筆兩百萬的匯款,正好符合黑函里的指控,所有不利他的證據都會一一的浮現。
而她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卻不知為了什麼而沒將這件事告訴他。她腦袋里到底在想什麼呀?
怎麼辦,她現在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幫助他呢?
如果她現在老實跟他說其實她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但是沒有警告他,或者是企圖阻止這一切的話,他會怪她、會恨她、會從此不再理她嗎?
怎麼辦,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佟平……」她自責的看著他,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苦苦掙扎著,她到底該不該說?
「妳怎麼了?」感覺到她浮躁的心,他關心的問道。
「我……」要說嗎?該說嗎?她還在掙扎。可是如果現在不告訴他這件事,讓他再這樣自信滿滿、什麼也不做的悠閑下去的話,到時他要如何面對那出乎預料的調查結果呢?她的雙眼中寫滿了掙扎、痛苦與猶豫。
「喻婷,妳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他可以感覺到。
「我……」她再次欲言又止。
佟平不想催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突破心防。
「我們回家好不好?」喻婷又掙扎了一會兒之後,終于開口。
她心想著,至少到時候他若氣得不想理她,拂袖而去的話,她不必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陌生人可憐她的目光。她不想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被他拋棄,因為她知道那將會成為她永遠也擺月兌不了的夢魘。
佟平毫不猶豫的點頭,然後一手提起他們買的東西,一手牽著她走向他們停車的方向,然後開車回家。
必到家之後,佟平並沒有馬上催促她說,而是先換上拘束的西服,回到客廳坐下來泡茶。
這件事他做起來得心應手,不一會兒的時間,客廳中已充滿了濃濃的茶香味。
「來,喝口茶潤潤喉。」他端了杯熱茶給她。
喻婷接過手,小口小口將整杯熱茶都喝進肚子里之後,卻握著空茶杯低著頭,仍一句話也沒說。
「我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妳這麼難以啟口,但是只要不是說妳後侮答應嫁給我之類的話,我想我應該都能心平氣和的听妳把令妳難以啟口的話說完。妳不是要跟我說妳後悔了吧?」他以玩笑的語氣輕松說道,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輕松的語氣中透露出一抹緊張的情緒。
喻婷抬起頭來看他,用力的對他搖頭。
佟平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麼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妳想說什麼都行,不想說也行,只要妳能夠繼續愛我、繼續待在我身邊,那就夠了。」他微笑的說。
「我其實早知道會發生今天這件事,但是卻沒有告訴你。」喻婷咬了咬下唇,驀然鼓起勇氣,一鼓作氣的月兌口道。
佟平先是愣了下,然後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妳早知道?」他問道,臉上沒有任何驚愕與不信,只有單純的好奇,好奇她怎會「早知道」這件事,難不成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喻婷緊張的低下頭,放下手中的茶杯,又絞了絞手指之後才小聲的開口--
「我有一種預見的能力,偶爾能看見一些尚未發生卻一定會發生的事,這是從我外婆那里遺傳來的。」她說,「在半個多月前我就預見了你被總經理叫去的那一幕,知道你會被人投書檢舉說你收受回扣,以及事後公司會在你賬戶里追查出兩百萬的匯入款項。
「我知道這麼說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是過去我所預見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畫面,從來都不曾沒有實現過。我明知道這件事會發生,卻沒有告訴你,讓你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就蒙受了不白之冤,我對、對不起……對不起……」她說著再也忍不住的低泣起來。
佟平有些呆愕,沒想到他只是胡思亂想的說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她竟然真的有!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他贊嘆的時候,他得先設法安撫她的情緒才行。她根本就用不著自責嘛,畢竟栽贓他、陷害他的人又不是她,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輕嘆一聲,他伸手將她擁進懷里,安撫的輕拍了她幾下之後再伸手抬起她淚流滿面的小臉,低下頭來一一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妳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的事,不是嗎?」他溫柔的凝視著她,柔聲安撫。
「我應該要事先告訴你,這樣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她哽咽的說,眼眶中的淚水又再度滑落了下來。
「妳剛剛不是說妳所預見的每一件事,從來都不曾沒有實現過的?既然如此,說與不說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
「也許可以阻止它發生也說不一定。」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既然有人有心想要陷害我,就絕對不會因為一次的失敗就打消這個念頭,既然如此,難道妳不覺得這件事早發生早解決會比較好嗎?」
「可是你賬戶里那兩百萬怎麼辦?白紙黑……黑字的證據,沒有人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她抽抽噎噎的說。
「這也出現在妳的預見里嗎?」他好奇的問。
喻婷微怔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既然如此,妳怎麼知道沒有人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呢?」他微笑的凝視著她,眼中的輕松平靜始終沒有改變過。
喻婷怔怔的看著他,終于發現到這一點。
懊像從事發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平靜得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彬者她該說,他平靜得就像是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一定不會有事,一定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渡過這個難關一樣。為什麼他能夠如此輕松、如此篤定呢?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他再次對她說道。
「真的不會有事嗎?」她目不轉楮的盯著他問道。
「相信我。」他輕聲的朝她說。
她又看了他一會兒之後,這才點點頭。
「好。」她相信他,永遠。
他微微一笑,然後低頭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