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睡好,喜兒臉色奇差,頭隱隱作痛的,在早膳過後,她又回房休息了一陣,後來在嬋娟的提醒下,于巳時前整裝好步出房門,準備前往大門口和趙昱廷會合。
庭院小徑兩側,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只可惜此刻的她一點賞花的心情都沒有。
她走過小徑,穿過大廳,才剛剛踏進前院正要朝大門走去時,就被人擋住去路,她抬起頭,就見讓她失眠的他沉斂著黑眸,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面前。
「跟我走。」他倏然伸手拉她。
「喂——」站在喜兒身後的嬋娟立刻想跳上前去救小姐,沒想到那根礙眼的大木頭又突然擋到她面前,讓她差點就撞上他。
「你干什麼擋路?走開啦!」她抬頭,隱忍怒氣的叫道。
遍燕置若罔聞,一動也不動的。
眼見小姐就要被人拉走,嬋娟沒空理他,想直接繞過他去救小姐,怎知她一往右他就跟著往右,她一往左他就跟著往左。
「氣死我了。」她再也受不了,東張西望的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便朝他打去。「走開,快點走開。」
「這條路不是你的。」木頭終于開口說話了。
「那也不是你的呀。」她生氣的回嘴,沒想到他卻突然揚唇笑了起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這樹枝上有剌。」他忽然拿走她手上的樹枝。
「什麼?」她呆呆的眨了眨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啊,我的武器!」她瞪大眼叫道。
遍燕的嘴角又忍不住的揚了起來。
「樹枝上有刺。」他再次對她這麼說,同時像要證明自己所說的是事實而揚起手中的樹枝給她看。
上頭還真的是有刺耶,幸好剛剛沒被刺刺到,真是幸運。不過她才不會感謝他呢!
「有刺又怎樣?把我的武器還給我!」她叫道,而他的回答竟然是將樹枝拋上天,遠遠的,讓她再也拿不到構不著。
「喂——」她生氣的大叫,沒了武器,乾脆掄起拳頭打他。「你這個混蛋,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嗎?可惡!可惡!可惡……」她用力的打他,打到手痛了也不願意停。這根大木頭真的是氣死她了啦,可惡——
簡翼將喜兒拉到一個沒有旁人在的地方,才松手放開她。
喜兒揉著被他拉疼的手,等了一會兒,見他仍沒有開口的打算,只好自己先開口。
「有什麼事嗎?」
「你要去哪里?」他明知故問。
「我和趙公子約好要陪他上街買東西。」她陳述著兩人都已經知道的事。
「不準去。」他倏然冷聲命令。
喜兒不喜歡他此刻的態度,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
「我不能不去,爹從小就教我人不能言而無信,既然我已經答應趙公子,就應該信守承諾。」
「如果他是個壞人,對一個壞人,你也要信守承諾嗎?」他問她。
「趙公子不是壞人。」她皺起眉頭。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你認識他多久?一天?兩天?」他嘲諷的問。
「他救過表哥。」
「所以你就認定他不是壞人?」
「難道不是嗎?」
他瞪著她,一副她腦袋一定有問題的表情。
「你又怎麼知道他救你表哥是不是有目的、有計畫的?你又怎麼知道那些想傷害你表哥的人不是他安排的,目的只是為了混進知縣府,更甚者是為了搶奪玉鐲而來?」他義正辭嚴的問她。
喜兒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听不懂?什麼玉鐲?」
簡翼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最近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金大富的家傳玉鐲關系著一筆極大的寶藏,而那只玉鐲現在正藏在幽州知縣府里,所以有心人士一個個都蠢蠢欲動的在打著玉鐲的主意。」
「玉鐲?寶藏?」喜兒瞬間皺緊眉頭,「我從沒听爹提起過這種事,」她搖頭道︰「而且玉鐲也不這兒呀,它早在兩個多月前就已經被一個招搖撞騙的假道士騙去了,爹為了找回那只玉鐲,還四處張貼重金懸賞的公告,那些人之中難道沒有一個識字的嗎?」
她問得很認真,簡翼卻只想翻白眼。
「那些人認為那只是煙幕彈,目的是為了防範玉鐲被盜。」他告訴她。
「怎會這樣?」她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現在還要陪那家伙上街嗎?」他只想知道這個而已,至于玉鐲和寶藏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喜兒聞言又緩慢地皺起眉頭。
「即使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也不代表趙公子就是想搶奪玉鐲的壞人。」她始終覺得趙昱廷不是個壞人。「我還是要去。」她決定道。
「你——」簡翼氣得說不出話。他都把話說得這麼白了,她竟然還要去?!他雙拳握得死緊,臉色壞得嚇人。「你再說一次。」
「我還是要去。」她看著簡翼固執的回答。
青筋在額上隱隱抽動著,他咬緊牙關,灼灼黑眸中蔓延著令人膽戰的怒焰。
「好,你去。」他賭氣道︰「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你就別奢望我會去救你!」
喜兒瞬間睜大雙眼,意外他竟會這樣說。
她覺得好難過,但一股迅速延燒的怒火卻在一瞬間淹沒她所有的感覺,包括難過,包括委屈……
「我不用你救,如果真出事了,趙公子也會救我。」她大聲的說。
四周一片沉默,簡翼的臉色可怕得嚇人。
喜兒挺直背脊,不肯示弱。
「這話是你說的,你別後悔。」他忽然輕聲的開口,接著便頭也不回的掉頭離去。
視線慢慢變得模糊,淚水從她兩頰淌下,她難過得像要窒息般。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小姐?小姐——」
听見嬋娟的聲音,她急忙將臉上和眼中的淚水擦乾淨,不想讓嬋娟看見。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卻可以清楚感覺到嬋娟不喜歡簡翼,如果再讓嬋娟看見她眼中的淚水的話,她對簡翼的觀感恐怕要更糟了,而她不想听見有人說他的壞話。
扒,好好笑,他連她的安全、死活都不管了,她竟然還不許別人說他的壞話,她真的是——好傻、好傻。
「小姐,你沒事吧?」嬋娟緊張兮兮的跑到她面前問道。
喜兒對她微笑一笑,「沒事,會有什麼事呢?」
「那家伙沒再對你毛手毛腳的吧?」
「別無禮,嬋娟。」她蹙著眉頭糾正她,「人家堂堂一個少莊主,你怎麼可以用那家伙來稱呼呢?」
「可是……」
「好了,別說了。我們快到大門口去吧,趙公子肯定已經等在那兒了。」她打斷她說。
「是,小姐。」嬋娟心不甘情不願的撇了撇唇瓣,然後跟著小姐轉身朝大門走去。
大街上熱鬧非凡,就跟過去的每一天一樣。
喜兒身旁伴著趙昱廷,身後跟著嬋娟,三個人出了布莊,又朝隔壁街的飾品攤走去,打算再選幾樣漂亮飾品當作方盈盈的生日賀禮。
春陽煦煦,照在身上並不會讓人感覺到炎熱,只是在人來人往的擁擠街頭走久了也會覺得累。
所以在買了幾件還算令人滿意的玉雕、銀飾之後,他們決定找間茶樓坐下來稍作歇息,再打道回府。
他們離開喧鬧的大街,彎進了小巷。
據趙昱廷所說,在小巷盡頭的另一條大街上有間茶樓的茶特別好喝,若想要喝到真正的幽州好茶,只此一處,別無分號。
喜兒其實並不挑嘴,只是在愛茶成痴的金大富耳濡目染之下,不自覺的養成品茗的習慣。有好茶可喝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選擇劣等茶來折磨自己的味蕾。
三人離大街越來越遠,遠走越偏僻無人。
而一切就這樣發生了,毫無預警的。
四名蒙面人持刀跳了出來,瞬間將他們三人前後包夾住。
「別動!」站在他們前方阻斷他們去路的一名青衣蒙面人冷聲喝道。
喜兒瞠大雙眼,旋即和同樣嚇壞了的嬋娟抱成一團。
「小姐……」嬋娟淌出驚恐的淚水,她從沒遇見過這麼可怕的事情。
喜兒同樣嚇得面無血色,只是除了害怕,她還有一絲錯愕。她沒想到意外真的發生了,而他說過,他不會來救她。
酸楚的感覺在心里泛開,反而掩蓋了恐懼。她伸手圈著因害怕而抖個不停的嬋娟,安靜且冷靜的面對眼前的一切。
「你們要做什麼?」趙昱廷盯著蒙面人沉聲問道,手已放在劍上。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以一敵四,你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另一名黑衣蒙面人嘿嘿兩聲,冷聲警告。
「你們想要什麼?如果是要銀兩,我可以給你們,但不許你們傷人。」趙昱廷審視了下眼前情況,將握劍的手移到腰帶上,解下荷包。
「銀兩?」青衣蒙面人倏然冷笑出聲,「你那一點銀兩,根本就不夠大爺我塞牙縫。大爺我要的是她。」他手一抬,指向喜兒。
所以他們真是為了玉鐲而來?喜兒不由自主的瞠大眼。
「不!小姐才不會做你們的壓寨夫人。」不知哪來的勇氣,嬋娟突然揚聲大叫。
「壓寨夫人?」四名蒙面人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她只是人質,是咱們向金大富換取玉鐲的籌碼,倒是你就可以留下來做大爺我的壓寨夫人了,哈哈……」黑衣蒙面人婬聲笑道。
「我不要……小姐……嗚……」嬋娟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哭了。
喜兒瞬間將她摟緊。
「放他們兩人走,我就乖乖的跟你們走。」她陡然抬起頭來,堅定的對像是帶頭的青衣蒙面人說。
「小姐!」嬋娟淚眼婆娑的驚叫。
「金姑娘,萬萬不可!」趙昱廷也叫道。
「這個交易怎樣?」她未理他們倆,始終盯著青衣蒙面人。
「不成。」
「為什麼不成?」
「大爺我人多勢眾,要擄誰就擄誰,干麼還要跟你這個娘兒們做交易?如果交易是上床做那檔事,倒是可以考慮。」青衣蒙面人說著下流話語,其他蒙面人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小姐……」嬋娟顫抖的縮了縮身子,更害怕了。
喜兒也很害怕,她好後悔沒听簡翼的話,但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她看向趙昱廷,忍不住想起簡翼說的話。
趙公子真是個壞人嗎?這條小巷是他帶她們走進來的,面對四名蒙面匪徒,他也沒有拔劍抵抗……
才這麼想著,就見他倏然拔出腰間的劍,朝她們大聲叫道︰「快走!」然後攻向其中一名蒙面匪徒。
對方有四人,四把刀,他卻只有一人、一把劍,結果如何幾乎在他出手前就決定了。
不過即使如此,一听他說快走,喜兒還是拉著嬋娟拚命的想沖出包圍。
徒勞無功。
她們才跑了兩步,一道巨大的黑色人影已擋在她們面前,阻斷她們的去路。
「小美人兒,你們要去哪啊?」
喜兒驚喘一聲,又拉著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嬋娟後退,只是才一後退,就又撞上另一堵肉牆,一把銀光閃閃的大刀跟著就在她眼前晃動。
「還想逃呀?」青衣蒙面人嘿嘿冷笑。
喜兒迅速的看向趙昱廷,只見他以一敵二,左支右絀的,根本就自身難保,哪還有余力可以來救她們?
「小……姐……」嬋娟抖著音,緊揪著她的衣袖,早已哭花了臉。
「你們就算擄走我也沒有用,因為你們要的玉鐲早在兩個多月前被人騙走了。」她強持鎮定的開口。
「你以為你這樣說,咱們就會放過你嗎?」
「是真的,那只家傳玉鐲早就……早就被一個假道士騙走了,是真的……是真的……」嬋娟抽噎的說。
「哼,等大爺我將你們擄回去,如果金大富還不乖乖拿玉鐲子來換,我就先把你這丫頭的頭砍下來送回去,到時我看他還敢不敢說玉鐲子不在他手上。」
「不要,」嬋娟用力的猛搖頭,哭得梨花帶淚的,「小姐……嗚……我不要被砍頭,我不要,嗚……」
「哈哈……」青衣蒙面人陡然大笑出聲,似乎是覺得她的反應很好玩,還高舉起手上的大刀,作勢要砍。
咻!
一顆小碎石破空飛來,瞬間打偏青衣蒙面人手上的大刀,還震得他虎口發麻,連抖了好幾下手,大刀差點沒掉到地上去。
「誰?」黑衣蒙面人迅速將喜兒和嬋娟拉到身前,用刀架在她們倆雪白的脖子上,大聲叫道︰「出來!」
一陣靜默後,歸燕從巷內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歸燕?」
「大木頭?」
一見到他,喜兒立刻轉頭去尋找那個說不會來救她的人。歸燕在這,她相信他一定就在附近。
他來救她了,他來救她了!她有救了,她有救了!
「閣下是誰?勸你少管閑事,以免惹禍上身。」黑衣蒙面人一邊評估著他的身手,一邊冷聲恐嚇。
遍燕站在原地不發一語的看著他,亦無任何表情。
「大爺我在跟你說話,你耳聾沒听見嗎?」黑衣蒙面人怒聲叫道。
他置若未聞,仍是一動也不動的。
「大木頭……」嬋娟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從沒想過自己竟會有高興見到他的一天。
他不為所動的反應惹惱了黑衣蒙面人,他于是將氣出在突然發出聲音的嬋娟身上,用力的勒緊她的脖子,他朝她怒聲喝道︰「閉嘴!」
遍燕的雙眼瞬間微眯起來,臉色變得陰沉冷冽,一股濃厚的殺氣籠罩他全身。
「放人,要不就死。」他驀然開口,只說了六個字,大放厥辭的傲慢態度卻立刻惹火面對他的兩個蒙面人。
「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要大爺放人還得問問大爺手上的刀願不願意。要死的人是你!」黑衣蒙面人怒叫大吼,然後將人質往旁邊一甩,和青衣蒙面人同時舉刀攻向他。
一直藏在暗處的簡翼本不願出面,因為他還沒氣消。但是一見那蒙面人將喜兒狠狠地甩在地上時,他的心已先一步有了舉動,只見他立刻沖入場中,伸手將跌在地上的喜兒與嬋娟扶了起來。
「沒事吧?」他低下頭,視線迅速的在她身上轉了一圈,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喜兒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先前的堅強、鎮定與冷靜在看見他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直被抑壓住的害怕、恐懼與無助。她吸了下鼻子,再也控制不住的撲進他懷里,哭了起來。
簡翼渾身一僵,嘆氣著將她擁緊。
嬋娟的反應倒是與她完全相反,她非但不再哭泣,一雙通紅的眼還瞠得老大,正目不轉楮的注視著以一敵二的歸燕。
每當敵人的大刀一往下揮,她的心就跟著緊縮了下;每當他差點被刀砍到,她就忍不住覺得呼吸困難,她越看越緊張,越看拳頭握得越緊,眼楮睜得越大,終于,她再也受不了的轉頭一把抓住簡翼——
簡翼懷抱著淚流不止的喜兒,既心疼、懊惱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實在不應該為了賭氣,以及為了證明趙昱廷的居心叵測,而一直不現身,害她嚇成這樣,他更不應該因為嫉妒而與她翻臉、吵架,讓她身陷危險之中。
她是那麼的嬌小柔弱、手無縛雞之力,卻又擁有連男人都心折的勇敢與勇氣,讓他忍不住的更加為她傾心。
喜兒,他的喜兒。他情動的擁緊她了,同時低下頭來親吻她的發、她被淚水沾濕的眼、頰,正要踫觸他想望已久的紅唇時,一股外來的力道卻猛然將他拉離她的馨香與柔軟。
「快點,快點去幫大木頭。」
又是這個丫頭!
他眯眼狠狠地瞪她,她的注意力卻全放在打斗中的歸燕身上,絲毫感覺不到他想一腳將她踹得老遠的憤怒情緒。
「快點,他快死了,你快去呀!」她緊張的扯著他的衣衫叫道。
快死了?
簡翼皺起眉頭望向打斗圈,只見歸燕好端端的,既沒缺條胳臂,也沒斷條腿的,哪里來的快死了?
相反的,那家伙根本未盡全力。
他是不是嫌最近太平靜了,都沒機會讓他活動筋骨,所以一找到機會就忍不住的練起拳來,舍不得太快結束?
「歸燕,你要玩到什麼時候?」他開口冷聲問道。
他才說了一句話,打斗圈內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歸燕就像換個人似的,動作變得奇詭迅速,才一瞬間,那兩名蒙面人已被打得節節敗退。
「走!」自知不敵,青衣蒙面人在吐了口鮮血後,猛然大聲叫道。
四名蒙面人同時飛起,向四方竄逃,登時逃得不見蹤影。
一見危機解除,嬋娟立刻咚咚咚的跑向歸燕,緊張兼擔心的問︰「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受傷?」
遍燕面無表情的沒有回答,但灼熱的黑眸卻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沒有須臾的轉離。
嬋娟被他盯紅了臉,羞赧的垂下頭。
「金姑娘,你們都沒事吧?」趙昱廷提著劍,氣喘吁吁的走過來。他的模樣狼狽,衣衫有幾處被劃破,左邊衣袖則被削去一截,手臂上還掛了彩。
喜兒從簡翼懷中抬起頭來,「我沒事——啊,趙公子,你受傷了!」她驚叫道。
「只是小傷,不礙事。」趙昱廷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臂。
「小傷也是需要包扎的,讓我……」她從懷中抽出手巾,話未說完就被簡翼打斷。
「既然不礙事,我們先告辭。」他倏然說道,然後不由分說的強帶著她離開。
遍燕隨後跟上,身旁伴了個頭低低的嬋娟。兩男兩女,一對前一對後的走著,不一會兒即消失在表情瞬間變得陰狠的趙昱廷面前。
簡翼?果然是個非除去不可的絆腳石。
雖然剛剛始終不見他出手,但是有歸燕、如箭的這樣高手在身邊,他的身手若不是太差,就是很高。
看樣子想要得到玉鐲,他必須從長計議,而且一切都必須要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