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羿看著沉睡的施映蝶,她蜷曲在他的床上,黑如絲緞的秀發披散在她臉旁,將她原本細致白晢的臉龐襯托得更加弱不禁風。可是他卻知道她柔弱的只有外表而已,真正的她比多數男人都還要堅強。
他知道她,比他對她承認的知道還要多更多,因為過去他曾經暗戀過她一段短的時間。
她可以算是他的學妹,只是在她進入「崇道」就讀時,他已從學校畢業去了美國。關于她的事,都是經由與他連絡甚勤的學弟告訴他的。
他還記得學弟第一次與他提起這個小學妹時,在寫給他的信里,字里行間寫的都是驚艷。
學弟告訴他說,雖然他常讀到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兩句四字成語,但是直到看見了她,他才真正的了解到沉魚落雁與閉月羞花所代表的意思。
學弟夸張的說法讓他不由自主的對這個沉魚落雁的小學妹感到好奇,所以他在回信中特意說了謊,激學弟寄幾張照片來證實他不是情人眼底出西施,錯把母豬當貂蟬。
然後,他果然收到了學弟寄來嗆聲的照片,而對照片中的人一見鐘情。
施映蝶,她的名字。
她的身高一六二,體重四十五,血型是O型。
她在家中排行老大,有兩個分別小她三歲與四歲的妹妹,長得也錯,但是卻比不上她的一半。
她最喜歡的顏色是白色,最討厭的顏色則是深色。
她喜歡英文,討厭數學和會計,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學期成績卻總能平穩的維持在全校前幾名。
以上這些都是他從學弟那里得知的基本資料,但真正讓他傾心的卻是他在學校放假回到台灣見到她本人,對她有更深一層的了解之後。
他承認當年跟蹤她的行為是有點兒變態,但這麼做卻讓他見到了她最真實的一面。
她是一個很表里不一的女人,外表柔弱細致,像個舉止優雅,永遠不會犯錯的千金小姐一樣,結果事實卻正好相反,因為她不僅迷糊、神經大條、脾氣還很沖,只不過這一切都讓聰明的她用柔弱可憐的外表欺瞞了過去。
舉例來說好了,例如在人前不小心跌倒了,她會裝身體不舒服。倘若身邊沒人的話,她則是站起來後狠踩了地板幾下,然後怒氣沖沖的大步走開。
又例如若在人前不小撞到電線桿、撞到樹,或撞到人行道上的椅子,她會哎呦一聲,蹲來裝柔弱,別人就會為了關心她而忘了她出的糗。不過身邊若沒人的話,那些電線桿、樹呀、椅子之類的,一定免不了要遭她一頓踹打。
無辜的它們倘若會說話的話,肯定會抗議說︰是你來撞我,又不是我去撞你的,干嘛踹我!
她是一個充滿美麗、智慧與有趣的綜合體,讓他每見一回便多傾心一些。只不過因為他向來都不做沒把握的事,所以他決定暫時將自己的心意埋在心底,等他完成學業回台灣之後再說。他對自己有信心,不管他在回台灣時她身邊有無男伴,他都將會是最後一個陪在她身邊的人。
只是……唉,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萬萬沒想到當他回台時,她竟會因為父親生意失敗的關系,舉家遷離,行蹤成謎。
事隔多年,那天在警察局里看見她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即使是近距離的看著她,和她對話,他仍然不敢相信她真的又回到他生命的軌道上了嗎?所以他才會跟她要姓名和電話來證明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至于隔天就和她結婚,這應該可以算是個意外吧。
不過至今為止,他倒蠻喜歡這個意外的,而且連一點後悔的疑慮都沒有—即使是在昨晚吞咽著那盤甜的蛋炒飯的時候也沒有。
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里,宣告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殷羿將目光投向床頭邊的鬧鐘上,發現已經快七點多了。他該起床準備上班了。至于她……
他看著她熟睡安詳的臉龐,稍微地猶豫了一下,決定將鬧鐘上的鬧鈴設定取消,讓她繼續睡。她應該不像他,只要眯眼三個小時就足夠儲存一日的精力。昨晚他並沒讓她有太多時間可以睡覺。
情不自禁的又凝望了她一會兒,他傾身輕柔地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下床,準備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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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睡夢中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全身酸痛,施映蝶下意識的將雙手伸出被單外來伸懶腰,但卻在赤果的肌膚接觸到冷空氣時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一瞬間便讓她從混沌嗜睡的狀況下完全清醒過來。
她慢慢地睜開雙眼,不是很確定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赤果的雙臂,然後再順著臂膀看向自己半露在被單外一樣未著片縷的肩膀。
不會吧?她帶著懷疑將身上的被單緩緩地拉起來,低頭往下看去—
「啊!」她倏然大叫一聲,整個人像被火燒到般的抱著被單猛然的跳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不是一場夢嗎?—啊!」
她像無頭蒼蠅般的又轉又叫了一下,才又突然像是被雷劈到般的完全禁止下來,然後緩緩地、怯怯地、偷偷地轉頭看向床鋪的另一邊。
棒!他不在,還好他不在,否則她剛才的舉動肯定會被他笑死。
嗚……雖然她知道自己的神經有時候是很大條,可是總不會大條到身子被人侵犯了,還仍不知不覺吧?不,她當然不可能不知不覺,她只是以為那是一場夢而已,一場她看過他傲人強壯的果男秀後所做的春夢。
嗚……怎麼會這樣?她不僅是個笨蛋,還是個啦!施映蝶跌坐在床上欲哭無淚。
可是話說回來,她昨晚上床睡覺的時候,他明明就已經睡著了不是嗎?而且他也說過他很累,怎麼還有力氣在半夜里對她做那件事?
昨晚……噢,她還記得他溫柔的撫觸和親吻,如蝶翼般輕柔卻火熱,讓她不由自主的渾身發燙、呼吸急促。
他的動作溫柔中帶著誘惑,沒有一絲強迫她的舉動,只有滿滿的熱情與饑渴,讓她即使是在半夢半醒中也感覺不到一絲驚恐,有的只有歡迎與申吟。
如果那不是夢的話,他在昨晚的夜里總共要了她兩次,一次溫柔誘惑像是要讓她習慣他的味道與擁抱一樣,而另外一次就有點像是急風暴雨了。不,也許他不是要了她兩次,而是在一次中給了她兩次高潮……
噢,天啊,她忍不住掩住眼楮申吟著,因為光是回想就讓她的身體忍不住輕顫的起了反應,她真的是一個大啦!
甩甩頭,她用力的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轉頭去看放在床邊的鬧鐘。
現在幾點了?一大早的,她那個老公人跑到哪兒去?該不會在廚房里做早餐給她這個老婆吃吧?她幻想的忖度著,卻在看見鬧鐘上的時間時,瞬間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瞪著上頭的數字。
10:28。
她閉上眼楮搖了搖頭,再看一次。
10:28。
「十點半了?」她難以置信的瞬間大叫出聲,然後一邊叫一邊跳,手忙腳亂的跳下床。「完了,我完蛋了,遲到了、遲到了啦!」
她迅速的沖進衣帽間里換衣服,一會兒又從衣帽間里沖出來,轉身沖進浴室梳洗。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她迅速的打理好一切,然後一手抓起皮包,一手抄起外套,像陣颶風般的沖出家門趕赴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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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炒魷魚了。
施映蝶在抱著一箱私人物品離開公司的時候,仍然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她竟然被炒魷魚了,只因為她遲到,又剛好忘了帶開會要用的重要資料!
不,這其實只是台面上的理由,台面下的理由是她不願意當副總的地下情人,還不知好歹的拒絕他想幫她收拾善後的「好心」,甚至于在他對她伸出堿豬手的時候,毫不客氣給了他一記又狠又重的拐子,還免費附送上一句︰去死吧,死肥豬!
然後,當場她就被死肥豬解雇了。
被句話也就是說,她之所以會被炒魷魚完全是因為逞一時之口快的結果,唉!
走出公司所在的大樓,她轉身抬頭看著服務了六年的地方。
說真的,要她走她還真的是有點舍不得,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若繼續待下去,也不可能會有什麼發展,因為自從一年前公司換了現在這個愛听諂媚之言,寵幸小人惡忠臣的總經理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想到剛剛那頭死肥豬都可以當上副總經理,她就覺得未來沒希望。再想到死肥豬剛才在辦公室里對她說的話,叫她再繼續和那頭豬待在同一個公司上班,那不如叫她去死還來得比較快!
真是氣死她了,那頭豬既然敢跟她說,她都肯讓別人騎也讓人騎過了,那讓他騎一次也不會損失什麼,相反的她以後在公司里還有他罩著,任何人都動不了她。
真是他媽的死肥豬!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並不知道那頭死肥豬為什麼會較平常更變本加厲,而且還語出穢言,直到她離開辦公室,忿怒的跑到化妝間去發泄怒氣的時候,在鏡子里看見那些布滿她鎖骨與頸項間令人害羞的吻痕,才讓她恍然大悟。
因此追根究底起來,她會失去工作,其實殷羿也要負很大的責任。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她可以走得這麼瀟灑,其實也要感謝殷羿,因為若沒有他這個新上任的有錢老公在做她後盾的話,她剛剛肯定會為了五斗米而折腰。
唉,這大概就是現在台灣小市民的無奈吧,為生活糊口飯吃,再辛苦、再委屈、再不爽,都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強顏歡笑的過日子。
搖搖頭甩開小市民的無奈,她抱著紙箱走到附近的7-11,打算用宅配的方式把都東西寄回家。
沒辦法,她的車子還在修車場里,而她又不想專程為了一箱東西回家一趟,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寄的了,還好她有將新家的住址抄在隨身攜帶的小冊子上。
辦完手續後,她走出便利商店無事一身輕的東逛逛,西晃晃。天知道她有多沒有這麼輕松的在非假日的大白天里逛街了,真是舒服呀!
變了兩個多小時的街,雖然沒買什麼,但是心卻是滿足的。
她逛累了就走進咖啡店里坐下來休息,閑極無聊間,她突然想到她還有件事可以去做,那就是去看看殷羿的公司。
沒辦法,做老婆的總要關心一下、了解一下老公的工作環境與狀況吧?
想罷,她立刻從皮包里翻出當初他為了取信于她,而給她的名片,然後興匆匆的搭上計程車,朝他公司所在地前去。
照著名片上的地址,她來到他公司所在的大樓,然後搭乘電梯直達他公司的樓層二十五樓。
「你好,我想—」她走向服務櫃台,才開口說話就被櫃台小姐插話打斷。
「施小姐嗎?你遲到了,這是臨時通行證,你從大門進去,右轉直走第二間辦公室就是了。」櫃台小姐將吊牌交給她道。
「啊?」施映蝶茫然的看著她,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請問……」
「別問了,你還不快點去,剛剛已經輪到最後一個人的面試了,你若再不快點過去的話,不必面試就會直接被除名的。」
看她仍一臉茫然的模樣,櫃台小姐干脆走出櫃台助她一臂之力的將她推進公司大門里,還幫她轉向面向右方之後,再往前輕推了她一下。
「快點去。加油。」
加油?她到底要她加什麼油呀?她又不是來面試的。
施映蝶哭笑不得的忖度著,可是一轉頭看見玻璃大門外熱心的對她握緊拳頭,大做加油的動作的櫃台小姐,她又覺得如果在這時走出去告訴她她認錯人了,她不是來面試,而是來找人的,一定會讓對方覺得既尷尬又難看。
她搔了搔頭,想了想。算了,反正她現在也是在失業中,面試就面試吧,反正她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只不過,他們到底在應征什麼人員啊?
炳哈,關于這一點,進去就知道了。
往前走到第二間辦公室門前,她先敲了敲門,在門內傳來一聲請進後,才推門而入。
房里總共有四個人,三位面試官,以及一名正在接受面試的年輕女子。
面試官之一示意她先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下等待,她點點頭照著做,安靜地傾听他們之間的對話,然後發現他們所要征選的竟然是企劃公關!
哇啊,這是不是就叫做天助我也、無心插柳柳成蔭呀?因為不管是企劃或是公關都是她的強項,她早上丟的工作就是這類性質的工作。
太好了,雖然她從沒想過要在老公的公司里上班,也沒想過要這麼快就又開始工作,但是這種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她不想暴殄老天送給她的機會。
「好了,請你回家等候通知。下一位,施羽音小姐,麻煩你到這邊坐下好嗎?」
輪到她了,只不過名字得改一下才行。
「對不起,我的名字叫施映蝶。映像的映,蝴蝶的蝶。」她起身改坐在面試官前的椅子上,微笑的自我介紹道。
「施映蝶?那麼你為什麼在104人力銀行上登記施羽音這個名字?」面試官之一看著手上的資料道。
「很抱歉,因為我本來就不是施羽音小姐。是櫃台小姐誤認了我是那位遲到的施小姐,所以才會引導我進來面試的。不過我很高興有了這個美麗的誤會,讓我有幸可以坐在這里面對三位。如果可以的話,不知道三位願不願意給我一個參加面試的機會呢?我保證,你們給我一個機會,我將會為公司增加無數個機會。」她不急不徐的微笑道,美麗的容顏、不俗的談吐和大方的氣度,立刻為她得到了一個高分數。
「口才不錯。」面試官之一點頭道,「你做過似類性質的工作?」
「是的。我在「雷氏企業」的公關部門任職過企劃行銷六年的時間。」
「六年?你看起來很年輕。」
「我今年二十七歲。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待在「雷氏企業」工作,一直到最近才離職的。」正確的說法是早上才離職的。
「可以請問你離職的原因嗎?」
「職場性騷擾。」
面試官之一點了點頭,沒再問其他問題。
「你結婚了嗎?」面試官之二問道。
「最近剛結婚。」施映蝶忍不住微笑。
「有計劃要在近期之內生小阿嗎?」
「沒有。」她和殷羿的婚姻關系不同于一般正常的夫妻,所以在和他的感情穩定之前,她並不打算生個小阿把關系弄得更復雜。
面試官之二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來在紙上寫了些字。
「談一談你所知道的產品行銷。」面試官之三開口道。
接下來的問題都是相關專業與工作態度的問題,施映蝶因為沒準備的關系,只能盡力回答她所知道的一切。
整場面試下來,讓她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要想混進這間公司還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也因此讓她更加佩服起殷羿。
面試幾乎耗盡她逛完街後剩下的所有體力,她應面試官的要求填寫一份簡單的履歷表補給對方之後,便直接回家沒去找殷羿,事後也沒跟他提起這件事。
她並不是有意要瞞著他,不告訴他,而是希望如果她能得到這份工作的話,是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他。
等待的時間最是難熬,不過還好她對這份工作的得失心並沒有放得太重,所以當三天後她接到公司打來告訴她已錄取的電話時,她並沒有興奮到想放聲尖叫的程度,只是覺得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才失業三天就找到新的工作了?
施映蝶,你好樣的,真是干得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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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過興奮,施映蝶在床邊鬧鐘響起之前就已經先醒過來了,她伸手將鬧鐘上的鬧鈴設定取消,小心翼翼的拿開圈在她腰肩的那只大手,翻開身上的棉被準備下床。
「你要去哪兒?」
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讓剛將雙腿伸下床的她倏然回頭看。
「對不起,吵到你了。」她歉聲道,然後感覺剛剛才被她從腰間拿開的大手瞬間又回到她腰上,然後他一個使勁,讓她又再度躺回床鋪上。
「給我一個早安吻,我就原諒你。」他半懸在她身上,慵懶而沙啞的對她道。
施映蝶的臉上不由得微微地染紅。
他們倆結婚至今,已經堂堂邁入第七天了,婚後的生活情況應該可以說是比她預料中的好還要更好一百倍。
他既不是變態,也沒有暴力傾向。他對她的態度既溫柔、尊重又寵溺,即使看她洋像盡出,也沒有露出任何後悔或嫌惡的神情,有的永遠只有寵愛的笑意與無盡的關心。
他的工作很忙,身為老板卻仍每天準時九點就進公司上班,有時加班還不夠,還得帶工作回家忙到三更半夜。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盡可能的每天陪她吃晚餐。
另外,他還不止一次的向她道歉沒能立刻帶她出國渡蜜月,並且發誓他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抽出空來和她補渡蜜月假期。
她的老公不止有錢、長得帥、體力充沛,還是一個……嗯,要怎麼講呢?每一個女人心目中最無可挑剔的完美情人和老公,不僅不會抱怨、溫柔體貼、尊重對方意見,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會吝嗇開口說抱歉。
她最討厭的就是死不認錯的男人了。
看著眼前這個每逃詡讓她多傾心一點,多迷戀一點,多愛一點的男人,她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伸手圈住他的頸項,然後順應他的要求,抬起頭來給他一個早安吻。
一接觸到她柔軟的唇瓣,殷羿立刻把握機會主動加深這個吻。
靶覺體溫愈來愈升高,心跳愈來愈快,情況好像就快要失控了,施映蝶急忙伸手推了推他。
「該起床了,不起來的話會遲到。」她輕喘的說。
「偶爾遲到一次沒關系。」他抵著她的額頭粗啞的喃聲道,然後再度吻上她的嘴。
「不行,你可以遲到,我不行。」她再度伸手將他推開,語氣中多了點堅定。
「什麼叫你不行?你不是離辭了嗎?」殷羿抬起頭來,懷疑的問道。
「沒錯呀,不過我又找到新的工作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施映蝶得意的咧嘴道,說完還忍不住的對他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原來如此,所以你今天才會這麼早起床?我還以為是我昨晚不夠努力,才會沒能讓你像前幾天早上一樣累得爬不起來。」殷羿咧嘴道。
施映蝶忍不住臉紅的伸手輕捶了他一下。
「快點起來,時間來得及的話,我們還可以一起吃完早餐後再出門。」
「當然來得及。待會兒我開車送你去,不會讓你遲到的。」殷羿翻身躺回床上道。
「你要開車送我去?」施映蝶撐起身體,愕然轉頭看他。
「怎麼了,不喜歡我送嗎?」
「不是不喜歡,只是我不想在第一天報到,就讓公司的同事看見我是搭乘賓士車去上班的,這樣實在太招搖了。我怕無風不起浪的搖言一旦傳開了,我在公司里會交不到朋友。」她皺了皺眉頭,猶豫的說。
「但我是你老公,你怕什麼?」
「就是因為你是我老公,我才怕別人會以冷嘲熱諷的口吻對我說︰貴夫人還上什麼班呀?」她模仿那冷嘲熱諷、尖酸刻薄的語氣。身為一個女人,她非常了解女人妒嫉的心里。
「那我送你到公司附近好了,只要不要太靠近你上班的地方,應該就沒關系吧?」殷羿稍微思考了一下說,說著便率先下床,然後傾身親吻她一下。「你先去梳洗,女生總是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來化妝,我去弄早餐。」說完,他套上晨褸,走出房間。
目送他離開後,施映蝶在床上呆坐了一下之後,才痴痴地傻笑了起來。她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才會修來這麼一個好老公呀?
搖搖頭,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告訴自己現在不是自滿、傻笑的時候,她該起床準備上班了,否則真的會在第一天上班報到的時候就遲到的。
想罷,她立刻下床迅速地梳洗、著裝,準備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