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病,但在老板的命令下,葉雪琳還是乖乖地待在醫院里做一次全身健康檢查。
「馬克,檢查報告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嗎?」一見馬克推門而入,葉雪琳立刻朝他開口問,因為最後一項檢查距今也有兩天了,栗她每天枯坐在病房等報告她真的受不了了。
「呃,這個……」馬克有點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原本全身健康檢查快速的話一天的時間便可OK,但礙于風碩竟還沒想出要如何解決那件被垃圾車載走的藍襯衫,所以風碩竟便強制的要醫院讓她住院一個星期。
懊死的風!到底還要將白雪困在醫院里多久?能拖的方法他都用過了,現在只剩下等報告這個爛借口,而天知道現在醫學有多進步,小小一個檢查報告根本用不到半天的時間,而他卻硬拖了兩天,天知道他有多辛苦!「你老實告訴我,報告是不是早已經下來了?」
「沒有。」他頭搖得像博浪鼓。
「真的沒有嗎?」她懷疑的問,因為這並不是她第一次做全身健康檢查,所以她知道檢查報告是沒道理拖這麼久。
「真的沒有。」他避開她的眼。
「馬克,你老實告訴我沒關系,是不是我得了什麼絕癥,所以你不敢告訴我?」他規避的動作引來她壞的猜測。
「不、不。你別瞎猜,醫生說你的身體好得很,根本沒有——呃,我突然想到有件事要處理,我……」一心只想安撫她,馬克激動的月兌口而出事實,在意識到想阻止時卻已來不及。
「馬克,」葉雪琳霍然叫住已經轉身的他,並以從未有過的嚴肅問道︰「檢查報告已經下來了對不對?你為什麼要欺騙我?」
「白雪小姐……」馬克頓時慌亂的不知所措。
「讓我來說吧,親愛的。」曼麗適時的出現在門前,她先輕吻了老公一下後,便走到葉雪琳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其實我們一直拖延不讓你出院的原因是因為你那件藍襯衫。」
「曼麗——」
「親愛的,所謂紙包不住別,我們實在不應該再欺瞞白雪姐的。」她倏然轉頭打斷他,一只眼則拼命的向他眨動,意指放心我有辦法,詳情待會兒再和你說。
馬克輕點了個頭。
「曼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听我說,白雪姐。」她轉回頭面對葉雪琳道,「其實那天你突然昏倒真把我們大家都嚇壞了,服裝秀後我們拼命的回想到底為什麼你會昏倒,蕾妮突然想到你在開場前並沒有抱著那件藍襯衫,所以我們就私自的打開你的置物櫃。」說到這兒,她偷看了葉雪琳一眼輕聲問︰「你不會怪我們吧?」
「後來你們就發現那件襯衫不在置物櫃?可是這跟不讓我出院有什麼關系?」葉雪琳搖頭嘆道。
「我們猜想你那天的失常是跟那件襯衫有關對不對?」曼麗明知故問,見她猶豫的點頭後才繼續說︰「果然跟我們所想的一樣,這就是我們一直延遲不讓你出院的原因。」
看著她,葉雪琳不懂的搖頭。
「簡單的說,為了避免你再發生任何意外,在還沒找到那件襯衫前我們不敢讓你回去。」
「你們找到了嗎?」葉雪琳沉吟了一下後問。
「可能找到了。」
「什麼意思?」
「其實對白雪姐那件襯衫,我們大家只大略的知道是件男用的襯衫,至于品牌、Size、樣式,我們都不清楚,所以我們根本不能確定我們找到的那件襯衫就是白雪姐你的。」
「拿來讓我看不就行了嗎?」葉雪琳有些莫名其妙的問。「不行!」曼麗大叫,隨即立刻為自己激動的反應做了番解釋。「在還沒完全確定是不是之前,我們是絕對不會拿到你面前的,因為我們不想讓你失望,更不想見你再次昏倒,一次就把我們嚇怕了。」
「對不起。可是你們放心,我並沒有那麼虛弱,上次是因為太突然了,所以才……」她歉然的一笑以似結尾。
「不管怎樣還是不行。」曼麗毫不妥協的搖頭。
開什麼玩笑,他們就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來騙取必于那件藍襯衫的所有資料,想去訂作一件,現在哪有成品讓她看呀?真佩服老板可以想出這個辦法,簡直整死她了!如果以後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是個畸形兒的話,看她不拿把刀殺到他家去才怪!「曼麗……」
「這是大家的一點心意,白雪姐,你就別為難我。」這樣應該可以安撫住軟心腸的她吧。
「那……好吧。」葉雪琳答應的有些勉強,曼麗卻從此落下一顆心。
「太好了,那現在可不可以請白雪姐畫一下那件衣服的樣式給我?」曼麗迫不及待的從皮包中拿出紙筆遞給她。
「我直接用說的就好了。」
「不,用畫的比較不會忘,你知道我是個孕婦,孕婦的腦袋瓜一向比較健忘。」她胡扯道。
「好吧。」
「正面反面都要有喔,最好在旁邊再加上一些注解,例如質料、品牌、大小、顏色、扣子樣式、年份……」
「年份?」畫著圖的葉雪琳霍然抬頭,「又不是葡萄酒,為什麼要標年份?」
「嘿嘿嘿,」曼麗傻笑,「沒有啦,你知道我們這群人有時候太閑了總會賭些沒營養的東西,曾經就有人猜想你那件襯衫有多久的歷史了,所以我才會好奇的月兌口而出年份,白雪姐,你可別見怪。
不過老實說,我可以知道它的年份嗎?」
「它跟了我十八年,但我不知道他之前擁有它多久。」
「他?」曼麗抓住了她最有興趣的一個字眼,當然關于十.八這個數字她早已牢記在心中了。
葉雪琳笑笑沒說話。
「白雪姐,這個他是誰?」曼麗怎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一個老朋友。」葉雪琳輕描淡寫的答道。
「一個男的老朋友?我想他的年紀應該跟你差不多吧,那就不算老了,所以去掉老字就變成男朋友。」
葉雪琳沒有應聲,曼麗若有所思的說了下去。
「白雪姐,那件衣服是你以前男朋友的對不對?你之所一直保留著它,是不是表示你對他始終沒有忘情呢?所以你才從來不曾接受過任何追求者,不管他們的條件有多好、有多愛你都一樣。你無法接受任何人,因為你心中。始終存在著一直有個人,對不對?」
杯著衣服樣式的筆停了下來,葉雪琳怔忡的盯著眼前的白紙,一顆心卻茫茫然的飄了起來。真如曼麗所講的,在這麼多年後她依然無法忘情于他,心中依然有他嗎?從不曾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突然想起來,她卻發現自己似乎不曾恨過他,即使在當初懷著身孕卻被他身旁的新歡污辱時,對他的感覺也只有生氣沒有恨,而生氣這種東西一旦過了便是煙消雲散,不像恨會烙印在心上。
依然無法忘情于他嗎?她承認這些年來會浮上她心頭的過往都是他們倆的甜蜜回憶。心中依然有他嗎?假如沒有,那至少也有他的衣服……哈哈,真好笑,如果她將這想法說出來的話,鐵定會笑死曼麗的。
「白雪姐,你一個人在偷笑什麼?」一直觀察著她的曼麗問。
「沒什麼。喏,這是你要的。」葉雪琳連忙搖頭,然後幾筆完成手中的草圖後遞給她。
曼麗非常仔細的將它看了一遍又一遍,在確定該有的都有後,也不再浪費時間留下來閑扯淡——雖然她超級想,但大老板還在等著她呢。
當風碩竟從曼麗手中接過紙張,再足足瞪了它五分鐘後,他只問了一個問題︰「你在尋我開心嗎?」
這回呆若木雞的人換成了曼麗,她瞪著他足足有一分鐘,然後才一本正經的說︰「老天它並沒有將膽子借給我。」
「天下怎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風碩竟蹙眉。
「怎麼了?」
「符合這些條件的衣服我就有一件。」他看著她說。
「真的?也是一九八二年的嗎?」
「什麼?」
「我是說你那件衣服也有十八年的歷史嗎?」
原來大老板是這麼省的人,十八年前的衣服都還舍不得丟,真是看不出來。
「我三個月前才在舊金山買的。」
「可是白雪姐的那件衣服有十八年的歷史了耶,怎麼現在可能還買得到?老板,你沒弄錯吧?」曼麗懷疑著。
「這衣服是我最喜歡的廠牌,你說我會弄錯嗎?還有,這類型的襯衫它不止十八年的歷史,它至少有二十三年的歷史,因為我就穿了二十三年了好嗎?」
「哇,你真是……忠于原味。」
「你想說的是我跟不上流行,太落伍吧?」風碩竟瞟了她一眼,「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追求的是穿著的舒適與習慣,而女人則是流行與名貴。」
「喂,你這樣子也未免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吧?」以他的說法好像女人天生只會花錢似的,過份!「別想跟我辯,因為我並沒有說所有的女人都這樣,但是你不能否認的是,愛美的女人永遠多于會裝扮的男人,不是嗎?」
曼麗撇了撇唇,不想為穩輸的仗陣浪費口沫。
「走吧,老板。」
「去哪?」
「當然是去拿你那件衣服呀,三個月前買的和十八年前的,這中間的差異可不只有時間,所以我要忙的事可還多著很呢。走吧。」
接過曼麗手中那件熟悉的藍襯衫,葉雪琳就像迷路已久卻突然回到家的人一樣,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謝謝。」她向曼麗道謝,接下來的動作則是將臉埋人襯衫中,「咦?怎麼都是漂白水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沖口道。
「老實說這件衣服我們是在一個流浪漢身上找到的。」曼麗早已準備了一番說詞。
「怎麼會?」
「因為當初衣服之所以弄丟,是因為白雪姐沒將你置物櫃的門關好,以至于衣服掉到地上被清潔工當垃圾掃掉,當我們知道這件事後便急急忙忙的問出清潔工傾倒垃圾的所在,試著幫你將它找回來,沒想到卻……」
「衣服卻早被流滾漢翻走了?」葉雪琳迫不及待的皺眉道,「那你們又是怎麼找到它的?」
「這說來話長,不過重點是我們找到了。至于為什麼衣服上會有漂白水的味道,那是因為我們將它拿去洗過,所以你或許也會發現衣服的顏色跟先前的有點不一樣。」這樣便輕而易舉的說明色澤的差異。曼麗有點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謝謝你們,曼麗。」誠如她所說的,不管如何衣服找回來了才是重點,葉雪琳再次朝她道謝。
曼麗搖了搖頭。
「對了,白雪姐,關于後天的表演,因為當初不確定你的身體復原的如何,所以雖然你已經出院,但並沒有安排你上台表演,不知道你會不會生氣認為我……」
葉雪琳搖頭打斷她。「別說這些了,告訴我最近麻繪她好嗎?」
「呃,這……白雪姐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麻繪呢?」曼麗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難道說白雪姐听到了什麼風聲不成?岩城麻繪在發生那件事之後便被老板給開除了,現今根本沒人知道她在哪兒。
「因為我希望她能幸福。」
「可是她……」曼麗欲言又止的閉上嘴巴。
「怎麼了,為什麼話說到一半不繼續說?」
曼麗搖頭,決定將麻繪的問題丟給老板,如果白雪姐真希望麻繪幸福的話。
「白雪姐,對不起,因為後天表演的事要準備,我恐怕沒有太多時間留下來陪你。」她從沙發椅上站起來。
葉雪琳微愕了一下,隨即跟著站了起來。「很忙嗎?需不需要我去幫你忙?」她真心的問。
「不,一切都在控制中。」曼麗急忙的搖頭。
開什麼玩笑,如果現在讓她跟著去,她所說的謊言不是一下子就拆穿了嗎?更何況少了麻繪的後台……不行,她說什麼也要阻止白雪姐去。
心眼兒才一動,曼麗立即將肩上的皮包大力一揮,揮倒了置放在茶幾上的咖啡杯,杯內剩余的咖啡頓時潑撒到葉雪琳放在茶幾上的那件藍襯衫,只見眨眼間藍襯衫上已多了塊咖啡色的印漬。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白雪姐我不是故意的,我……」
「沒關系,這洗一下就好了。」葉雪琳安撫著她,急忙抽些衛生紙制止了在桌面上流動的咖啡,以防它滴落地毯。
曼麗當然也幫忙處理,但是跟她臉上懊惱的表情比起來,她的心情可是樂得不得了,因為這下子為了洗衣服,白雪姐是不可能會有時間跟她走的。
「白雪姐,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必須走了。」
將沾有咖啡的衛生紙丟人垃圾桶中,她以猶豫的口語看著正以濕毛巾擦著茶幾的葉雪琳。
「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忙?」葉雪琳抬頭看她,隨即又看了一眼那件藍襯衫。
「真的不用了。」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你再給我通電話,我會過去的。」
「好。那我走了。」
一送走曼麗,葉雪琳立刻拿了那件沾有咖啡印漬的藍襯衫進入浴室,以溫水加些冷洗精沖洗它。
在沖洗間,她一如往常般習慣性的檢查鈕扣是否有松落的形況發生,因為右袖口的那顆鈕扣就被她弄丟了,每回看到她都會有種痛惜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真的失去什麼東西一樣,這種感覺——咦?怎麼扣子回來了?!瞪著突然冒出顆扣子的右邊袖口,葉雪琳迅速地拿起另一只袖子查看。沒錯,她沒看錯,的確多了顆扣子出來!可是怎麼會?難道說是他們替她補上的?可是這種扣子她問過許多地方都找不到,他們怎麼可能……
搖搖頭,葉雪琳不希望自己將一件簡單的事想得太復雜,因為在右領背後的……名字是那麼的鮮明,而那正是風獨一無二的印記,恐怕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人會像他一樣,習慣性的在自己的衣服上繡上自己的名字了,所以毫無疑問的,這件藍襯衫就是她的那一件,即使它平白無故的多了顆扣子。
然而當她小心翼翼地將衣服從浴白中撈起,準備將它晾干的當時,一股懷疑的沖動冷不妨的攫住了她。
一件洗了十八年的衣服,即使她每次清洗時都是那麼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洗破它,但是不管她怎樣預防,顏色還是會慢慢淡去,布料還是會慢慢薄去,可是這一件……
「不是這一件,這一件不是我的襯衫。」她搖著頭喃喃自語著。
可是如果這一件不是她的,那麼衣領背後的那個Wind字又要如何解釋?難不成這件衣服是他的?這,怎麼可能?!心跳是那麼劇烈,喘息是那麼突兀,葉雪琳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卻有股沖動帶領著她沖出房門,離開飯店,筆直的往後天的服裝秀場前去,她要去找曼麗。
葉雪琳毫無預警的離開飯店嚇煞了馬克,當他注意到她房門未鎖里面沒人後,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綁架,畢竟白雪是個身價上億的名模。然而當飯店門房告訴他白雪是一個人離開的,綁架的假設當然也就不成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那個姓麥的,難道又是姓麥的打電話把她約了出去?可是櫃台卻否決了他這個想法,因為房內的電話並未用過,不管是打進或打出。
老天!那她會去什麼地方,服裝秀的會場嗎?急電親愛的老婆曼麗,得到的答案也是否定的,馬克慌了,在飯店四周遍尋不著之後終于硬著頭皮通知風碩竟。想而易見的,他立刻拋下一切公事飆車而來。
白雪怎會突然不見了呢?接到老公的電話後,曼麗即使再忙也沒有心情工作,她匆匆忙忙的交代海娜一些注意事項後,即帶著手機與皮包往外走。她雖不知白雪姐會去哪兒,但是多一個人找總是多一分希望,她這麼想著。
到了大門口,因為忙著打電話告訴老公一聲她也要加入尋找的工作,曼麗並沒有注意到同時間下計程車急忙沖進大門的葉雪琳,匆忙的兩人因此而撞在一起。曼麗的手機因沖擊力而飛跌到地上。
「曼麗!」
「白雪姐!」
在看清楚對方是誰時,兩人不由自主的沖口喊出對方的名字。
「你怎麼來這兒了,白雪姐?」曼麗率先恢復的叫道,「你知道馬克找不到你急死了嗎?你怎麼連招呼一聲都沒打就獨自跑了出來呢?我要趕緊打電話通知他你在這兒。」她說著忙不迭的轉身尋找剛剛撞飛了的手機,但當她從地板上找到它時,它卻早已壽終正寢。毫不猶豫的她立刻往回走,企圖走到大廳內去借電話。
「曼麗。」葉雪琳在此時叫住了她,並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那件襯衫不是我原本那一件對不對?」曼麗整個人都傻住了,她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快就東窗事發,她將襯衫交給葉雪琳不過兩個小時而已?怎麼會……
「曼麗,你老實告訴我,那件襯衫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呃,這個……白雪姐,我……」
老天,誰來救救她?「只要告訴我那件襯衫到底是從哪來的?」葉雪琳頗為激動的問道,但看在平常鮮少見她發脾氣的曼麗眼中卻以為她是在生氣。
「你是怎麼發現的?」曼麗怯怯地問。
「我不想談這個,我只想知道那件襯衫是從哪里弄來的,曼麗,你老實告訴我!」
「白雪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你別生氣。關于那件衣服,我們實在是因為找不到你那件,因為它被垃圾車送到焚化爐焚毀了,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想出這麼一個法子,弄來一件類似的仿冒品給你。對不起,我們這麼做真的只是希望能看到你恢復以往精神奕奕的樣子,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低著頭不斷的向葉雪琳道歉。
「我並沒有在怪你,曼麗。」她不斷的道歉讓葉雪琳稍稍恢復了理智,口氣也緩和了不少,她堅定的握住曼麗的手真心道。
曼麗慢慢地抬起頭面對她,「你不是在怪我欺騙吧?」
葉雪琳肯定的搖頭。「我只是想知道那件襯衫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呃,這,一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嗎?」
葉雪琳迫不及待的問,腦中閃過的則是上回在咖啡店門外看到的那個背影,她記得當時馬克也是回答她朋友。
他的背影、他的衣服,難道說真的是他,他們夫妻倆口中所謂的朋友指的就是風?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這……你不會有興趣的啦,他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曼麗話還沒說完,一個火氣正熾的嗓音卻突然從她前方,葉雪琳的後方冒了出來。
「曼麗•戴蒙,你在搞什麼鬼!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到底白雪有沒有到這里來你也不打通電話告訴我們,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風碩竟一邊吼,一邊氣沖沖的走向她,然而就在他快要接近她的時候,一個他始終沒注意到的背影突然轉身面對他,嚇得他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後,便呆若木雞的連呼吸都忘了。
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