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簡直不敢相信。」
「羅琳,你從中午就開始念這句話念到現在,難道你不累嗎?」佟琤無奈的看著羅琳道。
自從中午她老實告訴她,她和聞人狠雖同居在一起,卻從未做過任何逾越的行為,連牽手都不曾後,她的嘴巴便沒有停止這七字箴言的復誦。
「我簡直不敢相信!」羅琳又大聲的說了一次,就像是故意要和她作對一樣。
「有什麼好不敢相信,事實就是如此。」佟琤瞄了她一眼道。她們剛下班,正要到學校去上課。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怎麼會變得這麼笨!」羅琳倏然停下腳步,轉身朝她道。
「我哪里笨了?」佟琤也停了下來。
「不懂得把握機會就是笨。」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若懂的話,我就不會說你笨了。」羅琳直截了當,半點不留情的說。
「羅琳。」佟琤抗議的叫道。
「你們倆到底在客氣什麼,都已經是夫妻了不是嗎?」羅琳一臉追根究底的盯著她問。
「你指的是那個?」佟琤皺著眉頭說。
「沒錯,就是那個。」羅琳大聲說出那兩個她不敢說出來的字。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佟琤反射性的左右張望了一下怕被別人听到。
「怕什麼,你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還擔心會犯法呀?更何況你們什麼也沒做過。」羅琳沒好氣的說道,她還以為可以听些實戰經驗以備不時之需呢,沒想到
「你們倆到底在做什麼呀?我問你。」她忍不住再次追問道。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廢話,有哪對夫妻、哪對情侶一開始不是普通朋友的?」羅琳翻了翻眼,「你老實告訴我,你對他有沒有興趣?」
佟琤沉默的低下頭。
「我真是廢話,像他那樣的男人,哪有女人不心動?」羅琳喃喃自語的說道,「既然你喜歡他,為什麼不乘機吃了他?」
「他對我沒興趣。」
「哼,你全身月兌光在他面前跳舞,我就不相信他還能沒興趣下去。」羅琳嗤聲道。男人全是以下半身來思考,她就不信會有例外。
聞言,佟琤頓時露出有些怪異的神情,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卻欲言又止的抿緊了嘴巴。
「干麼,你有話要說?」
佟琤閉緊嘴巴猛搖頭。
「少來,你最好給我老實的說。」羅琳威脅的朝她瞪眼。
佟琤掙扎了一下,終于老實的告訴她,「其實他看過我的,而且還模過。」
「什麼?那你還說你們連牽手都沒牽過!」
「那是事實,雖然兩次都是意外,但是他並沒像你說的有什麼反應,所以我才會說他對我沒興趣。」佟琤反駁道。
事實上她好希望他對她有興趣,那麼一來,她也用不著每次都警告自己不要痴心妄想,甚至于發下毒誓來警惕自己,實在是可憐又可悲。
「你把話說清楚些。」羅琳命令道。
佟琤大致將情形說了一遍。
「拜托,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你害我差一點就把他想成同性戀了。」听完後,羅琳著實松了一口氣。
「不管他是不是同性戀,像他這麼好的人,實在不應該被我糟蹋。」佟琤憂郁的說。
羅琳哭笑不得的看向她。「小姐,請問你糟蹋了他什麼?」
「他的婚姻狀況永遠都會有個離婚的污點。」
「拜托,那你不會讓這個污點、永遠不會出現嗎?」
「來不及了。」佟琤哭喪著臉道,畢竟他們注冊結婚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除非時光倒流才能改變。
「誰說來不及?只要你永遠不與他離婚,他的婚姻狀況就永遠不會出現離婚這兩個字。」羅琳看著她說。
傳彈愕然的看著她半晌,接著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我不能這樣做,那對他一點也不公平。」
「拜托,公平的準則在哪里?」
「至少他該有追求自己所愛的人的權利。」而她,只不過是一個承蒙接手的過客。
「沒有法律規定你不能是那一個人。」
佟琤皺了皺眉頭,「他對我沒興趣。」
「但至少他不討厭你,對你的關心也是事實上
佟琤無言的看著她,思緒在自私與之間掙扎擺動。
「幸福向來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這句話一向不都是你的至理名言嗎?」羅琳輕呼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佟琤依然無言。
「算了,你好好想一想,我也好好想一想,這樣等你想通找我獻計時,我才會有妙計可以給你。」羅琳說著,一邊拉著她轉身走。
「去哪?學校方向在那邊。」佟琤愕然問道。
「漫畫茶坊。」羅琳答道,「在那里你可以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我也可以翻翻愛情小說,想一想那些勾引男人的招數,哪些比較適合現在的你。」
聞言,佟琤瞠目結舌的瞪著她。
不過羅琳的心思早就不在她身上,她回想著以往所看過的小說劇情里,有哪些求愛、勾引與誘惑的招數。
這就是所謂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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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決定要她,聞人很理所當然要先弄清楚,究竟是誰在找她麻煩,而他很快就查出來依然是那對上梁不正下梁也歪的父子檔。
從小無父無母的他並不了解何謂親子關系,但是離開「黑暗世界」這一年以來,他倒是看了不少、也听了不少,但就是沒遇過像他們這樣為富不仁又狼狽為奸的父子。
一切都只是為了錢是嗎?
聞人狠倏然眯起深邃而迷人的眼眸,眼中閃過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陰狠與無情,他的唇凝起一絲冷笑。
錢嗎?
那麼他就從他們視若生命的財富下手,讓他們嘗嘗一貧如洗的滋味,讓他們生不如死。
大門突然傳來的開銷聲音喚回聞人狠的思緒,讓他臉上的表情由面無表情轉為柔情。
他看著大門被推開,而後她跛著腳走進他視線。
「你的腳怎麼了?」他起身走向她問。
「呃,爬樓梯不小心扭到,我很笨。」佟琤傻笑著,依然不想將麻煩帶給他。
聞人狠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將她的謊言點破,然後他上前雙手一伸,便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走。」佟琤頓時驚叫一聲的抓緊他的衣服。
他沒理她,徑自抱著她走向客廳的沙發前,才將她放下。
「把腳伸出來,我看。」他蹲下去道。
「不用了,只是輕微的扭傷,我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了。」佟琤尷尬的搖頭。工作了一天,再加上今天上體育課穿布鞋,天知道她的腳丫子現在有多臭,她才不要讓他聞到呢。
「把腳伸出來。」他又說了一次。
「拜托,我真的沒事啦。」她緊張的將腳更往里縮了點。
可惡,都是那對父子害的,要不是因為他們害她扭傷了腳,現在的她也用不著這麼尷尬,真是氣死人了。
連續過了好幾天不受打擾的日子,她本以為他們終于放棄了,沒想到今天一下課就在學校巷口被他們堵了個正著。
包令她生氣的是他們竟然再次威脅,若她不乖乖听話,這次可能受害的不只是媽媽,還包括她的朋友、她的工作,以及他。
從來不知道他做的是什麼工作,直到剛剛經由那對父子轉訴,她才知道他竟在那對惡魔的友人公司內工作。
能力很強,風評也不錯,所以才會年紀輕輕就當上副理,而且可能會在近期內升為經理。可是如果她反抗的話,他就得準備收拾行李回家吃自己。
卑鄙、下流、無恥、齷齪、不要臉的混蛋!
她從來不想將與她有血緣關系的人罵得如此絕,但是他們這次真的做得太過分了,竟然用無辜、心地又好的他來逼她就範。
她真是太生氣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
她最不想將麻煩帶給他,沒想到她現在帶來的不僅是麻煩,還是禍害。
她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照著那兩個混蛋所說的,去陪那豬公一夜嗎?
即使她真的願意為他犧牲自己,但是誰能保證那對吸血人魔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威逼她呢?
不行,她必須想一個真能杜絕後患的方法,可是有什麼方法呢?而且這事已迫在眉睫,根本就拖不了。她該怎麼辦?
「稍微忍耐一下。」
「什麼——啊!」腳踝處突然傳來一陣遽痛讓佟琤忍不住痛呼出聲,她的十根手指頭陷入沙發兩側的扶手內。
不知何時,聞人狠竟已將她緊縮在沙發下的腳抬到他膝上,不僅月兌掉了她的鞋襪,還抓著她的臭腳丫替她推拿。
我的天!
「你……」
「我去買藥,你先洗澡,洗完澡後我再替你敷藥。」他忽然起身說。
佟琤抬頭看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此開麼。
「需要我抱你進浴室嗎?」他問,嚇得她立刻從沙發椅上跳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走。」她急忙說道。
「盡量不要讓右腳用力。」聞人狠交代道,因為徹底看過她的傷勢,所以他知道並不是很嚴重,不過還是得注意些。
「好。」
「那我去買藥。」他轉身往大門走去。
「聞人。」佟琤忽然出聲叫住他。
他應聲回頭看她,俊眉微微染上輕佻。
「謝謝。」她說。
而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便轉身走出門去,留下佟琤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回想他剛剛那一眼所代表的意思。
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什麼,但卻又不確定。
唉,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的時候,她必須趕緊想出解決目前危機的辦法,否則若真讓他因此而失去工作的話,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想辦法,快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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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一條黑影無聲無息的迅速間進屋中,移動速度之快,讓人誤以為自己眼花了。
擺影輕而易舉的進入裝有保全系統的屋內,輕而易舉的上樓找到他所要找的目標,一個四十歲,禿頭、凸月復、腦滿腸肥的「豬公」。
想起這個稱呼的來處,黑影差點忍俊不住,不過當他將目光再度投向床上打著呼的男人時,雙眼散發的冷光足以讓四周冰凍三尺。
床上熟睡的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股由背脊冷起的涼意,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然後轉身尋找一個更舒適的睡姿,但他只覺得頸部倏然一涼。
是冷是痛,一時之間卻分不清,直到他伸手撫模那發涼處,模到了一個堅硬而且銳利的東西,這才驀然睜大雙眼。
他看見一雙惡魔的眼楮,冰冷而無情,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他想驚聲尖叫,卻發現喉嚨像被一只無形手扼住般,完全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露出驚駭與絕望摻雜的表情,面無血色的瞪著從地獄而來的惡魔。
「我警告過你。」惡魔冷聲的說,握刀的手輕輕地移動了一下,讓刀鋒陷入皮肉中些許。
不知是因為害怕或是痛,男人渾身顫抖了起來。
「我並不想殺人,因為我已經喜歡上這種不必殺人的日子,但是為什麼你要愚蠢的跑來惹我呢?」
表魅般的低語,讓床上的人顫抖得更厲害。
惡魔手上的刀忽然轉了個方向,快狠準的在一瞬間切下床上人的一根手指頭。
「啊——」
房內頓時響起了慘絕人寰的哀號聲。
「這是最後一次的警告。」
哀號聲中,惡魔冷酷無情的聲音依然回蕩在四周。
「下回我若再來,」惡魔的聲音微微地停頓了一下,才又道︰「要的將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