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開始偷偷模模的交往了。
說偷偷模模一點也不為過,因為他們雖然在交往,住在一起,一起上下班,卻從來不曾在同時間一起踏進或踏出過公司大門口。
兩人進公司的時間隔得有些遠,稱謂上也繼續保持著老板和樊秘書禮貌距離,至于身體上的距離嘛,則大致分為門外與門內兩種。
在老板兼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外,自然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至于在關起來的門內嘛……
「老板,請你不要這樣。」
「怎樣?」
「你是我女朋友。」
「現在是上班時間。」
「那下班回到家後,就可以這樣嗎?」
她到底該拿這個假公濟私的男朋友老板如何是好呢?
他叫她進來,說有事要交代,結果她一靠近馬上就落入他懷中,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甜蜜拌嘴。
偏偏身為他的秘書,老板吩咐有事她又不能置之不理。
因為不確定他的召喚是真是假,擔心如果是真的卻不理肯定會誤事,所以……唉,除了任他由他外,她還能怎樣?
總不能真告他吧?
樊初語有些無奈,天知道她對他的抵抗力已經越來越薄弱了。
從一開始的渾身僵硬,緊張到心髒病沒爆發,到現在除了嘴巴上會意思的抗拒撫模之外,基本上,她已經完全是在享受這偷來的親密時光了,禁不住地越來越喜歡與他親近。
這一定是他的計謀。她敢拿自己的項上人頭打賭。
由于彼此關系改變後又住進他家,讓她心態上不禁變得有些尷尬與防衛。她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個性卻令她不由自主。
他當然發現了,所以一開始便努力的說笑話逗她,想讓家里的氣氛變得輕松自然些,可結果卻不盡理想。
然後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改在公司里對她上下其手。因為他知道在公司里她沒地方躲,也不敢掙扎喧嘩,只能眼睜睜的瞪著他耍無賴,然後一天比一天適應他親昵的舉動。
她真的是上了賊船呀……可是這個賊這麼帥,又對她這麼好,還會下廚煮好吃的東西給她吃,要她認命點其實也不吃虧拉。事實上,她還有賺到的感覺。
「喂!」她急忙出聲喝止他。「別太過分。」她紅著臉,低聲警告他。
這人實在是……
「這里是公司。老板,請自重。」她嚴肅的說。雖然說這句話有點怪怪的就是。
「那在家里就可以嗎?」他一臉期待的問。
又來了。樊初語在心里嘆息。
他們已經同居一個月了,她一直沒讓兩人關系更進一步。
不是不想,而是她天生拘謹害羞,要她鼓起勇氣跨出那一步真的有點難。而且他又出乎意料的尊重她,從來不曾強迫過她——雖然她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想擁抱她……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習慣了他的摟抱和親吻,對于那件事也是有那麼一點蠢蠢欲動的感覺,只是和他的情人關系,還是讓她有那麼一點不安,才會讓她裹足不前。
保密交往是她的決定,公不公開兩人的關系她也擁有絕對的決定權,而且他甚至還不只一次提議問她要不要先和他注冊結婚,以保障她對他所有的權益……
所以她也不懂自己到底在不安什麼?就是沒來由的無法放下心。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從他口袋里響起。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他吻她一下說,然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接听。
「喂?哈哈,是呀,美女。當然,我當然也很想你……沒有,我不曾說過這樣的話,如果要我選,當然你比較美呀……雖然我不是出家人,但我也不打誑語。哈哈……」
不想繼續听他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樊初語面無表情地將他的手拿開。正準備離開時,卻被他伸手拉住,瞧見他用眼神示意她別走。
「哈哈……」賀子擎大笑出聲,邊笑邊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對不起,我待會再打給你。」
樊初語被他突如其來的大笑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想轉身離開時,他已將手機放下,雙手圈抱著她。
「吃醋了?」他笑容滿面的問她。
「沒有,只是有點不高興。」她微僵了一下,不改正經本色的回答道。
「哈哈……」賀子擎無法隱忍的又笑起來。
樊初語抿緊嘴巴,想將他的手搬開,他卻收緊了手臂,沒讓她如願。
「你這就叫吃醋。」他笑著面對她機會教育。
「我沒有吃醋,只是有點不高興。」她皺了皺眉,堅持的說,「我知道那些女人都是你的人脈,是公司穩固業務來源的基礎,所以我不會亂吃醋。」
「哈哈……」賀子擎一整個笑不可遏,抱著她笑道全身都發抖。她怎麼會這麼可愛?她難道不知道這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老板,麻煩你放開我,我要去工作了。」她板著臉說,討厭成為他的笑料。
賀子擎充耳不聞,繼續又抱著她笑了好一會,這才慢慢地收起笑聲,笑盈盈又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說︰「我們結婚好嗎?今天,現在。」
樊初語瞠目結舌看著他,很快下結論道︰「你瘋了。」
「我沒有瘋。」他又笑呵呵,好像她的反應很有趣。
沒瘋才怪!她在心里答道,然後善盡秘書的職責的說︰「容我提醒你,老板,你今天根本就沒有可以處理私事的時間,待會你有通電話要回。」
想到剛才那通電話,她忍不住皺起眉頭,繼續說︰「一小時後的中午,你還有個午餐約會,然後晚上還要出席一場新品發表會。」頓了下,她問,「需要我再說一次嗎?」
「謝謝樊秘書的提醒,我正想請你幫我重新安排時間呢。」他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請把中午的約會調開改期。還有幫我通知晚上原本要陪我出席發表會的邵心凝小姐,告訴她說我老婆決定陪我出席,所以今晚就不麻煩她了。改天我們夫妻兩會請她吃飯賠罪。」
她听得頭疼,伸手柔了柔太陽袕。
「請問你哪來的老婆,老板?」
「待會兒我們注完冊之後就有啦。」他咧嘴笑道。
「我沒答應要和你去注冊。」她沉下臉說。
「你當然有。」他不疾不徐的微笑道。「要我提醒你嗎?上回在你家,你說你願意嫁給我,還主動說出‘我們結婚吧’這句話。既然如此,要結婚當然就要去注冊,不是嗎?」
她一陣語塞,發現他太會講話,自己真的說不過他。
「請你不要胡鬧了,老板。」無法反駁的她只能這麼對他說。
「怎麼每次我認真的跟你說話,你卻老認為我在胡鬧或開玩笑呢?這不是做秘書應有的態度哦。你只要回答是,然後趕快去完成老板交代的事就好。」他搖頭,看似正經的糾正她道。「去吧,我給你二十分鐘完成我交代的任務。我們待會兒見。」接著他將她扶站起來,輕輕地往前推了一把。
樊初語站在原地傻傻看著他,真搞不懂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你還剩下十八分鐘。」他看了下手表,提醒她。
「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跟我開玩笑?」她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
「認真的。」他神色正經的回答她。
「如果是認真的,你不覺得這樣很不浪漫又很草率嗎?」她不自覺的盤起手環胸。這畢竟是一生一次登記結婚的日子,哪有人這麼隨隨便便就決定的?而且她打扮還和平常一模一樣,連件漂亮點的衣服都沒穿。
「只是先去登記注冊,之後我一定會辦一個浪漫又隆重的婚禮給你。」他保證到。
「你自己說的,結婚就是注冊,注冊就是結婚,這麼重要的日子,我不喜歡連個記憶點都沒有就這樣隨便決定。」她皺眉道,一臉的固執。
「要記憶點嗎?那還不簡單。」他目光一閃,說著起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嘖,等一下!你要干嘛?」她手忙腳亂的急忙抱住他的脖子,驚叫出聲。
「抱你在公司里繞過三圈,然後向大家宣布我們要結婚了,接受大家的祝福。你覺得這個記憶點怎樣?」他不懷好意的笑問道。
樊初語瞪著他,不敢置信他會說出這樣的提議。
「放我下來。」她說。
「你不是要記憶點嗎?」他笑眯眯地咧嘴道。
「已經有了。」他揚眉等著她解釋。
「被月復黑老板威逼,含淚成行,你覺得怎麼樣?」她皮笑肉不笑的調侃他。
不料他的回答竟是一本正經的點頭說︰「很贊。」
「什麼?」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樣你就會永遠記得我當時是如何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竟然還情不自禁地對你逼婚。」說完他似笑非笑的隊她挑了下眉,慢悠悠地補了一句,「夠你得意五十年了,賀太太。」
樊初語一陣整個漲紅臉,原本是想調侃他的,沒想到反而被調侃回來。她有沒有這麼遜呀?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拍著他的胸膛說,小小的惱羞成怒。
「你還剩下十五分鐘。」他臉皮夠厚,放她落地之後,竟然還敢指著手表提醒她時間。
她瞪他一眼,咬牙切齒的回答,「是,老板。」然後才轉身大步走出他的辦公室,回到座位上,拿靠墊猛槌了幾下泄憤。
「初語姐,發生什麼事?老板又和你開玩笑啦?」新來的助理美眉忍不住好奇的出聲問道。
雖然公司前輩都認為老板愛逗樊秘書沒什麼好奇怪的,大家早就看習慣了,還說以後她也會見怪不怪。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不見廬山真面,只緣身在此山中」大家就是因為太過習以為常了,才反倒沒她這個新近人員看得清楚。
她敢拿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和大家打賭,老板和樊秘書的關系,絕對不單純,兩人一定有曖昧。
唉,好像開個賭盤大撈一筆喔,不知道可不可以?
助理美眉看著輕應一聲「沒事」便一臉嚴肅坐進座位開始工作的樊秘書,一邊幻想著厚厚賭金入袋的感覺……肯定爽斃了!
唉,好想發財喔。
不知道別家公關公司的老板是不是經常帶秘書同行外出洽公,但賀子擎這位老板倒是經常這樣。從之前的李秘書,到現在的樊秘書,時常都得跟著他出公差,所以公司壓根沒人懷疑他們的外出不是為了工作,而是假公濟私。
當然話說回來,懷疑也沒用拉,因為老板最大。
兩人離開公司時已接近正中午,賀子擎決定先帶樊初語去吃午餐,令她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還約了他小弟,並請小弟多帶一個人過來,幫他們一起作見證人。
知道這件事之後,她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的家人。
雖然對方不是他父母,但她還是很不安。
「你弟弟會喜歡我嗎?」坐在餐廳里等人時,她有些擔憂的問他。
「他敢喜歡你,我一定揍扁他。」賀子擎似假還真的瞪眼答道。
「我笑不出來。」她哭喪著臉對他說。
「你在緊張什麼?」他吻她。「又不是要見我爸媽。就算今天是見他們好了,不管他們喜不喜歡你都沒關系,只要我喜歡你就夠了。」他說著驀然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樊初語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雙目圓睜,羞怯的低聲提醒他,「這里是餐廳……」
「那又怎樣?又沒人規定不能在餐廳里接吻。」他毫不在乎的說完,竟又再度傾身想吻她。
她嚇得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阻擋他繼續敗壞社會風氣,殊不知自己這樣的舉動反而更引人注目。
「二哥,你們也太恩愛了吧?」
揶揄輕諷的聲音從前方響起,樊初語轉頭看去,只見一位和賀子擎長得七分神似,但外貌較為年輕,穿著充滿時尚流行元素卻不夸張,反倒好看得要命的男人,手挽著一個身形縴細、明眸皓齒的溫柔型美女走過來。
此時賀子擎乘機拿開她的手,成功窮得一記香吻。
樊初語整張臉都紅了。
「你來了。」賀子擎對小弟咧嘴道,目光卻好奇的停在弟弟身旁的女伴身上,注意到他們十指交握的雙手。「這位是?」
「我老婆。」賀子耀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宣布。
賀子擎愕然瞠目,隨即失笑的斥道︰「臭小子,不要佔人家小姐的便宜,好好的介紹。」
「親愛的,我有介紹錯嗎?」賀子耀低頭問老婆,眼神柔情似水,聲音溫柔到不行。
賀子擎看得瞠目結舌,驚嚇萬分。「臭小子,你真的是我那超級難搞、從不給女人好臉色的小弟嗎?你腦袋不會被外星人入侵了吧?」
賀子耀的反應是一撇唇,牽著老婆轉身就要走。「親愛的,我們走。」當然,他對老婆的動作還是小心翼翼,溫柔似水。
「別這樣。」凌未央忍不住笑了出來,拉住他。
她一句話、一個動作便讓小弟停住步伐的神奇魔力,再度讓賀子擎看得目瞪口呆。
「請問這位美女尊姓大名?我是這小子的二哥賀子擎,今天能見到你真是我的榮幸。我決定奉你為偶像、竟能將這小子治得服服帖帖的,我太佩服了。」他表情傾佩,嘆為觀止的搖頭說。
凌未央又笑了出來,沒想到賀子耀的二哥這麼風趣。
她拉著老公坐下來,先對在座的兩人微微一笑,這才開口自我介紹。
「我叫凌未央,是大嫂易小憐的高中同學……」她微笑著說,話未說完便被賀子耀不滿的打斷。
「干嘛提易小憐?要說同學我們也是同學,只是不同校而已。還有,這不是重點好嗎?親愛的,請快點說重點。」他柔聲催促道。
凌未央無奈的微笑,不知道他在急些什麼。
「我和子耀昨天才剛辦好結婚登記,所以我真的是子耀的老婆。」她落落大方的說。「初次見面你好,二哥。」
「听見沒?二哥,她真的是我老婆。」賀子耀得意的炫耀著。
賀子擎真的被驚嚇到了。
「臭小子!你竟然敢偷偷地結婚沒告訴大家?」他眯眼低吼道。
「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好嗎?你今天不也是找我來替你證婚的?你有告訴大家嗎?這不是偷偷地。」賀子耀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我從沒打算要‘偷偷地’,只是想先注冊之後再來籌備婚禮,臭小子。」賀子擎狠狠地瞪了小第一眼。
「干麼這樣?怕二嫂跑掉嗎?」賀子耀調侃二哥。
「沒錯。」賀子擎大方的承認,也反過來揶揄他,「難道你就不是嗎?」
「當然不是。」賀子耀馬上理直氣壯的回答。
賀子擎冷哼一聲,表情擺明了不信。
賀子耀絲毫不在意,反而能緩慢地笑咧嘴,得意卻溫柔地凝望著身旁的女人說道︰「就算她現在想跑,估計帶球跑也跑不快了,我還有什麼好可怕的?」
賀子擎張口結舌,驚到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什麼意思?」他沉聲問道,明明已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就是無法接受,也不願相信。
「意思就是九個月後我要當爸爸了,快點恭喜我,二哥。」賀子耀無恥的挑撥道。
賀子擎的反應是拿桌上的餐巾丟他。
「你這臭小子!」他出聲罵道,「難道不知道長幼有序嗎?你二哥、三哥婚都還沒結,你當什麼爸爸呀?臭小子!」
他眼紅呀——繼大哥結婚、準備升格當爸爸之後,不是應該要輪到身為賀家老二的他嗎?為什麼會讓這小子捷足先登?
老天沒長眼呀,他是哥哥,應該要讓他先結婚,先有孩子的,怎麼會輪到這每天宅在家和工作室,又老是對女人臭著一張臉的臭小子呢?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自覺地,他哀怨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小女人。如果她早點讓他上床的話,說不定他九個月後也能當爸爸了。他好悶呀……
「你干麼這樣看我?」樊初語被他看得窘迫不已,低聲問了句。
「二哥是在怪二嫂的肚子不爭氣,讓我們捷足先登。」賀子耀揚著嘴角,開玩笑的說。
「你這臭小子不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賀子擎瞪眼道。
不料他身旁個性認真又過分緊張的女人已紅著臉,急急忙忙的搖手回答——
「不是,那個我們沒有……我們還沒有、沒有……那個……」樊初語說完,紅著臉低下頭。
現場一片寧靜。
「噗!哈哈哈……」賀子耀悠然大笑出聲,結果被坐在對面的二哥從桌下狠狠地踢了一腳,又被坐在身旁的親愛老婆拐了一記拐子。
但他的笑聲還是停不下來,因為實在太好笑了。
雖然他這個準二嫂看起來是有那麼一點中規中矩、拘謹矜持,但兩人都要登記結婚了,關系卻仍像小學生般清白,這實在是太不思議、太好笑了。
「二哥,你的身體沒問題吧?需不需要我幫你打听哪間診所——」他邊笑邊調侃,話未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餐巾扔個正著。
「你閉嘴!」賀子擎咬牙道。
樊初語在听見賀子耀爆笑出生後,才驚覺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在听到他提起什麼身體、診所的,這才恍然大悟的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天啊,她怎麼會這麼笨?竟然白痴到將兩人的私事給輸出來了,然後害老板被自己的弟弟給嘲笑……她真是個大笨蛋!
「對不起。」她低著頭,滿是歉疚的對身邊的他低聲道歉,突然有點想哭。
「不關你的事,是這個臭小子天生欠揍。」賀子擎瞪著小弟說,「還不給我閉嘴?」
「子耀。」凌未央也出聲喝止丈夫,感覺他們矜持害羞的二嫂,好像有點淒然欲泣了。「二嫂,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她柔聲地說,試圖轉移話題。
「你好,我叫樊初語。」樊初語勉強壓抑自己低落的情緒,拿出該有的禮貌和態度回應著。
她覺得這位凌未央小姐好有氣質、好溫柔、好漂亮,和賀家老四坐在一起,就像金童玉女、天生一對般的相稱。
反觀她,即使每天和老板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的,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們兩是一對。
心情有些憋悶,她突然懷疑起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老板?真的應該和他結婚嗎?
「你可以叫我初語,不要叫我二嫂,因為我們還沒有結婚。」她對凌未央說。
「別理她,我們待會兒就登記結婚了,你們直接叫她二嫂就行。」一旁的賀子擎立即接聲道。
「我還不確定……」她吶吶的低聲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確定?」賀子擎聞聲悠然轉頭看她,微微地變臉問道。
「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私下突然決定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同意。」她垂下眼說。
「你在說什麼鬼話?跟我一起出來的時候不就是已經決定同意了?」他沉聲問道,已經有些生氣了。
但她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繼續火上加油。
「那是你認為的。」她低聲說。
「樊初語!」他警告的叫道。
眼見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僵,凌未央趕緊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和你們無關,你不必道歉。」樊初語對她搖頭道。
「那和誰有關?我嗎?」賀子擎冷聲問,越來越怒不可遏了。
他實在搞不懂她到底怎麼一回事,離開公司的時候還好的,除了嬌瞪他幾眼外,並沒有露出反對或不願的神情,結果她現在說的這是什麼話——
還不確定?
她要確定什麼?他們都已經認識這麼多年,相處愉快的同居了一個月,除了最後那道防線尚未逾越攻佔之外,該做的全都做過了,她還想要確定什麼?確定他還可以忍耐多久嗎?
「起來。」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令他驀然起身道,同時也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二哥,你想做什麼?」賀子耀皺眉。
「二哥……有話好好說……」凌未央擔憂的看著他們。
「你們用完餐之後再走。」賀子擎面無表情的對小弟及弟媳說,然後便推開椅子離開座位,拉著始終沉默不語的樊初語一起走向餐廳出口。
「二哥……」凌未央開口想阻止,卻不知從何做起。
「二哥不會傷害她的。」賀子耀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柔聲安撫老婆。
「你怎麼不阻止他們離開?」凌未央憂慮的皺眉道。
「阻止了,然後呢?問題就解決了嗎?」賀子耀問她。
凌未央頓時語塞。
「他們的問題得靠他們自己解決。不過你放心,他絕對是認真的,非常認真。」說著,賀子耀忍不住咧嘴笑了。「等著瞧吧,我那個二嫂是跑不掉的,即使她沒帶球跑,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