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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極愛情來~路人甲 第七章

作者︰金萱類別︰言情小說

安辰鋒開門、進門,月兌了鞋後,將賈菲菲帶往沙發一把拋下,讓她跌坐在單人沙發上。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她一口氣都還沒順過來,他已雙手撐在沙發兩側的扶手,俊臉神情陰暗的俯向她,犀利目光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賈菲菲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她之前應該多喝一點酒,把自己醉倒才對,這麼一來就不用經歷眼前這一切了。他到底想干麼啦?

「是因為他嗎?」他渾身緊繃的開口質問她。

「什麼意思?」她完全不知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一頭霧水。

「和我分手的原因。」

「什麼?」她倏然瞠大眼,難以置信的月兌口叫道︰「當然不是!」

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雙眼,確定她應該沒有說謊後,緊繃的身體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是,只有一些。

「不然是什麼原因?」他沉聲問。

賈菲菲沉默了一下,才垂下眼低聲說︰「我並沒有懷孕。」

「然後呢?」

她抬眼看他,不明白他這句「然後呢」問的是什麼,于是只能把情形說得更清楚些。「我是到醫院用抽血驗孕的方式檢查的,醫生說我並沒有懷孕,這就是結果,不會有錯。」

「所以我問你「然後呢」?」他面無表情的迸聲問道。

「然後什麼?」她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問什麼,難道還要看檢查報告不成?

「沒有懷孕跟你突然說要和我分手有什麼關系?」他緊盯著她追問。

「你不懂嗎?我沒有懷孕。」她眨了眨眼,再說一次。

「所以我問你,然後呢?」

賈菲菲突然有種鬼打牆的感覺。她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對他從頭說起,「我們的關系是從一夜開始的,不是嗎?因為有了可能懷孕的變數,所以才會交往、才會朝未來也許共組家庭的那條路走。但現在那個變數已經不在,交往自然也就沒有必要了,不是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沒有懷孕就得分手嗎?」他眯眼道。

賈菲菲默然無語的看著他,心想︰這應該是你所希望的吧?為了可能有的孩子而勉強自己和我在一起,雖然嘴巴上說喜歡,但表現出來的卻是壓根不在乎,讓我在你面前跟個路人甲無異。既然如此,又何需勉強自己也勉強我呢?

「如果我說不要分手呢?」他直直的盯著她說。

她仍然沉默不語的回望他,心里卻又想︰這是何苦?

「我說過我喜歡你,和你是否懷孕這件事無關,如果你硬要把這兩件事扯在一起,用它來決定我們未來的話……」他眼中閃著分不清是憤怒或的火光,緩聲將最後一句話說完,「那我就讓你懷孕。」

「什麼?」賈菲菲被他突如其來的驚人言論嚇得目瞪口呆。

安辰鋒沒有應答,直接以行動來回復她的疑問。

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的後腦杓,頭一低便吻住她,而且一開始就是張嘴伸舌的法式深吻,熱切激情得讓她還來不及抗議便已頭昏眼花,暈頭轉向。

他的唇舌粗暴的品嘗她,反復的品嘗,直到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摟住他脖子,用力地將他攬向她,開始熱情回應他……

之後,他將她抱回房里放在床上,快速月兌去她身上剩余的衣物以及他自己的,然後堅定地分開她無力的雙腿,一舉沖進她體內最深處,狂野的愛她一整夜,直到她筋疲力盡,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為止。

早上剛過十點。

身旁的人兒動了一下,但並沒有清醒過來,顯然昨晚他把她累壞了。

此刻,安辰鋒坐在床上,曲起的腿上放著一台筆電,原想趁她還未醒來前做點事的,但開機來到工作頁面後,他才發現他高估了自己。因為不管是目光或思緒,他都沒辦法完全從她身上抽離,這樣的他要如何工作?

他輕嘆一口氣,干脆將電腦關掉,專注的看她,看她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讓他愈來愈情難自禁?

說真的,她長得實在很平凡,五官沒有一處特別美,也沒什麼特色,基本上就是那種讓人過目即忘的人種。即使見過五次或十次面,仍舊很難讓人記住她的長相。

可是,這些都是指在偶爾見上一面的情況下,如果是天天見面、還一起共事的話,那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他在心里嘆息的忖度著。

她真的長得不漂亮,但卻是屬于耐看型的,而且很有人緣,總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對她卸下心房,與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君子之交。

鮑司內向來眼高于頂的康海為是一例;公司樓下的85℃臭臉店長是一例;還有另外一例,就是擁有公司那整棟海華商辦大廈,也是佔據大廈最高五層樓的海華集團的老董事長。

天知道那位老人家以難搞、難相處出了名,而她竟然有辦法混到和老人家坐在一起吃東西,還把對方逗得呵呵笑個不停,然後讓不小心撞見那幕畫面的他,吃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他原本還懷疑她可能是不知對方身分才敢如此放肆,不料隔天卻見她從海華集團的最高管理階級樓層走進電梯里。

「你怎麼會到這里來?」當時他這麼問她。

「來找朋友。」她說。

「你有朋友在這里上班?」

「嗯,一位認識不久的老人家。」她微笑道,並沒有進一步說明老人冢的身分,炫耀自己認識了一位大人物。

她長得很平凡,生活同樣平凡踏實,不懂趨附權貴、投機取巧,這讓他在不知不覺間也跟著對她放心了起來,心無旁騖的專心于工作上,完全忘了感情是需要經營的,不是放心就能一帆風順……

不,其實不是這樣的,這跟放心沒有太大的關系,他只是不想承認是自己太過高傲、太有信心、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憑兩人條件的差異,即使自己什麼都不做,她也會巴著他不放。畢竟錯過了他,她上哪再去找個比他條件更優、更好的男人?

然而事實證明,他根本就是個自大的笨蛋!

明知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會趨炎附勢的女人,他卻還以為她會為了他的好條件而甘願吞下委屈巴著他不放,結果,她果然給了他一記重擊,寧願選擇六十分不到的禿頭前男友,也不要一百分的他。

雖然事後知道這可能是個誤會,她並不是為了前男友才想與他分手,但他的感覺並沒有因此變好,反而更差。

因為若非移情別戀,那她想和他分手的原因大概就只剩下一個了,那就是寧缺毋濫。

對她而言,他一定是個很爛的男朋友。

想想也是,他從未對她展現出一絲珍惜或呵護,也從未對她做過什麼男朋友該有的舉動,有就像沒有一樣,不如不要。

她是不是這樣想的呢?所以在得知自己沒懷孕後,才會連猶豫或留戀都沒有就毅然向他提出分手的要求。

當年,池秋月也是在電話中和他提分手的,感覺有點像是歷史重演,但他心慌的程度卻完全不一樣。

池秋月那次,與其說他心慌,不如說是無奈且無力,還有一種不想讓多年情感就這樣付諸流水的惋惜,因此他才會想要挽回。

可這一次,他的感覺完全就是怒不可遏加上心慌意亂,還有心急如焚的焦慮。

經過這回,他這才驚覺自己早已讓她在心里生了根,而且根深柢固到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他不想和她分手,如果真的只有讓她懷孕這卑劣的手段才能將她留在身邊,那就這麼辦。

他絕對不會和她分手。

賈菲菲又輕動了一下,緩慢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她以眯眯眼的方式睜開眼楮,渾沌迷茫的模樣看來竟有點可愛,不過接著在看到他、認出他後,她便倏然驚跳起來,狠狠撞到他額頭,害兩人都忍不住痛得吟哦出聲,這樣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你是不是很想殺死我?」安辰鋒揉著自己發疼的額頭問她,真是痛到一個不行。她的額頭怎麼會這麼硬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怯然的說,本能地拉好被單,遮掩住赤果的身體,以免春光外泄。

「如果你是故意的,我立刻炒你魷魚。」他開玩笑的威脅道。

不料她的反應卻出乎料意的激烈。「不要!」她立刻瞠眼大聲叫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發誓。」

「你很怕失去現在這份工作?」他挑眉問,表情若有所思。

「對,很怕。」剛醒過來的賈菲菲腦袋還不是很清醒,反射性的立刻點頭應道。

「很好。」他滿意的勾唇一笑。「那麼我告訴你,分手就等于辭職,離開我就等于離開公司,這樣……你還想要分手嗎?」

賈菲菲先是呆住,然後慢慢地睜大雙眼,腦袋終于整個被嚇醒過來了。

分手就等于辭職,離開他就等于離開公司……那意思不就是和他分手後她就得離開公司嗎?

「怎麼可以這樣?」她控制不住的揚聲抗議。

「為什麼不可以?我是老板,難道還要我離開不成?」他挑眉道。

「為什麼不能公歸公、私歸私?我們才交往幾逃邙已,而且這幾天的相處模式就跟單純的上司與下屬一樣,一點也看不出有在交往。說穿了,即使我們現在改口跟大家說之前我們交往的事其實只是個玩笑,也沒有人會懷疑,為什麼我不能繼續擁有現在這份工作?

「經過這段日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名好員工,也是一個好會計,不是嗎?」賈菲菲眉頭緊蹙的對他曉以大義,拚命想說服他改變心意。

「你真的覺得我們就像上司與下屬,沒在交往嗎?」他盯著她問。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麼,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你現在為什麼會渾身赤果的躺在我床上?昨晚又怎會在這張床上和我滾床單,還火熱到差點讓床單燒起來?」

賈菲菲整個人僵住,一張臉因他的說法以及回流到腦袋的記憶而通紅起來。

昨晚……老天,她干了什麼蠢事?

說要和他分手,竟然又和他發生關系?雖然這回不必擔心有孩子,因為是安全期,但她究竟是瘋了還是怎樣,怎麼會讓昨晚的事發生呢?

上回可以推說是酒後亂性的一夜,那麼昨晚呢?

雖然昨晚她的確也有喝酒,但還沒那麼醉,而且重點是,他昨晚應該是滴酒未沾的吧?

想到這點,她的腦袋頓時充滿一堆疑點,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那我就讓你懷孕。

突然閃過腦袋的一句話,讓她猛地怔了一下,她慢慢地睜大雙眼,終于想起他那席驚人的發言。他說——

我說過我喜歡你,和你是否懷孕這件事無關,如果你硬要把這兩件事扯在一起,用它來決定我們未來的話,那我就讓你懷孕。

喔,天啊,他是認真的嗎?所以昨晚才會這麼貪求無厭?

可是……和她一樣在算日子的他,應該知道昨晚是她的安全期才對,不是嗎?

所以他真的是認真的嗎?

憊是只是想找個借口,抒發自己的?

但這樣想就更不對了。以他的條件,要找個願意與他發生一夜的對象應該易如反掌,他根本用不著花心思找借口來屈就她吧。

那他到底在想什麼啦?她真的是愈想愈搞不懂。

「無話可說了是嗎?」她的沉默,令他開口問道。

「我搞不懂你。」她蹙眉看著他。

「沒關系,反正你還有未來五十年的時間可以慢慢搞懂。」他好整以暇,輕松自在的應道。

「你不是認真的。」她說。

「我是。所以不要再說要分手的話,因為我不會放手,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懂了嗎?」他信誓旦旦的凝視著她說。

不懂。賈菲菲在心里回答,卻沒有說出口,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更何況現在與他鬧翻也沒好處,只會失去她賴以為生的工作而已。

那麼,就暫時讓他以為她懂吧,至于之後兩人會分或和,等她想通之後再決定。

至少,這次沒有懷孕與否這個變數卡在中間,左右她的決定。她慶幸的想。

「為什麼突然要我搬去你家住?」

「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嗎?」

「沒有人規定男女朋友就要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可以培養感情,增加相處的時間。」

「每天在公司相處十幾小時就夠了,犯不著二十四小時都綁在一起。」

「在公司時各忙各的要上班,沒時間談情說愛。」

「之前交往時不就是這樣?」

「所以你才會要和我分手,又和前男友約會喝酒談心?」

賈菲菲頓時無言以對。她真不明白他怎會一夕之間變了個人,昨天之前原本還對她不聞不問,結果現在卻變得死纏爛打,硬要她搬到他家去與他同居,甚至連「談情說愛」這匪夷所思的四個字都搬出來用。

談情,要有情才能談;說愛,也要有愛才能說。而他對她,真的有情愛可言嗎?

本來她還想等自己一個人時,好好靜一靜想想兩人的事的,結果現在這種情況,到底要她怎麼想啊?

「安辰鋒,拜托你回家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賈菲菲看著以要搞清楚她到底住幾號幾樓為由硬是跟她上樓、最後賴在她家客廳沙發上不走的男人,開始覺得頭痛。

「不好。」他直接拒絕。

「你要我拿掃把趕你,你才肯走嗎?」

「你敢拿掃把對著我,小心工作不保。」他淡淡的威脅道。

「你到底想怎樣?」她眉頭緊蹙,逐漸有了怒氣。

「我想要你打包跟我回家。因為你家實在太小了,放不下我的東西,只好由你搬過來。」

「我不要勉強來的關系。」她再也受不了的朝他直言道。

「我一點都不勉強。」

「安辰鋒!」

「你可以把安去掉,直接叫我辰鋒。」

賈菲菲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的瞪視他,有種被他逼到快要抓狂的感覺。

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忽冷忽熱、反反復覆的?這樣玩弄她的感情,他覺得很有趣嗎?

她緊抿唇瓣生氣的瞪著他,在無計可施又益發怒不可遏的情況下,終于將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感觸爆發出來。

「我父母,」她突然大聲說,好像不這麼大聲就傳不進他耳里似的。「他們當初就是奉子成婚的,因為有了我才結婚,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們就爭吵不休,而且最後的矛頭總會指向我,說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因為有了我,他們也不會結這個婚、受這種罪。」說著,她的聲音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地低緩,臉上表情也逐漸變得木然。

「我七歲那年,」她平鋪直敘,面無表情的繼續往下說︰「他們終于決定要離婚,卻因為沒有人要我而延宕。八歲那年,他們擁有各自的愛人,為了與愛人共組新家庭,離婚成了誓在必行的事。他們叫我自己選擇要跟誰,然後全都以威脅瞪視的目光警告我,不準我選擇他們。

「有七年的時間,我像顆皮球被他們踢來踢去,這邊住兩個月,那邊就住兩個月;這邊住三個月,那邊就住三個月,一天也不能多或少。

「他們勉強負起養育我的責任,勉強繼續和我維持父女、母女的關系,而我雖能分別和他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卻始終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永遠被排除在家庭的溫暖、歡笑與幸福之外。

「因此十五歲後,我便一個人生活,他們只需提供金錢援助,這樣三方都輕松。只是每逢佳節倍思親,想要擁有家人與家庭的渴望從沒有遠離我。

「十九歲那年。我認識了許東華,他的噓寒問暖讓我體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也讓我一頭栽進愛情里。我原以為他能給我一個家,因為他信誓旦旦的說他一定會負責,所以我毫無保留的付出一切,結果他卻以劈腿來回報我。

「一次又一次,我努力討好那些原以為會愛我的人,結果都是白費力氣。因為一個巴掌拍不響,因為愛是勉強不來的,因為他們不愛我,和你一樣。」她看向他,最後幽幽的說︰「所以算我拜托你,不要把你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好嗎?算我求你。」

她的聲音中帶著蒼涼與疲憊,讓安辰鋒感到一陣難忍的心疼。

答案揭曉,原來她之所以堅持孩子要在有愛的環境下長大身心才會健全,是因為那也是她的親身體驗。而和他不同的是,他獲得了愛,她卻沒有。

他從沒想過她會是在嚴重缺乏愛的環境下長大,因為她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樂觀而開朗,有著向陽的個性,沒想到事實竟是如此令人憤怒心疼。

她說她十五歲後就一個人生活……難道自那以後,她就一直孤單至今嗎?

「過來這里。」他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對她說。

她沉默的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他沒再開口,直接起身離開座位走向她,厚實溫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縴細的手,將她牽至沙發旁,拉她一起坐進沙發里。

坐下後,他的手依然緊握著她沒有抽離,掌心的溫暖一點一滴的傳給她。

「你和他們上回見面是在多久以前?五年?十年?或是更久……十五年?」他問她。

「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她看了他一會,不答反問。

「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訴你為什麼。」

「二十歲成年時。」她面無表情的回答。

「為了什麼事?」他再問。

「遷戶口。」

「從他們的戶籍里遷出來?」

悲哀的神情從眼中一閃而過,她無言的點頭。

「之後就形同陌路,不曾再聯絡?」

她輕扯唇瓣,想擠出一個瀟灑不在乎的微笑,卻反倒更突顯了無奈。

「他們有和你聯絡的方式嗎?」

她無言的點頭。

「卻從沒和你聯絡過?」

她垂下眼,雖沒有應答,答案卻早已昭然若揭。

安辰鋒吐出一口氣,拚命克制想將她擁進懷里的沖動,就怕她誤會他是在同情她。他知道這不是同情,而是心疼,他的心為她疼到連呼吸都會痛,得小心翼翼的掩飾。

「我媽媽是在我入伍當兵那年過世的,那時我已二十二歲,但一個人住,偶爾還是會覺得寂寞,就像你說的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人之常情。」他忽然開口對她說。

賈菲菲怔了一下。她並不是很想念那對從未愛她、在乎過她的父母,只是在見過他們其實也能愛自己的孩子、能和另一半和平相處,共組一個和諧而非動不動就大打出手的家庭後,不禁有點怨懟,還有太多揮之不去卻永遠成真不了的希望。

她討厭自己都已經年過三十了,卻還像個三歲稚子般,有著希望父親或母親能夠伸手抱她一下的卑微希望,真的很討厭。

「我媽是個非常堅強的女人,」安辰鋒忽又繼續道︰「雖然丈夫為了別的女人拋棄她,她卻還是將月復中流有那個男人血液的我生出來,然後一個人吃苦耐勞的獨自將我撫養長大,還給了我全部的關心與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你給我的感覺,和我媽媽很像。」

聞言賈菲菲愕然的抬頭看他,從未想過會听見這麼一句話。和他媽媽很像?

「你們都同樣擁有堅強又柔軟的心,對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平,既不怨天尤人也沒有太多的怨懟,仍面向陽光努力地生活。即使考驗一再出現、生活環境再困苦艱難,也從未選擇自甘墮落,真的很棒。」他柔聲說道,伸手輕撫她的臉。

她霎時有些僵直與尷尬,不習慣他突如其來的稱贊,更不習慣他眼神動作中透露出來的溫柔及疼借,那會讓她好不容易厘清的認知又紊亂成一團。

「老板……」她才開口,嘴巴便被他用手指輕輕的按住。

「我說喜歡你是認真的,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所熟悉的性格,知道你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好妻子、好母親。在等待你是否懷孕的這期間,我甚至不只一次想象與你組成的家庭會是什麼模樣?肯定充滿幸福與溫暖。」他嘴角微揚的告訴她。

賈菲菲的呼吸微窒了一下,心里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

他曾想象過與她共組家庭的模樣,而且還是充滿幸福與溫暖……

她從未擁有過幸福溫暖的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未來是否有能力或信心創造出那種家庭,但他……卻因她而有了那樣的想象與期待嗎?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想知道你和他們上回見面是多久前的事嗎?」他溫柔的看著她,然後答復她說︰「因為我在想,我們的婚禮是否需要邀請他們?不過看情形,我們可以省去這個麻煩了,你說是不是?」

她驚訝瞪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