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位于郊區的典雅華宅依然燈火通明。
窗外秋風蕭颯,沁涼如水,可是仍比不上他那透出冷冽殺氣的眼神所流露出的寒意。
杜嵐風邊翻閱著解剖學,邊回想著自己曾相驗過的一具具尸體,諸多死相在他的腦海里盤旋,仿佛無聲地訴說冤情……
他雖然年僅三十歲,卻已行醫多年,救人無數,在海內外醫界都享有至高無上的聲譽;他不但是外科手術的權威,還是傳說中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整型大師。
他那細致白皙的雙手總能比危機為奇跡,一次又一次地從死神手中搶回人命,救了許許多多病入膏肓的患者;一方面,他的雙手也仿佛擁有魔術師的神奇魔法似的,能夠將一張張丑臉改造得完美無瑕。
他憑著一絲不苟的專業態度和卓越超群的醫術,成為享譽國際、名利雙收的外科醫生。可是正值事業高峰的他,卻義無反顧地執意轉換跑道,進入人人望而生懼的法醫界,成為人人敬而遠之的法醫。
但他堅持追求真理,致力尋找真相,這種始終如一、不畏艱難的精神,依然讓他每每勇猛闖關,成績斐然。
只要由他經手沒有破不了的命案,更沒有解不開的迷離死因。因此人人推崇他為「法醫王」,對于這個稱謂,他的確實至名歸。
寂靜的天地中,杜嵐風那比平凡人還敏銳百倍的直覺告訴他——危機四伏!
透過玻璃反射,他驚覺自己的眉心被紅色光點鎖定了!
有人要殺他?
千鈞一發之際,處變不驚的他迅速地低頭彎子,借由書桌的阻擋逃過一劫。
子彈擊破落地窗,大片玻璃瞬間崩裂射向四方,巨大的爆炸聲響,驚動空曠的大地——而在一連串的槍響之後,書櫃上的書籍盡數傾落而下,擊中他的壯軀。
餅了一會兒,一切終于又歸于平靜。
子彈用完了嗎?她殺死了他嗎?心驚膽戰的齊涓鵑只覺得整個人好累,仿佛快虛月兌了一般,眼前頓時一黯,下一秒,筋疲力竭的她從樹上摔下來,瞬間失去意識……
一樓傳來女人的驚聲尖叫。「發生暴動了!」
「逃命啊!」山口菜子從一樓狂奔至三樓。「嵐嵐,快逃啊!」站在書房門口,菜子呆滯地瞪視著猶如被戰亂蹂躪過的書房,她愣了一會兒才又回過神來大喊︰「你在哪?該死,你死了嗎?」
杜嵐風七葷八素地從亂七八糟的書堆里站了起來。「菜子!」
他一臉狼狽地站在她面前,山口菜子大驚小敝地叫道︰「天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有沒有受傷?」
「有人要暗殺我!」杜嵐風悻悻然道。
「暗殺你?」山口菜子緊張的奔到他面前,嬌小的她個子只到杜嵐風的胸前,因此她得抬頭四十五度角,才能仔細看清他的面容。她邊用力擊打他的胸膛邊說︰「你還生龍活虎的嘛!不礙事的!」
「幸好我反應夠快,不然……」不然他現在可能已經向閻王報到了……
杜嵐風拍拍身上的灰塵,心想,那名殺手未免太小看他了吧!想當初他也曾在黑道混過,所以他早被那種刀光劍影、生死無常的環境訓練得反應異常靈敏,無論處于哪種危機之中,他仍能指揮若定、掌控全局,所以要殺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凶手想怎麼殺你?」山口菜子好奇不已。「你抓到他了嗎?」她是個十足的偵探迷,最喜歡亞森羅隻的懸疑小說了。這時候,她不但忘了要擔心殺手可能會再次出手「襲擊」,反倒是興致勃勃地探究起暗殺手法。
杜嵐風的食指比向窗外。「那人從這棵相思樹上,朝書房里頭連開了好幾槍……」他訕笑,那亂無章法、漫天飛舞的子彈,根本毫無準確度可言。
難不成這殺手是剛出道的菜鳥?全部子彈竟然沒一顆瞄得準的。
「哇,真像電影劇情!」山口菜子難以置信地說。「究竟是誰敢在「法醫王」頭上動刀動槍?」她佩服那人不要命的勇氣。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杜嵐風氣定神閑地走下樓察看。
「不行」!菜子大聲阻止道。「你不怕……他可能還躲在暗處,等著給你致命的一槍嗎?!」
杜嵐風怎麼可能會怕?
自從他十五歲加入了黑龍幫後,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死」和「怕」這兩個字,就再也不曾出現在他腦海了。他無視于菜子的警告,徑自健步如飛地沖出去。
敗久以前,當他對人性徹底失望、不再信任任何人時,他就選擇了遠離人群、遠離塵囂獨自一人生活。就連現在他的住所,也是位于人煙罕至的地方,方圓百里內,連一戶人家都沒有。
這對他的仇家來說,不失為尋仇的好機會——讓殺手能夠毫無顧忌、放肆狂妄地找上門來取他性命。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殺手竟會是個摔暈在相思樹下的「女人」?
原本以為,那名殺手早已逃之夭夭,不然就是他將會面對一場激烈的惡斗……
如今,她笨拙地摔下樹,倒臥在他面前,而且她的額頭上還有個剛撞到的新傷口,上面滲出少許的血漬,人也昏迷不醒。不過,她手中的槍倒是握得死緊。
不管想要殺死他的人究竟是誰,但是,派一名如此弱小的女孩子出馬,分明是瞧不起他「法醫王」!他陰寒的眸子透出鄙夷。
二話不說,他面色陰鷙地橫抱起她,旋身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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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殺手?」山口菜子錯愕。
「手上的槍就是最好的證據。」他簡潔地說明道。
山口菜子猛搖頭。「不可能,她根本還只是個小女孩!」昏迷中的齊涓鵑,全身掩不住的書卷味和清純氣質,讓山口菜子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
大多數的女人都是靠直覺來判斷是非善惡的,對齊涓鵑很有好感的山口菜子哪還會在乎她是不是「恐怖分子」呢?!
「是嗎?」杜嵐風還不曾正眼看過臂彎里的女人。
「既然你對她這麼不屑,干麼還一直抱著她?」山口菜子戲謔地說。「還不趕快把她放在床上。」
他皺著眉頭,不發一語地把她放在客房的床上,然後沉默地看著山口菜子「異常」熱心地拿溫毛巾頻頻擦拭她的臉龐;直到逐漸顯露出她國色天香的容顏時,他的雙眸不自覺地迸出異樣的光彩。
「她的衣服太髒了,我要替她換一件……」山口菜子轉身走向衣櫃,找出一件充滿異國風情的寬松長衫。「這件衣服的size比較大,她應該會合身。」
她熱心地替涓鵑解開襯衫,當她幫她解開一半的鈕扣時,這才注意到杜嵐風的存在,她回頭喊道︰「嘿!轉過身去,別亂看!」
「看什麼?」杜嵐風冷嗤一聲。赤果的女人他可看多了,躺在床上的——不管是手術開刀,或是死于非命的尸首,各種女人的他都看過。「女人,沒什麼好看的。」他大咧咧的轉身就要離去。
「不準走!」山口菜子理直氣壯地喊住他。「你快幫她檢查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還要幫她檢查?」他徹底敗給這個不理性的女人,他伸手掰下她緊握著的那把瑞士手槍。「她要殺我!現在連證據都落在我手上了,我應該立刻報警——」
「報警?」山口菜子咬牙切齒地說。「她受傷了,而且還昏迷不醒,而你現在就想把她關入牢房?」
「有何不可?」他冷漠地道。
「你這個沒心沒肝、無血無淚的嗜血狂徒——」山口菜子破口開罵。「你眼楮瞎了呀,你沒看見眼前正躺著一個可憐兮兮的孩子嗎?她需要你的幫助!」菜子憐惜地看著她。「她身上到處是被樹枝刮傷的痕跡,肌膚也有多處被毒蟲咬傷的紅腫,連頭上撞了一個大包,你卻一點見義勇為的醫者之心都沒有?!
她隨即做出極戲劇化的動作,夸張地對四方叫嚷︰「大家快來看喔!人人愛戴敬重的「法醫王」,其實根本只是個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的家伙……」她大膽地挑釁他?
「我……算了!」他才不會笨到跟一個毫不講理的女人吵架。
他坐在床沿,從容不迫地替涓鵑檢查腦部和四肢。
「沒什麼大礙,都只是一些皮外擦傷,拿藥膏來幫她擦一擦,多多休息就行了!」
山口菜子一副很舍不得的模樣,雖然她和齊涓鵑素昧平生,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和這女孩很投緣,仿佛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一般。
菜子急忙拿來急救藥箱,在涓鵑身上受傷的部位涂抹藥膏,連頭也沒抬,就對站在一旁的杜嵐風說︰「現在你可以走了,還賴在這兒干麼?」
「我不打算走了。」杜嵐風懶洋洋地回答。惟有在他完全放松自己的時刻,他才會刻不再意裝出正經嚴肅的模樣,流露出他冷漠陰沉的另一面。
「為什麼?」山口菜子雙手插腰,瞪視著怪里怪氣的杜嵐風。
「我要留下來監視她。」他笑得十分詭異。
「監視?」山口菜子一陣錯愕。
「難道不該監視她?」他理所當然道。「她可是一個殺手!如果不盯著她,難保她不會再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你——」看著他那讓人不寒而栗的冷肅眼神,山口菜子瞬間收斂起氣焰,改用較柔性的口吻說道。「那你向我保證,不可以欺侮她喔!」
「欺侮?」他的手指著自己,大咧咧道。「這是文明人會做的事嗎?」
那可不一定!山口菜子在心里偷偷反駁道。但她不敢再有任何異議,畢竟長期朝夕相處下來,她太了解杜嵐風的硬脾氣了,她可惹不起「法醫王」。
「好!既然不欺侮——」菜子話中有話。「那就是所謂的保護嘍!」掩上門前,她仍是不忘探出頭來,強調道︰「你要好好照顧她喔!」
杜嵐風干笑三聲,眸光一斂表情陰鷙地拿起那把槍,放回齊涓鵑的手上。「槍在她的手上,她能保護她自己。」
杜嵐風懾人的氣勢,令山口菜子連一句話都不敢吭,轉身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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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熙的陽光照耀著大地。
晨曦透過窗簾灑在齊涓鵑的臉上,令她的雙眼感到不適;她眉頭微蹙,逐漸恢復知覺的指尖微微移動,在踫觸到冰冷的金屬槍管時,她的意識完全清醒,惟一的意念就是——殺、死、他。
倏地,她杏眼圓睜,手舉起槍把,毫不猶疑地扣下扳機,朝人影站立處開槍。
突然間有只手握住槍頭,將手槍奪走並拋得老遠,然後以戲謔的語氣說︰「早就沒子彈了,你還想要殺死我?」
一張略帶邪氣的冷酷臉龐出現在她眼前。
他就是那個揚名海內外、人人景仰崇拜的外科權威——法醫王杜嵐風?!
「你……」她一時語塞。
他陽剛的身軀與她近在咫尺,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凝重的呼息吹拂著她的發梢,惹得她敏感不已。「你的頭部受到撞擊,所以現在你會感到頭昏眼花、天旋地轉;加上你已經空月復太久,所以會覺得有點虛弱而且想吐,對不對?」
他細數她的癥狀,羞憤難當的她不假思索地回吼︰「你這個豬頭!」
「豬頭?」沒听過e世代標新立異的流行語,他頭一遭听到這種用語,不免有些錯愕。沒想到她非但不怕他,反而還敢咄咄逼人地回罵他?
杜嵐風愣了一下,然後故意模仿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態度輕佻地將她壓倒在床上。「殺我啊!來啊!」
接著,他情不自禁地用全身的力量壓擠她,偉岸的身軀緊緊壓迫著她,純男性的體味充斥她的嗅覺,挑戰她女性的矜持。
密不可分的他們有如夫妻般親密。
盡避女性的矜持讓涓鵑臉紅心跳,但她仍然故作鎮定,高傲地說︰「我不打算殺你了,因為你不值得我動手取你性命。」她冷笑道。「我原本以為「法醫王」杜嵐風是什麼傲視群倫、高不可攀的人物。如今親眼目睹,才發現你根本不是什麼值得敬重的君子,而是一個不入流的大色胚!」
「你……」他臉色立變。
「大!」她不怕死地大叫,甚至還扮起鬼臉。
他蠻橫地挾制住她的雙手,使她動彈不得,兩人的軀體更加貼合、緊密地纏繞在一起。
「哼!說殺就殺、說走就走,我杜嵐風的住處豈是個任你來去自如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放不放手?」她拼命的掙扎。
她可以感受他的無限熱力,正不斷地逼近她。天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曾經如此親昵地貼住她的,她的臀部甚至可以感受到從他身軀所散發出來的熱力。
她逐漸產生一些連自己都羞于承認的反應。怎麼可能?他對她而言,幾乎只能算是個陌生人,更是令她恨不能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杜嵐風一語不發地凝視著她。出乎意料的,他那陰冷的雙眸竟散發出奇異的溫柔,他不禁納罕起自己的反應——他竟然對她產生異樣的感覺?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愫?
「雖然我「輕而易舉」的就抓到來路不明的「菜鳥殺手」,但是如果我不徹底調查清楚這名殺手的底細,怎能安心放人?」他慵懶的語調,調侃的意味極濃。
但齊涓鵑卻不以為意地駁斥。「你錯了,我根本不是職業殺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看他略顯驚訝的表情,她得意洋洋地損道。「你看!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連我這個不問世事的讀書人都看不下去,主動拿槍來殺你了!」
無視于她刻意的嘲諷,杜嵐風仍是一派從容,戲謔道︰「哦,是嗎?可是你為何會持有最先進的新型手槍?莫非現在的學生都不像以前那樣單純,假借學生的名義,其實根本就是個幫派分子?!」他故意語帶暗示地套話。「讓我想想,你到底是哪個早就對我虎視耽眺的黑道幫派所派來的小嘍,或是我不小心又結下梁子的仇家?」
「真聰明啊!」她咬牙切齒地連聲咒罵道。「沒錯,你的確說對了!今天,我就要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混蛋!」
听到她的話,他的下巴幾乎快掉了,眼前這個瘋女孩的腦筋一定秀逗了。
他好意的提醒。「但是,你非但沒有殺死我,現在還被我當場逮到,光是手槍這個證物,我就可以直接把你帶到警局,移送法辦!」
不料,齊涓鵑竟露出一個甜蜜的笑靨,以輕柔的語調說出殺氣騰騰的字句。「可是,在那之前,我一定會先殺了你!」
杜嵐風也學她輕聲細語地說︰「可惜你現在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不認為你能殺得了我!」
此刻,他強而有力的大腿鉗制住她的嬌胴,他矯健的小腿剛好壓住她的雙腿。
「來殺我啊!」他挑釁地叫囂。
「我當然會殺了你!」下一秒,她趁他沒留神之際,膝蓋死命地用力一蹬。「雖然我現在殺不了你,但是我會要「它」生不如死!」
她出其不意的一踢,差點廢了他的命根子。疼極了的他斥喝道︰「該死!」他隨即整個人倒在床上,劇烈的疼痛感迅速地傳遍全身。
她趕緊推開他跳下床,想要一走了之。才跑到門口,卻又覺得心有不甘,她還沒殺了他呢!「不!我不能走,我還沒殺掉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大混蛋!」
恩將仇報?!他是忘恩負義的人嗎?
被「報復」念頭沖昏頭的齊涓鵑,二話不說,看到東西就拿起來砸,她隨手舉起一張木椅,便往杜嵐風的背脊丟去,被椅子擊中的他立刻痛得哀嚎出聲。
現在正是他最脆弱而且無力反擊的時刻,不乘機好好「虐待」他,豈不是浪費了一個報復的大好機會?
但是這樣還不足以泄憤,齊涓鵑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面,跟易淺芝比起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瞄到一旁的衣架,便毫不猶豫地抓起它當鞭子使用——
她幾近瘋狂地不斷抽打他,在他黝黑的肌膚上留下一條條的血紅烙印。「打死你、打死你……」
蓬頭垢面的她猶如喪失理智的瘋婦,直到她打到手都酸了,才停下動作,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他。他昏了嗎?還是死了?
她突然放聲大笑,神情透露可怕的冰寒。「惡有惡報!死了最好——」她旋即轉身便要離去。
但在下一秒,她已經被甩回床上,杜嵐風有如一頭發狂的猛獅,惡狠狠地將她壓在床上。已有「前車之鑒」的他,這回把自己的四肢當成鐵鏈般壓制住她。
「就憑一個女人家的力氣,也妄想逃離我的鉗制?」他譏諷道。
她不甘示弱地回諷。「我不用大費周章地殺掉你,我只需要折磨你,使你從此不能人道就夠了。」她對于自己的計謀感到得意洋洋——殺他讓他絕子絕孫。
相較于她那高傲的態度,他的身體卻像著了火似的又腫又痛,疼痛不堪的他威脅道︰「小女孩,你懂不懂殺人要償命的!」
她的眸子熠熠生輝,耀眼得有如寶石。「只要能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人得到報應,就算要賠上命我也願意。」
他終于見識到何謂「玉石俱焚」的決心——她根本就是連命都豁出去了。
這個女孩究竟是打哪兒來的?她究竟和他有何深仇大恨?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你到底是屬于哪個幫派的?」
她咬牙切齒道︰「我的「出處」跟你一樣!」
他呆愣半晌。「你……知道我的出處?」
她澄澈的目光仿佛洞悉一切。「是的,我知道你的底細、你的來歷,也曉得你不是什麼好出身,更不是眾人口中的正義之士。我也知道你年少時混過黑龍幫,後來你卻背叛幫派,逃到日本念書……」
她調查過他?為何她能如此透徹地知道他的過去?
他故作鎮定,卻掩不住內心的慌亂。「難不成……你從前也待過黑龍幫?」
「從前?」她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原來你也知道黑龍幫早就漂白了,現在已經變成利益集團嘍!」她忿忿不平地說。「那你想必也明白這個利益集團的老大是誰吧?!他曾經是你的生死之交,現在卻被你給出賣,害得無辜的他被當成殺人犯關在牢里!」
「你全都知道……」他恍然大悟。「難道你是被你的「老大」派來的?你打算替「法老王」復仇嗎?」
「錯!你說錯了!」她直接點明她和「他」的關系。「我是替我的親身哥哥齊桓逸來討回公道的!」
齊桓逸?
餅去的記憶剎那間全涌上心頭——
想當年,他和齊桓逸還是生死與共的哥兒們,但如今齊桓逸身陷囫圄,而他的妹妹卻找上門來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