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不能算是惡魔,她現在才相信瑪格所說的話——
再凶殘的動物,也有溫柔的一面。
她釋然地笑了,用著很柔弱的語氣道︰「如果,你早點告訴我實話,我們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她這句話的意思是……他猛地一抬頭,竟不小心踫觸到她的櫻唇,他的心髒猛縮,天!他是中了什麼邪,在這節骨眼上,他好像完全失去自我了。
她又接口道︰「讓我模模你的傷口,雖然我不是醫師,但我醫治過無數族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有神奇的力量。」
他沒有反對,因為他相信她的魔力。而且她的態度已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的心仿佛飛上雲霄。她從來沒有說過要踫他,她甚至向來視他為惡鬼般地逃之夭夭。
在黑暗中,她憑感覺觸模他的大腿,他痛苦地申吟,她的手繼續往上踫觸,忽地,他的口氣變得幽默起來。「放手啊!偉大的女巫,你知道你握的是哪里嗎?」那里是會讓男人欲火焚身之處。
她嚇得心兒怦怦跳,急急抽回手,手心直冒汗,傻傻地問︰「……你還是很痛吧!要怎樣才能讓你不痛呢?」
他也反問她。「你還是很冷吧?要怎樣才能讓你溫暖呢?」
他可能隨時因傷口發炎而命在旦夕,但是他開口、閉口說的重點還是只有她。
窩心和被疼惜的感覺泛濫她的心,令她忘記了少女的羞怯。「我——」她打個寒顫。「我想或許你說得對,兩個人的體溫比一個人還溫暖。」她突然想到,在他周圍奉承他的女人,是否也是這般的大膽挑逗?于是她慌亂地改口道︰「我胡亂說的,對不起,我一定是被凍得腦筋短路了……」她想側過身子。
但她卻發覺他強而有力的雙手抱住她孱弱的嬌胴,她听見了他不規則的心跳聲,感到他的肌膚灼熱發燙,他在她耳際呢喃。「我溫暖了你嗎?」
在黑暗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密將他們束縛在一起,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你還會怕我嗎?」他又問道。
雖然他的語氣仍有狂氣,但是她卻感覺到他的緊張與緊繃。
這個以暴力闖入她生活的危險惡魔,她竟不再怕他,只意識到被珍愛呵護的美好感覺。
她搖頭老實道︰「惡魔的踫觸——我沉溺其間。」
靶謝上帝!
這是他這輩子听到最悅耳動听的話。
夜冷感到他遲遲沒有反應。
他怎麼了?
她心口發緊,他不喜歡她說這句話嗎?她整顆心沉了下來。
「夜冷?」
「嗯?」他終于開口了,要對她說什麼嗎?
他瘋狂地吻她,原來,喊她的名字只是預告。
她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開始反應他。
不完整的薄絲衣服,觸動了他最縴弱的神經;他結實的肌內踫觸她柔軟的胸脯,一陣莫名的疼痛襲向她。
他的手指深入她的發間,嘴深深吸吮她的唇,她大膽仿效他的動作,在黑夜中模索他,卻在他的面頰模到兩行濡濕的淚水。
「你……」她的心在發燙。
「噓——」他捂住她的唇要求道。「張開唇,讓我品嘗你。」
「我……」她覺得她喘不過氣,他強大得幾乎讓她窒息。
他逗弄她的舌頭,分外的親密是如此自然。
她突然覺得很好笑,她曾經非常懼怕惡魔的蹂躪及殘暴,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如今,她卻這般心甘情願地接受他。
沒有任何語言,她隨著他每一個挑逗顫抖著。
他的雙手不斷她,相同的魔力也彰顯在他的火熱的舌頭上,他突然離開她的唇,她覺得一陣空虛。
她低聲叫喊。「惡魔……」
「那不是我的名字——」這聲音從她的雙峰上傳出來。「大家都叫我私生子雷魅。」
她听得出來他說「私生子雷魅」的時候是多麼的痛不欲生,她不要他陷入纏繞的噩夢中,她用著如夜鶯般絕美的聲音低喚著。「雷魅、雷魅!」
雷魅陶醉其間。「夜冷,」他申吟著。「如果可以,我多想在陽光下愛你,在這里我看不見你。」
她幽幽地嘆息。「我也無法看見你,永遠無法——」
「夜冷——」雷魅的心絞痛。
「噓!」夜冷又露出釋然的笑容。「但我可以踫你嗎?我想要感覺你——」
擺暗中,他的眼楮炯然發光,他主動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狂跳的心髒。
她模索他身上每一寸肌膚,並不時發出讓雷魅心曠神怡的笑聲。「你和我想像中完全不同——」
他伸出手抓她的小手親舌忝,玩味道︰「我與你的想像中,有何差別?」
她逐一描述。「肌肉堅強,粗腰粗腿,」以及他的臀部很結實。她的手撫模他的月復肌,感覺到緊縮,她急急抽回手。她的另一只手掌繼續觸模他高聳的額頭、像刀般的濃眉、銳利的大眼、傲慢的鷹勾鼻、抿緊的雙唇,她發出嘆聲道︰「你絕對很英俊,也相當具有男性魅力,令女人情不自禁。」
「包括你嗎?」他抓住她的玉指將其中一指含入他的嘴中,一陣痙攣襲向她。
她害羞地問︰「我……你的傷,你的傷……」
「你就像是我的嗎啡,讓我不再疼痛。」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治好了它嗎?」她天真地笑了,她的手在空氣中揮舞,沒想到正好揮到他的傷口,他痛呼一聲。「你要緊嗎?」她嘟起嘴問。
「要緊。」他申吟不斷。
她立即用「感覺」在他的傷口上療傷,她扯下自己白色衣物一小段,當做紗布為他裹傷,她包裹得剛剛好,讓他感到舒服極了。
在她的黑暗世界中惡魔總是帶著詭譎陰森,她進入了只有雷魅的世界,唯一的真實,就是雷魅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觸模。「不愧是女巫,只有你,你可以醫好我——」
她被他催眠了,而他粗糙的手掌則又再度光臨她的雙峰。
她深深呼吸,試圖忘記從未經歷的情挑,她真心道︰「我想讓你不再有疼痛,不再有憂愁,不再不快樂。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我也要為你做點事。」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心髒即將失速。她語無倫次道︰「我相信我有法力,可以讓你安穩……」
「你是有法力啊!我在思念中睡去,卻因夢魘而醒來,我腦海里都是你環住我的感覺——」他以一種極慢的速度磨蹲她,使她體內升起一股熱流。「我要你赤果的靠著我,我要你,讓你融化……」
「你是主宰黑暗世界的惡魔,你說過,我是你的,你主宰我吧!」黑夜中憐惜無比的聲音,讓她心悸得幾乎忘了自我。
他甜蜜的話讓她只想成為他的人。「從你出現後,我衷心希望我不再是惡魔,而你也不會是yin蕩的情婦,我們是一體的。」她沉溺在他話中的世界里。
在她的手掌下,他的肌肉變得溫暖又堅硬,他整個身子有如閃電即將出擊。
擺暗處怎能產生如此強大的火焰,令她快樂而淡忘一切?
他逗弄、搓動,最後他的唇代替了手,他用舌尖逗弄紅喙,挑起她一陣陣陌生又興奮的激情浪潮……
「這兒真是既溫暖又甜美,」雷魅緩緩地道。「如果可以,我要讓你躺在清爽巨大的羽毛床上,我們不用黏在這幽暗而密不通風的洞穴里。但是,我等不及了。」
他听到她傳來的笑聲。「傻瓜!任何再好的物質對我都沒有意義。因為如果沒有今天發生的種種,我絕對不會看清惡魔的真面目,我會——」她頓口道︰「我會永遠抵抗你,而不知你的好……」
他低啞的笑聲含著滿足的成分。「現在,就現在——」
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如同烈火在燒,呼吸已達困難的地步。她可以感覺她月復部的肌肉緊縮,期待翩然而至。
她看不見他的龐然大軀,但是,她能感受他的魔力。
他終于擁有她了。
他要他們一起燃燒。
她完全的投降,像含苞待放的花朵迎著晨曦金色的陽光緩緩綻放。他在對她說話,他告訴她有多甜蜜,她環繞他的感覺有多好……
他的話就像他的動作狂野而沙啞,驚訝又生動,溫柔又慈愛,他全面征服她。
惡魔如此的有力量,他吸收了黑暗世界所有的東西,也包括了她。
???
她听見雷魅凝重的呼吸聲,然後覺得他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他的心跳得好厲害,像要自胸膛迸出來似的,或是這是她的心跳?
他仍然緊摟著她。她立即想起了什麼驚逃詔地的大事。「你的腿……」
「因為有你,腿傷早就不痛了。」
她試著想坐起身,卻被他回拒,她拚命躲避他的舌頭,正經八百地問他。「我有沒有比那些摩登都市的女人更能滿足你?」她顯然相當在乎。「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
他住了手,目光灼熱又犀利地注視她無邪的臉龐。「我是有很多情婦,但是你最與眾不同——」他輕撫她的面頰。「別小看你自己,你比任何女人都更能滿足我。」
她綻放出興奮的笑臉和光彩,像小阿子吃到糖果般喜悅。
他的舌尖來到她的腋下,引起她一陣爆笑聲。雷魅逗趣道︰「我像一只野貓,為你拭汗,討你歡喜。你喜不喜歡這只新的寵物呢?」
她越不說,他就越不饒她,最後,她再也受不了道︰「我喜歡,我喜歡……」
她又說︰「喜歡」了!
遲早有一天,她會說出「愛」這個字,雷魅願意等她天長地久。
「你先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再為你好好的沖洗。」他低頭找尋她的唇。
她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rou體的釋放和心靈的滿足,使她很快地陷入睡眠中。
她有缺陷,但是他不嫌棄她,還說他需要她,她夢里帶著微笑。
雷魅擁著她,他斜靠著洞穴,吸進水氣自然散發的味道。
他很快樂,比任何時候都還快樂。
???
她眯起了雙眼,有人惡作劇地將布上的水滴到她的臉上,她伸出手做躲雨狀。
「你醒得剛剛好,太陽曬到你的了。」說著,她的被重擊了一下。「想游泳嗎?」他溺愛地問。
「不!」她揮手。「我的眼楮——」一個瞎子,只會成為別人的累贅。
「我知道你能在草原上任意游蕩玩樂,但你卻不能隨心所欲到水里玩,但是,就昨天我們在水底的經歷,你應該可以明白,」雷魅忽地握住她的手。「我們有不可言喻的默契——況且我們如果要離開,也一樣要隨波逐流,在那之前,我說過,我們應該好好洗個澡。」
她想拒絕也來不及了,她感到有如天降甘霖的清涼,由頭頂灌入她整個人、整個心田,她尖叫,同時听見他如老鷹般氣宇軒昂的爽朗笑聲。喜歡在瀑布下洗澡嗎?我相信你這輩子一定還沒有機會嘗試。」
原來她站在瀑布下?
敝不得,從沒有遇見水這般凝聚駭人不可擋的力量,她的肌膚和細胞,似乎都被鮮活的水給舒張開來,好像沐浴在新的生命中。
她覺得她的世界好像被一大堆水泛濫了,她跟著他哈哈大笑,不過,她卻被泉水給嗆到了,咳嗽個不停。
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懷里,她呃住棒吸,怕水鑽進她的鼻子里。她的模樣一定傻得可愛,她听見他饒趣的聲音說︰「我把氧氣給你吧!」
她還會意不過來時,他已經堵住她的唇,將氧氣傳送給她,她依賴他的氣息,他將她帶到另一個神奇的世界——
他們在河面上浮啊啊,沉啊沉,如果這是洗澡,她一定一輩子忘不了。至于他怎樣將她帶回去,看不見的她,只好憑自己的幻想和假設了。
他不僅是惡魔,或許也是神靈,因為,他有神奇的力量、高深莫測的法力,可以將她帶往天堂,也可以命令水神听他的命令把他們帶回「鬼城」。
她在他懷中道︰「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洞穴。」
「我還會帶你來的。」他對她燦笑。
她欣喜若狂,這表示,他或許已不再恐懼處在黑暗……
???
「你醒了啊!」瑪格將窗簾拉開,讓溫暖的陽光射入屋內。
「這里是——」夜冷有些頭暈目眩。
在洞穴中的一切,是這般真實又模糊。
「這里是你的房間。」瑪格解釋。
「是嗎?」房間?夜冷不太習慣地模這個陌生的地方。
「一切都不一樣了。」瑪格接口道︰「這是你的新寢室。」
新房間?為什麼?管他呢!瑪格的安排自有其道理。重要的是雷魅是否安好?
「雷魅——」她小聲道。
他的腿……她好擔心。
瑪格看穿她道︰「這麼快就想念主人了!」
「我——不,我……」夜冷口吃了,老瑪格真是討厭,為什麼那麼喜歡尋她開心呢?她面河邡赤。
一想到雷魅的腿傷嚴重,她整個人憂心如焚。
瑪格不斷地喃喃自語,她拉起夜冷為她打扮。「主人向來粗暴,希望沒傷到你,不過,主人也很慘,你知道他的腿傷得多嚴重,足以讓他一個月下不了床——」
「快去找主人吧!」瑪格使壞道。「這位呼風喚雨的惡魔,在床上只怕是奄奄一息了,你去安慰他,他才會又生龍活虎。」
「我……我……」沒錯,她想念他。瑪格拉著她走,原來這個房間間隔一個走道,與雷魅的房間相通。「現在的你,更有成熟女人的味道喔!」
夜冷自己當然不知道,經過了昨夜,小女孩變女人,原本含苞待放轉變成嬌艷可人的玫瑰,她——清純之余更有風情萬種。
當她出乎意外地站在他房門前,雷魅因疼動而皺眉頭的容顏,瞬間放松了,他動容窒息地望著她。
他的眼神散發奇異的光彩。
瑪格識相地趕緊把門關上,扣門聲提醒了夜冷,這空間不管是大或是小,這半晌——只有他們兩人。
「我迫不急待地想抱你上床……如果,我現在還壯得像頭牛,只不過……」他嘲笑著自己的處境。
夜冷調侃道︰「原來,惡魔不是那麼不可一世,惡魔也是會生病的。」
「你願意走過來嗎?」他指引她。「你向前直走,就會踫到我。」
她不知道踢到了什麼,而跌到他的懷中。他像雨點般的吻撒滿她的面頰。「你美得讓我著迷,而我卻因重傷不能踫你—…」
「你的腿——」夜冷模著,她依經驗判斷。「你傷得不輕!」他的唇立即堵住她的。
「有你在身邊,就不覺得傷口痛,沒有你陪著,傷勢莫名其妙的就更嚴重了。」他求她。「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
這一刻的惡魔,只像是個小阿子,需要母愛。
雷魅在她最敏感的耳際上親啄,惹得她嬌喘咻咻。他突然在她的耳垂下親咬,她輕呼,他神魂顛倒道︰「你紅色的薄紗衣裳,就像埃及艷後般魅惑我的心,我願意做你的奴隸。」
她溫馴地倒在惡魔的床上,她只能把自己當作是他的奴隸……
他觸模她月復上的傷口「痕跡」,這是她為手帕主人「守貞」的證據,也應該是對惡魔忠貞的證據。他霸悍道︰「我不準你離開我的視線,你不準水性楊花,你不準yin蕩,你只準是我一個人的。」
惡魔在害怕!害怕她骨子里婬亂的基因。
「不,我不會的!」她承諾。「惡魔有本事對付我,我豈敢對你不貞呢?」她楚楚可憐道。
「對!你絕對只屬于我一人。」他瘋狂地將她攬得好是。「你要為我守住貞節。」
她要為他守住貞節,然後,他要讓她愛上他——
如此,他就能破除卡不洛的咒語。
夜冷沒想到,自己會變成他的情婦——她還是躲不過黑家女人的命運!
她更沒想到,竟會屈服于高原山國人人嫌惡的惡魔。
夜冷緊握著一開始聯系兩人的手帕,單純無邪地自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