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紳士地輕托著她細致的手臂,他帶著她往一旁的小通道筆直走去。
推開一問套房的門扇,里頭名貴寢具、精品沙發一應俱全,布置得相當奢華,而且連接著斜面觀景窗的那面牆還有一處獨立的小陽台,陽台上放置著藍白條紋的躺椅,儼然是一處私密的觀海地點。
「這里是……」輕輕倚偎著魏仲毅的駱依瑤在踏進房間後,激動難抑的情緒稍稍和緩了些,她仰起已恢復些血色的臉蛋詢問道。
「我的個人休息室,在我明天離開這座島前,這里就是我的臨時住處。」魏仲毅對她露出絕對令女人招架不了的帥氣笑容。「妳介意嗎?帶妳進入我的私人寢室也許顯得唐突,但我看妳真的需要稍做休息,而這里離我們剛剛站立的位置最近了。」
通常女人們都不會介意進入他的私人寢室,因為那正是她們夢寐以求的,只要能夠登堂入室,還怕沒機會跟他來場親密交戰嗎?
在情場上如魚得水的魏仲毅,自認太了解女人的心態了,以往他總是精挑細選親密伴,想要獲得他青睞的女人還得使盡彪身解數才行,但今晚這位美女不太一樣,她是他一眼就相中、馬上決定絕不放手的女人。
「不,我一點都不介意。」一雙美目還留戀在他的身上。
她舍不得移開目光呀,因為他和「他」實在太像了,簡直是「他」的翻版!
原來世界上真的全有奇跡的……
在她努力尋尋覓覓這麼多年後,果真讓她找到一個和「他」面貌相似的男人!既然遇見了,她當然不會輕易錯過。
「既然不介意的話,請進來吧,我的床先借妳躺躺,我就在旁邊坐著,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喊我一聲就行了。」他對美女還真是服務周到呀。
駱依瑤全然未拒絕他的殷勤扶持,來到他的床前,拎起裙襬偎向軟床。
魏仲毅心動地站立在床畔,看著她美麗動人的體態,和她那輕閉著眼睫的絕麗嬌容。
躺在床上的她相當具有誘惑力,輕易就挑動了他的雄望--一股沖動在身體里蠢蠢欲動,魏仲毅頭一回如此的饑渴,很想直接撲上床去!
努力強抑住那股熾烈的,高俊頎長的身干霍然轉開,朝陽台走出去,雙手靠在船欄,黑邃的眼眺望著壯闊海面,望著岸上的璀璨燈火,迎著沁涼晚風吹熄內心的火焰。
輕閉著眼躺在床上的駱依瑤,在他踏出陽台時悄悄張開了眼,在他沒發現的情況下,她痴迷的目光緊緊鎖住他寬闊高俊的背影,她的內心激動不已,最後難以自抑地掉下了兩行晶瑩的淚光。
「齊……我終于……又見到你了……」艷唇無聲地呼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那是她一直悄悄藏在心中的深愛--楊宇齊。
他在七年前因為一場意外而離開人世,所以她這幾年一直試著在人群中尋找他的替身,找了整整七年,終于讓她找到了。
在魏仲毅轉身回房間前,駱依瑤用手背拭去頰上的淚,閉起眼楮,她偎著柔軟的枕,吐出一聲輕柔的嘆息。
清新涼透的寒風撩過鼻肺,讓熟睡中的人兒緩緩轉醒。
駱依瑤眨眨迷蒙睡眼,當眼睫掀開一條細縫時,刺眼的陽光就這樣漫進眼里,微微扎了下她的星眸。
「嗯……」不知該閉眼躲過陽光還是干脆睜開來,她懶懶地從柔軟的床上起身,揚高粉臂伸了個懶腰,粉唇逸出一聲貓般的囈語。
「早安。」驀地,一句慵懶的男聲從她身側傳來。
正伸著懶腰的縴細嬌軀倏然僵住,過了兩秒,她緩緩垂下光果粉臂,轉身看向身後的人。
「你……」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刀鐫俊容烙進星燦眼瞳中。
「我叫魏仲毅,昨晚一直沒機會自我介紹呢。」魏仲毅側身支頤,看著這個昨晚一賴上他的床就熟睡的美麗女子,從她驚愕的眼色看來,她似乎將昨晚的事情給忘了。
「啊?!」每回睡醒時,她的腦袋總是會出現短暫空白,現在她就是面臨這個狀況;好不容易當腦子恢復運作後,她終于想起昨晚兩人相遇的過程了。「哦,我記起來了,你昨晚撿到我的絲巾,而我借了你的房間休息一下……」
星目眷戀地看著他的英俊面容,和他身穿黑棉衫長褲躺在床上的狂放姿態,她的情緒從平穩逐漸轉為激蕩。
「是啊,只是妳這一借就是一整晚--」而他也幾近貪戀地看著她的睡顏看了整晚,守候在她身邊,就等著她醒來時詢問她的身分。
「真是抱歉,我給你帶來困擾了,是吧?」
他真的像極了「他」呀!那陽剛的眉、勾挺的鷹鼻,還有那線條薄毅的唇形,以及富有個性的下顎,跟她記憶中的「他」幾乎是出自同一個模子。
「困擾倒沒有,只是……」
又來了!他並不是沒知覺,當然有發現她的目光是幾近貪心地細細審視著他,雖然不像昨晚兩人在甲板上初見的那般震驚,但卻同樣有著令人不解的詭異專注。
他知道自己絕對是個吸引女人目光的男人,但像她那近乎膜拜且隱含著激動的眼神,卻還是頭一遭遇見呢!
「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下去?」如扇的黑睫揚了揭,她的視線從他迷人的唇往上略移,與他深邃幽黑的眼相對。
在兩人目光接觸的瞬間,他的一只手臂繞過她,隔著薄被勾摟住她的腰,將美麗的她摟到胸前。「因為妳看著我的貪婪目光,讓我情不自禁想吻妳……」接著他就將性感的嘴俯下,攫擭住她那張粉潤櫻唇。
四片唇瓣相接,彼此都因為對方的氣息而逸出滿足的喟嘆。
彷佛是上輩子就注定似的,他們是如此的完美契合,氣息是如此相融……天哪!魏仲毅發誓,這是他吻過最甜美動人的一張唇。
至于被魏仲毅深深吻著的駱依瑤,則是激動地回應著他的吻,偎在他的懷中,腦海里卻浮現出「他」的身影、「他」為她動情的姿態。
整整七年了,她都快要忘記「他」吻她的感覺了,而這個叫魏仲毅的男人,讓她有了再次重溫舊夢的機會,重溫她和「楊宇齊」那段甜蜜又常常斗氣的過往呵……
七天後,駱依瑤從檀香山機場搭機飛往日本,然後轉機來到了台灣。
她身穿細肩黑格紋短衫,搭著合身磨舊貼釘牛仔褲,細白的雙足踩著夾腳流蘇造型涼鞋,這樣中性的打扮讓她看起來美麗中帶著一股復古的狂野韻味。
在抵達中正國際機場綁,駱依瑤搭上由飯店派來的車子,來到台北市區一家知名的飯店︰她停留在台灣的這段期間,這里就是她下榻的地方。
一進飯店,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手指按下這個她已背到熟透的號碼,指間在接觸按鍵時竟然微微顫抖著。
這個電話是魏仲毅留給她的,在他們分享了一個無比契合的吻之俊,他在離開歐胡島之前對她提出了交往的要求,並且還積極地安排她到台灣旅游的行程。
因此她在把自己的工作妥善地移交給其他人,騰出三天空檔之後,就迫不及待地飛來台北了。
她所撥出去的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後,馬上被接了起來。
「喂,我是魏仲毅。」電話彼端傳來魏仲毅醇厚的微沈嗓音。
「嗨∼∼」只相隔幾天的聲音,竟如此迷人。「我已經到了呢,你人在哪里?」駱依瑤握著話筒的手都顫抖起來。
魏仲毅卻顯得有些遲疑。「請問妳是……」
他的遲疑讓她愣了愣。「你忘掉我了嗎?」方才激動的情緒瞬間轉涼。
他不是一直期待她的來訪嗎?在他離開夏威夷前,她還帶他共游了歐胡島的景點,他們分享的不只是一個吻,還有親密出游的回憶。
「嗯……讓我想想,妳到底是誰呢?」
「我是駱依瑤,我們一星期前在「海後號游艇」上相識,你記起來我是誰了嗎?」艷容轉白,她不相信他可以這麼快就遺忘。
一星期前,他們從相遇的那一刻就互相被對方吸引,而且在他離開夏威夷之前,她一直都陪伴在他身邊的呀!
「駱依瑤?抱歉,我真的想不起來妳是誰。」听著她微微顫抖的聲音,魏仲毅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引可是我一直沒忘記你呀,為什麼你卻將我遺忘得如此之快……不,我不相信你會完全不記得我!我是依瑤,駱依瑤,求你再想想……」突然間,她的情緒蕩到谷底,她不許他忘了她,這讓她感到難受,心口揪扯起來。
一听見她嬌脆的聲音轉為痛苦,他馬上驚覺自己的玩笑似乎開過頭了。
「依瑤,我沒忘記妳,我現在就站在妳的房間門外,妳要不要來將門打開,我保證妳馬上可以看到我--」
駱依瑤一听,旋即丟下電話,往緊閉的門扇沖去。
用力拉開門,果真如他所說的一樣,一身帥氣打扮的他就站在她眼前。
「你、你嚇到我了,你知道嗎?」方才的難受轉眼不見,她激動喜悅地上前擁抱住他。
香軟嬌軀一偎上,魏仲毅剛健的身干猛地一震,旋即伸長手臂攬抱住她,手臂不自禁地緊扣住那細致的小蠻腰。「我不過是開個小玩笑,妳就當真啦?」
鼻子往她的秀發湊近,一股誘人香氣馬上盈滿他的肺,引來他內心一陣異樣激蕩。
「不準!我永遠不準你開這樣的玩笑!」一雙粉臂緊緊勾著他的頸項,嬌軀更加地偎緊他。
陽剛與柔軟如此的貼合,很快便引起了彼此身體、氣息紊亂的變化。
「天∼∼妳實在太誘人了!我好想念妳--」魏仲毅哪禁得起這樣的誘惑?一手托起她的柔膩下巴,將唇覆上去,與她的甜軟糾纏。
熱情的擁吻讓彼此的身體發熱發燙,魏仲毅很想就在此時此刻擁有她,但他不容許自己太輕率佔有她,所以當她更偎緊他、刺激他更強烈的感官反應時,他及時煞了車,將她推至一臂之遙外。
嬌喘著,她揚起紅艷的嬌容,迷離的眼眸望著他,那柔媚的眸里有著一份渴求,一份想望。
魏仲毅幾乎臣服于她的渴切眼神下,但理智告訴他,他既然承認自己對她動了真心,就不該太輕率讓兩人的關系變得如同他和其他女子一樣。
「妳……盡量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嗎?」他會克制不住的。
「為什麼?」美眸困惑地望著他。
他難道不被她所吸引、所誘惑嗎?
深呼吸一回。「因為我安排了一些行程,如果妳不想錯過的話,最好別再用眼神誘惑我。」天知道他要壓抑住自己對她的想望,是多麼的困難。
駱依瑤很想告訴他,她只要擁有他就好,不在乎什麼玩樂行程,但她又不能說出口,怕他會察覺自己只是拿他當替代品。
努力平復氣息,她再次貼近他,挨著他問︰「現在馬上就得出門嗎?」
「嗯,妳看起來美極了,應該不用再換裝打扮了吧!」屬于她的艷香襲來,令他暈眩不已。
天哪!看來她不需要用眼神勾引他,只要一靠近,就讓他心動情迷。
「走吧,既然你認為我這身打扮可以,那我就不用再浪費時間換裝了。你開車來嗎?還是……」
正當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動感覺,想再攬她入懷一親芳澤時,她卻拉著他的手臂住房外走出去。
魏仲毅伸手將房門關上,暗自搖頭苦笑。
罷才是他自己放開她的,可現在步出房門後,他卻開始深深後悔。
哎,她還真打破了他和女人交往的紀錄,兩人同處在一個房間內,有機會同床共眠,卻只索到一個吻而已。
三十年來,他從沒對女人這樣「客氣」過,這事要是傳到向明豪耳里,不被他笑掉大牙才怪。
「妳真的沒回過台灣?」熟練的開著車,魏仲毅訝異地分了點神望向坐在身旁的駱依瑤。
「我在夏威夷長大,除了讀書時曾在美國短暫停留兩年外,其他時間都留在歐胡島上。」攏了攏秀發,她抓回遠揚的思緒,專心對上他投落而來的深邃迷人眸光。
魏仲毅和「揚宇齊」真是出乎意料的相像,不論是臉部線條或神韻都像極了,且同樣偏愛半長發,給人一種狂放不羈的感覺,這令她感到有點迷惑,總是在恍神間錯將他當成了「他」。
「真令人意外呢!妳的父母親都是台灣人,在台灣也有置產,結果妳卻從沒踏上這塊土地過……」
罷剛在閑聊中,她有提及一部分自己的事情,所以魏仲毅約略知道,她的出身不錯,家境頗為富裕。
不過她的身家背景和他比起來,還是相差甚大。她僅僅來自一個富裕的家庭,父親經營一家私人航空公司,而他則是台灣十大財團之一--「魏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日後身價逼近幾十億。
不過一向自由慣了的他一點也不想接管家族事業,但卻不得不接手。總有一天,他得結束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踏進「魏氏」扛起所有的義務和責任。
「這樣不更好嗎?我對這里全然的陌生,而你卻是識途老馬,由你安排的行程我一定都會感到新鮮而驚艷,絕不會有意見的。」粉肩一聳,她的語氣充滿期待。
「說的有理。」他點點頭,愉快地接下話。「所以接下來就算我把妳載去賣掉,妳也不會有意見就對了?」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美眸一睞,含笑凝著他的側面。
他轉過臉來,對上她的視線。「妳是個性感美女。」僅僅一秒鐘,他又轉開來,專注開車。
他的贊美令她臉紅,他那短短一秒鐘的注視令她心慌慌,粉腮微微染了層紅霞。
這一刻,不知怎地,她並沒有想起「楊宇齊」。
他是他,而「他」是「他」,雖然魏仲毅和楊宇齊的外貌神似,但是她卻頭一回沒有錯覺感。
「怎麼了?沒人這樣贊美過妳嗎?」見她突然沈默下來,他又覷空看了她一眼,酡紅艷麗的臉蛋著實萬分迷人。
「不!事實上,有很多人對我這麼說過。」
「哦?看來我的情敵挺多的,請問妳把我列為第幾號追求者呢?」
「嗯,這個嘛……」她想了想,皺起細眉。「我數不清是幾號耶,也許回頭我拿計算機算算--欸?到了嗎?你怎麼突然停車了?」
她納悶地看看他,再看看外頭,這兒不過是一條普通街道,沒有什麼特色可言。
「我停車是因為我想吻妳,而除非妳是把我列為第一號,否則妳的嘴今天休想離開我的唇了。」魏仲毅突然將她縴細的身子輕扳過來,他的身體越過中央扶手,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激起他如此強烈的佔有欲,她是頭一個,而且還是他絕對勢在必得的一個。
「你太夸張了吧?!我……」駱依瑤沒來得及抗議,她甜女敕如玫瑰的唇瓣就被他給密實地吻住,這個吻和前兩回不一樣,帶著強烈的佔有和狂野的獵取。
天∼∼他的吻比楊宇齊還要狂烈誘人呵……被他的氣息侵襲間,她的腦海浮現了這樣的念頭。
當熱情的吻結束後,雙方都有著強大的窒息感,彼此胸腔內的空氣全數掏空,若不是魏仲毅在最後一秒及時放開她,兩人都可能會因為缺氧而致命。
寬額抵著她的瑩白額心,有力的拇指撫過她的唇和頰,粗喘的氣息團團圍繞著她。「妳把我列為第一號了嗎?」
「你這樣威脅我,不覺得自己的行徑很小人嗎?」她的眼色迷離,心也暈眩。
「一點也下。」只要能擄獲佳人芳心,再卑劣的小人手段,他都做得出來。
美眸嬌瞋似地瞪他一眼。「看來我好像沒有其他選擇了。」佯裝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魏仲毅露齒得意一笑,還想將她摟緊,再來一次激吻。
「不……」但駱依瑤怕了他,剛剛那種窒息感還沒恢復過來,短時間內恐怕很難再重來一回。「這樣吧,只要你暫時放過我,專心開車,我可以考慮將你列為唯一的追求者,這樣的條件交換可以嗎?」
美眸俏皮的眨動,縴手推開他欺近的寬厚胸膛,細致的背往後退到抵住車門。
「成交。」這還用考慮嗎?魏仲毅俊臉的笑容擴大,車子很快地發動,往前馳騁而去。
駱依瑤有種誤入陷阱的感覺,不過就算她現在想後悔,似乎也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