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頂樓的安全門,一陣冷風迎面襲來,吹起了衣擺,吹亂了頭發,也將他們的情緒吹得更加混亂。
蔣至韜孤單的身影就站在角落,他俯瞰著樓下渺小的風景,一顆心憤怒又淒涼。
筆焜先出現在頂樓,阮綿綿跟在他身後,臉色蒼白。
听見腳步聲的蔣至韜倏然回頭,斯文的臉龐燃著不甘心的怒焰,直勾勾的狠瞪著阮綿綿。「綿綿,我以為你會回到我的身邊來,你甚至一直給我希望,沒有讓我死心。」
「對不起。」咬著粉白的唇,愧疚的眼淚掉了下來,她現在不只得承受蔣至韜的憤怒,還必須承受皇焜的冷漠。「我一直考慮著要向你坦白我跟皇焜的事,但是卻一直沒等到適合的機會……真是對不起,我錯了。」
這幾天她太過擔心女乃女乃的病情,沒有心思去注意其它,因此造成了傷害。
這不是她願意見到的結果,真的不是。
筆焜眼色深沉的看著阮綿綿像個孩子般認錯,卻沒有說話,只是心情復雜混亂的走到一旁。
他無法開口說些什麼,因為他受的傷害並不比蔣至韜少。
他一直以為阮綿綿只專屬于他,但現在卻得改變想法了……
因為她答應考慮接受蔣至韜的關心和感情,這就意味著她跟他之間的情感並不堅固,隨時面臨瓦解的可能。
昨晚的甜蜜似乎成了幻影雲煙,所有幸福的感覺全變得苦澀難以下咽。
「皇焜……」看見他走開背對著她,阮綿綿的心口瞬間像被掏空了一樣,茫然無措。
「告訴我,你到底愛我還是愛他?」蔣至韜走過來,粗魯的捉住她的手腕,無法忍受她的目光只肯停留在皇焜的身上。
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戀人,沒道理在付出這麼多之後,卻什麼都沒能擁有,全教皇焜佔了去。
「我沒辦法把心交給你,真的很抱歉……」她愛的人是皇焜,但他還愛她嗎?「對不起,我沒辦法再愛你,真的對不起。」
在皇焜轉過身之後,還會再回頭嗎?
筆焜听見了她拒絕蔣至韜的話了嗎?
如果他听見了,為什麼不肯回頭看看她?
阮綿綿眼淚凶猛的掉著,哭得淒慘。
看著她掉淚,而那眼淚卻不是為他而流,蔣至韜感覺自己的心髒被剜了一個大洞,茫然空洞的退後幾步,冷風灌得他渾身發冷。
他無語,佇立在冷風中。
身邊的阮綿綿仍在掩面哭泣,而背對著她的皇焜則走往安全門,離開了頂樓。
當他走開之後,阮綿綿幾乎泣不成聲了……
這一刻,蔣至韜必須承認,自從她發生意外導致失憶之後,她的心就不曾再回到他的身上,他早已經失去她了。
頂樓的冷風越來越強,蔣至韜和阮綿綿的心情都被冷風灌得淒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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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頂樓後,阮綿綿清楚的知道,她跟蔣至韜是不可能再見面了。
她先去了洗手間一趟,用冷水拍拍臉頰,洗去淚痕。
如果讓女乃女乃看見她這淒慘的樣子,一定會很難過,所以從頂樓下來之後,她一直窩在洗手間里,等到眼楮的紅腫消退一些,確定自己模樣看起來還可以,這才回到病房。
推開病房門,里頭只有女乃女乃一個人,她正躺在床上睡覺。
筆焜離開了……
一股酸澀的情緒涌上心頭,她又想哭了。
女乃女乃可能听見了開門聲,醒了過來,阮綿綿努力壓抑住眼淚,強撐著微笑走到床前。
「女乃女乃,你有沒有覺得好多了?」拉來椅子在床邊坐下,臉蛋上的笑容勉強得令人心疼。
「綿綿啊∼∼別傷心!沒關系的,不管遇到了什麼挫折,你還有女乃女乃啊!」老人家恢復狀況良好,意識再清楚不過了,但她卻沒多過問孫女和皇焜之間的事。
罷才皇焜下樓之後,有過來跟她談了一會兒,雖然只是閑話家常,完全沒提到頂樓的談話內容,但她卻清楚的知道,皇焜心里仍然放不下綿綿。
「對啊,我有女乃女乃就夠了。」激動的抱著女乃女乃,她還是忍不住地哭了出來。「女乃女乃,我陪你一輩子好不好?我不要談戀愛,也不要嫁人了,以後我只要女乃女乃就好
「好、好,綿綿乖,以後你就陪著女乃女乃。」阮女乃女乃溫柔的拍著綿綿的背部,視線落向站在門口、明明說要離開卻又返回的高大身影。
想必他已經听見綿綿說的話了,否則那張臉不會看起來跟黑炭一樣。
「嗯,我只要女乃女乃就好,只要女乃女乃就好。」沒發現後頭有人已經氣到七竅生煙了,阮綿綿還自顧的傷心說著,沒發現皇焜的表情越來越僵硬,臉色越來越臭。
「唉呀,皇焜啊,你來幫我安慰一下綿綿,叫她別再哭了。」阮女乃女乃見狀,只好出聲提醒。
抱著女乃女乃猛哭的阮綿綿突然僵住,啜泣聲戛然停止。
筆焜還沒離開?
她抬起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臉蛋,轉頭看向門口,委屈的看著他那張陰霾的臭臉。
「我以為你走掉了。」所以才會傷心的跟女乃女乃說這些話。
「別再哭了,讓女乃女乃好好休息。」粗啞的聲音有著隱忍的怒氣。
他是想離開,但卻無法這樣狠心的直接走掉,于是他在走到醫院大門口時又折返,去找王治醫師了解女乃女乃的病況,還有醫療費支付的明細。
這個理由讓他留下來,而在了解狀況後,他更有理由回來病房。
「好。」她心里是高興的,因為他並沒有丟下她離去。
抬起手擦掉眼淚,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不再像個孩子似的膩在女乃女乃懷中尋求慰藉。
明明在乎她,皇焜卻臭著臉裝酷,走到阮女乃女乃面前,用溫柔的聲音對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我剛剛跟主治醫師談過了,關于你出院後的……」
完全把她冷落在一旁,其實他的心里比她還要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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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蛋糕店休息了一個月,終于又開始營業了。
阿邦一大早就來店里,開心的打掃門面、整理廚房器具、擦拭面包盤架,他表現得比往常更加賣力,因為阮綿綿幫他加了薪,時薪絕對比跳槽賣水煎包還高。
相較于阿邦的渾身是勁,阮綿綿卻是一臉的無精打采。
從早上進來店里之後,她就一直窩在廚房里,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工作效率低到下行,到了十一點面包出爐的時間,卻只有少數幾樣面包上架,店里空空蕩蕩的,沒多少東西可以賣。
阿邦急得跳腳,但到廚房看見老板失魂落魄的樣子後,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回櫃台里蹺二郎腿看報紙,無聊透頂。
幾個客人在這時候上門來,看看沒什麼面包又走掉,要不就勉強買一個算是交代。
阿邦顧店顧得清閑,眼看店里都沒啥客人,他干脆跑到對面御寶閣去串門子。
進門之後,他在里頭晃啊蔽的,皇大老板竟然對他視而不見,獨自站在窗前抽煙,同樣一副失意到不行的樣子。
這兩個人還真有默契哩,開店只顧發呆。
無聊的又踅回棉花糖,店里的架上還是只有少量的面包,看來老板今天是不想做生意了。
「阮姐,我去買便當,你要吃什麼口味的?排骨還是雞腿?」店里沒生意,索性出去走走。
「隨便。」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飄出來。
「那我買雞腿喔。」從收銀機里拿了兩百元,阿邦決定出去買便當時順便去看看女朋友;她最近換了打工的地點,就在便當店附近的咖啡廳打工。
吹著口哨,阿邦心情很好的離開店里,買便當去了。阮綿綿索性放下工作,走到櫃台來看店。
這幾天皇焜對她非常冷淡,讓她的心情很亂,完全無心工作。
雖然他每逃詡會到她家去吃晚飯,陪著女乃女乃散步聊天,總是待到很晚才離開,但是他卻吝于跟她說說話,態度冷淡得可以。
她知道他非常的生氣,氣她跟蔣至韜說過考慮跟他交往,還有她告訴女乃女乃一輩子都不要談戀愛的事。
他氣了好多天了,似乎沒有轉圜的余地,對她始終很冷淡,讓她就算想主動求和都不敢開口,拖到現在。她甚至想放棄這段感情算了。
叮叮鐺鐺。
有人推門進來。
「歡迎光臨。」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櫃台內飄出來,她甚至連招呼客人的動力都沒有。
「嗨,綿綿。」來人是關銀鷹,他一身帥氣的皮衣皮褲,鼻梁上掛著流線型的墨鏡,帥到不行。「你怎麼跟對面那個木頭人一樣,好像吃錯藥似的,一點生氣都沒有?就連有客人上門也懶得招呼,只會自顧自的發呆、下太想理人。」
以非常帥氣的姿勢倚靠在櫃台前,他摘下墨鏡收在皮衣口袋里,左手撥撥前額的頭發,一臉瀟灑的笑容。
提到皇焜,她心口揪緊。「嗨,今天沒多少面包,你自己看看吧,不合口味不買也沒關系。」
「抱歉,我不是來買面包,是有件事情來拜托你幫個忙。」從另一個口袋里抽出一張機票,擺在她薩面前。
定楮一看,那是一張飛往紐約的空白單程機票。「這是……」
「求求你幫個忙,我跟銀荷沒空陪對面那個木頭人去紐約談生意,麻煩你幫我跑一趟,這回只要停留四天,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雙手合十,他的請托還真是夠有誠意的。
「這不好吧?他最近都不理我,怎麼可能讓我陪著去紐約?」阮綿綿看著機票,心情低落,表情很為難。「關大哥,你自己去吧,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
她把機票遞還給關銀鷹。
「我如果有時間去就不會來找你了。」他沒拿回機票,逕自在店里亂晃著。「銀荷也是,這一年來她幾乎都窩在巴黎,哪有空跟那木頭人飛去紐約?我看算了,就讓木頭人自己去好了,反正他英文也不差,對紐約也熟,出入是沒問題,但棘手的是——」故意停頓一下,大手摩挲著下巴。
「是什麼?」她認真的听著。
「棘手的是這回的客戶也是個法國人,而皇焜又不懂法文,到時候去了紐約,大概是邊用英文交談邊跟對方比手劃腳吧?」這樣生意做得成才怪!
「那怎麼辦?」低頭看著機票,阮綿綿很替皇焜擔心。
「我有一個好法子,你要不要听听看?」他走回櫃台前面,俊容上掛著奸佞的笑。
「好吧,你就說來听听。」她不明就里,圓睜著雙眸看著關銀鷹。
「我的辦法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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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姐,你又要關店休息?!那我怎麼辦?要我喝西北風啊?」阿邦買便當回來一听見這個消息,立刻呱呱叫。
「你放心啦,前陣子休業的一個月,還有接下來休息的這幾天,我都會照算薪水給你,不會讓你去喝西北風的。」這麼做是為了感激阿邦沒真的跳槽去賣水煎包。
「真的嗎?那我真是賺到了!」抗議聲立消,他直樂得吹起了口哨。「不過……阮姐,你休息這幾天要干麼?」
懊奇咩,隨口問問。
「我……」阮綿綿差點說出口。「我得保密,不能告訴你。」萬一阿邦大嘴巴跑到對面去說,那關銀鷹的計劃不就破功了?
「這麼神秘喔?」好吧,看在老板肯付薪水還讓他放假的分上,他就不追問了。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都沒什麼生意,因為店里根本沒什麼面包可賣,于是棉花糖在下午四點鐘就早早關了店門,提早打烊了。
阮綿綿立刻回家收拾行李,她跟看護談了一下,確定她不在的這幾天看護會住在家里照顧女乃女乃,這才安心。
五點鐘,她進廚房幫忙。負責煮飯的婦人是附近鄰居章先生的太太,她邊聊邊張羅晚餐,等晚餐都準備好之後,章太太回家去了,她則去房間找女乃女乃。
通常皇焜會在六點前到她家來陪女乃女乃吃晚餐,這段時間也是她最難熬的時候,因為他都不跟她說話,態度冷得可以。
「女乃女乃,我去南部參加烘焙班研習的這幾天,你要穿暖一點,還要記得按時吃藥喔。」她猜皇焜大概是決定放棄這段感情了,所以現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只有女乃女乃了,幸好女乃女乃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當中,讓她心里欣慰多了。
「好,女乃女乃知道。」在阮綿綿的攙扶下,阮女乃女乃披著暖厚的披肩走出房間,來到餐廳。
「女乃女乃。」皇焜這時候正好進門,他看都沒看阮綿綿一眼,逕自走過來接手扶著女乃女乃入座。
「阿焜啊,明天綿綿要出門去,好幾天不回來,我看你明天晚上開始過來這里住懊了,陪陪女乃女乃啊。」阮女乃女乃很喜歡皇焜,他是個沉穩又體貼長輩的孩子。
「你要出門?」皇焜站在餐桌前,終于肯轉頭看看她了。
「嗯,我去南部參加烘焙班研習,下星期才會回來。」她卻不敢看他,快速的坐到女乃女乃身邊。
不敢看他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說謊,另一方面則是害怕面對他冰冷的表情。
「這麼巧?我正好也要出國。」她到底還要逃避他多久?皇焜面部表情更加冷硬。「你不能取消嗎?要不女乃女乃這幾逃詡沒人陪著。」
他出國談生意不能臨時更改行程,但她的烘焙班研習應該可以下次再參加不是嗎?
「這次的研習班特別聘請了國外的烘焙大師來講課,我不想錯過。」眼楮只敢盯著前方的空碗,雙手絞弄著桌巾,她已經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了。
「大師又怎樣,值得你丟下女乃女乃不管嗎?」他動氣的大聲吼她。「你甚至連事先說一聲都沒有就要離開,你有沒有顧慮到我跟女乃女乃的感受?」
「你要出國就有跟我或女乃女乃提起嗎?」她委屈的抬起發白的臉蛋,看著他陰霾的俊容,紅著眼眶癟嘴道︰「皇焜,你如果在我家不開心的話,就盡避離開好了,我的女乃女乃我自己會照顧,不需要你多事。」
委屈的淚珠淌下粉頰,她有點後悔答應關銀鷹的事了。
也許現在改變主意還不遲,她根本不用多事自願去當皇焜的隨行翻譯,因為他壓根兒就不想和她在一起了……
「綿綿,別哭啊!阿焜他也沒惡意,你不要哭啊。」阮女乃女乃急了,看著兩個相愛的年輕人因為誤會搞成這樣子,實在令人心疼。「阿焜啊,你帶綿綿去外頭談一談,女乃女乃自己吃飯,不用你們陪。快去快去!」
眼見情況不對勁,老人家忍不住推他們一把。
「我不要跟他說話了,再也不要了!」多日來的委屈讓她心灰意冷,她決定干脆結束這段感情算了。
起身離開餐廳,她一股腦兒的哭著跑回房間。
筆焜見狀,立刻追上去。「不許你再躲避我!」
他的步伐大,在房間門口追上她,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往懷里帶,摟著她往屋外走去。
「綿綿,我們的確需要好好談一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對我那麼冷淡不是表明一切了嗎?還需要談什麼?」不管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她在他懷里掙扎著。
「如果你不是一直躲避我的目光,就會發現我一直在看著你,也會知道我有多麼渴望你主動靠近我。」他堅持摟著她離開宅子。返回御寶閣。
他們需要獨處,這里是最適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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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阮綿綿被帶到御寶閣二樓,她就知道這場談話是無法逃避了,只好放棄掙扎,窩在窗戶前的古典躺椅,委屈的掉著眼淚。
她所掉的每一滴眼淚都凌遲著他的心。
「別哭。」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縴細的身子拉進懷里,他的吻溫柔的落在她的額頭上。「我不是故意吼你,不是故意要讓你委屈。」
他是擔心她會永遠這樣逃避下去,一時間慌了,才會失控大吼。
「你分明是故意的……你氣我跟蔣至韜的事,所以你不想要這段感情了,才會故意一直冷落我,離我遠遠的,不讓我靠近……」她哭得更委屈了,雙手捶打著他的胸膛,這陣子的難受心情一股腦兒的全部宣泄出來。
「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想過了,等這趟出門回來,我自己會跟女乃女乃說清楚我們要分手的事,以後你不用再勉強自己到我家陪我們吃晚餐,我和女乃女乃會過得很好。」
說得多堅強,其實內心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嘆氣,無法理解女人的心思。
「你不必跟女乃女乃多說什麼,女乃女乃不會相信的。」分明是她讓他對這份感情感到恐慌,現在她卻反過來指責他的不是?!「我已經跟女乃女乃商量好結婚的日期,還有一些禮俗的事,況且女乃女乃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她老人家滿心期盼能快點為我們主持婚禮,所以等我從紐約回來,我們的婚禮將會盡快舉行。」
這陣子他私下跟女乃女乃商量了很多事。女乃女乃很信任他,早就將他當成家里的一分子,所以全都配合他的安排,並且答應在他離開台灣的這幾天跟綿綿好好說清楚。
可是。她卻突然決定去南部參加研習會,打亂了他的計劃。
「我為什麼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情?」她即將成為新娘子;卻被蒙在鼓里?!是驚愕還是驚喜,她現在都分不清楚了。
「你如果肯看我、肯靠近我,你早就知道了。」他也有氣,這陣子她的躲避疏離,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她有錯在先,還跟女乃女乃提起什麼一輩子都不結婚的事,她就該主動來跟他求和、平復他的怒氣,而不是躲在一旁對他不理不睬。
她仰起瞬間明亮的小臉,激動的看著他。「你一直在等我靠近嗎?」這是真的嗎?
「對,我一直在等你靠近,卻一直苦等不到。」他低頭餃住她微啟的唇瓣,溫柔的、深情的、渴望的情緒,全部包含在這個吻里。
綿長的吻暫時停住,他將她拉向懷里,寬飽的額抵著她瑩白的額心,注視她的目光如炬,充滿佔有與深情。
「綿綿,告訴我,你會嫁給我。」
「……我想我得考慮幾天,等你回國後,我再給你答案吧。」差點沉淪在他深情熾熱的眸光里,她可不想那麼快讓他稱心如意。
雖然她確實有錯在先,但這陣子他的冷淡卻讓她難過了很久很久,而且他還瞞著她,偷偷跟女乃女乃串通婚禮的事,當然得乘機小小的報一下仇才行!
筆焜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沒辦法再等下去,現在我就要答案。」
「好啊,現在的答案是‘不要’,不過你如果肯讓我好好考慮的話,或許答案會不一樣。」擺臉色可不是他的專利,她也會。
斑的一聲,她將臉蛋轉開,側身面對窗外,不想搭理他。
筆焜站在她身後,繃著不悅的臉色。
「好,等我回來,我要不一樣的答案。」氣氛僵凝了許久,久到阮綿綿都以為他會後悔、收回求婚的時候,他很無奈的妥協了。
瞬間,她回頭,一朵燦爛的笑花在淨麗的臉蛋綻放,親密的投入他的懷抱。
「只要你未來幾天好好的表現,我的答案一定會不一樣的!」她在他耳邊神秘的說著。
筆焜卻是听得一頭霧水,想不通他們即將要分別好幾天,他還能表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