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關銀鷹像是從人間蒸發似的,沒有出現在房秋茵的面前,給了她獨處空間,讓她可以冷靜考慮他的求婚。
但是房秋茵卻忘了要好好考慮這件婚事,因為這陣子她都忙著陪費明蘭玩,每天透過費明蘭打來的電話,感興趣的听著她和柏子毅糾纏的最新進展。
看樣子費明蘭很積極的投入這個游戲,可是柏子毅似乎被嚇到了,對費明蘭的大瞻追求采取冷處理,讓費明蘭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轉男人了?
房秋茵一再保證,他絕對是個性向正常的男人!因為跟他分手之後,她還听說不少學姊、學妹和同學們,都落入他的情網里,幾乎每個人都跟他有一腿。
最後,還是柏子毅用回公司開會的借口,提議午餐散會,要不,這場懊玩的戲碼恐怕會沒完沒了的持續下去呢!
當然啦,這些人全都是身材姣好的豐滿女生。
「明蘭,別問了,我沒跟他上過床,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強不強,不過照我听到的訊息,他應該是個狠角色沒錯。」受不了費明蘭露骨的追問,她尷尬的想掛掉電話。「拜托~~我發誓我在跟他交往的期間,真的只跟他接過吻,頂多有些親熱的踫觸,但從來沒有真正發生親密關系。」急急撇清後,她怕話題再繼續下去,會更讓人招架不住,趕緊掛了電話。「拜拜,我要睡了。」
松了一口氣,她轉身要走往更衣室,想將浴袍換成睡衣好上床休息。
結果,窈窕的身子一個兜轉,卻撞上一堵堅厚的肉牆,房秋茵的心中頓時浮現非常不好的預感,驚駭的抬頭——
丙然,她的視線立刻對上關銀鷹的一臉寒霜,他深邃的眼眸里布滿可怕的陰霾。
「呃……」他臉色怎會這麼難看?是因為听見了她跟費明蘭的對話嗎?「嗨,你剛來嗎?」這是她現在最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我站在這里至少有五分鐘,你剛剛跟費明蘭所說的話,我一字不漏的全听見了。」因為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房秋茵,你最好老實招來,你跟那個男人到底親密到怎樣的程度?」
他當然曉得她絕對沒跟柏子毅上過床,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幸運的擁有她全部的純真,沒想到今天听見了這個大內幕,讓他氣得想跳腳,醋勁大發!
「什、什麼程度?」她假裝听不懂。
「你跟那個男人究竟親密到什麼程度?他曾過你的全身上下?還是他曾經——」曾經用其他方式擁有過她、取悅過她。
綁面的話他問不出口,因為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讓他快要失去理智,也燒得他喉嚨發燥,失去平日朝氣的聲音。
「這、這是我的私事!必,你未免問太多了吧?」干啞的喉嚨困難的逼出聲音,她在心里祈求他別再問下去了,她實在無法回答這麼犀利的問題。
「好!我不問這個,但是你必須回答我,你還愛著他嗎?」她要是敢點頭的話,他一定會揪出那個男人,親手宰了他!
「關,你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很可笑嗎?」她現在身邊的男人只有他一個,他應該心知肚明才是,至于早已成為過去式的柏子毅,哪還談得上什麼愛不愛?
他的神情更加陰沉了。「你不回答是因為答案保留?」他不覺得這個問題哪里可笑了。
他對她的佔有欲和感情,都不容許她的心里容納著其他男人,即使對方只佔有一粒米的微小空間都不行。
「保留什麼?柏子毅的愛?!必,我不想回應是因為我覺得沒必要,即使我曾經全心全意愛過柏子毅,但那也都是過去式了,以後我不可能再跟柏子毅有任何牽扯。」現在和她糾纏不清的人是他關銀鷹,他自己最清楚不是嗎?
「很好,你最好別跟他糾纏。」柏子毅,他記住這個名字了。「因為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糾纏,別人休想!」
捧起她的臉,他狂烈的吻朝她冰涼的粉唇烙下,她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往床上倒去。
他的身體立即朝她壓過來,大手恣意,激情立刻展開——
她抗議,不願在他對她的感情存疑時發生親密關系,但他不願放手,非得感受她的體溫、她的喘息和她的美好,才能確認自己現在仍擁有著她,沒有其他男人介入他們之間。
「關,你真土匪。」抗議未果,她虛弱的投降。
任他佔去她的呼息,撫模她如牛女乃般柔細的肌膚,進入她美妙的身體,讓他在她身上點燃火苗,一直燃燒到夜色深沉還不見停歇……
「你要他的資料干麼?殺人滅口嗎?」費明蘭身穿性感的晚宴服,正要出門參加一場社交宴,卻被堵在門口的關銀鷹給攔了下來。
她贊嘆的看著這個俊美無敵、狂放不羈的男人。他身上只穿著簡單的黑色V領衫和靴型牛仔褲,就酷得讓女人直流口水,想要染指他。
不過俗話說,朋友「夫」不可戲,她費明蘭雖然很哈關銀鷹,但基于道義卻不敢動手,免得毀了她和房秋茵的好感情。
她只要擁有柏子毅就滿足了,因為柏子毅跟關銀鷹同樣是俊美型男,兩人不管五官、身材還是氣質,都有七、八分像,這一點費明蘭早在見到柏子毅時就注意到了。
「我不會下重手,我知道你現在的目標是他。」他跑來找費明蘭問柏子毅的資料,就是為了會會房秋茵的初戀男友。
這樣的舉動很幼稚,也很可笑,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但是有股莫名的沖動,讓他非要見上柏子毅一面不可。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不過萬一你突然醋勁大發,失手把柏子毅給宰了,我怎麼辦?」
「只要他不再糾纏茵茵,我不會對他出手。」
「你放心吧,他是我的,我會纏得他沒空想你的茵茵,而茵茵也沒機會再跟他重修舊好。」做了彩繪指甲的細白縴手拍拍他寬闊的肩膀,費明蘭朝他眨眨眼,安撫他的躁動。
費明蘭瞥了眼手腕的鑽表,注意到時間有些來不及了,只好從晚宴包掏出柏子毅的名片給關銀鷹。
「我得出門了,你如果非要找柏子毅的話,麻煩過了今晚再去找他好嗎?」因為今晚她打算勾引柏子毅一夜激情,所以她必須確定柏子毅不會臨時被關銀鷹叫出去攤牌。
拿到名片的關銀鷹,一雙銳眼緊盯著上頭的頭餃和名字,眼中嫉妒的火幾乎要燒穿那張燙金名片。
雖然費明蘭有要求他今晚不要找柏子毅攤牌,但是關銀鷹並沒有允諾,反而暗中尾隨著她來到宴會地點。
在確認地點之後,他匆忙離去,到附近的精品店添購一套名牌西裝換上,並在半個小時後又回到這里。
一身優雅的亞曼尼黑色西裝,他俊美出色的身影一出現在門口,立刻奪去眾人的目光。
從侍者的托盤里取餅一杯紅酒,關銀鷹在眾多女人愛慕的注視下,泰然自若的走往宴會廳的中央,以看似慵懶卻隱藏著銳利的眸子,四處搜尋目標。
他不認識柏子毅,但只要找到費明蘭,就一定能找到那個男人!
一手斜插在西裝褲口袋,一手捧著高腳杯,他嘴角勾起淺淺的笑痕,狀似悠閑的在賓客中移動腳步,渾身散發著致命的男性魅力。
在會場走動許久,他終于找到了費明蘭。
身穿黑色性感晚宴服的費明蘭,正偎著一位身材跟他不相上下,同樣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是他嗎?柏子毅?
必銀鷹走過去,看著拍子毅的側臉,心頭揚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那股奇怪的感覺讓他加快走動的速度,幾個大步之後,他來到費明蘭的身後,銳利的眼筆直望向他認定是柏子毅的男人。
這一看,讓他心頭狠狠一顫,手里捧著的酒杯搖蔽了下,里頭未喝半口的琥珀色酒液險些潑灑出來。
「請問你是……」柏子毅皺眉看著眼前跟他神似的男人,他可以感覺到對方渾身正散發著強烈的敵意。
正卯起來展現魅力糾纏柏子毅的費明蘭,順著他的目光回頭。「關銀鷹?你怎麼來了?」
「明蘭,可以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關銀鷹走近,利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柏子毅瞧,心底發寒。
「呃……他、他是——」她明明告訴過他,柏子毅今晚是她的人,要他別來攪局的啊!費明蘭真想胡謅個名字,可是又礙于柏子毅在場,不曉得該怎麼介紹。
「你好,我是柏子毅。」由于對方和自己的容貌太過神似了,讓柏子毅極有興趣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因此他主動上前介紹自己。
費明蘭臉色一變,關銀鷹也是,不只神情驟轉為陰霾,就連眼神也陰沉得嚇人。
「你是柏子毅?」一個與他容貌身材都酷似的男人……由心底漫起的寒意更加發狂的籠罩住必銀鷹,擱在口袋里的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關,到處有人在看啊。」費明蘭注意到他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敵意,忙不迭的上前警告他。
別失控,千萬別失控!
「拿著。」關銀鷹卻將酒杯塞給費明蘭。
費明蘭心一驚,轉頭想要帶著柏子毅離開,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砰!鏘!
柏子毅心里還在猜測著關銀鷹是不是他那風流父親在外頭的私生子,眼前卻突然飛來一記結實的拳頭,打上他的右臉頰。
那拳頭的力道強勁,將他整個人往後打飛一公尺遠,撞倒了其他賓客,一時間宴會廳響起雜亂的撞擊聲響和酒杯的碎裂聲。
「啊~~」接著,是女人的尖叫。
現場膘亂到不行。
手里還幫忙拿著酒杯的費明蘭,趕緊上前抓住憊想逞凶的關銀鷹,拉著他跑出宴會現場。
他們落荒而逃的身影被鎂光燈捕捉住,看樣子今晚的這場宴會,將有機會登上明天的八卦報紙沸騰一番。
「茵茵,我把你的男人還給你,拜托你看好他,這幾天千萬別讓他現身,知道嗎?」費明蘭開著自己的紅色跑車,一路飆到房秋茵的住處。
當房秋茵裹著浴袍、敷著面膜來開門時,費明蘭不由分說的把怒氣依舊張狂,臉色難看的關銀鷹塞還給好友。
房秋茵被關銀鷹的身形給撞得後退兩步。「喂,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
「我走了,拜~~」要解釋,就讓關銀鷹自己去說,她可沒空。
費明蘭跳上車子火速離開。
拿下剛敷上的面膜,房秋茵站在庭院中央,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臉色陰鷙的關銀鷹。
明蘭不解釋狀況就跑了,而他卻緊抿著嘴,一副對她怨恨至深的樣子……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氣惱的不願理會一臉陰沈的關銀鷹,房秋茵回頭往屋子里走去,重新敷上面膜,躺回沙發上。
她等著關銀鷹自己進來。反正那男人常常不請自來,還愛極了鳩佔鵲巢,總是賴著趕不走。
可是,等著等著,面膜都已經敷完十五分鐘拿下來了,他還是沒進來。
敝哩!
房秋茵丟了面膜,走到門口伸頭往外探了探,結果卻看見他高大的身影站在櫻花樹下,背影透露著令人不解的孤單。
他吃錯藥了嗎?
「你是來這邊罰站的嗎?」走過去,站在他身旁,她仰起白淨的美顏,一雙美眸直瞅著他線條緊繃的陰沈臉龐。
他連看都沒看她,逕自走往一邊,繼續看著櫻花樹,臉色難看至極。
她氣呼呼的走過去,抓起他的手臂,拽著他面對自己。「關,你到底怎麼了?你——」
綁頭的話還沒吐出來,他憤怒的嘴就朝她欺下,發狠的吻住她,懲罰這個沒心沒肝的女人。
她被吻得暈暈眩眩,迷蒙間突然感覺嘴唇一陣痛!
「噢!你咬我?!」推開他,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唇辦,感覺嘴里漫著血腥味,錯愕的瞪著指月復沾染的血絲。「有必要這麼粗魯嗎?你真是——」
「你在我身上找著柏子毅的身影,是不是?」他狂吼著打斷她的話,憤怒的揮動手臂。
她愕然望著他鐵青的臉色。「你、你胡說什麼?」
「哼,我胡說?你分明是為了圓滿你和柏子毅之間沒結果的戀情,才會找上長得像柏子毅的我,讓我接近你、愛你……茵茵,你騙我騙得真慘!」
這可惡的女人,竟然把他當成柏子毅的替代品?!
面對關銀鷹莫須有的指控,房秋茵一時無法接受,更無法回應。
他在說什麼鬼話?打從她認識他開始,她從來沒拿他跟柏子毅那臭男人比較過,他的指控真令人生氣!真令人抓狂!
「關,你瘋了嗎?」要不怎會說出這樣侮辱她,傷害這份感情的話?
氣惱中的她只能顫抖的擠出這句話。
「對!我是瘋了,才會被你當成柏子毅那男人還不知情!想不到我竟然笨得不知道你心里還愛著柏子毅,所以你才會不肯接受我的求婚,而你指控我風流成性也只是推開我的借口……」心如刀割也無法形容關銀鷹此刻的心情。
「我沒有不接受,是你答應要給我時間考慮的!必,你別把事情作無關的聯想。」房秋茵從沒見過他發如此大的脾氣,有些被嚇著了。
她的關,總是笑臉迎人,不管她再怎麼任性的使性子,他也不會生氣。可是現在……
「無關嗎?」他冷笑,陰鷥的冷漠神情令人打從心底恐懼發顫。「茵茵,你贏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來糾纏你,不會再擅闖你的屋子,我們到此為止……我認輸了。」
在房秋茵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他頭一次主動提出分手,帶著受傷的神情,越過她大步離去。
她感覺全身一陣發冷,雙臂抱著顫抖的自己,忘了要追上去解釋。
腦袋亂哄哄的,昏亂到了極點。
誰能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