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全部都歸零。
那晚,葉紫晴跟齊赫鈞徹底分了手之後,她明白告訴範義達,自己剛結束一段感情,心情還沒乎復,目前不想再談另一段感情,所以無法跟他交往,對于拿範義達來當擋箭牌,她鄭重向他致歉。
自從那晚之後,已經匆匆過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來,她照常上下班,也常常留在公司加班。
她現在可以體會當初魏可菁面臨情變時,為何要一直埋頭工作。
因為忙碌可以讓人忘記愛情帶來的傷痛,可以將那段心碎的記憶暫時驅趕出心門之外,讓自己好過一點。
她從來不是一個事業心重的女人,她的個性不像魏可菁那樣拼命,但自從丟了愛情之後,她願意把所有的心力都拿來努力工作,任憑好友們怎麼勸,她還是把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
深夜十點半,她今天照例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司的人。
天氣冷了,入夜後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將短風衣攏緊,冷風迎面吹來,還是感覺到微微的寒意。
走到路口的便利商店,她到里頭買了杯現煮的咖啡。在等咖啡時,她走到雜志架前閑晃,竟然看見某本八卦雜志上出現了齊赫鈞的照片!
她瞪著那本雜志,看著齊赫鈞和某位女明星在他自己經營的酒吧里親密共飲,悄悄被記者拍下的照片。
看著照片上熟悉的男人,和那有點眼熟的女孩,葉紫晴的神情木然,雙腳定住,感覺心髒一陣微微抽痛……
不是沒感覺了嗎?為什麼還會痛?她分明還沒有徹底忘掉他。
「小姐,你的咖啡好嘍!」櫃台結帳人員的叫喚,打斷了她的思緒。
葉紫晴僵硬的轉身,從雜志架前走回櫃台。「……謝謝。」
她捧著咖啡走到便利商店外頭,站在街口,一邊吹冷風一邊喝著熱咖啡。
粉腮被吹得干澀又冰冷,她卻無動于衷,然而在那故作冷靜的表面下,她卻心痛難抑。
勉強喝完了咖啡,她的身體卻沒有因此溫暖起來,她苦笑著把紙杯丟進回收垃圾桶里。
丟了紙杯,她想轉頭就走,別理會那本雜志的報導,但走沒兩步,她卻突然回頭,再度走回便利商店里,快速的從架上抽起了那本雜志,拿到櫃台付錢。
她在心里罵自己,為什麼要浪費錢買這本雜志?她跟他已經分手了,沒關系了!可是她卻將雜志緊抓在手,就怕不小心松了、掉了。
揚手招了一輛計程車,葉紫晴搭上計程車,回到住處。
一進門,連皮包都還沒放下,她就無法再等待的顫著手翻閱報導,仔細閱讀這則八卦。
原來齊赫鈞會被跟拍,完全是因為他身邊的女伴是位剛崛起的明星——何婷。
拔婷年紀很輕,長相甜美,身材迷人,只有二十歲,是個ABC,某大唱片公司即將力捧的新人。但這位新人卻在即將出片的前夕,和大她十歲的齊赫鈞鬧了緋聞,上了版面。
齊赫鈞在社交圈中頗負盛名,外貌粗獷陽剛,擁有廣告公司總監的高身價。
拔婷和齊赫鈞鬧緋聞,男的英俊多金,女的甜美俏麗,據說家世背景也不賴,兩個匹配的人在一起,真的很搭。
唯一不搭的是,何婷是新星,一顆即將躍上螢幕的偶像明星。還沒正式出道就鬧了緋聞,這對她即將起步的事業不怎麼有利,尤其她鬧緋聞的對象還是一位所向披靡的情場浪子。
記者對這段戀情不太看好,對齊赫鈞游戲人間的戀愛態度有諸多批判,對何婷愛上這樣一個花心浪子感到惋惜,全文以看戲的成分居多,而這當然也是八卦緋聞的主要賣點。
「何婷……」看完了整篇報導,內文上所附的幾張偷拍的照片,清晰的拍出了何婷的全貌。「何婷不就是齊赫鈞的鄰居、那只貓的主人?」
顫抖的將雜志合起來,放在玄關的矮櫃上,她終于想起這個眼熟的女孩是誰了。
看來,他真是不甘寂寞啊!一下子跟外國妞泡在一起,一會兒又將鄰居把上手,果然是情場老手。
顯然他在跟她分手後,感情世界又恢復以往的多彩多姿。不像她,每天靠工作麻痹自己的心,唯一陪在身邊的毛毛也被他帶走,至今都養在他那里。
她很孤單,他卻一點都不寂寞……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葉紫晴甩甩頭,用力甩掉他的身影。
走進浴室,她洗了個澡,心情紊亂的上了床。
閉上眼,她怎麼也睡不著,他的影像還在腦海里盤旋,嚴重擾亂著她,那揮之不去的身影,以及他和何婷親密共飲的畫面,讓她的心情越來越煩躁。
他身邊不乏女伴,每天晚上大概都在酒吧逗留吧?
他晚上不回家,那毛毛呢?
毛毛被丟在家里,一定很孤單、很餓吧!
「不行,我必須去看看!我非得把毛毛帶回來不可。」猛然從床上跳起來,她慌亂的下床。
從衣櫃拿出一套灰色運動服和黑色短夾克穿上,抓起鑰匙和皮夾,還有一支輕巧的手電筒。
五分鐘後,她沖出住處,搭著計程車趕往內湖。
深夜車不多,不到半小時她就已經抵達目的地。站在屋外,仰頭看向屋內,里面一片漆黑。
「毛毛?」葉紫晴無法確認齊赫鈞是否在家,她掏出鑰匙悄悄打開大門,打亮LED小手電筒,她小聲的靠近玄關旁的狗屋,手電筒在院子里移動著。
「毛毛,是我,別出聲哦,毛毛?」奇怪,毛毛怎麼沒有待在狗屋里?
縴細的身影蹲在狗屋前,她用手電筒往里頭照了照,里頭一片空蕩蕩,沒有毛毛的身影。
咬著唇,她納悶的起身往屋子門口移動。
趴在玻璃門上,她用手電簡往里頭照,這樣根本看不清楚,葉紫晴掙扎一會兒之後,又掏出鑰匙打開屋子大門。
她一心只想找到毛毛、帶毛毛回去,她不要再讓毛毛住在這里了。
暈暗的路燈下,一個龐大的身影和一只狗,在沒有車的寬敞山坡路上散步。
一身黑色運動服搭球鞋的齊赫鈞,拉著毛毛,一人一狗在住家附近溜達。
這是近兩個月養成的習慣。
罷跟葉紫晴徹底分手的那幾天,他每晚都泡在酒吧里,爛醉如泥!叭醉了就在酒吧里睡,早上睡醒了,便一身酒味的去上班。
這樣糜爛了幾天,直到席原鐘看不下去,把他強押回家,要他休息,在家好好想清楚,不準他再踫酒。
沒想到一回到家,卻看見毛毛躺在庭院里奄奄一息。
原來毛毛因為他好幾天沒回家,食盆里的狗糧都吃光了,最後幾乎要餓死。
席原鐘痛罵了他一頓,罵他不該因為失戀而沒良心的疏忽了小狽。
那一剎那,他才驚覺自己是多麼的喪志頹廢,竟然差點害死了葉紫晴心愛的狗。
那是她心愛的狗!她把狗寄養在他這里,他卻沒有善待毛毛。
愧疚和自責涌上心頭,齊赫鈞不再每晚到酒吧報到,而且從那天起,他不再踫酒,開始用工作麻痹自己。
每天上班為公事忙碌,晚上回家喂飽毛毛之後,還會帶毛毛到外頭散步一小時,偶爾才會去酒吧看看。
不過這一看,卻看出了問題——
他沒想到隔壁鄰居何婷會跑去他的酒吧喝酒,正好當時他在場,何婷一看見他就立即湊過來挨著他坐,賴皮的要他請喝酒。
為了打發掉何婷,他請她喝了一杯酒,卻被眼尖的記者給拍到照片。听說今天出版的八卦雜志,他榜上有名。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想起今天企劃部的人拿了雜志給他看,他看都沒看就丟到垃圾桶,一點都不想理會那種無聊的報導。
汪汪。離住家還有點距離,但是安靜散步的毛毛,突然朝著他住家的圍牆吠了兩聲。
思緒被毛毛給拉了回來,齊赫鈞懶洋洋的瞥了毛毛一眼。「干麼?發現小偷了嗎?」
汪汪汪!毛毛的回應是朝住處跑去。
原本懶洋洋的眼神轉為犀利,齊赫鈞朝住處望去,竟然看見他的住處圍牆有道微弱的光暈在庭院里移動。
蚌明忽滅的光線——應該是手電筒的光線。
有竊賊闖進他的屋子里!
「噓!毛毛,別叫。我們過去,但是千萬別發出聲音。」拉住毛毛,他蹲下來安撫毛毛,要毛毛別打草驚蛇。
毛毛張著圓圓的眼楮看著主人。
齊赫鈞比著噤聲的手勢,然後站了起來,神情轉為凌厲,步伐快速的逐步接近自己的住處。
他動作敏捷的繞到房子後面,跟毛毛從後門悄聲進到後院。
再次安撫毛毛,他讓毛毛待在後院,齊赫鈞這才拿起棄置在後院廚房入口處的一根鋁棒。
拿著球棒從後院小徑循著屋子的圍牆,踩著草皮來到前院。
前院那道光線不見了。
齊赫鈞躲在牆角暗處,探出頭,敏銳的雙眼循著細微的開鎖聲,看見杵在他屋子門口的身影。
看來竊賊想進他的屋子里。
眼神一凜,噙著一抹冷笑,齊赫鈞舉高球棒,無聲緩步走到那身影後方。
距離一步之遙,他看著正要推開門踏進屋子里的竊賊。
「別動,雙手舉起來!」球棒舉起,抵在竊賊的背後,他狠戾的大聲怒吼,「我有球棒,可以把你的腦袋打到開花,別輕舉妄動!听見沒有!」
「啊!啊!」後方震怒的咆哮聲和背部抵著的硬物嚇到葉紫晴,她臉色發白的驚叫,手里的手電筒和鑰匙嘩啦啦掉到玄關的地毯上。
「我說不準動!」球棒往前抵,戳撞那縴細的背。
「我、我我,別打我,我不是小、小偷——」背好痛!她幾乎嚇停了心髒,腦袋一片空白,冷汗從額頭滴下來。
「齊、齊赫鈞,是我,我不是小偷——」她語無倫次的說話,小手顫抖的胡亂揮舞,幾乎要嚇破膽!
「紫晴?」幾乎瞪凸了眼,齊赫鈞沒料到這個在深夜闖空門的小偷,竟然是他的前女友!
「葉紫晴,你在這里干麼?」球棒猛地收回,他驚覺自己嚇壞她了,趕緊把球棒往旁邊丟去。
「感、感謝老天!你還認得我……」後方抵著的硬物不見了,威脅去除,葉紫晴冒著冷汗轉過身來,在看見齊赫鈞時,縴細的身子突然蹲下去。
她被嚇得站不住腳,白著臉蛋蹲在地上!
「你還好吧?」齊赫鈞也跟著蹲下來,他握住她顫抖的雙肩,輕輕將她往懷里帶。「小葉!」
「我……」她說不出話來,方才所受的驚嚇讓她微微顫抖著。
「先進屋里再說吧。」將她拉起來摟在懷里,將她帶往屋里,走動間他神情復雜的低頭望著那張熟悉卻慘白的細致臉蛋,胸口間情緒倏地激烈翻騰起來。
壓抑在心里的那些思念和渴望,瞬間如排山倒海般向他奔涌而來,淹沒了他,將他滅了頂。
她再度來到他的面前了!
那麼,他該再次放手嗎?
如果他放手的話,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客廳里,氣氛詭異。
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葉紫晴,幾分鐘後終于慢慢恢復。
當她終于拉回神智時,卻發現自己依偎在他的懷里,她尷尬的馬上跳離他的懷抱,坐到對面的單人沙發去。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闖入你家,我、我只是怕毛毛沒人喂,肚子會餓,才……」
既然必須要坦承罪行,干脆全盤托出,她不想拐彎抹角,今天她必須告訴他,她要把毛毛帶走,從此跟他完全斷了瓜葛。
「就因為認定我不會好好照顧毛毛,你就擅自闖進我的屋里來?在你眼中我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嗎?」聲音從齒縫中迸出來,他打斷她的話。「你以為你有鑰匙,就可以未經我的許可進出這里?簡直離譜到了極點!」
瞪著她像見到鬼似的跳離他的懷抱,齊赫鈞雙臂盤胸,一雙濃眉幾乎糾結在一起,胸口的怒氣瞬間飆高。
「你干麼這麼凶?我是怕你沒時間喂毛毛,畢竟你晚上還要趕赴約會,一旦你去約會或徹夜不歸的話,毛毛沒人照顧自然會肚子餓啊。」她知道自己闖進來理虧在先,但她又不是進來偷東西的,只是想帶走毛毛,他有必要臉色那麼難看嗎?
葉紫晴內心的愧疚感被他的惡聲惡氣給氣走,剛才被嚇到蒼白的臉蛋,此時飄起淡淡粉暈,那是因為她也動了怒。
「哦?原來你這麼關心我跟其他女人的約會狀況啊?看來是因為八卦雜志的報導吧?」冷淡的嗤笑一聲。「沒想到八卦雜志這麼多讀者,不過才出刊一天,連你也看見了。」
「是啊,拜雜志所賜,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麼忙,所以我主動來把毛毛帶回去,算是幫你一個大忙。」听他提及跟新女友的約會,她壓抑著心痛站起來,打算去找毛毛。
她轉身想繞出沙發,他卻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猛然一扯,讓她重新跌回他的懷抱里。
尖叫一聲,她抬頭瞪著他。
「想帶走毛毛可以,不過你擅闖我屋子里的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就讓她瞪吧!如果這是她唯一肯看他的方式……
齊赫鈞內心對她仍舊滿懷愛戀,卻得強自壓抑,這讓他很痛苦。
「我都道過歉了,不是嗎?何況我又沒有偷你半樣東西,你怎麼這麼愛計較?」
他分明是故意要為難她!
咬著唇,葉紫晴心里揪擰難受之余,直覺不妙。
「做錯事的人還敢這麼大聲?」既然思念的人兒自動送上門,那麼他就好好把握最後一次挽回兩人感情的機會。這個機會也許渺茫,但是他從來不服輸、不怕挫折,他決定拿出在商場上應敵的意志力來對付她。「不怕我把你扭送警局?」
他了解她的個性,看似乖順柔弱其實個性很固執,所以他決定改變策略,采取軟硬兼施的半強迫方式,讓她不得不接受他。
「你……」突然間,她無言以對。
「我……」想抗議,但在他看不出情緒的犀利注視下,她氣憤難平的閉上嘴,一對清澈美目還是瞪得大大的,眸子里燃著小竄火焰。
她無話可反駁,那就換他講。「從明天起,下班後你得過來喂毛毛,帶毛毛去散步,偶爾幫他洗個澡,並且幫我準備晚餐,假日則中午前過來即可,為期一個月。你能做到的話。今晚你闖進來的事就一筆勾消。」
「什麼?你要我當一個月的免費佣人?這也太夸張了吧?」她瞪凸了眼。
「我沒說你是佣人,我只要你來照顧毛毛,順便幫我張羅晚餐,沒要你做其他瑣事。」寬肩無所謂一聳,雙手一攤,他表現出不在乎的態度。
「你有選擇權,五分鐘後告訴我答案。」
他放開她,逕自起身走往廚房,從廚房的後門走到後院,幫毛毛在外頭把腳洗干淨後,才把毛毛帶進屋內。
拿了食盆裝了狗食,給毛毛享用。
他蹲在廚房里,狀似安靜的看著毛毛吃東西,其實內心卻忐忑不安。
他很怕她會拒絕,然後呢?他真的能狠下心來將她扭送警局嗎?
他根本做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內心的不安,隨著五分鐘的等待時間即將結束,更加擴大。
內心煎熬的掙扎了五分鐘,葉紫晴走到廚房門口,瞪著他寬闊得不可思議的寬肩,終于做了決定——
「好吧,我答應就是了!但是你必須說到做到,一個月後你得把毛毛還給我,絕對不能反悔!」她怕他真的翻臉無情,將她扭送警局,那麼她不僅名譽受到損失,還會被取笑!
前女友闖進前男友家,這事要是被他的現任女友何婷知道,一定會以為她是想去糾纏他吧?她不能讓自己落得如此難堪的下場,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在這一個月里,她也許會有機會踫見他和新女友出入這間屋子,光是看見他已經讓她夠難受的了,再看見他和女友出雙入對,肯定是加倍折磨她。
但迫于無奈,即使這對她而言是種可怕的折磨,她也得去承受!
「好,我絕不反悔,現在我們就去找個證人來幫我擔保。」在听見她答應的那一秒,他松了一口氣。
「走吧,我開車載你去找席原鐘,他可以當我們的證人。」他面無表情的起身朝她走過來,抓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啥?不、不用吧?現在都這麼晚了,不要去打擾人家。」擔保就不必了,她現在只想回家,畢竟時間很晚了。
「我非常堅持。」他卻不肯放手,拉著她走到玄關,拿起車鑰匙走出屋外,往車庫的方向走去。
進入車庫,他堅持開車載著她出門,銀灰色的凌志房車在夜色中奔馳。
坐在他身邊,葉紫晴一臉無奈的拘謹。
以前,這個位子屬于她,偶爾遇到紅燈停下來時,他會湊過來親吻她的唇和耳,跟她調情,他還會伸手過來揉揉她的發,撫觸她的小手和撩撥她的大腿,他的動作很親昵。
但,現在,他們形同陌鉻。
他專注的開車,雙眼直視前方,即使遇到紅燈停下來,他也文風不動。而她,大部分都盯著前面看,偶爾扭頭看向窗外,靠著窗戶僵硬的換個坐姿。
他們沒有對談,車上只有輕柔的音樂。
半小時後,他把車子停在一棟新穎氣派的住宅大樓前面。
「你在車上等著,我去把席原鐘叫下來。」他把車窗降下一些,讓風吹進來,他下車走到大門口跟警衛攀談。
「你——」葉紫晴瞪著他大步離開的身影,沒想到他真的跑來找席原鐘。現在時間是深夜十二點了耶。
算了,既然他堅持,她也無話可說,而且找個人來擔保,對她也比較有利。
晚風從窗縫吹進車內,讓車內不會太悶,她耐心的坐在車上等著。
幾分鐘後,齊赫鈞從警衛室轉回來,坐上車子,拉好安全帶,啟動引擎。
她轉頭看著他,他依舊一臉緊繃,沒什麼表情。
「席原鐘不肯下來?」
「他可能睡了,剛剛警衛按對講機他沒接,我也打了電話上去,一樣沒人接。」
席原鐘這家伙可能正抱著親親女友魏可菁睡大覺,所以不想理他吧。
「我看我再打打看好了,非找到他不可。」說著,他靠著車身掏出手機又要打電話。
「不好吧,還是別打擾席先生了。」她怕擾人清夢,阻止他繼續打電話。
他皺眉考慮了一下,把手機收起來,把車子緩緩開上大馬路。
「真的不用找他了,明天開始我會過去照顧毛毛,一個月後把毛毛歸還給我,好不好?」她悄悄松一口氣,對于自己跟他的約定,她其實並不想讓席原鐘知道,免得話傳到魏可菁耳里,讓好友為她擔心。
「嗯……好吧,就這麼說定了。」他佯裝考慮,遲疑的答應下來。
「既然都出來了,我直接送你回去,我住處的鑰匙你就暫時留著不用還,明天下班後你去我那里就直接開門進去。」他熟練的開著車,朝她的住處駛去。
「謝謝。」她現在不需要矯情的拒絕,這麼晚了,要她自己搭車也超不安全的。
她小聲的道謝,視線扭向車窗外,坐姿繼續僵硬。
齊赫鈞開著車,偶爾瞥她一眼,將她落寞疲倦的神情看在眼里。
他多想擁她入懷,吻她、抱她,告訴她他有多麼的愛她,他想要對她做盡一切他想做的事。
但,他不能!
他得忍!忍到她回心轉意那一天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