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流露幸福光芒,深情的與他相望。
「等你成為段家少女乃女乃,就可以卸下秘書工作,悠閑度日了。」他捧起她的臉,低頭烙上一吻。
這個吻綿密而熱情,吻得她臉蛋嬌紅,氣息不穩。
他的手在她的腰線上下撫模,雖然隔著套裝衣料,還是引來她陣陣輕顫。
「夠了,這里是辦公室。」為避免一發不可收拾,她趕緊在還殘存一絲理智時推開他。「快去處理照片的事,如果沒處理好,這個假日的約定就此取消喔!」
秘書膽敢威脅總經理,全世界唯獨她趙大膽一人。
威脅的話一說完,她轉身就溜出去了。
他寵溺的望著她,直到她離去後才收回目光。
斑大挺拔的身影信步走回辦公桌後,拿起電話通知沈特助,公開照片的事立即取消,婚訊則依照約定馬上公開。
隨著段熾赫和趙嫣然結束工作返台,伊崎理惠也在隔一星期後來到台灣。
伊崎理惠戴著墨鏡拉著行李,另一手拿著一份報紙走下了計程車,來到她在台北市中心租賃的一間高級公寓。
在台北生活的日子,她偏執的認為自己是因為受盡段熾赫的欺騙冷落,忍受孤單度日,才會找上舊情人,又犯了毒癮。
她把自己無法擺月兌毒品糾纏,全都怪罪在段熾赫身上。
他錯在沒有愛她,但她一直耐心的等待他,可笑的是她等到的結果,卻是段熾赫拿著她跟別的男人出入賓館的照片和販毒照片來跟她談判,要她好自為之,否則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送回日本去,如此一次又一次。
他不愛她,何必管她那麼多?最後還將所有證據都交給她父親,害得她回日本被管束著,落得現在一無所有。
段熾赫夠狠!
這筆帳她非算清楚不可!
現在,她對段熾赫是滿月復的怨恨,不再有一絲一毫的愛。
她要報復!
必上公寓大門,放下行李,摘下墨鏡,她走到落地窗前打開窗簾,走出陽台,握緊報紙,看著對面那棟歐式建築物,目光鎖定最頂樓的那間公寓。
那是段熾赫的私人住所。
當她留在台灣的那幾年,她找人打听過,知道他就住在對面頂樓那間公寓里,當時她則被安排住在位于郊區的一間別墅里,與他距離遙遠。
他對她十分冷淡,除了上門管教她吸毒一事外,幾乎不太往來。他每次出現都是在握有她吸毒證據的時候。
這男人,憑什麼資格管她?她要是會乖乖被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管,那她就不叫伊崎理惠。
她故意在這里租下公寓,就是為了要報復段熾赫。
她要段熾赫有個難忘的訂婚宴。
低頭看著報紙的報導——他打算月底在段氏集團的私人俱樂部舉辦盛大的訂婚宴!
懊啊!我祝福你!段熾赫!
伊崎理惠慢慢的攤開報紙,凌厲美目眯起,看著那篇有關婚訊的報導,艷紅的唇彎起一抹冷笑,然後慢慢的將報紙撕成兩半,再撕成四片,最後撕得粉碎,碎紙撒在她的腳下四周。
「段熾赫,你等著瞧,我倒要看你這個婚訂不訂得成——」淒厲的笑聲在微涼的空氣間散播開來。
毒癮很深的伊崎理惠,又再度嗑了藥,精神狀況不穩的她,隨時瀕臨瘋狂。
交由知名連鎖花店花了兩天兩夜趕工布置出來的優雅宴會廳,此刻彌漫著一陣清新花香。
一早,俱樂部的服務人員就忙碌的在各個餐桌鋪上白色蕾絲桌巾,在桌面擺上玫瑰花和氣球。
宴會廳里還設計了漂亮的玫瑰花拱門,這場訂婚宴的手筆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場名人的結婚宴。
扁從訂婚宴所花的心思以及段熾赫全程親自監督參與的過程來看,不難發現段熾赫是多麼深愛著趙嫣然。
苞段熾赫短暫分開一天,讓阿姨接回家住一晚的趙嫣然,一早就被段家派來的司機接到俱樂部的貴賓休息室,現在正讓造型師幫她做造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再過兩個小時,她將接受眾人的祝福,成為段熾赫的未婚妻。
等完成訂婚宴之後,他們會先出國前往義大利佛羅倫斯度假,返國後則繼續籌備婚禮。
他真的很愛她,這陣子他對她更加的體貼,對她的渴求也越來越強烈,他不再做避孕措施,希望婚後她能盡快懷孕,他想要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她沒有反對,因為她也渴望能為他孕育一個愛的結晶。
一切,是如此的夢幻美好。
趙嫣然感覺這陣子的一切都幸福得如夢似幻,有時候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漂亮的新娘子,專心一點好嗎?別老想著新郎,下巴抬高點,讓我幫你上唇膏。」造型師的聲音拉回了趙嫣然飄遠的思緒。
臉頰浮上兩朵紅雲。「對不起。」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心里正想著一天一夜未見的段熾赫,也會被發現喔?
抬頭望著鏡中眼神充滿幸福的自己,看起來真的很明顯,這讓她臉蛋更加酡紅了。
「新郎很快就會來了,現在請你專心點。」造型師笑著揶揄,雙手俐落的替她上唇蜜,審視許久之後,又在臉頰下巴補上少許蜜粉。
就連的粉肩粉臂,也上了亮亮的細致蜜粉。
約莫過了半小時後,大功告成。
新娘子美麗性感無敵。
「你這樣子鐵定會把新郎迷得七葷八素,我對自己做的造型非常有信心。」
「謝謝你。」趙嫣然站在穿衣鏡前,發怔的看著自己,經過造型師的巧手打造,她變得美麗且又呈現適度的性感,連她都被自己給迷住了。
緊張的心中充滿期待,她期待等一會兒段熾赫打開門看見她的那一瞬間。
咚咚!
咚咚咚!
驀地,傳來敲門聲……不,是拳頭撞門聲。
他也太急了吧?!
美顏揚起濃濃的羞怯和期待,她轉頭看向門口。
「進來。」她滿心以為是段熾赫已經抵達婚宴現場,迫不及待先來貴賓室見她了。
門迅速被打開,來人卻是沈特助。
「趙秘書,事情不好了。」沈特助一臉蒼白,聲音發抖。「總經理他……」
「赫……他怎麼了?」看著沈特助緊張失措的表情,美目微微瞠大,她臉上的幸福笑容瞬間凝結住。「你快說啊,赫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沖過去,她抓住沈特助的手臂顫抖的追問。
「總經理剛剛在俱樂部門口下了車,正當他要走進俱樂部時,被伊崎小姐開的跑車給撞飛出去!總經理現在受了重傷,流了很多血,現在正被救護車載往醫院——」
「天啊!」听完沈特助的緊急告知,趙嫣然頓時眼前一片黑,臉色發白的暈倒了。
「趙秘書,趙秘書!你醒醒……」沈特助及時接住她,焦急的喊著她,輕拍著她的臉頰。
暈過去幾秒鐘後,她幽幽醒了過來,哭泣的求著沈特助。「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快點,拜托你快帶我去——」
「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沈特助立刻拉著她飛奔下樓。「搭我的車去,比較快。」
原本該是開心幸福的新娘子,拎著層層疊疊的漂亮禮服裙擺,一路狂奔,雙眼都哭腫了。
趙嫣然匆匆趕至醫院,身上還穿著昂貴的禮服,但她完全失去即將當新娘子的喜悅,臉上一片哀淒。
段父段母也在這時趕抵醫院,一陣兵荒馬亂的辦妥手續後,段熾赫被緊急推進手術室里,開始動手術。
手術室外,他們不安的等待著。
等待是漫長的煎熬,趙嫣然幾度都險些要暈厥過去,幸好有沈特助陪著。
經過了六個小時漫長的煎熬,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段家父母立即迎上前,哭腫雙眼的趙嫣然也跟著沈特助圍過去,追問手術結果。
「手術很成功,段先生是救回來了,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這三天還算是危險期,需要多觀燦諼先生的恢復情況。」醫師跟大家宣布這個消息。
神情疲憊的段父段母松了一口氣。
「他沒事了,太好了,赫他沒事了。」趙嫣然則哭倒在沈特助的懷里。「醫師,請問我可以進去看他嗎?」
抬起淚眼迷蒙的小臉,她希望能夠留在段熾赫的身邊。
「現在恐怕不行,他得先在恢復室觀察一下,然後再送往加護病房,時間到了才能申請進入。」醫師說完便走掉了。
「嫣然,不必急。熾赫這孩子命硬得很,你不用太擔心。」段母走過來,安撫未來兒媳。
身為段家第二任太太,段母雖然深受段父疼愛,但在家中卻屢受大房欺壓,段熾赫從小也常被大哥和二哥欺負,這樣的情況一直到段熾赫掌權之後,他們母子倆在段家的地位才比較穩固。
段母心疼兒子,雖然兒子作風強勢、心思縝密,但她相信熾赫絕不會做出傷害任何人的事來。
為什麼這樣優秀的孩子卻要遭遇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得承受伊崎理惠無理的報復?
當初兒子答應伊崎社長,照顧跑來台灣定居的伊崎理惠時,她就曾擔心的反對過,但說話重承諾的兒子沒因此毀約,還是做到了對伊崎社長的承諾。
沒想到他對伊崎理惠的照料,卻為自己換來一場可怕的車禍。
面對伊崎理惠失去理性的報復舉動,段母彷佛瞬間老了好幾歲。
她想不透,兒子根本沒有做錯事,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他,讓他在訂婚當天發生這麼嚴重的車禍?
「伯母,我很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伊崎小姐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我……」突然間,趙嫣然好後悔這麼快答應段熾赫的求婚,她若是再堅持一段時間,而不是一回國就公開婚訊,並積極籌備訂婚宴,伊崎理惠也不會被刺激到,做出失去理性的可怕行為來。
「不,這不是你的錯。這是熾赫命中注定該經歷的,錯不在你。」段母慈祥的安慰趙嫣然。
豆大的眼淚無聲的滾落,面對慈祥的段母,和站在身後一臉嚴肅的段父,趙嫣然說不出話來,只是一直哭著。
她邊哭邊在心里祈求,希望段熾赫能夠很快的好起來。
他看不見了!
因為伊崎理惠的報復,讓他整個人生完全顛覆。
腦部因為開刀的緣故,頭發剃掉了一大片,眼楮纏著紗布,左手和右腿骨折,暫時無法走動,臉頰到鼻梁有一道割裂的傷口,身體到處是大大小小的挫傷。
雖然已經月兌離險境,但段熾赫卻一點也沒有撿回一條命的喜悅,他感覺自己像個殘破的廢人。
現在他的世界一片漆黑,他的身體也無法自由行動,得長期躺在床上接受治療。就算康復後,還有一段漫長的復健期。
雖然醫師樂觀的跟他說明是因為血塊壓迫了視神經造成暫時性失明,他不會永遠都看不見,若是日後血塊沒有消失,只要再做一次腦部手術就行了。
但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失明的這個事實,更無法想像趙嫣然知道他失明之後會有多傷心欲絕。
他寒著臉躺在病床上,整天不發一語。
「總經理,你還是不肯見趙秘書嗎?」已經從加護病房轉到一般單人病房的段熾赫,卻下令不準任何人進病房探視,包括差點成為他未婚妻的人,趙嫣然。
「帶她離開。」他現在是個眼盲身殘的人,這模樣讓他無法面對美麗性感的趙嫣然。即使他想見她想得心痛,即使听听她的聲音也好,但他就是無法讓她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