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休息時間,辦公室里沒幾只小貓。丁芷芹和唐薇窩在茶水間喝咖啡,窄小的空間里彌漫著咖啡香。
「芷芹,你變美了幄。從實招來,是不是高帥哥的功勞?」唐薇觀察人微,一雙溜溜的大眼直盯著丁芷芹的臉蛋。
「你羨慕死了是吧?!」既然她和高其野都住在一起了,丁芷芹也挺大方,一改先前的態度,不再強烈否認兩人的關系。
不過,這種坦白的態度僅止于對親密相交的好朋友,像這種辦公室戀情,其實還是不承認為妙,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承認了?丁芷芹,我真是太羨慕你了,憑你這種‘蠢蠢’的中等美女,竟能釣到高經理那樣的超級無敵大帥哥,喔——上天怎麼這麼不公平?!」唐薇興奮得哇哇叫。
「我那里‘蠢蠢’了?」丁芷芹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賞她一記白眼。
「腦袋呀!」唐薇比比她的頭。
「我再怎麼蠢都比你聰明一百倍。」提到姿色,她承認自己只能算是中等美女。可是說她腦子蠢,她絕對堅決否認到底。
「嘿,你口氣別這麼沖嘛!」變瞼了喲!唐薇帶著笑意覷著她。「是不是高帥哥中午失約,沒陪你吃飯,你生悶氣呀?」她屈肘撞撞丁芷芹。
午餐前。她偷听到高其野跟丁芷芹的談話。听說大帥哥突然被總裁征召去和幾位重要客戶吃飯,讓了花芹一個人落單了。
丁芷芹撩起散落在肩上的發絲,兩道漂亮的細眉輕揚,對唐藏咧嘴笑了笑︰
「你錯了,我可是樂得很。」高其野不在,她落得輕松,要不每天被他黏得緊緊的,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的話很怪異噢?」唐薇搞不懂她的想法,疑惑地瞧著她。
「喝你的咖啡,別人的事少管。」她一手叉著腰,給了唐薇一記警告的眼神。
「我哪敢管啊,要是哪天你真成了經理夫人,記仇地狠整我一頓,那我可是要吃不完兜著走唆。」唐薇收到她的警告,閉上了嘴,專心喝她的咖啡。「呃……我肚子不舒服,去一下洗手間。」她放下杯子,便一溜煙跑掉了。
「唉呀,我忘了告訴你,我在你的咖啡里加了瀉藥。」丁芷芹打趣地說道。沒想到唐薇腿雖然短,可是跑起步來還挺快的。
丁芷芹轉身取來咖啡壺,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綁方傳來高跟鞋敲打地面的細微聲響。丁芷芹轉回身,視線落在門口那抹優雅美麗的身影上。
「原來你在這里。」張芬芬尖美的下巴微揚,優雅地扶著門框站立,身形高挑修長,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
「張副理找我有事?」丁芷芹困惑地眨了眨星眸。听張芬芬的口氣,好像是專程為找她而來的。
「高經理帶你出席晚宴?」張芬芬難掩一臉妒意,看著她那張純美的天使臉龐。
傳聞昨天晚上高其野帶丁芷芹出席公司所舉辦的一場重要宴會,席間兩人狀似親密,同進同出。一听到這個傳言,向來自視甚高的她,一時氣不過,立刻上來找當事人求證。
她真是不懂,高其野怎麼會選擇丁芷芹這樣的小女生?他未免也太沒眼光了。
「是呀!」丁芷芹聳聳肩,這是事實,她沒必要否認。
她承認了。張芬芬嬌美的五官有點扭曲。
「你憑什麼身份出席這種重要的晚宴?」一時之間,她失去了平日優雅的形象。
丁芷芹驚愕地看著她。原來再怎麼優雅的女人,也有生氣難看的一面。
「這……你應該去問高經理吧!是他命令我陪他出席的,我沒有拒絕的余地。」她再怎麼單純,也看得出來張芬芬在嫉妒,索性把責任全推給高其野。
「我會的。不過,我警告你,高經理和我的關系,不是你這種小角色可以破壞得了的,上次我和高經理到香港出差時,已經互相表示過愛慕之意了,你休想介入我們。」氣極敗壞之下,張芬芬開始失去理智,胡言亂語起來。
她顯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一徑以為了芷芹和高其野還處于拉拉小手、親親小嘴的階段。她若知道兩人已經同居,就沒那個膽量編出這種謊話了。‘他對你表示什麼?」丁芷芹勾著杯耳的手指微微松開,杯子差點掉了下去。張芬芬的話讓丁了芷芹听了很不「爽快」。高其野和張芬芬到香港出差已經是一個星期前的事了,他既然有意追求張芬芬,干嗎還來招惹她呀?
「我和高經理之間的事,你沒資格知道太多。」張芬芬高傲地揚起下巴,轉身離去。
丁芷芹瞪著空蕩蕩的門口,黛眉微蹙,星瞳閃過慍惱的光芒。
「喔哦,情敵終于找上門來了,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唐薇出現在門口,她學著張芬芬倚門站立的姿勢。
丁芷芹沒理會唐薇,螓首低垂,沉默地喝著咖啡,低垂的眼睫掩不住失落。
「人家都講得這麼清楚了,很明顯,高帥哥腳踏兩條船喔,這……你打算怎麼辦?」在替好友感到生氣之余,唐薇心里衡量著丁芷芹和張芬芬這場靶情爭奪戰的勝負。呃……她很不夠義氣地認為,丁芷芹壓根兒比不過人家,張芬芬鐵贏的啦。
「不怎麼辦,就喝咖啡嘍。」她微側著頭,對唐薇挑了挑眉。
純美的臉龐瞧不出一絲心事。可她心里頭卻想著——。
斑其野這混蛋,他既然敢這麼做,那她就來如法炮制一番,看看誰比較厲害?!
結束餐會後,又陪客戶去工廠走了一趟,回到公司已快接近下班時間了。一進公司,高其野便撞見了這令人生氣的一幕。
他臉色陰沉,瞪著那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死小表——褚翰明。
褚翰明正自以為帥氣地靠在丁芷芹的辦公桌旁,和她狀似親密地聊天談笑。
而那女人竟然還笑得花枝亂顫,一副沒見過男人的饑渴表情。
「怎麼了?」總裁大人隨後來到他的背後。
斑其野高大的軀干僵硬無比,他默默不語,刀刃般銳利的目光筆直射向談笑中的兩人。
總裁大人的眼光順著高其野的視線落向助理辦公室內,訝然地發現,他那位從來不肯走進公司大門一步的弟弟,竟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過,照眼前的情況看來,這家伙是來泡妞的,而且很不知死活泡地是別人的妞。
「我建議你,把那家伙送到美國去深造如何?」高其野咬牙切齒地說。褚翰明那只不安分的手,竟然該死地放在她的肩上。
「這個建議不錯。」總裁不置可否地挑起眉,「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照眼前這情形看來……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他的意思是,高其野不該只怪罪他可愛又純情的弟弟。他那可愛又迷人的小情人也得負一半的責任哪。
聞言,他剛毅有形的下巴抽動了兩下。「謝謝你的提醒。」
「進去吧,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里罰站。」
斑其野僵硬地拉開長腿,帶著一身怒氣走進他的辦公室。
要不是礙于和總裁有要事商討,他鐵定馬上沖過去揪回那個背叛他的蠢女人。
「喂,有人臉色很難看喔。」唐薇跑過來提醒丁芷芹。
丁芷芹得意地回了她一句,「管他的!」她就要氣死他,誰叫他那麼花心,竟敢腳踏兩條船。
「他氣死最好。」褚翰明也跟著出了一口怨氣。前晚宴會結束後,他看見丁芷芹上了高其野的車,兩人親密離去,他以為他已經沒有追求佳人的希望了。可是今天他卻意外接到丁芷芹的電話,立刻飛車趕來公司赴約,賣力討她歡心。
「你們兩個還真是同一鼻孔出氣。」唐薇真同情高其野,想必他現在在里頭一定氣炸了吧!「你不怕他出來扁人哦?」看唐薇一臉擔心,顯然不大清楚褚翰明的身份。
「他不敢。」褚翰明狂傲地說。有老哥在里頭坐鎮著,高其野才不敢動他呢!
「是嗎?」唐薇不信。
「他沒那個膽。」丁芷芹美眸閃動,嬌憨的臉龐對上褚翰明洋洋得意的眸子。
「要不要出去?」她的笑容甜美又迷人,讓褚翰明一時間看傻了眼,心動地提出邀約。
「現在?」丁芷芹驚呼一聲,她膘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板。
「反正離下班時間只剩半小時不到,我必須趕在我哥出來找我麻煩之前,先溜掉才行。」
「走吧!」考慮半秒之後,她答應了。抓起皮包就跟褚翰明「私奔」了。哼!就讓高其野活活氣死吧!
「喂,你們兩個——」唐薇愣愣地看著兩人從她眼前「咻」地消失。
糟了!丁芷芹這一走,她該如何向經理大人代?他鐵定會找她開刀的啦!唐薇垮著小臉,為自己即將受到的無辜波及感到非常、非常的擔心。
「丁秘書,你給我滾進來。」好不容易送走總裁,高其野震耳欲聾的吼聲從辦公室里傳了出來天啊!猛獸出問了。正收拾著資料、準備下班落跑的唐薇,臉色丕變。
「丁秘書,你耳聾了嗎?」不出幾秒鐘,吼聲又傳了出來。
「呃……經理,丁秘書她、她早蹺——不是,是早下班了。」唐薇認命地走到辦公室前,隔著門戰戰兢兢地開口。
「你說什麼?」厚重的門板在下一秒被用力拉開。
一張黑臉探了出來,銳利陰沉的眸子往丁芷芹的辦公桌掃了過去——很好,竟然沒人。
唐薇害怕地退了兩步,囁嚅地說︰「丁芷芹,她下班了啦。」她真是倒霉。
「我沒允許她下班,她竟然給我溜了。」高其野頭頂簡直快冒出火了。「她跟那個該死的家伙一起走的?」他的神情陰惻惻,隱隱閃著危險的光芒。
「我不大……」她訥訥地回道。
「嗯?」高其野凶狠的目光落在唐薇的脖子上。
唐薇感覺脖子一涼。他的眼神明白警告她,如果她敢說謊的話,他第一個宰的人就是她。
「是、是呀!她和那個該死的家伙在半小時之前就溜了。」為了保命,唐薇很不夠義氣地出賣了朋友。「其實她會這樣做是有原因的,是張副理她……」她把中午發生的事全盤托出。
「很好,謝謝你誠實的通報,我會記住的。」砰!門板用力關上。
「呢……不客氣,這是應該的。」唐薇苦笑地僵在原地,目送冒火的猛獸離開。
斑其野帶著一身怒氣,往總裁專屬電梯走了過去。
張芬芬竟敢挑撥離間,真該死!而褚翰明敢覬覦他高其野的女人,他將會死得很慘。
挺拔偉岸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後,他搭著電梯上頂樓,準備去威脅「親愛的」總裁大人,非要請總裁大人大義滅親,揪回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不可,否則他就把公司給掀了。
「我慘了……」褚翰明哭喪著臉。他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大哥拿公事來壓他。
他頓時陷人天人交戰,內心掙扎著是要把了芷芹送回公司然後落跑,還是自己回去領罪?
「高其野找上你了?」正大啖著海鮮面的丁芷芹,懶懶地看了諸翰明一眼。
「他找上我哥,我哥找上了我。」看著眼前的牛排,他一點胃口都沒有。「呢……我、……」
「說呀!」她的小嘴里塞了滿滿的食物。看他為難的臉色,丁芷芹明白這個家伙想棄她于不顧了。
「我想……先走一步,可以嗎?」
丙然。「好呀!你買完單就可以走了。」玩也玩夠了,她賺到一頓也算不錯了,總不好意思再害他墜人萬劫不復的地獄。
褚翰明如獲大赦,馬上沖到櫃台買單走人。他擔心萬一動作太慢,就要遭到大哥和高其野聯手圍捕、追殺了。
溜得真快,丁芷芹失笑地搖頭,聳了聳肩,繼續進攻她的美食。
等她慢條斯理地吃完盤子里的食物,拿起紙巾擦擦油膩的小嘴時,對面原本空蕩蕩的位置突然被人給佔據了。
來得可真快。丁芷芹懶懶地看著他——哇幄!俊容黑了一半。
「你是存心的。」高其野雙手抱胸,臉色陰霾地瞪著她。他很生氣,不管張芬芬說了什麼,她都應該先向他求證,而不是這樣故意勾搭別的男人來氣他。
「是又怎麼樣?」她哼了一聲。丟下紙巾、抓起皮包起身就要走了。
他跟著起身,猿臂一展將她扯回身邊,摟住了她。
「不要踫我,我討厭你廣她想甩開他。像他這種花心大蘿卜,她不屑和他交往。先前被他佔去的便宜她認了,但從現在起,她絕不讓他跨越雷池一步。
「你竟然敢說這種話?」高其野盤聚在胸口的怒氣沖上喉嚨。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有什麼不敢的?」她挑釁地頂回。
「我看也是,你是沒什麼不敢的。」他勾唇逸出一聲冷笑。陰鷙的黑眸緊盯著她,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地懲罰她一頓。
丁芷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他的眼神挺嚇人的。
「你想怎樣?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她艱澀地咽下口水,手心冒起汗來。
原來她還知道怕啊!「讓你自己選擇,要就地正法,還是回去關起門來清算。」高其野傲然抬起頭,很仁慈地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我、我……我要回家,是回我自己的家。」她鼓起勇氣把話說出口,決定從現在起跟他分道揚鑣。
想回去當縮頭烏龜?「門、都、沒、有!」高其野回以她一句失去耐性的低吼。扣住她的細腕,拉著她往前沖。
這妮子簡直是存心氣死他,看他回去怎麼整治她。哼!
人家小說里的情節都是這樣寫的——
憤怒的男主角為了嚴懲不信任他的女主角,都是把她丟上床,然後狠狠地歡愛一回,把她體力榨干以示警懲。
丁芷芹也一直以為高其野會這麼做,可是他卻出乎意料地,踫都不踫她一下。一回到他的住處,她就被冷落在床上。
他在她面前來回踱步,很生氣地指著她的鼻尖咒罵。
他都罵快一個小時了,丁芷芹慚慚愧又懊悔地低垂著小臉,不敢看他。
「你倒是給我回答呀——」可怕的聲音又飆了過來。
「對不起,我不該相信張芬芬的話,我知道錯了啦。」她扁著小嘴,小手緊抓著被單的一角,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怕被他可怕的眼神給射死。
「知道錯了,嗯?」他雙手抱胸,「啪」的一聲跳到床上。
丁企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你——要干嗎?」她反射性地抓過被單蓋住自己的身體,杏眸戒慎地看著他。
看看她那樣子,活像怕被他給侵犯了似的。高其野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變得鐵青。就算他想干嗎,看到她害怕的樣子也沒興趣了。
「睡、覺。」他咬牙切齒。躺平在床上,然後側過身,負氣地背對著她。
丁企芹瞪著他寬闊的背,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又惹毛他,再討來一頓狠罵。過了好久,她才敢屏氣躺下,學他翻過身,兩人背對著背。
斑其野原本緊閉的眸倏地張開——這蠢蛋,連點安撫的動作都沒有,竟然真的躺下去睡她的大頭黨。可惡!
他生氣地翻身,精健勁瘦的軀干往前方挪移,堅硬的胸膛貼上她弧度優美的背脊。接著健臂一伸,摟抱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向自己。
他緊緊貼著她,毫無一絲縫隙。
「你這個……蠢蛋。」下巴靠在她的後頸汲取她的發香,他低吼一聲,語氣不再憤怒,有的只是溫柔。
丁芷芹困惑地眨了眨眼,他灼熱的氣息燒灼著她的頸。
「你……不是要睡覺了嗎?」她含羞帶嗔地問。
「睡得著才怪!」他忿忿地應道,張口咬了一下那女敕肌玉膚。
「痛耶……」她細抽了一口氣,嬌軀往他懷里縮去。
他乘機摟緊她,像是想將她揉進身體一般。「你誤會我,我的心更痛。」他又咬了一口她的香女敕。
「別咬了,真的很痛啦。」她哇哇叫著。
「怕被咬,就主動做點事來安撫安撫我。」他低沉地笑開,笑聲震動胸腔,傳到她身上。
「要做什麼?」
「隨你。」
「幫你捶背?」
「不要。」他拒絕這種不關痛癢的服務。「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暗示得夠清楚了吧?
「我不知道耶!」丁芷芹的星眸眨了眨。她故意裝傻,然而紅色已爬上粉腮。
「不知道?那我就示範給你看一遍,然後再讓你如法炮制一回。」他像只饑渴的大野狼,翻過身,將她壓在健碩有力的身下。
「啊……」她尖叫著想逃,可是……來不及了,他的唇已經擄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