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首璽飯店」的大廳和挑高的中庭,完全以米黃色的大理石拼貼而成。大廳中央的黃銅色樓梯扶手,搭配從上方投射下來的燈光,交織成金碧輝煌的感覺。
接近午夜,單伊漢一臉緊繃,臉色陰沉卻掩不住擔憂地在大廳門口來回踱步。
這個時候,出入大廳的客人不多,單伊漢再次看手表上的時間,午夜十二點整。這個灰姑娘也該現身了吧!
失去最後的耐性,單伊漢決定打電話報警。雲小舞失去聯絡一整天,到午夜還沒回來,單伊漢心情惶亂地做出最後的行動報警找人。
旋身步往櫃抬準備打電話,此時一輛房車緩緩駛入飯店大門口前。
雲小舞從車上下來,另一邊的駕駛座則下來一個黑頭發的年輕男性,他和雲小舞說了幾句話,然後笑著揮揮手道別。
「學長再見,我回台灣之前再和你聯絡,到時候換我請客。」雲小舞一臉愉悅地向歐陽緯達揮手,待歐陽緯達把車駛離之後,她才轉身踏進大廳。
今晚雲小舞和歐陽緯達到一家中國餐館用完晚餐之後,歐陽緯達還帶她逛了紐約市。逛著逛著,快樂的忘了時間……
單伊漢站在櫃台旁,把雲小舞和那東方男子揮手道別的一幕全看進眼底。
天殺的,她和男人游玩到午夜才回來,他卻傻愣愣地替她擔了一天的心,還差點兒報警尋人。
憤怒地丟下電話,單伊漢寒著一張臉走向雲小舞,臉上死凝著一觸即發的可怕風暴。
雲小舞在電梯前輕哼著歌,今天大概是她來紐約最快樂的一天,所以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扒!好想睡哦!看來今晚想熬夜寫稿的計劃得取消了,因為她玩了一天,體力已經透支,現在只要趴上床,三秒鐘內一定馬上睡著。
電梯門打開了,雲小舞踏了進去,單伊漢此時正好趕上來,他用力拉掉領帶塞進襯衫口袋內,然後解開胸前兩顆鈕扣和袖扣,並將袖子卷至手肘處,露出他結實的古銅色胸膛和手臂。
踏進電梯,雲小舞從電梯內的鏡子,看見了剛巧也進入電梯的單伊漢。
怎麼回事?鏡子反射出他的臉色陰沉得駭人,尤其是那雙眸子,惡意賁張,好象想殺人滅口……
「嗨,你這麼晚了還沒睡呀!」
雲小舞旋身正面對著單伊漢,她有點害怕地和他打招呼,身子縮在角落。想起早上他那柔情的笑臉和調戲,與現在這個深沉陰鷙的他完全不同。
怎麼才不過一天光景,他又變回那個令人討厭的單伊漢。
「灰姑娘午夜才回來,想必你今天一定玩得很高興吧?」單伊漢雙手抵在鏡子上,身子壓低,她便被圈鎖在他怒火沸騰的牢籠里,炯炯的目光俯視著她。
「你……怎麼了?」
雲小舞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在生氣,而這怒氣顯然是針對她來,雲小舞百思不解地咬著粉唇,驚疑地觀著他。
「你看不出來我正在為你和那個男人浪漫的約會感到高興嗎?」他譏諷似的冷冷一笑。
斑興?他此刻看起來比較像……不,根本就是憤怒,哪來的高興。
「歐陽緯達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今天我在街上巧遇到他……」雲小舞僵著身子對他說。
巧遇?!地球還真圓啊!單伊漢眼一眯,狂怒地打斷她的話。
「你們相偕出游到午夜才回來,這真令我懷疑你和他曾經有過什麼關系?真的僅僅是學長和學妹的關系嗎?」不只是憤怒,他更有滿腔的妒意。
「你在胡說些什麼?」對單伊漢的反應,她感到莫名奇妙。
「我問你,他有對你做出不軌的舉動嗎?比如說吻你、你?」單伊漢接下來的話更是奇怪。
「學長他才沒有對我——」雲小舞杏眼圓瞪的臉蛋驀然變紅。
「他沒有做,所以令你感到失望是吧!」他逼近她,眼對眼、口對口。
「單伊漢,你到底怎麼了,淨說些莫名奇妙的話。」雲小舞整個背貼在鏡面上,他凶猛的氣息撲旋在她唇際、臉頰。
「我怎麼了?你該問我的是,我一整天找不到你的人影有多擔心,然後當我正想報警的時候,卻看到你和一個男人依依不舍地揮手再見。在看見這一幕時,我的心情該是如何呢?」
他艱澀地從齒縫逼出話來。「該死的,經過昨晚之後,你竟然還會單獨和別的男人出游一整天?而更可惡的是,你從沒想過給我一通電話,讓我知道你的去向。」掄起拳頭,他氣不過地往鏡面用力一捶,鏡面在瞬間裂成一個蜘蛛網狀的圖案。
雲小舞駭然僵住,在腦子里她仔細思慮他的每一句話。愣了半晌,她終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單伊漢,你替我擔心、還有……嫉妒!然後生氣?」抿了抿干澀的唇,整顆心被狂喜淹沒。
「別連名帶姓叫我,我們的關系早超越了這個生疏的稱呼。」男子漢大丈夫,「好話」絕不說第二遍,愚蠢窩囊的事也不會一再地承認。
「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她放松身子,臉蛋微微欺近他,女敕唇抵住他緊抿著的兩片冷毅唇瓣。
「單。」她主動的踫觸,讓單伊漢有一秒失神錯愕。但他旋即回神,放開置在破碎鏡面上的拳頭,順勢托住她的後腦。
一個輕按,四片唇從微微的踫觸變成緊密的貼合。火焰一觸即發,懸在單伊漢胸臆的妒意和怒氣,頃刻間全化成熱情的渴望。
「單……」雲小舞順從地輕聲喚他,他的吻從發泄的狂野逐漸化為溫柔——雲小舞低吟一聲,踮高腳尖,粉臂攬住他的頸項。
單伊漢一手下滑,順勢托住她俏挺的。單腳跨進她的兩腿之間,她弓起一腳黏上他的腿側。
單伊漢一個旋身,換他的背抵上鏡面,雲小舞從鏡子的倒映中看見兩人親密而火熱的交纏……單伊漢的吻從她尖潤的下巴移向她的頸,然後隔著襯衫吻著她的胸。
雲小舞身子發燙,她大口大口地呼吸,這窄小的空間中氧氣變得稀薄。
「單……我們還在……電梯里……」迷蒙的眸,被鏡子里那交纏的男女所吸引。這就是男女之間的熱情狂愛,一種互相吸引的纏戀,撇開昨晚的混亂不談,她現在終于真實的體會到了。
「我們進房間去,馬上——」單伊漢沙啞地說,電梯門正好打開。
將雲小舞的兩腿拉高,左右繞上他的腰側,雙手托住她的,用佔有的姿態抱著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直奔進房。
「啊——」雲小舞緊攬著他的頸,雙腿緊夾住他的腰。發燙的臉蛋枕在他的肩頭上,忍不住瘋狂地在長廊上尖叫。
???
單伊漢寬壯的胸膛壓在她泛著粉澤的背上,激情過後,她氣喘吁吁,而他的掌仍意猶未盡地著她身體的每一寸。
「你好重哦,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雲小舞感覺到他抵在她上的男性逐漸硬挺,驚惶地找了一個藉口,欲掙開他。
單伊漢無聲地嘆了口氣,以她東方人那嬌弱的身子骨,的確承受不了他的過度需索。
略略移動精健的陽剛軀干,她在他懷里旋身,俏臉窩在他的胸前,小手把玩著他胸前那深色的胸毛。
「你對我的胸毛似乎很有興趣?」他促狹地問,昨晚酒醉的她,也一直玩弄他的胸毛,現在腦筋清楚的她亦是如此。
雲小舞頓住,呵呵笑了兩聲。「我就是被你的胸毛給迷上的……」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會愛上我,不是因為我的男性魅力,而是為了這片胸毛?」單伊漢身子一編,不悅地問。
「誰愛上你了?我可從來都沒說過我……」
「你別想否認,昨晚你可是很大膽地對我表白了愛意。」單伊漢截去她的話,得意地咧嘴奸笑。
「我哪有?我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她否認,從他懷中抬眸,兩道細眉微微皺起。
「你不記得的事多著呢,你昨晚還頤指氣使地強迫我在下面,而你——」
哦!又提這件丟死人的事。小手飛快地捂住他的「大嘴巴」。
「別再說了,要不然我——」
「要不然怎樣?」他扯下她的手,斜睨著她,薄唇依戀地在每個縴縴玉指上烙下細碎的吻。
「要不然我會再‘重蹈覆轍’,讓昨晚的事情‘活生生’地再上演一次。」
她脹紅著臉,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敢威脅他。
單伊漢俊眉一挑,眸色一黯,那異樣的光芒乍現。
「我非常歡迎你再來一次——」他突地翻開身,以「大」字之姿躺在床上,等候她的大駕光臨。
「哦!單伊漢,你真是——」看著他那昂然挺立的男性,雲小舞羞怯地轉過身背對他。
昨晚的失態,真令她感到丟臉死了!雲小舞抓了個枕頭蒙住炫紅的臉,閉眼申吟。
???
專斷的單伊漢,在雲小舞經歷上次的失蹤事件之後,並沒有特別管束她的私人活動。不過他很有技巧的利用每一個上班空檔,親自回房間來,或者是以電話遙控她的去向。
雲小舞不得不佩服他的厲害,他給她完全的自由,但她的自由卻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內。
單伊漢的房間視野絕佳,可以俯瞰一大片的中央公園。看著數百名游客在公園里慢跑、騎自行車、滑直排輪,打網球……好不愜意。害得雲小舞也想到公園去溜達——
不過,現在正值趕稿的非常時期,在她的大作還沒完成前,她絕不能耽溺于玩樂。
于是,雲小舞跳下窗台,跑回自個的房間,重新坐到桌前,認真地打起稿來。
四天的時間,她已寫完了三個章節。呵呵,照這樣的速度順利進行下去的話,不出十天,她的大作就可以完成。
扒呵!雲小舞邊工作、邊得意地笑著。
單伊漢雙手環胸,修長的兩腿交疊,他瀟灑地倚在門框上,看著雲小舞兀自傻笑的模樣,已有五分鐘之久。
他很納悶地發現,這幾天雲小舞很熱中于她的筆記型電腦,不知她在搞什麼名堂?該不會是上網和陌生男人勾搭吧!
難道她不曉得網路交友的陷阱很多嗎?
輕咳兩聲,他不敢奢望她會自動發現他的存在。
雲小舞扭頭看往門的方向。喝!他怎麼老是像幽魂一樣毫無聲響的出現。
「你不能進來,等我把電腦關掉。」她從椅子上跳起來,手忙腳亂地將資料存起來,然後關上電腦。
「你在上網?」單伊漢沒有移動,他順從地站在原處。
「呃……是啊、是啊!」雲小舞頓了一下,然後像搗蒜般的直點頭。她可不想將她的大作曝光,因為里頭的男主角就是單伊漢,她怕被他知道了,以他的個性恐怕會大發雷霆。
「上網和人聊天?」他不贊同地盯著她看。
「デ……」當然和人聊天,難不成和狗嗎?雲小舞又點頭,把電腦收進背包里,她才安心地來到他的身旁。「你回來帶我去吃飯嗎?時間還早嘛。」看看窗外天色還亮著,顯然他今天提早下班了。
「今天用餐時間得提前,吃完飯後我帶你去看歌劇,我訂了正廳前排的好位置。」他眉心微蹙地說,心里還在想著她熱中上網的事。「網路上交友不太實際,你自己得當心點。」拉著她的手步出房間,他語氣平淡但卻透露了關心。
雲小舞一笑。「我知道啦!真看不出你對歌劇有興趣耶!」
這句話不知是褒還是貶。「我對歌劇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撇撇唇說。
「吭?那你怎麼會突然想去看歌劇呢?」
「我‘以為’你對歌劇有興趣。」他斜睨她,今晚這個安排完全是為了她。「你想看歌劇嗎?」
看她突然愣住的神情,單伊漢皺起眉頭。他從未在女人身上花過心思,這是第一次,而雲小舞的表情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滿愚蠢的。
為她?!雲小舞好訝異。
「不想嗎?」還發愣!單伊漢語氣不悅地問。
「想啊!謝謝你的費心。」甜蜜盈滿心頭,雲小舞雀悅地踮起腳尖輕吻一下他的頰。
「就這麼一點謝禮?」單伊漢不滿地咕噥,心頭卻因這個輕吻而悸動。
「那你想要什麼謝禮?我可告訴你哦,我很窮的,可沒錢買禮物給你哦。」雲小舞事先聲明,努力捍衛荷包里所剩無幾的錢。
「我要的謝禮不需要花你一毛錢……今晚……」他俯下臉,在她耳畔暗示地低聲呢喃,那綿綿熱氣烘燙了她的耳括子。
又來了!雲小舞臉上一熱,想必又臉紅了。「!」她揚眸嗔瞪他一眼,卻換來他邪氣的大笑。
「該出門了,時間很緊迫的。」
笑畢,溫厚的大手下滑至她的腰側,攬著她繼續往門外走去。
被他大手包覆的感覺很好,但她卻掙月兌了——
「怎麼了?難不成你現在就迫不及待要把謝禮奉上?!」單伊漢跟著頓住腳步,他揶揄地扭身和她面對。
「才不是呢!人家想換件衣服啦。」他的思想真是邪惡。雲小舞決定不理他,紅著臉轉身跑回房。「等我一下哦,我馬上好。」房門合上又打開,她露出臉蛋,深怕他落跑地叮嚀著。
「好,我等——」
???
百老匯的晚場表演多半是在晚間八點開演。
這附近有許多高級餐廳,從五點就開始供應「秀前套餐」。這些餐點包括飯前酒、開胃菜、主菜及甜點。
單伊漢在七點半時起身去櫃台結帳,稍後兩人便相偕離開餐廳,悠閑地漫步到劇場。
約莫十分鐘的路程,劇場外早已擠滿進場的人潮。
隨著擁擠的人潮往前走,好奇地左右張望的雲小舞,一個不注意便被人群給擠開。單伊漢立刻將她攬進懷中,保護在羽翼下。
「你注意點,要不然走失了,以你這麼嬌小的身材,絕對很難找到人。」長臂緊緊環住她的腰,高頭大馬的他,輕易地將她往前帶。
「你是在挖苦我,還是嫌棄我的身材?」雲小舞努努嘴,語氣微慍。
「在大庭廣眾之下,實在不適合討論這個話題,關于你的身材嘛……我們還是等上了床之後再慢慢談。」單伊漢附耳用極小的聲量笑謔地說,雲小舞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你又臉紅了。」他揶揄她。
「要你管。」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她悶聲斥責他。
「別悶壞了,待會兒還要看歌劇呢!」此時已進入了劇場,單伊漢帶她往貴賓席的入口,這個方向已不見人潮,前後約略只有一、二十人。
雲小舞從他胸口抬頭,她掙開他的保護,和他並肩齊走。
「對了,今晚上演的是哪一出?」她問道,都進了劇場,竟然還不知道要看哪一出戲。
「你終于想問了,我還以為你不挑的。」單伊漢不忘調侃她。
雲小舞瞠瞪他一眼。「你不會也跟我一樣,不知道吧?!」這次她厲害地反將他一軍。
「我雖然對歌劇沒興趣,但我還不至于離譜到這種地步。」他擺明了取笑她,嘴角彎起那抹笑意真是可惡。雲小舞欲開口反駁,單伊漢及時截去了她說話的機會。「這一場演的是由法國作家GastonLeroux同名小說所改編的《歌劇魅影》。」
拌劇魅影!「噢——單伊漢,這真是太棒了!」聞言,雲小舞興奮地想尖叫。
「你是指我在床上的技巧棒,還是這出劇?」看她興奮的樣子,單伊漢寵溺地搖頭笑著,仍不忘捉弄她。
他的問題讓雲小舞腳步一蹌,羞窘地差點跌倒。
單伊漢及時扶住了她,大掌扣在她的腰側,故意乘機捏了捏。
「不理你啦!」她扭頭迎上他那曖昧的笑臉,拍掉他那只魔掌,挺起腰領先往前走去。
單伊漢仰頭大笑,深邃的眸子眷戀地盯著她那嬌小縴細的身軀,愛意在心中蔓延。
「單——」
單伊漢邁開大步欲追上前,但此時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給喚住了。他神情震驚地旋即轉身——
珍妮熱情地投入回身的單伊漢懷中。單伊漢在來不及防備的情況下,被珍妮抱個滿懷。
「單,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真是太意外了。」向來熱情如火的珍妮,無視于旁人訝異的眼光,縴臂攬住單伊漢的頸,婀娜的嬌軀緊貼住他健碩結實的身軀,她熱情地仰首獻上紅唇,狂野地吻著他。
在听見有人叫喚單伊漢的名字時,雲小舞也跟著旋身回首,她震愕地把珍妮和單伊漢熱情擁吻的一幕全看進眼底。看見單伊漢和那位美麗高挑的黑發女郎擁吻,一時之間,她興奮的心情跌至谷底,紊亂而難受。
珍妮的出現和動作都快得讓單伊漢措手不及,停頓半刻,他旋即回神,幾乎是極厭惡地將珍妮強制推離。
「珍妮,別這樣。」
低斥一聲,單伊漢即刻扭身看向雲小舞。雲小舞還愣著,她在對上單伊漢那憂心的目光時,佯裝不在意地聳聳肩,然後回身繼續往入口走。
「小舞……」
單伊漢欲喚住她,但珍妮卻親密地拉住單伊漢的手臂。
「單,好久不見了,你好嗎?」她撥撥長發,嬌聲地膩著他說。
「我很好。」他繃著聲音回應。「真巧,竟然會在這兒相遇,你不是和你丈夫回澳洲長住了嗎?」他敷衍地說。
乍見到昔日鐘愛的戀人,單伊漢心情也是紊亂的。珍妮是他這輩子唯一認真愛過的女人,雖然後來分手了,但年少時的戀情卻是一輩子難以忘卻的。
「我們已經在兩個月前離婚了,我打算搬回紐約來。」珍妮是一位意大利美女,她是單伊漢大學時代的同學,當時兩人的交往曾轟動校園。不過畢業後,珍妮卻嫁給了一位非常有錢的澳洲商人。「你應該知道這個消息的,我和洛祿一直有聯絡呀。」
看著單伊漢那冷淡的表情,珍妮一顆心逐漸往下沉。她搬回紐約的決定全是為了單伊漢,她自信美麗、熱情如昔的自己,能重新擄獲他這顆冷硬的心。
「抱歉,洛祿沒提起過。」
又是淡淡的一句。珍妮美麗的臉蛋閃過不悅的神色,她咬著紅唇,身子往前一傾,又打算將柔軟綿馥的香軀偎上。
單伊漢臉一沉,把她的手拉開,退了一步,避開她貼上來的嬌軀。
「單——」他的拒絕太明顯了,珍妮無法接受,忍不住生氣地跺腳。
「抱歉,我的女伴在等我,我得進場了。」無視于她的憤怒,單伊漢大步一邁,急忙地走向貴賓席的入口。
雲小舞並不知道席位,她一直呆呆地立在入口處附近等待單伊漢。
單伊漢一進場,便瞧見了她。
「你怎麼不等我。」看著她無措又喪氣地垂著頭,他的心猛地揪結一起。上前攬她入懷,他安撫地在她耳畔輕語。「我和珍妮只是普通朋友,你別胡思亂想。」
普通朋友需要這麼熱情的擁吻嗎?雲小舞一顆心酸溜溜的。
沖動地想質問他,但她終究還是壓抑住了。她有過問他的權利嗎?她苦澀地思忖著。
「我們的座位在哪?我站得腳好酸哦!」她甜甜一笑,佯裝豁達地說。
「走吧!我看你酸的是心吧!」他銳利地望進她黯然的星眸里,沉聲低笑。
接下來的兩個半小時《歌劇魅影》劇在舞台上精彩的上演著……
這出劇的內容是描述棲居在巴黎歌劇院里的丑陋幽靈,愛上了女高音克麗絲汀,它暗中教導她演唱。但因嫉妒她和別人交往,因此由愛生恨,轉而控制她的自由——
敗精彩的表演,雲小舞原本應該全神貫注的欣賞,但她的心情實在太混亂,直到演出結束,她的腦海還清晰地浮現著單伊漢和那位美麗女郎的熱情擁吻,那個令她心痛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