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後,赫遙覺胤率著一行人回到北方領地。
這塊領地是皇帝御賜給赫遙覺胤的厚禮,他為大遼立下汗馬功勞,這份厚禮收得理所當然。
年邁的摩會瓦軻原本是這塊領地的族長,可是他只有三名女兒,並無子嗣可繼承這個部族。
于是他向皇上提出聯姻的條件,只要皇上能替他摩會族覓得一位英勇、強悍,足以領導整個部族的女婿!他願意把摩會族的族長地位交出來。
在開始雲游四海之前,赫遙覺胤先回到這里。他的目的就是要來接收摩會族長的位置,另外一項任務就是和摩會瓦軻的女兒摩會瓔娃成親。
大雕?昂然展翅飛過,赫遙覺胤騎著紅鬃大馬劣謨奔進族里,隨後跟著輕騎及車隊,綾晏梅就是被安置在其中一輛馬車上。
在摩會族里,所有的人都住在帳篷里,只有族長擁有王府。
罷遙覺胤並非住在摩會族的族長王府里,他另有落腳處,一處比族長王府更氣派的御賜官邸。
兩旁排列著跪迎的族人,赫遙覺胤傲然地快馬奔馳,直到馬蹄聲揚入官邸內,所有族人才敢站起身來,交頭接耳談論這位體格剽悍魁梧,全身散發強悍氣勢的未來新族長。
摩會羅旗是摩會瓦軻的佷兒,他身為摩會部族的太師,在摩會瓦軻病重的這段期間,暫時代理摩會族的一切事務。
此刻,他領著所有的族人迎接新族長,在赫遙覺胤進入官邸之後,他那飽含嫉妒的惡毒目光射向赫遙覺胤那剽悍的背影。
一想到摩會族即將落入這個西夏娼妓所生的雜種手中,他的心就充滿怨恨。
「太師,我們是否該回王府,向老族長稟報新族長已經前來的事情——」一旁的親信提醒陷入沉思的摩會羅旗。
「亞都,你可有看見後面那輛馬車上有一個女人……」精明的摩會羅旗,在綾晏梅撩起簾幔瞧著外面時,看到了她的面容。
「好像是個漢女——」摩會羅旗的心月復亞都也看到了。
「這赫遙覺胤還真是大膽呀!都還沒正式和咱們摩會族結親,身邊就帶著娼妓來。他這麼做,根本不把摩會族放在眼底,對瓔娃而言更是種侮辱。」摩會羅旗恨得咬牙切齒。
「太師,你看我們是否該把這件事向老族長通報……」
「這事且慢讓族長知道,族長他現在病重,可能承受不了這沖擊——」
「是、是……那該怎麼做呢?」
「我們先繞到瓔娃那兒,她對這件事一定會非常地有興趣——」
☆☆☆
豹麗氣派的官邸里,又分了好幾處別院。
馬車在進入官邸之後,綾晏梅便由幾名女侍帶領,來到一處別院。這兒的院子里種了幾棵梅樹,此刻枝頭上正開滿了梅花,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中,清雅的梅花是唯一的一抹女敕紅。
綾晏梅佇立在廊上,看得痴了。這景色讓她想起杭州家中後院的梅林,也想起了爺爺、大哥,還有余嬤嬤……
幾瓣女敕紅被風吹落在腳邊,她彎身拾起了一瓣,看著那花瓣兒,她清澈的眸瞬時熱淚盈眶——「小姐,這里就是你的寢房,外頭天冷,你快進去吧——」侍女及時的喚聲,把綾晏梅思鄉的眼淚逼了回去。她雖然听不懂她們說的話,但是可以從她們的表情猜測她們的意思。
「好……」綾晏梅哽咽著把花瓣兒緊握手中,哀怨地踏進她的寢房。
這是一個華麗的寢房,里面的一切擺飾、器物都是昂貴的珍品。綾晏梅看著這偌大寬敞的房間,眼里除了震驚,還有濃濃的哀怨——
走入一個兩邊卷著紗簾的門,里頭就是一個鋪著上等羊毛氈的炕床,在炕的一側,還有一簾紗幔;透過薄紗,可以清楚地看見那里頭是用來沐浴的浴池。
浴池里裝著八分滿的熱水,池里冒著薄薄的煙霧。
「小姐,讓奴婢替您寬衣」侍女小狽殷勤地要替綾晏梅解開裘袍的帶子。
「我自個兒來就行了。」綾晏悔按住小狽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罷遙覺胤難道沒告訴她們,她只是一名被擄來供赫遙覺胤逞獸欲的女囚嗎?綾晏梅在心里苦澀地自嘲。
「小姐,這是我們分內應該做的工作。」小狽听不懂綾晏梅說些什麼,她和其他兩名侍女迅速俐落地替她寬了衣。
寬衣之後,綾晏梅只披著褻衣踏進熱氣氤氳的浴池內,綾晏梅本來不想下池去,因為幾天來的奔波,讓她累得只想躺在炕上好好睡一覺。
可是由池里散發出來的芳香氣味,讓她緊繃的身體舒暢不已。立在池沿猶豫良久,她終于揮卻矜持和顧忌,月兌了褻衣、褻褲,緩緩踏進熱水池里,掬一掌熱水灑向頸和肩,她已經好久沒這麼舒暢的洗沐。
綾晏梅在熱水池里並未久待,因為她害怕赫遙覺胤隨時會闖進來。稍微洗沐過後她便匆匆踏出浴池,讓侍女替她穿衣。
遼國的傳統服飾非常復雜,綾晏梅完全不懂其穿衣的程序,只好依靠侍女們的幫忙了。
站在浴池邊,小狽替綾晏梅拭干身上的水氣,然後在她蜜色的肌膚上撲上一層香粉。那香粉帶著一股特殊的清香,就像沁心的青草香。
「這是什麼?」綾晏梅喜歡極了這個味道。她難得主動開口愉悅地問,卻忘了侍女們听不懂她所說的漢語。
「這是用百花百草所提煉出來的香粉,原本是皇上御賜給大王的,大王他特別吩附每次小姐洗沐後,得幫你擦上。」從綾晏梅那充滿興趣的眸中,小狽猜測著她提出的問題。
她對綾晏梅說了長篇大論,可是綾晏梅半句也听不懂。好不容易才亮起的水眸又黯淡下來。
「別費心了,我想睡了。」掩嘴打了一個小扒欠,她神情疲憊地令人不舍。
小狽還是很盡責地替她擦拭全身,然後取來一件薄薄的白色絲緞替她披上。在絲衫里頭,沒有褻衣褻褲,她未著寸縷。
「啊?這——就穿這樣嗎?」勉強瞠著倦眸,她慌張地對收拾著她剛褪下衣物的侍女們比手畫腳。
「這是大王交代的。」看小姐那張惶的模樣,侍女們曖昧地掩嘴偷笑著。「小姐,你上床歇息吧,奴婢告退了。」三個人恭敬地行了個禮,依序退出了別院。
「你們別走呀,這外面天寒地凍的,我僅穿著這薄衫兒會冷呀。」
綾晏梅听不懂半句,她喊著她們,但侍女們完全不理會她,綾晏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退出寢房。
雙手環臂,綾晏梅無奈地踏下浴池的台階,掀開紗簾,她以為會迎上冷冽的空氣,可是她錯了。
寢房里已燃起了取暖的火爐,就在炕床下方,這間偌大華麗的寢房十分溫暖,完全感受不到絲毫的寒意。
在飽受刺骨風雪的凌虐之後,這溫暖的房間令她感到舒適,她整個人完全松懈了下來,睡意在瞬間侵襲她,她疲倦地爬上了床,掀開了羊毛毯,舒適地蜷曲著嬌軀,窩在炕上,沉沉地入睡了。
不到一刻鐘的光景,綾晏梅便舒服地睡著了,那美麗的櫻唇往上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度,飽受驚嚇的一個多月以來,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含笑入睡吧?!
☆☆☆
當赫遙覺胤在傍晚終于忙完事情之後,他來到了綾晏梅的寢房。
當他踏進光線暈暗的寢房時,看到的就是綾晏梅那甜美沉睡的美麗模樣。
一顆冷硬的心竟因她唇角的笑意而悸動,他已經疲憊不堪的健軀,竟在瞬間一掃倦怠,繃緊的身體蠢蠢欲動起來。
寬了一身衣物,他上了炕側躺在她的身旁,一雙灼熱的黑眸,直勾她嬌麗臉蛋上那抹恬適的笑意。
她睡得真沉……赫遙覺胤勾起一邊唇角,綻出一抹邪囂的笑意。他放肆的目光,從她那絕俗的容顏上,慢慢往下移動,竄動著火炬的黑瞳,來到她胸前隨著呼吸起伏的薄緞衫兒。
她身上這件雪色薄緞只是隨意地披著,他只要用手指將腰間的細帶輕輕一挑,這整件雪緞就會滑掉……
朦朧間,綾晏梅仿佛听見她熟悉的漢語,她怔怔地張開睡意惺忪的美眸,沒料到映入眼簾的竟是赫遙覺胤那張帶著邪惡笑意,好看得令人坪然心動的俊顏。
「你——對我做了什麼?」只要他一出現,她鐵定沒好下場。有了前幾次的教訓,綾晏梅非常迅速地清醒過來,她垂眸看著自已被他壓住的赤果女敕軀,驚駭而羞窘地倒抽了一口氣。
她慌張無措的叫著,想要推開他抵在她粉胸前那雄厚的胸膛,可是那就像一座銅牆鐵壁,她使盡全身力氣就是推不動。
「梅兒,你真香,我喜歡這味兒……」赫遙覺胤不搭理她的推阻,他慵懶的音調,回蕩在她的耳際。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她的心陡地漏跳一拍,他是那般親昵喚她的名。
「就在那一夜,你自個兒告訴我的。」他張開檀口,咬上她的耳垂。
「我……」綾晏梅的小臉倏地發燙。
「怎麼不說話了?」他熾熱的呼息吹向她的頸窩,酥酥麻麻的,讓綾晏梅差點失了魂。
「讓我起來。」她開口說了話,可這句話卻不是赫遙覺胤所想要听的。
「告訴我你的名,我就讓你起來。」他的唇往下移,在她優美的頸項磨蹭。
「你……不是知道了嗎?」她用極大的意志力來壓抑自己內心那股異樣騷動。
憊真能忍,明明已被挑起了。「我只知道你叫梅兒……」他說,邪惡的手指輕揉她胸前那兩朵女敕蕾,綾晏梅駭然地輕喘。
她過度的反應讓赫遙覺胤放浪地笑了。
「你真下流——」她燙紅著臉,內心譴責自己太過敏感的反應。
「換一句新詞兒吧,你罵人的招術不太高明。」赫遙覺胤不以為意,他就是要挑起她的反應。
才剛覆上,他就開始動了起來,他的堅硬磨蹭著她的柔女敕。
「喝——」又抽了一口氣,她快要招架不了他這般放肆的挑逗了。
「你似乎常常呼息不順。」看她這模樣,赫遙覺胤興起了挑逗她的念頭。唇角掠過一抹戲譫的笑意,他的手突然滑向她的腰下,捧起她的臀壓向自己。「是因為我這樣待你,所以才招架不了嗎?」
「啊——」這男人的舉動太可怕了。綾晏梅感覺到自己的腿略微張開,而被他緊貼的私密處卻又不由自主地緊縮著。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戰栗從雙腿之間竄上心口。「不要欺負我——」夾緊雙腿,她的柔奏企圖推開他雄厚的胸膛。
「我要讓你快樂,不是欺負……」這兩只小手還真礙事,赫遙覺胤索性將之鉗住,單手扣住她兩條藕臂在她的頂上。
「我才不要,我不要再受一次凌辱——」她被他霸橫地制住了,動彈不得。綾晏梅搖頭尖叫,她的眸充滿恐懼、哀傷。
「別這樣!」他抬起上身,黑色的眸子凝視著身下驚恐的她。「我們的結合不是凌辱,是一種極致的歡愉。」用柔情的眸安撫她的恐懼,如鐫刻般的俊顏多了一份似水柔情。
「不是——你把我擄來,殺了我的同伴,你是個魔鬼——被魔鬼凌辱只有恥辱,沒有歡愉可言——」她的尖叫聲充斥屋內。
「你——該死的,」她真把他當成那殺人不眨眼的搶匪。「就算沒有歡愉可言,今晚我還是要得到你——」
罷遙覺胤咬牙對她吼叫,那原本柔情的面孔轉瞬間變得陰鷙可怕。
「不要呀!」
他好可怕。綾晏梅臉色倏地刷白,她要尖聲叫喊,但下一秒,她的唇已被怒氣騰騰的赫遙覺胤給封住了。
罷遙覺胤粗暴地肆虐她的女敕唇,用他粗厚的掌侵襲她的全身,她的綿乳、細腰、俏臀及勻稱的長腿,最後他的手滑向那緊貼著的私密——
「在佔有你之前,我該先嘗嘗你的臣服——」抬起充滿怒火的黑眸。
綾晏梅忍不住喘著氣,然後拱起橋軀,她無法控制地逸出申吟聲。
看著她那變得迷離的水眸,赫遙覺胤狂狷地笑著,他存心的要奪走她的命、她的呼息、她的一切——
「不要呀——」在意志迷離之前,她虛弱地喊著。
「告訴我你的名,我也許會考慮放你一馬。」他邪惡地說。
「我的名是——綾晏梅——」仰首破碎地嬌吟一聲,她沉淪在奇妙的體驗中。
罷遙覺胤得意地看著她醉嫣的美顏,他不打算放過她。
今晚她是他的珍饌美食。
☆☆☆
「他帶了娼妓來——這可惡的赫遙覺胤,竟然敢帶娼妓來摩會族撒野——」摩會瓔娃鐵青著臉,她是摩會瓦軻的大女兒,也就是這次遼帝主婚的新娘子——娶了她,等于擁有了摩會族的權勢。
摩會瓔娃是個驕縱的女人,她驕傲的尊嚴,可不允許她未來的夫婿還沒成親,就先養了妾。
「瓔娃,我認為赫遙覺胤這種行為簡直讓你下不了台,他分明沒把你放在眼嘛!」摩會羅旗在一旁煽風點火。
「敢這麼對待我,我絕對要讓他好看。」艷麗的容顏閃過一絲凶狠,她摩會瓔娃雖然身為女人,但所作所為可不輸給男人。
「你可別忘了,赫遙覺胤可是皇上的心月復,他替大遼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摩會羅旗那深沉的眸子,閃著詭異的光芒。「你讓赫遙覺胤‘好看’,等于是向皇上挑釁,萬一他一狀告到皇上那兒,那咱們摩會族豈不遭殃……」
這席話讓摩會瓔娃一怔。
「我只是要把那漢人女奴給攆走,這會過分嗎?」她的眼里容不下那個娼妓。
「赫遙覺胤會把那漢女帶在身邊,可見他對那女人一定非常寵愛,要不然怎會寸步不離——
「「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地位的女奴,他豈會在意?」
「瓔娃,你這話可說錯了,殊不知漢人女子個個嬌弱美麗,身段窈窕縴細,皮膚滑女敕如脂。
哪個男人不愛這樣的女子,如果我也能擄個漢女來當暖床的奴兒,我一定天天舍不得下炕,就窩在房里和那女奴共赴雲雨、銷魂度日呀——」
摩會羅旗的話,氣得摩會瓔娃一臉憤恨。
「如果他不肯把那漢人女奴轟出摩會族,我摩會瓔娃就不嫁他,到時看他是想要我摩會族的族長地位,還是要那個人盡可夫的娼妓。」摩會瓔娃憤怒拍案,她誓言和那女奴勢不兩立。
剽悍英俊的赫遙覺胤是她摩會瓔娃一個人的,她不允許任何女人與她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