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陰霾,瞬間下起大雨。
「小姐,你趕快跑進去,幾步路而已,應該不會淋濕。」計程車司機把車停在機場門口,好心的提醒乘客。
「謝謝。」言淨雪拉緊針織外套,用皮包擋在頭上,打開車門快步往前沖。
雨很大,所以盡避只是短短幾步路,她的頭發和衣服還是有點淋濕了。
進入機場入境大廳,她掏出面紙稍做擦拭,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黑睦澤返台的班機是否已經抵達。
電子看板上顯示他所搭的班機已經在半小時前抵達,言淨雪緩步往前走,靜靜站在接機的人群中,等待著黑睦澤現身。
昨天在電話中,他提到自己搭乘的班機會在下午四點抵達,所以他約了她晚上六點半見面。
她記下來後,決定親自過來接機,她要親眼證實他是否真的帶著紹真薇出國?
看著許多人拉著行李陸陸續續走出來,言淨雪的心越來越不安,她並不願看見他身邊真的帶了個女人。但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無法說服自己放棄這段感情。
驀地,幾個西裝筆挺的男士拉著行李箱一起走了出來,言淨雪看見了範特助,她緊張地引頸眺望,視線從範特助肩膀越過,看見走在後方的黑睦澤,他身旁有一名穿著套裝的嬌艷女子,那女子化著精致彩妝,手里拿著貴氣的名牌包,輕仰著頭跟黑睦澤交談,女子露出美麗笑靨,一雙明眸直勾勾地鎖定在黑睦澤身上。
那女人,就是紹真薇嗎?
言淨雪的心驀地揪起,思緒恍惚了。
「言小姐?你專程來接機的嗎?」範特助眼尖的看見站在人群中的嫻靜女子,一臉驚訝的小跑步過來打招呼。「總裁知道嗎?總裁他——」
範特助循著言淨雪的視線回頭,目光落在上司和紹真薇的身上。
「在睦澤旁邊的就是紹真薇小姐?」恍惚的收回目光,她問範特助。
「是,她是紹小姐。不過紹小姐這次跟我們一起到歐洲視察是為了公事。」
「嗯,謝謝你告訴我。」她點點頭,目光再度轉到黑睦澤身上。她知道,黑睦澤和紹真薇都看見她了。
言淨雪站在原地沒有走過去,她靜靜地看著黑睦澤,一顆心緊揪著。
看見言淨雪,黑睦澤酷酷的神情揚起一抹驚訝,但那只是一閃而逝的細微神情,他旋即快步走過來,把紹真薇丟在身後。
「你怎麼來了?」來到她面前,他眷戀的目光專注地放在她身上。
「我來證實一件事。」範特助就站在身邊,她不方便開口。
「什麼事?」黑睦澤瞥了範特助一眼。
範特助立即退開,機靈的走到後面,暫時擋住紹小姐,免得紹小姐過去打擾兩人的談話。
「我大哥跟我說,你帶了前任情人一起到歐洲度假。」明眸直勾勾地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里看見一抹心虛。「現在我親眼看見紹小姐了,但我還是想問你,你真的這麼做了嗎?我不希望你說謊騙我,如果你沒辦法全心全意談這段感情,我會立即走開,不會造成你任何的困擾。」
曾經失去過幸福,讓她學會不強求。
「我們車上談。」她冷靜的談話和對感情不強求的態度讓他心驚,也非常憤怒,感覺她好像隨時都打算結束這段感情離開他似的。
擺睦澤牽起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總裁。」一旁的幕僚立刻跟過來。
他揮手遣走那些人,將紹真薇拋在身後,帶著言淨雪走出機場大廳。
「你這樣丟下紹小姐不好吧?」言淨雪回頭看著快步追出來的紹真薇,她的神情看起來不太高興。
司機一手撐著傘,已經打開車門等候,他輕推她讓她先坐進車內,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迅速跟著坐上車。
「開車。」上車後他立即吩咐司機開車,並按下中間的黑色帷幕,將前後座隔離開來。
「你在氣我嗎?」隔離的密閉空間讓她不必顧忌司機。「其實你大可不必理我,我可以自己回台北——」
靶覺腰間被一道力氣給箍住,她的聲音突然消失,粉唇驀地被他狠狠吻住。
車子駛出機場朝台北奔馳,他的唇糾纏著她的,猛烈需索,不允許她說出令人生氣的話來。
「你……」她被吻得喘吁吁,唇瓣一片艷紅。
「我不喜歡被質疑。」手指捏著她尖美的下顎,眯起的眼迸射出一絲惱怒。「你不該听信言御胡扯,即使他是你的大哥也一樣。」
「你跟前任情人一起到歐洲,還下榻同一間飯店,即使我想相信你不會背叛我們的感情,但卻一直無法說服我自己。」她輕輕拉開他的手。「你若不想被質疑,就該避嫌不是嗎?」他也可以好好解釋啊!為什麼他不肯解釋,卻反過來生氣她愛質疑他?
親眼看著他跟紹真薇走在一起,證實他們的確是一起前往歐洲,她的心嫉妒又難受,難道他不能體會嗎?
「我跟她只是工作上的合作關系,我該避什麼嫌?」他沒做的事,不怕被外人批判。
「你就算不避嫌,也至少保持一下距離,你跟紹小姐的事好像很多人都知道,現在你們又走在一起,難免讓別人又誤會。」美目瞪著他那張帶著惱怒的臉龐。「你不肯解釋,卻生我的氣?」
「如果我質疑你跟前任男友,誤會了你,你會平心靜氣嗎?」對,他很氣。
「我……」她臉上的神情瞬間黯淡下來,因為他提了不該提的人。「如果學長還活著的話,我們應該不會有機會交往。」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胡扯,你注定跟我在一起。」惱火的臉龐瞬間一冷,將她扯進懷里。「你的心里只準有我,不準想他。」低頭,又想尋覓她的唇。
她黯然的避開他的掠奪。「我很抱歉,目前我還做不到……」
「你這是什麼意思?」身軀一僵,銳利的黑瞳冷冷地瞪著她。
「睦澤,你要的是我全部的心,我也是一樣,我想要你全心全意的對待,但目前我們好像都做不到……」死去的學長就像她的親人,她怎能說忘就忘?他的要求她暫時還做不到,但她很努力的試著把心都給他,可是就在她努力的時候,他卻跟紹真薇走在一起不願避嫌,這讓她感到難過又受傷。「我們給彼此一段冷靜的時間,好好想想。」
「你忘不了他?」捉住她細致的皓腕,他嫉妒得要發狂。「所以我該給你時間去忘記他?」
神情凌厲冷峻,黑睦澤驕傲的自尊受到打擊,他要的女人心里竟然想著其他男人。
「不是……」難道他一點都不想反省自己的作為?「算了,如果你執意這麼想,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我們暫時分開吧,我們都該冷靜一下。」
冷靜想清楚,兩個人是否適合在一起。
擺睦澤沒說話,不點頭也不搖頭,他只是用那雙冷冽的眸子瞪著她。
她難受的嘆息,掙開他的鉗制,挪動移到另一邊的車窗靠坐著,與神情陰霾的他拉開距離。
車子里的氣氛瞬間凝滯,溫度降到冰點。
他們剛轉為親密的情感,也在瞬間產生了變化。
許久之後,車子下了交流道,進入台北市區。
「睦澤,麻煩請你叫司機停車。」言淨雪再也受不了車內這樣凝滯的氣氛,她想下車跟他道別,自己一個人走走透透氣。
「還沒到該下車的地方。」他不準備讓她離開,暫時冷靜一下的提議他也不打算接受。
「我想一個人下車走走。」粉唇一抿,她堅持下車。
「別跟我耍性子。」語氣不悅。
「睦澤,我沒有耍性子,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讓我放心的愛你……」又一次幽幽的嘆氣。
「那代表你還不夠信任我,何況該不安的人是我,你的心里有另外一個男人存在。」他強逼自己接受她心里還有另一個男人存在,這樣的讓步還不夠嗎?
「我心里的男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這麼說實在不公平,如果他心里有另一個曾經深深愛過卻無緣一起幸福一輩子的人,她不會忍心強逼他將對方忘掉,因為那是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記憶。「我現在想愛的人是你,但你讓我無法安心的愛,讓我想退縮。」
「不準!」長臂伸過來,將她強攬入懷,緊緊抱著。「我會跟紹真薇保持距離,但是你不能再質疑我對你的感情,我從來不玩愛情游戲,我很清楚我要你,其他女人就算自動送上門我也不屑一顧。」
如果這麼做可以讓她安心的話。
懊,他願意做。
「……謝謝。」微微顫抖的粉臂回抱住他,這一步的退讓,對向來驕傲自負的他是多麼難的一件事。
「今晚留下來。」他對她有著強烈的渴望,尤其在分別數日之後。
她輕輕的點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她的應允讓他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車子往他位于山上的豪華別墅疾馳而去,這一晚她留在他的別墅里,與他共度了甜蜜纏綿的一夜,將這幾日來的思念彌補回來。
拉開窗簾,晨光淡淡灑進房間內,讓房間籠罩在一片淡金色氛圍里。
言淨雪裹著黑睦澤的黑色睡袍,柔順長發撩到一邊肩頭垂落著,她曼妙的身影斜倚原木窗欄,望著窗外迷人的景致。
床上熟睡的男人張開眼來,探出長臂模了模身邊空置的床位,擰著濃眉,一雙銳眸在房內搜尋,迅速找到倚在窗邊的誘人身影。
掀被下床,高大精健果軀移動到她的身邊。
「看來昨晚我還不夠賣力。」長臂將她勾摟入懷里,低頭在她的唇畔低喃。「為什麼你可以比我先起床?」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滿。
「你是因為時差的問題才會睡得這麼熟。」小手貼在他精實的胸肌上,手指輕輕的在他胸口繞圈圈。
「你引誘我?」他輕笑的抓住她頑皮的小手。「小雪,我現在睡飽了,體力很充足,你——」
他的聲音被她主動貼上的唇給封住。
旋即,反被動為主動地深深吻了她,饑渴的扯去她身上的寬大睡袍丟到一旁,赤果的雪白嬌軀與陽剛健軀緊密地貼合住。
擺睦澤將她抱起,坐在原木窗欄上,拉高她修長的美腿,捧起她渾圓的,一個急切的動作讓兩人瞬間結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