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典之後是盛宴,獨孤旦膝坐在高壑右側的錦墊上,看著眉飛色舞的他接受群臣殷勤上前的敬酒,她小臉紅通通,心里滿是暖暖的喜悅和忐忑。
這幾天就跟做夢一樣,直到現在她還恍恍惚惚,猶如踩在雲端之上,並不十分真切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女人了。
「妾窈兒,拜見貴妃。」一個熟悉的嬌柔嗓音在她面前響起,卻再無記憶中的驕氣倨傲、高高在上。
獨孤旦心一緊,眸光冰冷了一瞬,隨即嫣然笑了,小手輕輕扯了扯身畔高大男人的袖子,「主公,她是誰呀?」
高壑幾時听得小人兒這般軟糯清甜的撒嬌嗓音,心都酥了,忙一把攬住她的縴縴腰肢,不悅地瞥了獨孤窈一眼——唔,好眼生——口氣嚴峻起來。
「你是誰?是哪個宮的?難道不知唯受封妃位者方能于大宴中離案敬酒,這麼沒規矩,還不速速下去!」
「妾、妾有罪……主公息怒。」獨孤窈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驚恐難堪又氣憤,卻也不敢辯,只得倉皇狼狽地請罪跪行退下。
獨孤旦笑吟吟地看著她,絲毫沒有錯過她暗暗朝自己望來的那一抹憤恨惡毒目光。
「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人人都想爭相爬上高位了,」獨孤旦自言自語。
「原來上者對下者,真的擁有泰山壓頂般的絕對優勢啊!」
「你識得她?!」高壑敏銳地察覺到些什麼,柔聲問。
否則小人兒就算想要一逞貴妃的威風,也不會一開始就做得這般直接、毫不留情面。
他的小人兒嘴上就愛說得響,可其實再敦厚再心軟不過,他還不了解她嗎?
「我……」獨孤旦咬了咬唇,終于還是坦承地點點頭,幽幽地道︰「我自然識得她,她就是我那溫柔賢良知書達禮美若天仙的好、庶、妹。」
他濃眉一蹙,難掩一絲愕然。「她是你妹?」
「庶妹。」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是同一個娘生的。」
高壑微眯起雙眸,迅速將她鄙夷厭惡的神情和她之前所說母親被「寵妾滅妻」一事聯系了起來,臉色一沉。「就是她們母女倆欺負你們母女?」
「阿娘和我上頭沒個護我們的夫婿爹親,又技不如人,被欺負也是理所當然的。」她自嘲地一笑,「不過都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現下可給我逮著機會了。」
「嗯,孤給你撐腰作主!」他緊緊摟著她,深沉黑眸掠過一抹殺氣騰騰的寒光。
若非那母女兩人把他的阿旦折騰得狠了,小阿旦如何口口聲聲要掙銀子光耀門楣,險些連他都不嫁了?
哼,膽敢為難阿旦就是找他不痛快……高壑向來對于給自己添堵的人都加十倍奉還的,咳,自然小阿旦除外。
「哎,也不知你是給孤喂了什麼,你無論做什麼孤都歡喜得緊。」想到今晚之後便能名正言順把她搓揉進了骨子里,他更是血脈債張,熱血沸騰。
「阿旦,你吃好了嗎?」
「唉?」他話題跳太快,獨孤旦一時反應不及,茫然地望著他。
「孤想吃你了。」
「你——你——」她小臉登時又紅成了熟透果子,想狠捏他腰間肉。
相較高台上打情罵俏的帝妃小倆口,獨孤窈面色青白渾身冷汗地跪坐在妃嬪之末,無法抑住抖顫如篩的身子。
真的是她,真的是獨孤旦!
盡避妝容完美無瑕,美若鳳凰,氣勢全然和昔日侯府中那個懦弱的模樣不能相比,但是近前細看了她的容貌身段,她頸項處那曾被母親掌摑時指尖劃過的一小道舊傷仍在。
獨孤窈身子一陣陣發冷,哆嗦著唇,好半天才強自鎮定下來。
「獨孤旦,別以為當上貴妃就算你贏了,」獨孤窈灰白的面色陰惻惻,咬牙道,「我母親能迫得你阿娘失寵等死,我就能把你搶走的榮寵全給奪回來!」
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坐于前首的蕭妃則是舉盞啜飲,藉機對隨身侍女低聲道︰「去查查獨孤窈和這個獨孤貴妃有什麼瓜葛。」「諾。」侍女悄悄退下。
蕭妃妒恨的冰冷目光望向高台上那個形容幸福嫵媚到仿佛能發光的貴妃。
哪里來的狐媚子,以為霸了主公的心,就能永遠將她們踩在腳底下嗎?
「這後苑,是本宮說了算的。」蕭妃冷冷一笑。
是夜,寢殿里,春色無邊……
獨孤旦小小的身子在高壑高大結實的身軀下軟成了粉團兒似的,他熾熱狂野的吻自玉頸一路蜿蜒而下……
「別……唔……」她嬌聲喘息著,又怕又慌,小手想推拒他,可他光luo精壯的胸膛火熱一片,越踫越蹭他就越興奮,索性大手一用勁,將她的綢褲撕了開來。
……
終在黎明乍現在那一刻,獨孤旦渾身青青紫紫地昏死了過去,無論他怎麼狂親猛吻,怎麼百般翻弄,她連睜開眼甩他一記白眼的力氣也無,高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小人兒摟在懷里,咕噥了一句︰「這小身板還得再練練。」
可盡避現下是能抱能看再不能吃了,高壑渾身上下仍充斥著說不出的暢快歡喜,他緊緊地抱著懷里軟玉溫香的小東西,目不轉楮地盯著她,半絲疲憊也無,忍不住看一眼,親一下,猶嫌心不足。
「小阿旦,你終于是孤的了……」他微微咧嘴,不由傻笑了起來。
虧得是洞房花燭夜,無人敢听壁角,連飛白都被遣到了寢殿外,否則自家主公這像是沒吃過肉的沒出息妻奴樣兒,還不知道要被臣下們鄙視……呃,感嘆成什麼樣呢!
駕言游東邑,東邑紛禳禳。
婚姻及良時,嫁娶避當梁。
窈窕出閨女,嫵婉姬與姜。
素顏發紅華,美目流清揚。
西晉.範陽張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