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鐘振東和元鈞豪走後,唐心憐抱著兒子不停地安撫他,看著這張紅腫的小臉,她既心疼又悔恨,恨自己的不中用,沒保護好兒子。
她很擔心鐘振東,元鈞豪一定會獅子大開口,萬一談不攏打起來,鐘振東怎麼打得過他?一定會吃大虧,不行,她還是打電話報警好了。
她趕忙拿起室內電話,正準備打110時,門被打開來,是鐘振東,他回來了。
看到他,唐心憐驚喜地站起來。
「你沒事吧?」她急忙走上前,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沒事,倒是你,嚇到了吧?哭得眼楮都紅腫了,真可憐。」他順勢攬她入懷,輕聲安慰。「別怕,沒事了,我把他趕走了。」
唐心憐被他抱在懷里,原本身體有些僵硬,但一想到剛才人家英勇地救了她,現在還好心地安慰她,也就沒拒絕他的懷抱。況且,她此刻真的很需要一個有力的擁抱來給她力量,她真的嚇壞了,把臉埋在他胸膛里,抖著身體,無聲地哭泣著。
鐘振東非常滿意看到小白兔這麼需要他,這次的英雄救美,成功地擄獲了小白兔的依賴心,抱著懷中柔軟的身軀,這觸感真好啊。
鐘振東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像元鈞豪這種小流氓,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消一通電話,他立刻就可以讓元鈞豪的人生從此陷入地獄。
「別怕,說了有我在呢。」
一只小手抓著他的衣擺,他低頭,看到小表頭一雙水汪汪又霧蒙蒙的眼楮,鼻子紅紅的,一抽一抽地哭泣,顯然是嚇壞了,但是緊抿的小嘴有著倔強,強忍著不肯大哭出來,不過小表頭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他很委屈、很害怕,很需要一個像爸爸一樣強而有力的擁抱。
鐘振東挑了挑眉,彎,單手穿過小表頭的腋下,把小表頭抱進懷里,就這樣一左一右抱著母子兩人。
「小表頭今天很勇敢,壞人來的時候,你有保護媽媽對不對?」
誠誠听到他的話,用力地點頭。「有!」聲音是哽咽的。
「很好,是男人就該這樣,來,我看看你的傷。」
他將誠誠抱到沙發上,審視小表頭挨打的半邊臉頰,此時已經腫起來了,鐘振東不禁皺了眉頭,略帶憂心地說道︰「嗯,不太妙。」
「什麼不太妙?他沒事吧?」唐心憐看到兒子腫起的臉頰已經很揪心了,听到鐘振東的話,更是嚇得心驚膽跳。
他表情嚴肅。「不知道有沒有腦震蕩,最好送醫院檢查。」
「啊?真、真的嗎?」唐心憐再度慌了。
「別擔心,我有熟人是醫生,我立刻安排。」他說完,果然看到小白兔一副把他當救世主的模樣。
其實小表頭不過就是臉頰腫起來而已,他故意說得嚴重一點,這樣才有機會施點小恩,順道把她兒子暫時送走。
兒子是她的寶貝,他兩個一起救,小白兔不感激才怪,感激之下,以身相許也容易些。
他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打了通電話,講完電話後,走回來抱起小表頭,三人到樓下叫了計程車,直接去本市最大的一家醫院。
這家大醫院,排隊看診都要半個月前先掛號才能搶到號碼,就算是急診,也是大排長龍,為了提高效率以及不耽誤真正重病傷患,急診人員還是會慎重過濾過。
誠誠只是半邊臉頰腫起來,沒傷口也沒流血,根本就排不上優先順序,但神奇的是,他們來到大醫院後,鐘振東沒有去掛急診,而是抱著誠誠直接搭電梯上樓。
「不是要先掛號嗎?」她納悶地問。
「不用,我的醫生朋友會搞定,他已經準備好,馬上就可以幫誠誠看診。」
小白兔又驚又喜的表情,令他揚唇一笑,他能看出她眼中的好感度直線上升,這正是他要的結果。
在他們到達之前,這家大醫院的醫生和護理人員就已經在等著了。
他們進入的是平常百姓進不來的特別室,不但隱密,設備器材一應全,同時林宇凡派來的人已經在那里等著招呼他們。
他們把誠誠送進特別室,主治醫生說,若要做最完善的檢查,最好住院觀察一天。
唐心憐想留下來夜宿病房,陪著兒子,但鐘振東哪里會讓她留下來,把小表頭帶來醫院,就是想制造自己和小白兔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朝一名醫護人員眼神示意。
那人在接受他的指示後,上前向唐心憐說明醫院特別檢查房並沒有讓家人留下夜宿的制度,並且保證會有專門醫護人員照顧,請她放心,同時還特地留下她的電話號碼,說若有緊急狀況會立刻通知她。
唐心憐哪里懂醫院的制度,就算是人家掰的,她也會相信,加上鐘振東在一旁哄著,說他的朋友會留守看顧小表頭,要她回去養足精神,明日一早再帶她過來,她這才同意。
回去時,他們一樣坐的是計程車,如果唐心憐夠細心,她就會發現,那計程車司機是同樣的人,因為這位司機也是鐘振東的人。
但是,唐心憐今晚受的驚嚇太大,心神恍惚,是不會注意到這種細節的。
回到公寓,鐘振東理所當然地登堂入室,還勸她去泡個熱水澡,說這樣可以松弛繃緊的神經。
他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一種蠱惑,而唐心憐今晚情緒有些不穩,不知不覺就順著他的意,他說什麼,她就听什麼。
泡完熱水澡後,唐心憐的心情穩定不少,她走出浴室,發現客廳的燈只開著黃色的夜燈,黃燈有溫暖的效果,音響里放著安穩人心的輕音樂,而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鐘大哥正在倒酒,見她出來,輕聲道︰「過來坐。」
她依言走過去,鐘振東將一杯酒端給她。
「泡個熱水澡,睡前喝點小酒,可以讓你的心神安寧,睡得安穩。」
他關懷的眼神如往日一般,溫柔無害,磁性的嗓音如一首洗滌心靈雜念的輕音樂。
唐心憐雙手接過高腳杯,听話地喝了一小口,酒液順著喉嚨下肚,溫暖了她的胃。
「這是什麼酒?」她好奇地問。
「德國水果甜酒,很適合睡前喝。」
唐心憐感激地望著他。「鐘大哥,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說到這里,她又忍不住哽咽了。
鐘振東輕輕拍撫她的背,嘆了口氣。「幸好我今天臨時過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這個,倒是提醒了她,不禁疑惑地問︰「鐘大哥怎麼會想到要過來?」
鐘振東將她狐疑的目光看在眼里,心想小白兔都喝了酒,腦筋還不傻,居然會想到問他這件事。
「我是把項鏈和錢拿來還給你的。你也真狠,跟我算得那麼清楚,真傷我的心。」
她听了一陣尷尬,低下頭輕道︰「我不想欠你。」
「你若不想欠,也注定要欠了。」
她納悶地抬起頭。「什麼意思?」
「那個男人要五百萬,才肯放過你。」
「什麼?」她驚呼出聲。「五百萬?他居然要五百萬?你、你答應了?」
「我答不答應並不重要,而是你答不答應,如果你願意跟著我,別說五百萬,一千萬我都給。」
唐心憐怔怔地看著他,鐘振東趁勢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心憐,做我的女人吧,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解決元鈞豪這個麻煩,從此不再讓他騷擾你們母子,如何?」
「這……不行的。」她忙搖頭,感到不知無措。
「為什麼不行?」
「我並不愛你……」
「沒關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對他來說,先把人弄上床比較重要,人一旦是他的,來日方長,不怕小白兔的心不放在他身上。
「可是……」
他的鼻息緩緩移近,聲音帶著蠱惑。「做我的女人,我會對你好的,跟著我,不但可以月兌離元鈞豪的糾纏,還能過安定的日子,一舉兩得,有什麼不好?」
他不斷地勸誘著,知道小白兔在動搖了,相信自己再加把勁,今夜便能馬到成功。
追女人,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看準了就要下好離手。
他一雙灼灼的眼眸,死盯著小白兔緊抿的小嘴,她每次猶豫不安時,就會習慣晈嘴唇,把一張漂亮軟女敕的小嘴給咬得鮮紅欲滴,看起來美味極了,讓他恨不得代她去咬。
而他,也真的那麼做了,在她開口給答案之前,他當下就堵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熱唇。
當唇瓣貼上的那一瞬間,唐心憐身體顫了下,反射性地往後退。
她一退,他的唇立刻壓上前,追尋著她的芳唇,不依不撓地親吻她,沒有強迫,而是循循善誘地糾纏。
唐心憐被他這突然的奪吻給弄得心慌意亂,一直退到了沙發盡頭,身後已經退無可退,她想躲開,但鐘振東已經傾身壓過來,將她困在他的氣息之下。
「不——不行!」她用力推開他,掙開他的懷抱,躲到沙發後頭,保持一段距離,喘著氣對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心憐——」
「鐘大哥,我很感激你今天為我做的事,但……恩情是恩情,不能和愛情混為一談,你的恩情我會記住,可是我無法答應跟你在一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