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的伊斯坦堡,是個與台北截然不同的世界。
古老的清真寺與尖塔,與現代建築夾雜交錯的街景,是伊斯坦堡的特色,位在博斯普魯斯海峽上的一艘私人游艇上,鐘振東才剛談完一筆大生意。
這艘豪華游艇屬于土耳其人格夫所有,游艇上有兩個直升機升降坪、一座游泳池,以及高爾夫海上練習場和視听影音室。
此刻,鐘振東和格夫正坐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
抽著雪茄的格夫,是這樁大生意的土耳其接洽人,他有著一雙濃眉大眼,高挺的鼻,留著性格的山羊胡,一雙眼笑咪咪的,看似親切,可是談生意時,可一點也不含糊。
「照老規矩,錢先匯一半,出貨到手,再匯另一半。」格夫說道。
鐘振東戴著太陽眼鏡,腿上放著一部筆電,一邊進行連線,一邊抬起頭對格夫道︰「何時能出貨?」
「一個月後。」
鐘振東快速輸入幾個鍵,與另一頭的林宇凡聯絡,這條線路用的是反攔截密碼,是一條極安全的線路。
等到那一頭傳來訊息後,鐘振東操著流利的土耳其語,向格夫說道︰「沒問題,一個月後,他們會派人來和你們簽約閱貨。」
格夫是土耳其的軍火商,談定了這筆大買賣,讓他的心情極好。
「為了感謝你帶來這筆大生意,我附贈你一個消息,咱們政府似乎有意選定中國的HQ系統,作為下一代遠程防空系統。」
鐘振東身形慵懶,淡漠神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我听說,貴國政府拿到了一筆不小的投資合約。」
格夫一楞,繼而哈哈大笑。「真沒想到你的消息這麼靈通,真是瞞不了你,沒錯,咱們買他的系統,他投資咱們的企業,以物易物,各取所需。」
「這消息很珍貴,謝了。」鐘振東淡笑道,碧海藍天之下,他抽著格夫提供的高級雪茄,如同一只慵懶的豹,優雅,卻也干練神秘。
「我為你準備了慶祝宴會,好好享受吧。」格夫拍掌兩聲後,被通知的禮物們一一從船艙走到甲板上的露天游泳池旁。
身材窈窕火辣的美女們,有白皮膚如俄羅斯、美國的,也有黃皮膚的,或者介于西方和東方之間的印度妞及土耳其妞。
這是屬于權力的世界,的歡愉只是戰利品,就像吃飯一樣,看想吃西方料理還是東方菜,各國菜色應有盡有。
美女們身上早月兌得一絲不掛,全都光luo著身子在他們面前行走,她們的肌膚細女敕,全身已用除毛蠟除過,無一絲雜毛。
她們的姿色和身材,與明星或模特兒一樣漂亮,甚至優于那些藝人。
當她們走近時,還可以聞到撲鼻的芳香,因為她們洗的是花朵浴,身上的肌膚都用純正的花香精油浸泡過。從頭到尾,無一不精,無一不美,因為完美是她們的必備條件,那嬌媚的姿態和神態都是訓練過的,絕對可以讓男人立刻血脈賁張,被男人享用,是她們唯一的任務。
鐘振東唇角微勾,luo女當前也依然泰然自若。
「看來你收集了不少貨色。」他對格夫笑道,這些女子都是新面孔,距上一次他和格夫見面時,已經換了一批。
格夫把這些女人叫來,也有炫耀的意思,跟買新車和新游艇一樣,有了新貨,便要向朋友展示一番。
在權勢世界中,充滿了平常人無法想象的畫面,有錢人玩的東西常常讓人瞠目結舌,例如富可敵國的阿拉伯男人,寵物養的是豹或老虎;歐美的富人喜歡收集古董車和古董藝術品,格夫除了喜歡收集各種配備的豪華游艇,此外還愛收集美麗佳人,作為招待客人之用。
這些女人專門陪富商睡覺,任其泄欲,所以她們是男人賞玩的寵物,也是男人享樂的食物。
金錢權力世界的奢華,人**|望的極盡,充滿了各種誘惑,令人迷醉,像毒藥一般會讓人上癮,稍一不慎,很容易讓人墮落其中。
在這種紙醉金迷的世界,只有性格強韌的人,才能在保持清明理智的同時,又能享受其中,禁不起誘惑的人一旦沾上,就像染了毒癮一般,無法自拔。
鐘振東嘴角微勾,眼神看似慵懶,目光卻隱藏著銳利。眼前這些漂亮的**女人極盡所能地討好他,有金絲貓為他斟滿最高級的葡萄酒,嫵媚的混血兒為他按摩肩膀,另一名俄羅斯美人則是為他按摩雙腿。
鐘振東享受著這些美女的服務以及討好,她們媚眼如絲,各個都是尤物,只要他想要,可以立刻把其中一人壓在身下,好好享受她們的,但他的腦子里,卻在這時候浮現另一抹清麗的倩影。
唐心憐忙得滿頭大汗的樣子、頭發隨意扎起來的樣子、拿著工具東修西修的樣子、為他炒菜添飯的樣子,以及他生病時,認真照顧他的樣子,才出國一個禮拜,他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撥了一通國際電話回台灣。
「喂。」
手機接通時,那一頭傳來的,是男人的聲音。
鐘振東楞了下,他拿開手機,檢視著上頭的去電號碼,號碼沒錯,接听的為何是陌生男人的聲音?
「喂?喂?有人嗎?」手機那頭又傳來回應。
鐘振東沉默了一會兒,才禮貌地回應。
「我找唐心憐。」
「抱歉,唐唐在洗澡,請問你是哪一位?」
唐唐?多麼親昵的稱呼,還是從一個陌生的男人口中喊出的,在台灣時間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唐心憐家里有個陌生男人。
鐘振東神色上的慵懶不見了,取代的是警戒的眼神,就像一頭獵豹發現有人侵入領地時會有的厲色。
家里突然出現陌生男人,喊著女人的小名,而女人在洗澡,男人可以隨意接電話,這關系絕不尋常,鐘振東的某一根神經變得敏感而銳利。
他一雙危險的眼眯起,沈聲道︰「我是她老公,你是誰?」
手機那頭沉默了下,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回應。
「喔,原來你是鐘先生,唐唐有跟我提過你,她說她雇你當她的假老公。」
從對方輕松帶笑的語氣中,鐘振東又得到一個訊息,唐心憐告訴過這男人他們是假夫妻的事,那麼在某種程度上,這男人和唐心憐的交情挺親密的。
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危險的精芒,但是語氣依然平穩。
「幸會,請問你是?」
「我是唐唐的大學學長。」
學長?那是學生時代過去式的代名詞,出了社會後,學長這身分對男人來說,是延續與女方關系的最好借口,且星期六晚上出現在女方家,還接起她家的電話,種種現象顯示,這男人是來獵食的。
「煩請我兒子接電話。」
「你兒子?喔,你說誠誠啊,真不巧,我妹妹帶誠誠出去玩了。」
小孩被送走,百分之百的泡馬子企圖。
才說了幾句話,鐘振東就推斷出所有狀況和男人的心態,別小看他問的這幾個問題,听似普通的問話,每一句卻都是帶有玄機的,對方回答的方式、時間、地點和語氣,都能成為他推斷事情的線索,他情報局可不是待假的。
這男人二十七、八歲,中等身材,一般公司的白領上班族,剛與女方吃完晚餐,送她回家,找了借口上樓,用學生時代的話題來拉近彼此距離,而基于某種原因,女方不得不在這時候去洗澡。
鐘振東眼中鋒芒變得越來越銳利,聲音依然沈穩有禮。「是嗎?等心憐洗好澡,煩請她回我電話。」
「听說你到國外出差,那打國際電話會不會太貴?要不,有什麼事告訴我,我再轉告唐唐。」
這是以對方男人自居的一種說話方式,未經對方允許,便徑自決定了。
「不了,我再打給她,謝謝。」
「不客氣。」
嘟!手機訊號切掉。
鐘振東臉色冷沈,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他從水池中站起來,伊斯坦堡時間下午三點半多,他結實赤luo的身軀,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離開美女們的包圍,拿起大毛巾圍住下半身。
「去哪?」格夫問。
「我要借用你的衛星訊號。」說完,鐘振東不理會那些美人,徑自往船臆主控室走去。
韓倫耀掛上電話後,唐心憐恰好也從浴室走出來。
「剛才是不是有人打電話來?」她好像有听到電話聲。
「是你那位GAY朋友打來的,對不起,我以為是我妹和誠誠打來的,所以擅自幫你接了這通電話。」
唐心憐听到他的理由,覺得無可厚非,也沒介意。「沒關系,對了,鐘大哥有說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他听到你在洗澡,就掛斷了。唉,說來真抱歉,都是我的不小心,才會把咖啡灑到你身上,害你洗了個澡。」
唐心憐搖搖頭。「沒關系啦,你也不是故意的。」
「為了賠罪,我明天請你看電影吧。」
「真的不用啦,今天已經讓你破費請吃飯了,怎能又再讓你請?」
「這有什麼關系,跟我不用客氣。」韓倫耀積極地勸說,望著剛出浴的唐心憐,他眼中閃著狩獵的光芒。其實在大學時,唐心憐就是許多男生暗戀的對象,可惜當時追她的人很多,根本沒有他接近的機會。
直到三天前,在員工餐廳與唐心憐偶遇,想不到他們兩人會在同一家公司踫面,這次的相遇,喚醒他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欲/望。
幾年過去,學妹出落得更美麗,也更誘人了,這是老天給他的機會,他立刻藉著學長的身分跟她要了電話號碼,這幾天拚命想破頭找理由請她吃飯。
可惜這個學妹葷素不沾,于是他改變策略,直接對小孩下手,剛好自己的妹妹是課輔老師、,便去妹妹那里刮一些小孩的書籍和玩具來送給唐心憐的養子。
這方法果然奏效,因為是送小孩禮物,又有教育意義,果然成功地降低了她的心防,而且還借著小孩的話題,和她有了一起吃飯的機會。
今日他先讓妹妹把小男孩帶去玩,成功地將小電燈泡弄走,然後又借著送一箱書的名義送她回家。
一箱書很重,理所當然是由他把書搬上樓,成功地登堂入室,還要到了一杯冰咖啡的時間,接著他又故意弄翻咖啡,把兩人的頭發和衣服都弄髒了,如此一來,更有了洗浴的理由,多了留下來的時間。
這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韓倫耀現在身上只穿一條內褲,身上罩了一件男性浴衣,上衣和長褲都被她拿去洗了,在衣服烘干之前,他必須把握機會。
而剛洗完澡的唐心憐,換了件寬松的休閑服,七分干的頭發用大夾子固定在腦後,正在陽台忙著要把韓學長的衣服和褲子用手揉搓洗淨,等著烘干。
她感覺到後頭有動靜,轉頭往後看去,不禁嚇了一跳,不知何時,韓學長已站在她身後。
「學長?」
「我來幫忙吧。」
「不了,我來就好,你先在客廳看電視吧。」她臉上掛著客氣的微笑,稍微往旁邊移了下,試圖保持一點距離。
「是我闖的禍,卻讓你收拾殘局,我怎麼好意思坐在客廳看電視?」
她感覺他似乎太靠近了些,很想把他趕到客廳,卻又不好意思說得太直接,更何況,人家請她吃飯,又送書又送玩具的,還請出妹妹幫她帶小孩,這樣的人情,她也不好太不給人家面子。
「洗衣槽並不大,兩個人洗並不方便,你還是去坐著吧。」
她客氣地請他離開,臉上表情很不自在,因為有幾件內衣和內褲掛在陽台,雖然被其他晾的衣服擋住,但還是很容易被看到。
她心中很後悔,早知道就不要答應讓韓學長把一箱書搬上樓,本以為請他喝杯咖啡就可以打發他走,誰知道後來會發生意外。
而韓倫耀得了機會,當然不會就此離開,他看得出她不好意思硬趕自己,所以他也樂得裝傻,故意找話和她聊,身體慢慢靠近她,若有似無地以手臂踫觸她。
唐心憐不是沒感覺,韓學長似乎對她特別好,不過她想,只要自己不給他機會就行了,她要努力和他保持距離,當朋友就好。
她鼓起勇氣,決定跟他說個明白。
「學長,請你——啊——」她驚叫一聲,因為韓學長突然往她身上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