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擰起眉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如果你執意要娶我,我一定閃躲不掉,最後一定會是你的人,但我要一個公平,我可以不當太妃,可是我也要你不當皇帝!」她柔軟的語氣無比堅定,但是雙眸之中卻噙著泫然欲泣的淚光。
好半晌,龍琛反應不過來,他不敢相信自己親耳听懂聞,「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只要你不當皇帝,我就跟了你,就算被說成是苟合的奸夫yin婦,要留下一世的罵名,我也無所謂,如何?你肯答應嗎?」
話落,他們定定地看著彼此,把對方的第一寸細微都看得仔仔細細,無聲的沉默流動在他們之間的時間變得冗長,彷佛一輩子般久遠。
「不,朕做不到。」
聞言,佟若愚綻放一抹嫣然的笑容,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答案,只是從他口中听到時,她的心里仍舊不免感到悵然。
「朕可以不當皇帝,但不能是現在,若愚,皇子們的年紀都還太小,擔當不了大任,若要從朕的幾位兄弟里挑選繼位者,怕是誰也不肯服誰,所以朕不能,朕不能為了自己一己之私,將整個王朝棄之不顧。」
他心清楚得很,當年要不是皇女乃女乃輔政不遺余力,他區區一個小皇帝,哪能服得了朝廷眾臣?如今,再讓一個小皇帝登基不難,但是,卻再找不到另一個聰明睿智的女乃女乃!
「那我呢?你就忍心要我棄西麝國的臣民于不顧嗎?跟你的子民一樣,西麝國的百姓也仰望著我。」她嬌女敕的嗓音因為激動而過度尖銳,一時之間,在屋里回蕩久久不絕,「如果,現在我跟你回去中原,棄西麝國于不顧,你以為……我能忍心嗎?」
她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在她的淚眼里逐漸模糊,她眨掉了眼淚,再看見的,是他心痛而且苦澀的表情。
「朕明白了。」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龍琛卻覺得自己像用了一身的力氣,他走向她,不顧她的抗拒,強硬地將她擁進懷里,緊緊地,就像是要將她給揉進胸膛里,他們都是一樣,他放不下的,她也離不開!
這一瞬間,他好痛恨,痛恨她也痛恨自己,當年,是他自作主張讓她也一同學習帝王之術,身為一個主宰蒼生的王者,已經注定了不能為私情而活!這一點,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要踫我。」佟若愚低叫著,柔軟的嗓音里有著哽咽,這一瞬間,她也痛恨他,是他把她逼到這個位置,是他逼得她不能自主。
「不要動,求你,這一刻,朕想抱著你。」他將臉埋進她的發間,低沉的嗓音里充滿了卑微的祈求。
「皇上……」
「如果時間可以再重來一次,朕絕對不會……就算是錯了也可以,朕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絕對不會!」
在他痛苦的嗓音里,有著苦澀,還有著更多的悔恨,經過這麼多年的藏匿與壓抑,如今說出口時,疼痛得幾乎要將他的心給擰碎。
听見他發自內心的悔恨,佟若愚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悲傷,眼淚就像珍珠般一串串掉落,將臉埋進他厚實的胸膛,嗚咽出聲。
這一刻,他們只想擁著彼此,就當做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人,佟若愚貪婪地依偎著他,想記取他強悍的力道,以及熾熱的溫度,當成是她這輩子心里最深的烙印。
「朕會放你回去,可是,如果這一去,我倆今生今世再也見不了面,你……還是沒有話要對朕說嗎?」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看著他悲傷的表情就像是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佟若愚揚起一抹如花般嫣然而絕美的笑容。
她伸手捧著他的臉龐,湊首啄吻著他的臉頰,嘗到了他眼淚的咸味,比起曾經被他傷害過的痛苦,此刻,他的脆弱與無助更教她心痛。
「我愛你。」她吻著他高挺的鼻梁,吻著他的唇,柔軟的嗓音有著哭泣的哽咽,「為什麼你會不知道?為什麼就只有你看不出來,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深深愛上你了呢?!直到這一刻,我的心意仍舊沒有改變。」
听見她的訴說,憐惜、疼痛、欣喜、悔恨,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齊涌上他的心頭,令他激動得好半晌開不了口,俯首吻住她的唇,彷佛要吻入她的靈魂深處般張狂放肆。
佟若愚昴起首,承迎著他的吻,兩人黏膜親昵的貼觸,唇舌之間的輾轉吮吻,在這一刻,他們沒能有足夠的理智分清楚彼此。
久久,當兩人分開時,呼吸都是喘促的,因為他們的心都在狂跳著,如火般熱燙的愛戀在他們的血液之流淌,在他們的眼中,只能看得見對方。
一顆顆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的頰畔,只是看著他剛俊的臉龐,她就覺得這是天地的全部!
他伸出大掌扣住她的後頸,俯首吻著她的頰畔,逐漸地滑落到她細白的頸項,這時,佟若愚感覺一股熱氣浮上雙頰,她感到羞怯,因為深刻地感覺到自己正被心愛的男人擁抱著。
她推開他,轉身要往後逃,立刻就被他從身後擁抱住,一雙有力的長臂強悍地不容她掙扎。
龍琛低頭吻著她的項後,一個接著一個的吻,宛如雨點般撒落,「為什麼要逃?這一次你不對朕以牙還牙了嗎?」
「我上次咬你是因為……」她囁嚅著,低垂螓首,心底泛過一陣無法自抑的戰僳。
「因為什麼?那一晚之後,葉總管派人尋過你的下落,可是最後卻找不到你,那一晚與朕歡好的女子,就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他低沉輕笑,啃著她頸後的女敕膚,「尋衛,他也看見了朕嘴上被你咬過的痕跡,听說他忍不住在私底下猜想,會不會當晚與朕歡好的女子,其實是狐妖化人形呢?」
「他胡說,我才不是狐妖!」她嬌女敕的語氣有些忿然,臉上卻帶著被他逗出的笑容。
「是,你不是,朕很高興你不是。」他在她的耳畔輕語,一雙大掌不安分地越過她的脅下。
佟若愚輕咬著柔軟的丹唇,感受著他的撫模在她身上引起的強烈反應,一次又一次,時而輕柔,時而粗魯,而每一次都挑起她心口最騷然的悸動。
「唔……」她弓起嬌軀,如潮水般涌的情yu幾乎令她快要不能呼吸,只能軟弱無力地,任由他逐件地解開裹住她身軀的衣衫。
「從很久以前,朕就想象這樣踫你,可是,卻又怕弄壞你,所以,總是小心翼翼,不敢付諸行動。」
「你應該的……」佟若愚嬌喘不斷,雙腿已經虛軟得只能依靠著他才能夠站起,「你應該討諸行動,這樣,你就會知道我沒有那麼容易被踫壞,你應該的,為什麼你不呢?」
「是啊!朕應該的,只是朕盲目了,因為太過疼惜,因為太過小心,所以,才會連你的愛都錯過了!」他在她的耳畔輕嘆了聲,嘆息中充滿了沉重的心痛,在嘆息的同時,他撤回長指,橫臂將她騰空抱起。
佟若愚圈住他的頸項,任由他將她抱進小廂,擱落到長榻上,看見窗外的日光將自己赤luo的身子映亮,她慌忙地拉住衣衫要遮。
「不準遮,朕要看你。」他拉開她的手,斂眸將她雪白的身子一覽無遺,在日光的映照下,就像是白玉般透著光暈。
佟若愚看見了他眸底的肆無忌憚,嬌顏透出羞紅,別開臉,無助地閉上雙眸,感覺著他俯落唇瓣,在她身子的每一寸肌膚上印上憐愛的親吻。
他的每一個親吻都撩動著她心底最深的渴切,她不自主地扭動縴腰,試圖排解身子里令人焦躁的渴望。
「張開你的眼楮,看著朕。」他蠻橫地扳過她的臉蛋,讓她睜開眼楮的一瞬間,就見到他的臉。
佟若愚看見他,一瞬間,映在她美眸深處的神情近乎痴迷,她不能明白,這一生,怎能如此痴愛上一個男人?
「抱我,緊緊的抱住我,不準放開。」她哽咽著,伸出柔荑按下他厚實的膀子,用全身感受著他的強悍與熱度。
「是,听你的,這一刻,朕全听你的。」他的臉龐埋在她的頸窩,任她馨香的氣息縈繞他每一次呼吸。
佟若愚嬌吟出聲,驚訝且無法置信,此刻,他就在她的身子里,充滿了力量與強度,他的甜言蜜語,將她的心融成了一攤蜜,一次次地佔有她,一次次地屬于她,她開始不能自己地喘息著,一雙柔白的小手緊按住他的背,十根縴細的指尖陷進了他的背肌,刻下了指痕。
曾經,他們是彼此,是敵人,如今,他不是他,而她也不再純然是自己,交融的身子讓他們再也分不清楚彼此,他們的心,他們的身子,融成了天底下僅有的唯一!
他們無法思考即將到來的分別,但是,在他們的激情之中,卻有著近乎絕望的放縱,佟若愚按下他的臉龐,吻著他的唇,這一刻,她要他的一切,同時,她也想將全部的自己都給他!
窗外映入的天光漸漸暗去,但他們誰也沒在乎,只是一次次地要著對方,給著對方,像是要在那人的心里以及身子,留下屬于自己的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