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烏雲厚沉得就像是隨時會崩塌而下,沉的叫人隨時會喘不過氣。
明明是溫暖的春天,但是大風打的人臉兒發疼,帶著像是會刺骨般的涼意,吹偃了行館旁的綠竹林。
沙沙……沙沙……
竹葉的聲音像是浪潮般。大風吹過之後,一陣又一陣的席卷而來,雍容雅牽著奔星走在竹林之中,忍不住閉上雙眼。感覺就像是在大海之中,睡著浪潮高低起伏。
「在想什麼?」
舒治低沉的嗓音在不遠處揚起,她驚訝的睜開眼眸,看見他牽著愛馬,就站在不到十尺之外。
是她想的太出神了,再加上再加上竹葉沙動的聲音,竟然讓她沒有察覺他的接近,
雍容雅懊惱的輕哼了聲,轉頭飛身上馬,駕的一聲策馬揚長而去。
「慢著!」舒治也登上馬背跟隨在她後頭飛奔,揚臂讓身後的隨從不必跟上,一個人獨自追上她。
但要在馬術上贏她,確實不簡單!
更別說她與奔星感情極好,主從倆簡直像是一體般,明明就在濃密的竹林里,他們竟像是在如履草原般的毫無困難的穿梭奔馳。
「雅兒,停下來,朕有話要對你說!」
「不要跟著我,我不想害你受傷。」她轉頭回到,心里惱他怎麼總不知死心。
驀地,就在一個拐彎的地方,她慢下了速度剛好給了他可乘之機,舒治冷不防的撲身而上,將她拉下馬背,兩人一前一後跌上竹葉堆,一時之間,兩人頭上身上都是干枯的竹葉。
雍容雅趴在他厚實的胸上,簡直就是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以為這樣很有趣嗎?」
她手忙腳亂的撥開臉上的枯葉,顧不得一身狼狽,氣呼呼的想要推開他,但是他有力的長臂就像是焊絲的鐵跳板,緊緊地圈住她不放。
「听朕把話說完,朕就將你放開。」
「有什麼話對著你的美人說去!」說完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對他擊出一掌,原本以為他會接住,卻沒想到結實的打上他的左胸坎。
舒治咬牙,承下了她的掌擊,斯文俊秀的臉龐上依舊掛著一抹笑容,唯一與平時不同的是臉色微微慘白。
「痛死活該!」她忍住了心里的震驚依舊嘴硬地說道。
「是,朕是活該,所以可以饒你傷君之罪,現在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以听朕說話了嗎?」
他可憐兮兮的采取哀兵之策。
「我……」
她話才出口豆大的雨滴就像是在呼應般的打在竹葉堆上,雨勢很快的蔓延開來,他們倆人不約而同的往上一望,看見落雨就像是簾幕般密密的將他們包圍。
在她的身下,舒治輕嘆了聲,似乎在埋怨著雨來得不是時候。
「有話等到咱們找到躲雨的地方再說。」她沒好氣地說道,起身同時將他也拉了起來,才想放開,就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他緊緊地翻握住。
從他的掌心透出的溫暖,讓他明明在雨中拎著卻感覺渾身燥熱了起來。使勁想要睜開他卻是紋絲不動。
他搖頭,「在咱們找到躲雨的地方,讓朕把話與你說明之前,你的手就借朕握著把!」
她發愣的瞪著他,大雨的滂沱聲竟壓不住他輕塵的嗓音一字一句的振進他的耳膜里面,輕輕擰動她的心。
******
最後他們找到了一處已經廢棄的小屋多躲雨。
因為這竹林接近皇室行館,所以要找到一般獵戶是不可能的,就在他們快要放棄時,才找到了這間小屋。
容雍雅站在門口,看著不斷低落的滴濕了門前的石階,她雙手環抱住自己,抿唇忍住一身濕冷的寒意。
「很冷嗎?」舒治走到她的身後,大掌握住她的雙肩。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掙月兌逃開,回頭充滿戒備的瞪著他,「請皇上不要再靠近過來了,我不冷,真的,不冷。」
「還嘴硬?如果你不冷的話為什麼你的上下牙齒在打架呢?難道,沒事讓自己個兒的牙齒發抖打顫,是你的興趣嗎?」他一步步逼近他就像是一直賊貓好不容易逮到老鼠,才不肯輕易放過。
「隨皇上怎麼說,就是請你不要靠過來。」只與他兩人獨處一室,叫她感覺心慌意亂,叫她腦海里不斷想到那輦車里的親吻。
「你怕朕嗎?」他依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我不怕你,不怕。」她加強了語氣,像是心里的鑒定。
但他不將她的虛張聲勢擱在心里,一步步的欺進,眨眼間將她樓抱進懷里,有力的長臂緊緊地圈住她不放。
她像是渾身著火似的激動的推打著他,那股子急切就像是要將身上的火種給揮開,卻在下一刻听見他低呼了聲。
「痛……」他擰起眉心,摀住胸口。
「活該。」她冷冷地說完,接著是好半響的沉默,最後她終于忍不住抬頭看著他,氣憤的大喊︰「為什麼你不躲開?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要傻傻的讓我打?」
「你這算是惡人先告狀嗎?」他挑起眉梢,依舊是一臉無辜委屈,「被打的人可是朕,現在朕的心坎疼得很呢!」
惡人先告狀?他竟然敢說她惡人先告狀?先找惹人的是誰啊!
但她只能吞下心里那口氣,卻還是忍不住瞪著他。「好吧。我听你的話,你不是要說嗎?我听著。」
「朕想立你為後。」他淡淡地說,就像談論著天氣。
好半晌的寂靜,就像是互古的歲月流過他們之間,忽然加驟的雨勢打在屋頂上咚隆隆的叫人震耳欲聾。
是的!太吵了!所以她一定听錯了!
「不,你沒听錯。」他簡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听到了並且笑著反駁她的想法。「朕是真的想要理你為後。」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面前,簡直是手到擒來的將呆愣的她給擒進懷里,附身親吻了她的額心,「要不你以為這一年來真的辛苦追求,只是為了戲弄你嗎?」
「是,否則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他在她懷抱中一動不動,彷佛已經死了心放棄了掙扎。
為什麼還要掙扎呢?反正無論她用什麼方法要逃開,他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給帶回來,最後再殘忍的讓她知道,一切不過是白費力氣。
看見她像是一副被硬拉上岸,放棄了要求生的魚兒,在她眼底的傷心絕望在這一瞬間刺痛了他的心,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痛楚,卻已經足夠叫他震撼難受了!
舒治俯首斂眸定定的瞅著她,渾厚的聲音陰沉痛而低嘎,「告訴朕怎麼做你才可以喜歡朕呢?」
「喜歡你的人已經夠多了!少我一個絕對也不會少。」她揚起美眸,正對他溫柔的眼光,「你不是非要我不可,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狠狠的吻住她,狂放而熱烈的索吮,叫她喘不過氣。
當他終于放開她時,她不斷的喘息著,女敕唇微腫。揚起嬌顏直視著他俊朗的臉龐,看見他的眼眸深處閃耀著一抹不同于以往的激動與渴望,濃郁的就像化不開的墨般。眸心只映著她的身影。
是了!是了!
這就是她一直期盼看見的,這就是當他每次說喜歡他的時候,她想要在他眼底看見的熱情,只是在這一刻之前,她從來沒有如願。
「能再吻你一次嗎?」他勾起一抹淺笑,以拇指輕撫她微腫的紅唇。
「可以。」當她笑著回答時,看見了他眼底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
他們的氣息與聲音幾乎是立刻消失在交融的吻里,從所未有的親昵感覺讓他們就要融在一塊兒。
不可收拾的熱情就像迅速蔓延開來的火焰,讓她再也不能思考,被他親吻的感覺像是被從心底偷走了某種東西,但也同時接受了他的給與,讓他同時擁有愉悅而不滿足的矛盾。
她張開一雙膀子圈住他的頸項,緊緊地擁住他,除此之外,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方法把他佔為己有。
舒治的大掌隔著衣裳**著她柔弱的身軀,劃過她曼妙的曲線,多一份則胖少一分則瘦的濃縴合度叫他愛不釋手,他長指扯開她的腰帶,探進她的衣袍之內,從她縴細的腰肢往上挪移。
容雍雅瑟縮其雙臂,任由他的厚唇吻落她的頸項,更不知足的想要更多。
「皇上……」她申吟般的輕喚,雙手抵在他堅實的肩頭上似乎在遲疑著應該接受還是要推開他。
他一雙手掌從她的背脊緩緩滑下,一直到她的腰際。
「現在你可以開口把朕喊停。」他輕聲地說道,輕吻以最溫柔的力道如雨般散落她的臉蛋,但在她身上卻進行著**的勾引,存心要將她往失控的邊緣逼退。
「既然你都可以這麼說為什麼不是你自己主動住手呢?」短短一句話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完。
「朕很想,但是若是辦不到,朕的定力再好終究是個男人。」他扯開她的衣裳,雙手將她圈抱起來。
「你口不對心,明明就……」強烈的愉悅一瞬間在她的身子里渲染開來,她咬住女敕唇再也沒有力氣說出後半個句子。
……
雨漸漸歇了,涼風伴著濕以襲來,分外讓人感覺寒冷,但是在他們的身上卻不管用,不斷交纏著身軀,讓他們就像是在騰騰的熱氣之中,愉悅的快gan伴隨著不斷的高漲的濕度,奪去了他們全部的心神。
這一刻竹林里,小屋中,無論男人女人,對方就是彼此的全部,熱熱的饑渴恨不能把對方吃了,彷佛唯有如此才能一解自個兒身子的不能收拾的火焰……
******
等到他們回到行館時,已經是近兩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雨停了,天空青藍如洗,綠竹也因淋過一場雨而染上一種像是心醉的顏色,在晴日下燦爛的幾近耀眼。
他們才一回來,就被團團給包圍住,田公公連忙張羅著要給主子沐浴包衣,要人去煮姜湯以及備熱湯熱菜好讓主子驅寒取暖。
而容雍雅則是被剛回來的龍飛和杜二虎給拉著問話,說他們出去找人卻只看見奔星時,心里可是全慌了!
容東初則是站在一旁不發詞組,因為他發現了妹妹與主子之間的眼神交流不同以往。
舒治側首,深沉的眼眸之直勾勾的看著她,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想要抱住她,拉著她的手,一刻也不願放開,她也不耐煩的瞪著身邊一班緊張兮兮的奴才,覺得他們眼下真是多事又礙眼。
她也在看著他,可是去卻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她需要離開他片刻,一個人好好的的想一想。
「你去吧!要是著涼就不好了。」她柔聲催促著他,幾乎是立刻就看見田公公對她投以一抹感激的眼神。
她泛起苦笑,其實她根本就不需要被感激,要他快些離開根本就是為自個兒著想。
「嗯,朕听你的。」舒治額首,泛起一抹溫柔的微笑,「來人,為容姑娘也備一份熱水,服侍她沐浴包衣。」
「謝皇上。」她沒有推辭,只是淡淡的謝道。
終于送走了舒治,她立刻在原地不自覺的輕嘆了口氣,頓了頓才分別對飛龍二虎兩人說道︰「你們不要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有什麼話等會再問,先讓我沐浴包衣,我可不想著涼啊!」
一語驚醒了杜二虎,他連忙拉開一旁還在發愣的兄弟,讓容雍雅可以順利的離開原地,但她才要走到門口,就被兄長給擋住了去路。
「小三兒,你有話要對大哥說嗎?」他認真的看著親妹,忍住了一吐為快的沖動。
她抬起美眸,笑視了兄長一眼,心想大伙都說大哥的心思不如二哥的細膩,可是此時此刻,她深深的不以為然,至少,他看出她與以往不同了。
「不。我沒有話要說,至少,不是現在。」她斂眸繞過他的身側,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