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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鄭建瑞與鄭浚輔同車抵達公司門口。
不少一手公文包、一手早餐的人忍不住查看手表。早上八點五十分整,幸好沒有遲到。第二個疑問便是,為什麼總裁會跟海外營業部第五課的鄭建瑞一起進公司,而且還同車?
鄭建瑞雖然受過西方文化的洗滌,個性自我,卻懂得禮貌,現在全拋諸腦後,整個人表情沉重,一副超級不爽的模樣。
「兒子,你一定要擺出臭臉嗎?你昨天已經臭了一天。其實這也不能怪我跟你媽咪,誰曉得你談戀愛沒表明身份。」
「而你居然還跟你未來的兒媳說,沒搞清楚對方的身家背景就敢嫁。」鄭建瑞的火氣依舊旺盛。事情爆發後,敏淑娃沒有打過一通電話給他,連他打過去,鈴聲響了幾聲就斷線,明顯把他設為拒接名單。
唉!優秀的兒子簡直就是他的克星,發起脾氣,很少有人可以招架。雖然他自成年後,就鮮少情緒失控,但也就因為如此,這次火力十分驚人。
「只是一時口誤嘛!我現在不就陪你來解釋了?!」鄭浚輔說。
父子倆走進電梯,大廳里的員工們面面相覷。
半晌,原本沉靜的大廳爆出驚呼,答案揭曉,總裁的兒子居然是海外營業部第五課的鄭建瑞!這消息有如燎原之火,迅速延燒整棟KT&P集團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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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女圭女圭請特休十天?」鄭建瑞雙眸噴火,瞪著曾景祥。
「對,這是員工的福利,不知道鄭先生有什麼問題?」曾景祥面不改色。
「你是故意的。」
「總裁,早安。」白淨蓮剛好進來看好戲。
「如果沒有你給的機會,我要怎麼故意?」
鄭浚輔第一次見到兒子在口頭上落居下風,不由得嘖嘖稱奇。看樣子兒子這回真的得認栽了!
「好,你們到底給她出了什麼主意?」該死!早知道那天早上根本不該放她走。
「我們能出什麼主意?女圭女圭已經是成年人,是非對錯她自己會分辨,我們可不像某人,真把她當成女圭女圭一樣,拍拍頭、幾句話就打發。」白淨蓮忍不住諷刺他。
「她在家里?」
「她說要找地方靜一靜。」曾景祥正色的回答。
果然!「你們把她藏起來。」
「隨你怎麼說。現在九點整,是上班時間,如果鄭先生沒有其他的事,我們要開始工作了。」曾景祥下逐客令。
「如果你想見她,只要拿出足夠的誠意,女圭女圭認為可以了,自然就會出現。不過我勸你最好別想太久,免得她去散心的途中,被人追走。你也知道女人心理受創時,往往比較需要安慰,這時候如果有位女圭女圭認為平凡又可親的男人出現,結果你知道的。」白淨蓮繼續火上加油。
鄭建瑞一口潔白的牙齒幾乎崩裂。這兩位女人,簡直唯恐天下不亂。
「好,要誠意是嗎?我絕對展示出來。」失去理智的他,居然筆直的走進總裁辦公室,半晌又出來,搭乘電梯離開。
「當他老爸二十八年,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失去理智。」鄭浚輔不可思議的說,「不過你們可別玩得太過火,我只有一個兒子,而且看他的表現,我未來的兒媳可能就只有這一位可以勝任。」
「總裁,你想當爺爺嗎?」白淨蓮笑問。
「爺爺?」鄭浚輔精銳的眸子霎時發亮,連剛毅的輪廓放軟後,都變得溫暖,「你是說軟呼呼的,還會淌著口水,黏答答的叫我爺爺的那種女圭女圭?」
白淨蓮用力的點頭,「對,就是會睜著圓圓的大眼,白女敕女敕的臉蛋貼在你身上,嗓音甜甜的喊你爺爺的那種女圭女圭。」
鄭浚輔這個一跺腳就驚動商界的大老,突然變得跟鄰家爺爺一樣,眼角擠出皺紋,微笑的說︰「小水蓮,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我要當爺爺了吧?」
「我什麼都沒說喔!」白淨蓮眨眨眼,中指放在唇上。
「對,你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鄭浚輔轉身,走進電梯,「我今天不再進來,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孫子、孫子,可愛的孫子!他要回去跟老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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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rett,你確定要這麼做,不再考慮?」普金斯再三確認。
「我已經跟金談過,要求他在星期三以前把我名下的財產轉移手續辦好。」金是他在紐約的會計師。
「好吧!我會幫你把所有法律文件準備好。我有機會認識這位迷人的女性嗎?」
「如果她看見我的誠意,願意出現的話。」
話筒另一端傳來響亮的口哨聲。
「你真的栽了!身為朋友的我只能祝福你。」
「謝謝,金已經說過了。另外,我委托你幫我準備的那些東西呢?」
「已經準備妥當,我會連同文件一起送過去給你。」
鄭建瑞揉著鼻梁,他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如果女圭女圭當天沒有出現,他將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但是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我知道我錯了,十二月二十六日的晶華婚宴一定如期舉行,我會表現出最大誠意。
鄭建瑞
這則廣告佔據各大媒體版面,署名的鄭建瑞經由媒體記者不停的挖掘,幾乎所有的生平記事巨細靡遺的刊登在娛樂版上,甚至還有媒體記者猜測此舉是宣傳自家產品的噱頭,但是經過飯店間接證實,當天的確有一場婚宴要舉辦,而且當事人大手筆的包下所有的宴會廳。
事情每天都有不同的發展,部分媒體記者甚至不曉得從哪里獲得敏淑娃的照片,直指她就是當天的新娘。
至于敏淑娃,則在曾景祥的安排下,前往日本,目前正在日本箱根享受難得的假期。
「我有答應他的求婚,但是還沒有決定婚期,而且婚期這種事情應該要雙方父母來決定,他怎麼可以這樣?」敏淑娃听著白淨蓮的解說,不由得著急。
她根本不敢想象,在南部老家的父母看見這則新聞時,會嚇成什麼樣子。
「什麼?他已經跟總裁和總裁夫人去我老家拜訪過?」敏淑娃差點暈倒。「他怎麼可以這樣?!」一點都不尊重她,以為這樣她就會屈服嗎?
曾景祥接過話筒,「你可以在十二月二十六日當天不回台灣,就讓他一人演完獨角戲,反正丟臉的人會是他,這是他該獨吞的苦果。」
「可是……」
「先听我把話說完,他在美國的會計師和律師都來到台灣,而且還帶了財產轉移書。只要你嫁給他,他的財產便百分之百的轉到你的名下,未來婚後亦同,如果離婚也是,這說明未來在富比士排行榜上的人名絕對是你。他用這項誠意,感動你的父母同意你嫁給他。」
「坦白說,我沒料到他的誠意可以做到這樣,我跟祥當初都認為每年五百萬美元的贍養費是最好的了。」白淨蓮插嘴。
「你要回來嗎?」曾景祥問出癥結點。
敏淑娃號啕大哭,「幫我……幫我找他來日本,我有話要跟他說。」
白淨蓮和曾景祥相視一眼,白淨蓮將地址寫給站在一旁的鄭建瑞,鄭建瑞二話不說,如風般席卷出去。
「怎麼連謝都不說一聲!」白淨蓮雖是抱怨,但嘴角含笑,知道她當初打的如意算盤全部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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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建瑞一走出機場,便乘車直奔箱根,雖然遠眺的富上山十分美麗,一路蕭瑟的冬季景致美不勝收,但是他實在沒有心思,一心渴望著見到那位人兒。
「少爺,加賀屋到了。」不等司機開門,鄭建瑞徑自下車,大步走進加賀屋。
從女將口中得知,她今天的行程是參訪宮崎駿博物館。終于找到人了!鄭建瑞整個人一放松,這才覺得累。
進入她的房間,聞到她慣有的茉莉花香味,貼近她的喜悅盈滿他的心房。
「是誰找我啊?」軟軟的英文腔調傳進房間。
是她回來了。鄭建瑞振作起精神。
敏淑娃拉開紙門,原本上揚的嘴角在看清楚來人後,抿成一直線,豆大的淚珠不停的滾出眼眶。
他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伸手擁抱她,「你跑到讓我找不到人,該哭的人是我吧!」
「你的臉色好差。」她捧著他的臉。
「你的氣色很好。」看樣子她吃得好,也睡得很飽,讓他內心五味雜陳。「沒有我,你好像也過得很好。」
「我很氣你,卻又不爭氣的想你。我討厭自己這樣,你胡亂決定婚期,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我已經跟岳父母報備過,他們也同意。」
「那你去娶他們啊!」
「你舍得?」
「如果我沒有出現呢?」
「那我只好成為史上最大的笑話。」
「你根本是吃定我。」
「換句話說,我非常愛你,所以願意冒著成為笑話的風險。」鄭建瑞輕撫著她的臉龐,「我好想你……我可以吻你嗎?」
「為什麼問?」以前他從來不問她的意願。
「免得又被冠上不尊重你的……」剩下的話全吞進肚子里,唇舌的交纏釋放四天來的相思。
一直到敏淑娃幾乎窒息,鄭建瑞才放開她。
「原諒我好嗎?我只是因為太急切,所以才忘記互信守則。」
「你有得到教訓嗎?」敏淑娃嬌嗔的問。
「有,而且這個教訓沒齒難忘。」輕噬著她的唇,他模到她戴在手指上的戒指。
「我們真的能夠幸福的走一輩子嗎?」
「當不能走時,我會背你,不要擔心。」
敏淑娃紅著眼眶,「好,這是你說的。」
月亮緩緩的由東方升起,散發出淡淡的光暈,而太陽則在西方的地平在線,兩者同時見證了這個誓言。
突然,他囁嚅的開口,「你是不是變胖了?」
「鄭建瑞,你說什麼?你的嘴巴怎麼可以這麼壞?我懷的是你的寶寶耶!」
「什麼?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