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教堂這里的工作進度,柏顥謙、嚴敘雅和海曦來到當初海教授失蹤的地方——聖山石洞。
「地震發生當時,一陣天搖地動後,石洞內的照明設備都壞了,接著結構不是很穩固的石洞開始大量落石,爸爸為了大家的安全,墊後撤退,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出來,石洞就整個塌陷下來,把出口封死了,等救難人員把洞口開通,石洞內根本沒有爸爸的蹤影。」海曦仔細的訴說當時的情景。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嚴敘雅難以置信的低聲嚷道。
「是呀!當時大家都很驚訝,在石洞內到處找,並猜測是不是有其他出口,可是這石洞就如我們現在所看見的,一眼即可望盡,根本沒有什麼機關密道。」海曦看見柏顥謙緊皺眉頭,撫著其中一面石壁,同時深思著,直覺的認為他一定是想到什麼了。「顥謙哥,你的看法呢?」
「人要憑空消失是不太可能的。」他抬起頭,敲了敲石壁,總覺得遺漏了些什麼線索。
「對了,我記得之前海教授有傳一封mail過來,上面好像寫到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之類的。」嚴敘雅突然想到她在幫柏顥謙整理分類信件時,似乎有看過這封信。
終于有了線索,海曦迫不及待的問︰「是什麼有趣的發現?」
經嚴敘雅這麼一提,柏顥謙才想到自己遺漏的部分,「海教授在那封信里沒有說得很清楚,只是說如果驗證了這個發現,淨魂傳說可能會得到證實。」
「什麼是淨魂傳說?」嚴敘雅充滿好奇的問,通常古老的傳說都是迷人的。
「當初接到聖塔教堂修復案時,海教授在文獻搜集階段找到一份不完整的手札,那手札是十八世紀一個名叫亞當的神父的日記,里面記載著十八世紀末的事情。當時這個地方流行一種怪病,得病的人會變得與原來的個性不一樣,好像被換了靈魂,人們覺得是惡魔撒旦的惡作劇,便求助于聖塔教堂的神父,後來神父運用了某些儀式和神秘的器具,成功的解救了那些被綁縛的靈魂,而這個過程就叫做淨魂儀式。詭異的是,關于神父究竟用了什麼儀式和器具的那頁記載不見了,所以結果為何成為謎團,至今未解。」柏顥謙解釋。
當初听海教授提起這個傳說,他認為是當時教堂神父的神諭論,但是對照目前的狀況,不禁猜想,也許海教授發現了關于這個傳說的相關事物。
「所以爸爸的失蹤可能跟這個傳說有關?」海曦說出自己的猜測。
「我會請搜救隊擴大搜索範圍,你可以從海教授的研究日志著手,也許能找到更多線索。」目前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他不是迷信的人,一向實事求是,不過這時寧願選擇相信傳說,希望海教授能平安無事。
透過他小小的舉動,嚴敘雅悄悄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大手,想給他一點鼓勵和支持。
柏顥謙與海教授的淵源頗深,她相信,他的擔心絕不少于海曦。
她傳遞溫暖的貼心小動作好像一道暖流,緩緩的流過他的體內,瞬間溫暖了他的心。
她一向是懂他的,是他專屬的解語花。
珍惜的緊緊握住她軟女敕的小手,若不是礙于海曦在場,他一定會把她摟進懷里,好好的吻她。
就在柏顥謙稍稍閃神之際,突然一陣轟隆聲傳來,還來不及細想發生了什麼事,天搖地動伴隨著地鳴而來。
「有地震……快出去……」海曦驚呼,並迅速移動腳步。
她離洞口最近,出去後,立即護著頭部,蹲低身子,憂心忡忡的看著石洞內的柏顥謙和嚴敘雅,深怕他們兩人來不及逃出來。
柏顥謙握住嚴敘雅的手,拉著她往洞口跑。
隨著震動,石洞內的落石愈來愈多,她被地上的石頭絆到,差點跌倒,幸好他拉著她,她才站穩腳步。
正當兩人松一口氣時,她頭頂上方的一塊巨大石塊不堪地震的搖晃,掉落下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她看著他撲向自己,還來不及反應,便覺得身體承受不住他撲沖的力道,兩人一起倒在地上。
巨大石塊就壓在兩人的腳尖前,只要再慢個一秒,他們很可能會被壓成肉醬。
「你還好嗎?」看著大驚失色的嚴敘雅,柏顥謙不放心的問。
地震已經停止,石塊沙塵還是不停的落下,他撐起身體,形成一道遼蔽,嚴密的保護著身下的她。
嚴敘雅躺在地上,除了背部有點痛之外,身體其他地方沒什麼疼痛的感覺。
她不得不承認,他雖然有時霸道了點,但是在危急時刻,完全展現身為男人的責任,把她保護得很好。
「沒……我沒事……」
突然,溫熱的液體滴落她的臉上,往上一看,她才發現他受傷了。
柏顥謙的額頭多了一道長達五、六公分的撕裂傷,正快速涌出鮮紅溫熱的血液。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嚴敘雅的思緒因為驚慌而亂成一團。
「天啊!你受傷了。」
听到她著急的聲音,柏顥謙知道她沒事,終于放心了,然後感覺到額頭的劇痛。
「嗚……」他痛吟出聲,扶著額頭,視線因為不斷流下的血而變得模糊,頭昏目眩。
她迅速從他的身下爬出來,扶著他坐起身,朝著洞口的方向大喊,「海曦,顥謙受傷了,快來幫忙。」
海曦二話不說,沖了進來。
她們合力把柏顥謙攙扶到石洞外的大樹下,然後海曦到山下求援,嚴敘雅留下來看顧他。
拿出手帕,以壓迫的方式替他止血,看見他痛苦的攗起眉頭,她急忙問道︰「顥謙……還好嗎?感覺如何?」
清楚的听到她的詢問,他想要回答,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安慰她,卻因為失血過多,虛弱得說不出半句話。
久久得不到他的響應,她輕輕拍打他的臉,持續和他說話,「顥謙,不要睡,看著我……」
在眾人的面前,柏顥謙向來嚴酷冷漠,幾時會露出這麼虛弱、茫然、不確定的神情?
看著這樣的他,她失去平時的冷靜,喉嚨梗塞,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
暈眩的感覺和一抽一抽的疼痛,令他意識昏沉。
驀地,天空有水珠滴落,溫熱的液體融開了他臉上干涸的血漬,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
下雨了嗎?
柏顥謙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眼底的卻是嚴敘雅淚流滿面的模樣,這才明白臉上的濕意是她的淚,不是雨。
「嘿,怎麼哭了?」
他勉強抬起手,揩去她猶如斷線珍珠一般不停落下的淚水。
順勢握住他的手,嚴敘雅的臉緊貼著他的手背,嗓音顫抖的說︰「顥謙,你不可以死……」
害怕失去他的心情,讓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臉頰。
看著精明能干的嚴秘書為他失控,柏顥謙的心暖暖的、甜甜的。
雖然她總是不願承認,但……她是在乎他的。
「傻瓜,我沒那麼脆弱。」他揚起嘴角,發出虛弱的氣音,強調的說。
「你流了好多血,嚇死我了。」
「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他故作輕松的說。
雖然明白誰都不希望發生意外,但這無妄之災來得可真突然。
「你撐著點,海曦去求援了。」看著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嚴敘雅安撫道。
「我有點冷,你可不可以緊緊的抱住我?」他漸漸發冷的身體極度懷念她溫暖馨香的嬌軟身軀。
「好。」
平常他若敢在公開場合提出這樣的要求,通常會惹來她一記白眼。
但是此時不同往日,她一听到他的請求,二話不說,張開雙臂,將他緊緊的抱在懷里。
「這樣有好一點嗎?」
她充滿彈性的柔軟胸部密密的貼在臉上,讓他輕易的感覺到她誘人犯罪的嬌軟美好。
「唉……」
面對這樣美好的情境,他卻苦無用武之地。
難得他的嚴秘書會這樣乖巧柔順,若是往常,他會把她拖到隱密的地方,好好的愛她一次。
但他不是超人,沒辦法在頭破血流的狀況下想那件耗費體力的事。
「嚴秘書,等我好了,我要和你**。」他小聲的說。
嚴敘雅窘紅了臉,慶幸此時身邊沒有任何人,更慶幸他因為受傷,太過虛弱,沒辦法對她做出任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