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妻了?!」杜蒔楓大驚。
「幾名?很多個嗎?難怪平常沒肉可吃,只能等過年過節……我排老幾?會不會逢年過節也只有肉末?」
「你心里只有肉啊?」他啼笑皆非,覺得她真是好笑又可愛。
「也不是這意思啦……唉,」她抿了抿唇,「我從小到大,就有次生了病,我娘想方設法弄了只雞腿炖了雞湯給我,那滋味實在鮮美難忘,我還以為嫁了個屠夫,至少……至少過年時會有肉吃。」
「哈哈……」柏守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真逗啊,這小娘子。
這是被取笑了嗎?
杜蒔楓小臉紅紅熱熱的,倏忽覺得不該這麼坦白,好像她嫁人就只為了想有塊肉吃似的貪嘴。
他一定以為這個救命恩人是貪吃鬼吧?「我尚未娶妻。」柏守初道。
五歲時,他就被送到山上的佛寺修行練功,一直到不久前他才下山歸家,這佛寺內只有男人,當然不可能娶妻了。
「是嗎?」杜蒔楓松了口氣。「那你將來打算娶幾個妻妾?」
「這問題我倒沒想過。」
「如果你要娶好幾個的話,那、那……你就給我條豬膀子,當是救命之恩的謝禮,我還是回鄉當我的農夫之妻,生十二個孩子下田耕地,比較快活。」
「說來說去,你是怕妻妾眾多,沒得肉吃吧?!」柏守初笑道。
「欸……欸……要這麼說也成。」她是怕被砍死啊。
村里的屠夫就娶了兩名妻子,一天到晚吵來吵去,還拿刀互砍過,要是有個人拿刀砍她,光想象就不寒而栗。
要知道屠夫家里啥不多,就刀最多,她可是很怕痛的啊。
柏守初本以為跟個鄉下姑娘必是沒啥話題可聊,怎知這女孩甚是有趣,一路說說笑笑,時間過得飛快,下一座城就近在眼前了。
這座城頗有規模,來往行人眾多,頗熱鬧。
柏守初找了間客棧,便要背著她走進去。
「等等。」背上的杜蒔楓拉著他的衣袖。
「怎了?!」柏守初停步回頭看她。
「我瞧這客棧……嗯……似乎住宿費用不少,咱別浪費這錢,找找小間一點的吧。」
真相是,她被客棧門口的關帝爺的威猛神像給嚇著了。
門口擺個神明,蘇旻旻怎麼進得來?
蘇旻旻再怎麼說,還是個陰魂呀。
話說,她大概是跟蘇旻旻相處太久了,見了神佛雕像竟然會感到心悸,莫名其妙就害怕起來。
「放心,這點錢我還有。」不等她回應,柏守初就踏了進去。
蘇旻旻啊……
杜蒔楓回頭瞧著無蹤影的背後。
今晚你若跟來了,就……就在外頭待一宿吧。
還有,曰後千萬別記著這個「冤仇」,三更半夜嚇我啊。
店小二領著兩人來到一間一般房間。
不大的空間里,擺放了簡單的桌椅家具跟櫃子,以及一張木制板床。
柏守初將杜蒔楓放上床,扶著她躺下,並請店小二去請個大夫來,再燒桶熱水。
「請大夫做啥?!」杜蒔楓納悶。
「得瞧瞧有沒有內傷。」柏守初將行囊內的物品擺到櫃子上,「我身上帶的藥只能幫治外傷,內傷還得請大夫診治開藥,否則成了痼疾就不好了。」
他轉身笑笑,「你還得幫我生孩子的。」
杜蒔楓聞言,小臉一紅。
這婚事好像越說越有這麼一回事了,但她心里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也許是突然跟個陌生人訂下了婚姻大事,短時間內還無法接受吧。
可他卻不像她,一臉的篤定,還真是非卿不娶的模樣。
她不知怎地覺得有些羞赧,垂了黑眸,嘴角不自覺的淡淡揚笑。
這男人是好看的。
端正的五官,深邃的眸,略薄的唇不笑的時候抿著堅毅,笑起來時,眼眸略彎,叫人莫名的心都要軟了。
被艷鬼折磨了三天三夜的身子恢復得快,可見底子良好,既健康又強壯,先別說嫁個屠夫過年過節有肉吃(在她心中肉還是擺第一啊),能嫁個外型極佳,而且氣質一點都沒有屠夫戾氣的丈夫,她可是連做夢都不敢的。
這就是所謂的,好心有好報?
醫館就在隔壁街上,大夫沒一會兒就過來了。
她所受到的撞擊還好只造成內髒的輕微損傷,煎藥連喝七日就可痊愈,這段時間內,不可有過大的動作,提重物、彎腰忙事都是不行的,最好就是臥床休息。
「怎麼好像變個廢人了。」大夫走後,杜蒔楓忍不住在嘴上嘟嘟囔囔。
「把身體調養好才重要。」柏守初坐來床緣,看著那沮喪的小臉,不知怎地心一動,直接拉起她的手,在掌心合握。
他想,既然兩人已訂親,那麼親昵一點也是無妨的,他訂了一間房,也是因為他已將她認為妻子了,而且他以後還要幫她擦藥什麼的,這擦藥是要luo|身的……
他的腦海里忽然閃過她的luo背。
昨晚雖然破廟內的光線昏暗,但他還記得那luo|背的白皙,他驀然覺得有些燥熱起來。
杜蒔楓心頭驚了驚,心想,這艷鬼該不會是附身在他身上了吧,怎她的「相公」……不,還是未婚夫啊,有別于她一開始以為的老古板印象,老有出格表現?
話說,她認為他老古板,也是因為他恪守男女禮節,硬是要「以身相許」,才肯踫上她的身子,莫非是這婚事一訂,就露出「真面目」了?
外頭有人敲門,是小二將熱水提上來了。
一見那大桶子抬進房間,熱水一桶一桶往里倒,杜蒔楓心頭又是驚了一驚。
這……該不會是要沐浴吧?
誰要沐浴啊?
在這個房間里?
「沐浴」兩字浮上腦海時,杜蒔楓突然覺得身子肌膚莫名發起癢來了。這旅程一路走來,也沒什麼機會洗澡,大都是趁著夜深人靜時分,遇著有
條小溪便就地拿布巾沾濕擦擦身子,熱水沐浴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她覺得喉頭吞咽有些艱困,「要洗澡?」
正在張羅的柏守初回過頭來,「是啊,你也順便一起。」
杜蒔楓這眼可是瞪得比銅鈴還大了。
「一、一起?!」她這會兒真是被口水給噎著了。
「你背有傷,我用濕布巾幫你擦擦。」
「但是……但是……」他用濕布巾幫她擦?!
「洗過澡再睡比較舒服。」他笑著,好像這驚世駭俗的提議十分稀松平常,跟談論天氣沒兩樣。
「但是……但是……她的舌頭完全不听使喚,一而再的只會重復同樣的語詞。
「我先幫你吧。」他走過來,扶起她,「等擦過澡,藥也差不多煎好了,服完藥正好休息。」「但……」
長長的食指豎起抵住女敕唇。「別但是了,听為夫的。」
他將人抱來浴桶旁的凳子上,低首拆解她腰際的帶子,拉開男子罩衫,解下後頸的肚兜細繩。
杜蒔楓兩眼瞪得直直的,不知該往哪看才好。
他把她的衣服給……月兌了……
真的月兌了……
弄濕布巾,擰吧,柏守初輕輕的在她身上擦拭。
她咬緊唇,用力的幾乎要破皮流血了。
她覺得很不太對勁啊。
未婚夫妻是可以這樣的嗎?
她的腦子亂成一團,變成一片槳糊,無法思考。
濕布巾擦拭過縴長的頸項,滑來了胸前,沿著胸ru的形狀繞圈。
「你平常吃得不多。」他低聲道,嗓音略帶壓抑。
「呃……是……是啊……」
「太瘦了。」他低聲嘆氣。
他是嫌她……發育不良嗎?
「晚上我叫小二多準備幾道菜,雞鴨魚肉各來一盤,把你養得肥肥的。」
听到「肉」她該大流口水,可是他的語氣听起來怎麼好像在養豬似的,養肥了,就能宰了?
「听到有肉吃,有沒有開心?」柏守初微彎笑眸望向她。
「呃……有……」她一定是被他視為貪肉鬼了,嗚嗚嗚。
布巾擦過,帶來某種奇妙的感覺,她胸口一窒,覺得身軀某處好似起了變化。
她是瘦弱,姑娘家的身形不明顯,故穿上少年衣物一點也不突兀,但此時此刻畢竟是赤身|luo|體,他清楚明白眼前的是名姑娘,還是私訂了終身,尚未過門的妻子……
這副身軀,他擁有所有權。
他的腦子不斷的回響這句話。
身為丈夫,自然可對妻子為所欲為。
他天人交戰著,手上動作跟著停止。
他的手一直停在她的胸口,讓她的雙頰發燙,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