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黎悠迎向他熾烈的眼眸,心髒失控的狂跳。
「你的吻不是吻……」
他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趁她驚訝得來不及反應之際,攫住她紅腫的唇辦,用行動向她證明她的吻有多麼生澀。
他濕熱靈巧的舌頭輕柔卻有力的撫摩她的唇,麻癢的感覺像是搔進心頭,她忍不住張嘴含住他頑皮的舌頭,他的舌頭反而探入她的口中,纏卷住她的丁香小舌。
從沒被這樣深吻過,她一時心慌,想頂開他的舌頭,他卻更霸道的在她的嘴里翻攪著。
「唔……」
阻止不了他強勢霸道的熱吻,紀黎悠整個人籠罩在他的氣息中,渾身發熱,腦袋一片空白,有種快要缺氧的錯覺。
向朗吻著她,嘗到她口中殘留的巧克力芳香,以及淡淡的酒香,讓她的味道出乎意外的甜美,他的情緒益發高張,有種想將她吞下肚的渴望。
終于盡情品嘗她口中的甜美,他氣息微亂的放開她。
「這才是吻,懂嗎?」
她驚訝得張大嘴巴,雙眼迷蒙的望著他,有些難以置信。
同樣是嘴巴,為什麼他的吻如此灼熱,激狂得讓她無法負荷?
他沒有心思去解讀她為何如此驚訝,幽深的黑眸進出火光。
……
激情過後,兩人之間充斥著說不出的尷尬。
想起之後還有二十九天的相處時間,她突然後悔自己借著酒精壯膽的一時沖動。
終于替她擦拭干淨,向朗正想開口,她卻心虛的月兌口而出,「一夜。」
他感到玩味,直瞅著她。
「不是一夜,是什麼?」
若她真的要他為今晚負責,他不會認同。
「先說清楚……比較好。」火是她挑起的,她當然不會要他負責。
「那我們達成共識了。」
他不喜歡把男女間的感情私事混進公事里,如此失控是第一次。
在罪惡感的作祟下,他俊朗的面容顯得黯然。
不知怎地,他滿不在乎的態度讓紀黎悠有些受傷。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他有所期待?
依現代男女開放的觀念來看,上過床並不代表什麼,是各取所需的男歡女愛。
她憑什麼讓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站起身,她想到浴室再洗一次澡,無奈腳才踏到地面,陣陣酸痛讓她癱軟在地,雙眼微微濕潤,渾身散發出惹人憐惜的氣息。
不假思索的,向朗心底升起一股想要呵護她的沖動。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居然為一個很有可能是蓄意引誘他「犯罪」的嬌嬌女,當起體貼的男人!
還沒想明白,他跳下床鋪,雙手彷佛自有意識的攔腰抱起她。
「啊……」她嚇得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麼?」
「我也需要沖個澡。」他的語氣略顯煩躁,還有些不悅。
偎在結實的男性胸懷里,紀黎悠悄悄的揚起微笑,心想,至少在經歷過親密的行為後,他不是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暗暗嘆了口氣,她突然覺得有些哀傷。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居然跟他發生一夜……
該怪那只該死的飛蛾?還是該怪那個把酒味巧克力送給她的男人?
※※※
凌晨四點,手機設定的鬧鐘響起。
不到五秒,向朗伸出手,關掉鬧鐘,準備起床。
他的身子子才動了下,一雙軟女敕的腿勾住他的長腿,縴柔的身子本能的貼近他,並發出不滿的咕噥。
「唔……別動……好冷……」
他猛地僵住。
女人……他的床上有個女人!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他瞬間想起了昨夜的放縱。
現在賴在他身上,把他當作抱枕的女人,是法堤派來談合作案的專員,也是總裁紀振遠的寶貝孫女。
他在這張床上,終結了她的處女生涯。
在他們說好只是一夜後,他抱著她進入浴室洗澡,接著累得跟她一起躺到床上,睡著了……
思緒一一回籠,他抹了抹臉,毫不留情的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失去男人那猶如暖爐的溫暖身軀,以及被熱呼呼的被子,紀黎悠明顯的感受到清晨的低溫,驚醒過來,然後坐起身。
「該起床了。」
向朗站在床邊,看著她頂著一頭亂發,寬松的睡衣衣襟微敞,露出半邊圓潤的肩頭。
這女人該死的可愛,該死的性感,他簡直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迎向他熾熱的眼眸,她瞬間清醒,臉頰泛紅,驚呼出聲,「你……你怎麼會……」
他勉強揚起嘴角,嗓音低沉的說︰「你快點刷牙、洗臉,半個小時後到廚房吃早餐。」
他不讓她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利落的穿上棉質長褲,轉身走出房間。
紀黎悠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那又寬又厚的肩膀、結實的腰部、呈現倒三角的健壯體格……她的腦中浮現昨晚的種種,覺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當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逝之際,她嚇到了。
不是真正做過,**得到舒解,滿足被他擁抱的想象,就夠了嗎?
為什麼會涌現再次被他擁抱的渴望?
她才二十多歲,怎麼會像個如狼的三十歲女人,如此饑渴?
「天啊!」她的臉埋進被子里,發出長長的哀號。
向朗這家伙是禍害!
前兩個專員對他發花痴、猛放電的夸張行徑,她終于可以體會了。
諷刺的是,她根本沒有資格笑人家。
昨晚她因為一只飛蛾,失控的把他引誘上床,還把他吃干抹淨,甚至像八爪章魚,抱著他睡了一晚……
如果讓爺爺知道,他的孫女居然放著正事不做,對著牧場主人發浪,他老人家會不會瘋掉?
這一切一定是一場惡夢!
停止哀號,她沒有忘記來這里的使命,拖著疲憊酸痛的身軀慢慢的起床,認分的當個在牧場打工的工讀生。
紀黎悠梳洗完畢,換好衣服,來到廚房。
向朗站在爐子前,正在煎火腿太陽蛋。
她看見原木餐桌上擺著一壺熱牛女乃、一大盤新鮮蔬果色拉、一條已切片的雜糧面包、一碗鮮女乃優格,以及七彩繽紛的果醬,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讓她訝異的是,做早餐的居然是那個害她全身酸痛的男人。
他一發現她的身影,分神開口,「你先吃,我這邊馬上好。」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
她頭一次覺得拿鍋鏟的男人好性感、好帥氣,自己的心跳再次失控。
「早餐都是你做的嗎?」
「新鮮蔬果、雜糧面包、鮮女乃優格和有機果醬,全是與牧場有配合的廠商提供的,我只負責洗菜和煎火腿太陽蛋。」
為了親自參與牧場的大小事務,多年來他養成早起的習慣,豐盛的早餐是他應付一整天勞動的開始,從來不馬虎。
他說得輕松簡單,但是一般男人可能做不來。
紀黎悠暗暗想著,覺得自己所有的思緒都被他塞得滿滿的。
她覺得自己完蛋了!
看著她身上的黑色套頭薄毛衣,他突然發出疑問,「你會不會穿得太厚了?」
飄遠的神思被拉回來,她愣了愣,粉女敕的臉蛋瞬間紅透。
「早上的天氣雖然涼了點,但是到了中午氣溫會飆高,你這麼穿,可能會中暑。」他皺起眉頭。
可能是怕冷,他發現她把套在頸子上的布料拉得高高的,襯得她一張臉更小、更白皙。
「吃完早餐去換掉。」
「不……不能換。」
他挑了挑眉,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
「不遮起來,會被看到。」她低聲咕噥,覺得丟臉極了。
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除了不容忽略的酸痛感,身上、頸子和雙臂上都有他留下來的吻痕。
光是看那些像是烙在身上的紅印子,便知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多麼的粗魯、放肆。
若酸痛是她咎由自取,那麼她身上的吻痕就該怪他。
「看到什麼?」向朗一頭霧水,不明白她的臉為什麼愈來愈紅。
真不知道他是真笨還是假笨,紀黎悠生氣的卷高衣袖、拉下遮住頸子的布料,顫聲指控,「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全都是你留下來的痕跡,露出來能看嗎?」
目光落在她白皙肌膚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他不禁傻住。
她的手臂上、頸子上除了大小不一的紅印子,還有一些因為過度吸吮而泛青,他想在看不到的地方,狀況應該差不多。
只是……他昨天有這麼用力嗎?
不消多想,答案昭然若揭。
她的肌膚細白滑女敕,觸感極佳,讓他的唇像是著了魔,完全不知收斂力道,一貼上就舍不得離開。
「對不起。」他的嗓音因為過度壓抑而變得沙啞。
「沒關系。」她大人大量,接受他的道歉,心情意外的因為他不自在的模樣而感到愉悅,胃口大開,不客氣的拿起水綠色的玻璃小碗,先舀了一匙鮮女乃優格,又挖了一大匙有機果醬,淋在白色的優格上,大快朵頤了起來。
向朗將火腿太陽蛋放到她面前的白色餐盤上,在她的對面坐下,靜靜的吃早餐。
撇開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四周美好的用餐氣氛讓人心情愉快。
慵懶的爵士樂在微涼的空氣中躍動,掛在廚房外廊屋檐下的綿羊形狀風鈴隨風擺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除了對面那個男人的臉色,一切都很美好……
「你……有話想說嗎?」發現他定定的望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紀黎悠好奇的問。
酌量了許久,他終于開口,「只是昨晚,今天開始你是陽光牧場的工讀生。」
雖然他被她的誘惑,但僅僅是昨夜,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因為有了上的糾纏而有所變化。
今天開始他會極力克制自己,忘掉那荒謬失控的一夜,清楚的劃分兩人之間的界線。
若兩人之間的感覺持續發酵,他會在她打工的最後一天再決定要不要追她。
听著他近乎無情的話語,紀黎悠的心一擰,不知怎地,雙腿之間酸痛的感覺更加深刻了。
只是一夜!
她當然知道他們之間只是一夜,難不成他以為她會因此向他撒嬌,要他別指派工作給她嗎?
雖然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喜歡他,也曾設想他們之間會不會因此有什麼變化,但是現在她徹底心寒了。
她佯裝不在意,露出無放甜美的笑容,「難不成你以為經過這一夜,我會對你要求什麼嗎?」
「希望你不是這麼以為。」
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他會很失望,畢竟她看起來不像是沒大腦的女人。
「昨晚是離譜了些,但我沒忘記自己來這里是要做什麼。」她強調,一手則拿著小湯匙,一下接著一下的撥弄著淋在優格上的果醬,掩飾失落的情緒。
半瞇的黑眸打量了她許久,向朗的眉頭擰得更緊。
他無意讓她難堪,不過她的情緒明顯的因為他的話低落許多。
「你……還好吧?」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紀黎悠抬起頭,再次綻放微笑,「我很好,等我吃飽了,就可以開始工作。」
她知道向朗是對的,他們擁有自己的人生目標,不應該因為不該發生的一夜而擾亂原有的計劃。
不過在不違反自己充滿理想的人生目標的情況下,她還是可以繼續覬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