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知道何晁仁怎麼跟他妹妹談的,總之那天之後何晁儷再也沒來找過她,麗朵自然樂得輕松。
白天在朋友的咖啡廳幫忙,沒多久她在一處離家不遠的地方找到一份酒吧調酒師的工作,朋友舍不得放她走,說像她這樣上能當咖啡師,下能跑堂做小妹的不好找,呿!
不過看在薪水的分上,她答應了,最主要兩份工的時間不沖突,早晨九點到下午五點在咖啡廳,晚上八點到十二點在酒吧,她賺得多就可以多往育幼院寄一點,院長媽媽就可以少接點十字繡的家庭代工了,代繡一副A4大小的十字繡才一千塊,院長媽媽要戴上老花鏡繡好久。
何晁仁知道她找了酒吧的工作,但沒辭掉咖啡廳的兼差,看她這樣朝九晚十二跑了幾天,心疼她太辛苦,勸道︰「咖啡廳的工作叫你朋友找別人做吧,你晚上在酒吧就夠累的了。」
好幾次他去接她,回來的路上還沒到家她就睡著了,連怎麼上樓進的門都不知。
「沒事,咖啡廳除了下午有點忙,早晨和中午都輕松得不得了,一點都不累。」
「那別去酒吧了,下班時間太晚。」有時候他忙,抽不出空去接她,想到她一個人在大半夜回家就不放心,直到她到家,給他打電話,他才能安心繼續工作。
「不要。」雨朵想也沒想就否定,「我好不容易才成為調酒師,放棄太可惜了,而且現在像我這樣身手了得的花式調酒師不知道多搶手。」
何晁仁失笑,他知道她沒夸張,之前她辭職沒立刻找到工作,他還以為是因為不好找,後來問她才知道,她在挑,距離近的,環境好的,薪水高的,面試了六七家酒吧才最終選定了現在這家。
「最初怎麼會想到要做調酒師?」他一直很好奇,如果沒見過她工作時游刃有余的樣子,她平日不施粉黛的形象和夜店、酒吧之類的完全不搭。
「國中時在西餐廳打工,認識一個晚上在酒吧做調酒師的同事,看他調酒覺得很有趣,以前以為酒都長一個樣子,不是白的就是啤酒,後來才知道原來酒也可以調得像飲料一樣五彩斑斕,而且調酒師工資比服務生高很多,所以就求著他教嘍,後來跟著混去酒吧打工,一邊混一邊自己模索,慢慢就會了。」
他凝眉,「國中?國中生可以去餐廳打工嗎?」據他所知,雇用童工是違法的。
雨朵干笑,「呵呵,那時育幼院還在花蓮啦,小地方沒那麼嚴,何況我從十一歲就開始賺錢了,國三已經做過好多兼職了,對打工早就游刃有余。」
「十一歲?!」他再度驚訝。
雨朵得意點頭,「對,第一份工是送牛女乃,反正學生本來就要早起啊,提早一個小時出門,騎車送完牛女乃再去學校,每個月就可以賺五百多塊,那個時候五百塊錢差不多是育幼院一周的伙食費了。」
何晁仁看著她渾渾得意的表情,腦袋里卻浮現十一歲的她騎車在凌晨送牛女乃的畫面。
十一歲時,他讀貴族中學,上下學有專車接送,小妹更是連起床都要佣人抱,他忍不住收手將她摟在懷里。
「怎麼了?」被他突然摟住,悶在懷里,雨朵莫名其妙。
對上她清亮的眸子,他道︰「你以後有我。」有他照顧她,有他疼她,她再也不用那麼辛苦。
雨朵微微一愣,緩緩勾起唇角,埋頭在他臂彎里。
從那天以後,雨朵每天下班都會看到酒吧門口準時來接她的高大身影,連酒吧老板都說好像多請了一個門僮。
她也說過︰「你工作那麼忙,不要來了,我搭公車很安全。」
交往後發現他真的很忙,調查案件、庭審什麼的就夠忙的了,如果有死亡案件發生,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和員警一起去現場,由檢察官查明死亡原因,員警才能進行勘查,有時遇上大案子幾天不回家也是常事,像現在這樣每天接她下斑,有時送她回家,還得趕回去工作,她很不舍。
「你一個人走太危險,我不放心。」他總是這樣一句。
扭不過他,她只能承下這甜蜜的關心。
不過說實話,以前她一個人下班回家時,盡避包包里裝著防狼噴霧、警報器、女性防身電擊槍什麼的,還是會緊張,有時走到燈光暗的地方,身後有風吹草動就立刻回頭,可是有他接就不一樣了。
一路說說笑笑、卿卿我我,便是在約會,以至于每天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就忍不住往門口看,看得連經理都虧她,在她面前唱什麼不過情侶間就是這樣,上一秒濃情密意,下一秒就有可能吵翻臉,呿!
電梯抵達十二樓,麗朵氣沖沖走出來,直奔自己家。
打開門,反手關門,卻被一只大手擋住。
她瞪著追過來的人,關也關不住,推也推不開,最後氣呼呼轉身進屋不理他。
何晁仁跟進去,將門關上,比起她生氣的樣子,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對他發火,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
剛剛他去酒吧接她下斑,一進門就看到讓他火大的一幕,一個借酒裝瘋的混蛋拽著她的手將她拉進懷里,幾乎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
任何男人看到那一幕都會和他一樣,走過去拉開她,然後一腳將那混蛋踹飛。
他沒期待她像電視里的女主角一樣梨花帶雨的撲進他懷里,畢竟那不是她的作風,可她也不至于大叫著甩開他,反而撲上去查看那混蛋是否摔傷?火大的人該是他才對。
看她拿了換洗衣服冷著臉進浴室,他大步走過去堵住她,「我哪里不對?」
麗朵火大,瞪著他道︰「你沒錯,英雄救美,威風凜凜拉了人就走,你有什麼錯?」
她知道他生氣那混蛋吃她豆腐,但她不是第一天在酒吧那種地方工作,有客人喝醉借酒裝瘋再常見不過,她知道怎麼保護自己、怎麼月兌身,沒想到他一聲不響沖過來將對方踹飛,打碎一地東西,害得酒吧下半場無法營業,她從來不知道他脾氣這麼大。
跑上去問對方有沒有受傷還不是擔心他,怕他將人打出個好歹,畢竟他是檢察官,被人告上法庭吃虧的還是他,是他先動手打人不對的好吧,沒想到他居然跑上來拉了她就走,還跟追出來的經理甩下一句「她不干了」,讓她生氣的就是這個,他沒資格替她做這種決定。
「難道你認為我該看你被毛手毛腳卻視而不見?」听她這樣說,何晁仁火大。
「難道你沒看到我已經推開他了?」而且經理正趕過來準備幫她解圍。
「沒看到。」他冷聲道。
雨朵氣結,砰的甩上浴室門。
隔著磨砂玻璃門,看到浴室里她換衣服隱隱若現的窈窕身段,何晁仁嘆氣,打開門走進去。
「你干麼?!」衣服月兌到一半看他進來,雨朵尖叫,「我在換衣服,你出去!」
「不要。」他板著臉拒絕,手上的動作極快速,三兩下月兌掉她剩余的衣服。
「你放手!討厭!」雨朵扭著身子抗拒,但只能讓他月兌得更快。
「不許別的男人踫你。」他將她扯進懷里吻住。
他的吻霸道又急切,夾帶著怒意,麗朵被吻得有些痛,喘息連連推開他大叫,「你管我!」
可惜人已經被扒光光,就算再義正辭嚴听起來也沒氣勢,反而像撒嬌。
何晁仁勾起唇角,看著燈光下她光潔誘人的胴體,眼神一黯,「我管定了。」
說完撲上去。
她的尖叫、反抗對于他來說根本是花拳繡腿,他飛快的扯落彼此身上殘留的衣物,肌膚相親,很快浴室的溫席莉點燃,她的爭執、抗議被喘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