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像其他姑娘,見到有男人撲上來,她就顯得驚慌失措,反倒像是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體驗……
尹花暖微微抬起小臉,讓廉天昊能過嘗到她身上的味道。
他就像貪婪的野貓,正伸出舌尖不斷舌忝弄她羊脂般的肌膚。
粉女敕的兜兒阻去他的,找回他的一絲理智。
他略微停下充滿侵略的動作,用一雙充滿野性的眼眸凝視著她漂亮的臉,或許她的長相不是最傾國傾城,卻擁有屬于她自己的味道,充滿著無限的生氣,以及能夠牽引出他心底最深的悸動。
原以為只要逃離她,他的日子就會回歸平靜。
她當她的逍遙又囂張的郡主,他當他的浪蕩狂徒平民,兩人又會恢復以往不曾搭上線的並行線。
但他愈是這麼想,她就愈像不氣餒的野生藤蔓,不知不覺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扎根的悸動愈往下,就愈是鑽進他最柔軟的部位。
他以為他不會對這般野蠻又無理的貴族郡主動心……
有太多的以為、太多的自以為是,原來在這最後時刻,那扎根的悸動早已大亂他人生的步伐。
止不住動心的漣漪,在此刻化為狂烈的浪潮,狠狠地想將她一同卷入他最放肆的情感之中。
……
他就像一個勇猛的戰士,翻倒了那座惱人的高牆,接著便是朝城堡的中心進攻--
戰爭,必須要戰到彈盡糧絕,還必須戰到他筋疲力盡,直到最後的歡呼與喜悅佔領她的身心,才算是一場完美的戰役。
「噢!」尹花暖一睜開雙眸,便是咬牙的輕叫一聲。
這一叫,喚醒了將她擁入懷中的男人。
廉天昊還沒睜開眼楮,就已嗅到空氣中混合著女人馨香的味道,而且那香味對他而言其實是很熟悉的……
因此當他睜開雙眸,望見尹花暖正窩在他的懷里,他應該保持冷靜,不應該像個娘們的大驚小敝。
但是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自己說服自己了,親眼見到事實,卻又是瞪目結舌。
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夢……希望這只是一場春夢!
可是他一睜開眼,就分出事實與夢境之間的差別。
像是被雷劈到那般震撼,他急忙縮回大手,不想被扣上「以下犯上」的罪名。
然而還來不及毀滅證據,她已將一雙大眸移向他。
瞬間,他像是被人贓俱獲,只能與她大眼瞪小眼。
兩人之間的空氣像是凍結一般,他咋舌的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她則是抿著嘴,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說些什麼。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對方的黑眸中映著自己的臉孔。
「嗯……」他是個男人,總應先出聲。
他回想起這一切的始末,眉宇間深深的攏著。
雖然他是個被下藥的苦主,然後再與她糾纏的滾來滾去,說什麼也是女方比較吃虧。
盡避他也是「失身」了,但他是個男人,若兩人秘密的事傳了出去,大家的矛頭一定會指向他,還會對著他豎起大拇指!
你,賺,到,了。
這四個字,就像大杵敲響了鐘,還有余聲在他的腦中不斷的回蕩著,讓他全身抖得像是秋天不斷落下枯葉的樹枝。
與郡主發生如此不可告人的關系,他真的有賺到嗎?
有嗎?有嗎?有嗎?
他的眉攏得死緊,卻又不能否認這句話的存在。
話又說回來,就算他賺到了,可郡主是要許陪給其他國家的王子,他這樣一聲不吭的把她給「吃掉」了,這該如何是好呢?
尹花暖則是一反常態,原本霸氣凌人的她,遇上他沉默的樣子,竟然有些小泵娘的羞怯。
沒辦法啊!她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就算行為再怎麼荒唐,發生這種男女私情,她也是會嬌羞的有些不知所措。
可最後她還是讓自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要開金口。
他去搶先一步,「你不要擔心,我敢做敢當,我,我我我我…………」
他「我」個半天,礙于男人氣概,他無法順利說出「我會負責」這四個字。
「想賴賬,本郡主就摘了你的腦袋!」不給他親口說出混賬話,她出口威嚇他。
他一愣。
沒想到郡主好大脾氣,一開口就是要他負責。
這樣也好,他來也賴不掉。
她是他生命中的克星,再怎麼躲,還是落入她的掌心……
罷了!
他的腦中就是有這樣的念頭繞轉,嘴角卻在不知不覺中勾了起來。
在同時,他也悟到一點——
他真的是個賤骨頭!
仙維持一貫的風度,「我要嫁的人是廉爺。」
尹花暖將目光移到廉天吳身上,眼神似乎在逼問他︰你真的有膽娶我以外的女人嗎?
這無聲的恐嚇,他不用與尹花暖對上眼,就能知道她現在有多麼怒不可遏。
他戰戰兢兢的吞了口沫。沒想到還沒有將她娶進門,他儼然就成了怕妻一族了。
家人河東獅,他再怎麼有男人氣概,也只能默默收回真心話。
「許姑娘,承蒙你的抬愛,我心已有所屬。」所以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別的我糾纏不清。他在心里多添了這麼一句,只希望不要再惹他的寶貝郡主生氣了。
「廉爺,你當真忘了我嗎?」許水仙的眉攏得好緊,哀怨的望著他,「還記得幾年前,我在街上被一些混混調戲,是你出手相救才保有水仙的貞潔,水仙一直等待機會,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找到媒婆說親,難道又要讓水仙與你擦肩而過嗎?」
唔啊!好一個唱作俱佳,那鳳眼里還含著淚光,雙手還故作本施捧心的嬌楚模樣。
尹花暖冷哼一聲,看著許水仙這副注然欲泣的表情,有點不以為然。
同樣身為女人,當然也懂得女人天生的武器,于是直覺告訴她︰許水仙根本就是在演戲。
「許姑娘,算我們無緣吧!」廉天吳對許水仙並無明顯好惡,自然便要拒絕這送上門來的親事。
許水仙自然是一臉錯愕。沒想到自己已經拉子了,還被他這般無情的拒絕。
「如果你是怕背上負心的罪名,我願意接納一無所有的平民郡主,也願意與她以姊妹相稱。」許水仙認為這已是自己最大的讓步了。
尹花暖一听,差點將桌子給掀了。
她還沒開口,他便馬上斷然拒絕,「感情的事需要兩廂情願,恕在下無法給許姑娘任何承諾,我要娶的只有尹花暖一人。」
這句話是出自他的真心,一想到要與尹花暖成親,他的嘴角是往上揚的。
許水仙的表情難看至極。她已經委曲求全到如此地步,竟然還有男人這麼不解風情。
尹花暖倒是見好就收,只要明白自家男人的心意,她就心滿意足了。
「走吧!我們回家了。」廉天吳向許水仙抱拳後,便對尹花暖對上眼。
尹花暖一反常態,乖得不像她自己,小手覆上他的大掌,和他一同離席,留下扼腕又不甘心的許水仙。
廉天吳原本想要帶她回老家,卻因為他娘與他爹意見有些不合,家里正吵著。
廉老爹主張成家也要立業,尤其許家千金自願上門來,而且還願意附上不少的嫁妝,何樂而不為呢?
廉大娘則是氣他老不羞,少年沒辦法達成的願望,竟然想要加諸在兒子身上,氣煞她也。
因此兩老吵得喋喋不休,尹花暖也是個不肯讓步的姑娘,為避免在家受到波及,廉天吳將她接到金寶莊里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