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身子被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肌膚觸及絲綢般的被子時,黎小小的心口依然像擊鼓般。
壓在她身上的是袁赫寒,他那略為粗糙的指月復,正在她的小臉上來回撫模,像是在賞玩著一件稀奇古物。
指月復上的觸感有如凝脂,而且完全沒有沾染任何一絲人工顏料,也就是說她沒有擦任何一點粉。
這讓他驚訝不已。他以為化妝是女人的天分,也是本能;但沒想到她的皮膚好得讓他吃驚,不用上粉就這麼晶瑩剔透,而且還滑膩得如同牛女乃般。
牛女乃般的臉頰因為酒精作祟,點上兩朵紅暈,看起來純真中帶著妖媚,正綻放著令他炫目的笑容。
她是真醉了,還是……
望著她咯咯笑的臉龐,他的指月復漸漸緩慢下來,故意在她的鎖骨間繞著圈圈,接著一顆一顆解開她襯衫上的衣扣。
她輕咬著唇瓣,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顫抖著。
他的手指摩擦過她的肌膚,將她身上的襯衫退去,露出香肩。
……
欺妳欺上癮3
我愛你
就像哆啦A夢愛銅鑼燒
就像大雄愛宜靜
就像賭神愛吃巧克力……
媽呀!她發誓再也不隨便勾引人了。
黎小小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身處在陌生的環境之中。
當她回過神時,才意會到自己昨天做了多麼異想天開的事情。
在還沒和袁赫寒發生關系之前,她一直以為「勾引」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沒想到身子竟然像被酷斯拉踩過一般,慘不忍睹。
她拿起自己的衣物,溜到浴室里,沖去全身歡愉的氣味。
原來過後會有一種甜膩的味道,一直在她身上殘留不去,聞到那種甜味,她的小臉會莫名發紅,甚至又回想到自己狂浪的一面。
啊……別再想了!她讓水籠頭的水一灑而下,沖去身上的味道。
她一踏出浴室,就見到袁赫寒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極一只偷腥的貓。
「笑什麼啦!」她鼓起蜜桃般的小臉,氣嘟嘟地說著。
「過來。」他只是勾勾手指,就讓她乖乖地走向他。「我幫妳把頭發擦干。」
她還真沒有志氣,真的一步步走向他,將手上的毛巾交到他的手中,讓他溫柔地擦拭她的長發。
他安靜地幫她擦著發絲,而她則是不安地溜轉著自己的雙眸,心里正在盤算著,是不是要在此時大敲他一筆,然後再纏上他,要求當他的情婦呢?
這樣一來的話,她不但可以拿到他的錢,而且也不用那麼辛苦地當他的特助,每天操得像一條狗似的。
她真是犯賤!老爹的公司不待,偏偏為了自尊待在這頭獅子身邊,讓她這一個月來,累得沒辦法胡思亂想。
「妳在嘀咕什麼?」他望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不知道在碎念什麼。
「你奪走我的處子之身了!」她抬眸,正好望向他一雙深邃的黑眸。「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向你要『破瓜』的賠償費?」
「妳把自己看得那麼低廉?」他挑眉,沒想到她竟然會向他求償。「妳把我當成什麼了?妳的恩客?還是包養妳的金主?」
「呵呵呵……」她眨著狡黠的黑眸,隨著他的話打蛇隨棍上。「既然你都說到重點了,我覺得,我寧可你當我的恩客、金主,也不要你當我的老板!」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這個人處理公事時,一點都不會疼惜我是女孩子,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來我被你整慘了!」她氣呼呼地指著他的鼻子低吼。「你真的把我當男人在使喚耶!」
「這是妳的選擇,不是嗎?」他輕笑一聲,沒想到在他身邊得心應手的她,也會有抱怨的一天。「我以為妳調適得很好。」
「我是為了接近你,才做這麼大的犧牲,好嗎?」她啐了一聲,以骨碌碌的大眸瞪著他。「所以我告訴你,昨天你公器私用,你要給我一筆開苞費、精神賠償費,還有……」
「還有?」他挑起好看的墨眉,沒想到她是一頭小母獅,一開口就是獅子大喊價。
「還有鐘點費。」
「為什麼要給妳鐘點費?」他不是付不出來,而是她找了一堆名目,搞得他覺得有些好笑。
「呃……」她的小臉有些微紅,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伴侶的實習鐘點費啊!」
「那應該是妳付給我吧?」他怎麼覺得她愈來愈吸血了?
「為什麼我要付給你?」她身心俱疲耶!這個男人還敢跟她要錢。
「要不是我技巧高明,妳會叫得這麼舒服?若不是我一直滿足妳,妳怎會一次又一次說想要我?」他的嘴巴比她還利地反駁她的要求。
果然,她一听,小臉馬上漲紅起來。
「你不要臉!」她氣得張口咬了他的手臂一下。「明明就是你奪去我的處女之身,你現在不付錢,想要賴賬啊!」
他被她咬了一口,隨即佯裝跌在床上,讓她撲到他身上,跨坐在他的腰際間。
「為什麼這麼想要錢?」他溫柔地望著她,大掌撫著她的臉頰。「黎氏集團應該沒有發生危機,讓妳這麼急于用錢吧?」
「你管我!愛錢只是我個人的興趣。」她低頭望著他的深眸,發現他的眸子好溫柔。
「那為什麼選擇我?」他只想問這個問題。
「因為,在我的生日宴會上,我看上你了!」她雙手壓在他的肩膀上。「所以,快點賠償我,要不然……」
「要不然想怎樣?」他賴皮地笑著,看來他喜歡她的答案。
她看上他?有趣!
「要不然我就拍你的果照,賣給各家雜志……」她胡說八道著,就是要他負責。「讓你選擇,你是要付我錢,還是要當我的金主……」
「我要妳。」他很輕易地起身,以薄唇擷取她的唇瓣。
她睜大眸子,沒想到他用了這麼卑鄙的一招,又吻了她。
她抗議,她還沒有得到答案啊!
唔……
結果,和袁赫寒發生關系之後,他並沒有付給黎小小一筆巨額的費用,卻給了她一張沒有額度上限的信用卡。
只要她姑娘高興,隨時都可以用力刷下去,就算她要刷下一幢一○一也絕對沒有問題。
不過袁少爺有一個條件,就是不準她辭掉持助的工作。
所以換句話說,她真是天生勞碌命,不但白天要做他的特助,晚上還要做他的情婦,根本沒有喘息的空間。
去死啦!她根本沒有機會刷卡、瞎拚嘛!哼!她根本是被他暗算了。
黎小小後悔莫及,只能含淚繼續跟在袁赫寒身邊當他的私人特助。
今晚,她打扮得水水的陪他出席一場酒會。
他出席酒會關她屁事啊──她本來是這麼回他的,但是他卻拿冰塊臉回她一句──
這是當情婦的義務!
哼!他的理由還真機車,把她堵得沒有話回應。
奇怪,她當初是不是看走眼了,否則怎麼會以為他是思考緩慢的遲緩兒?沒想到他居然學會反擊,而且將她擊得昏頭轉向,找不到可以回擊的字句。
所以,她今天只好打扮得像個洋女圭女圭,穿上適合她的削肩小洋裝和高跟鞋,將一頭長發弄得鬈鬈的,讓那張女圭女圭臉添加一點女人味,站在他的身邊才有一點情婦臉。
萬事具備之後,她勾著他的手臂,出席這場上流宴會。
上流社會的宴會,她從小參加到大,不少政商名流她其實也見過,所以不至于被這樣的陣仗嚇到。她掛著專業的笑容,態度從容地和他一起踏進五星級飯店。
听說今天的宴會是由一名日商的龍頭所舉辦的,好像為了要在台灣設廠,利用這場酒會來吸引台灣的各方商人,尋找能與他合作的對象。
簡單言之,就是搞噱頭、裝高級,想要找合資的金主啦!
「如果覺得酒會很無聊,妳就多吃點東西,別讓自己餓著,省得我們回家時,妳沒有力氣和我。」袁赫寒故意在黎小小耳旁嘀咕交代。
她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西裝筆挺,說出來的話還挺下流的。
「不要臉!」她輕斥。
「我會讓妳再喊著要我進去……」他笑咪咪地看著她,就愛看她臉紅害羞的模樣。
「你還說……」她嘟起小嘴,眼里有掩不住的羞澀。
「不逗妳了。」他模模她的發絲。「跟我去與別人打聲招呼吧!」
「哼!」她將小臉擺正,不想再看他那張偽善的俊顏。
兩人一同來到主人的面前,日籍商人三陽滕郎身邊站著一名曼妙女子,同樣也穿著正式的和服。
「三陽桑。」袁赫寒輕輕點頭。
三陽滕郎一見到袁赫寒,臉上有著又驚又喜的表情。「袁先生,感謝你出席這場酒會。正好,為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獨生女,三陽喜子。」
裝扮嬌艷的三陽喜子嘴角含著笑容,一雙美麗黑眸微勾,擺出媚人的姿態,認真地打量袁赫寒一番後,眼光再也離不開他了。
袁赫寒身上有著特別的氣質,一種讓人無法親近的冷漠中,卻又帶著霸王的氣勢,很快就擄獲三陽喜子的心。
只是當三陽喜子看著他手臂上掛著一個小女娃兒時,她的表情微微一怔,因為那個洋女圭女圭正毫不畏懼地與她對視著。
黎小小也不客氣地打量著三陽喜子,發現對方正以豺狼般的目光凝視袁赫寒時,她的心情瞬間不爽了起來。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追到的男人耶!黎小小很有憂患意識地攏緊袁赫寒的手臂,彷佛在向三陽喜子示威。
三陽喜子臉上笑容一僵,不喜歡有人這樣跟她嗆聲。
兩個女人互相較量,誰也不願輸給誰。
「小小?」袁赫寒攏眉,輕喊身邊女伴的名字。
「啊?」黎小小回過神,抬眸望著袁赫寒。
「妳先去旁邊用餐,我有事與三陽先生談一下。」他將她的小手抽離,指指前方不遠的吧台。
黎小小嘟起小嘴,見袁赫寒又板起一張冰塊臉,她知道在公事上她不能要任性。
「哦。」她只好乖乖地看著他與三陽滕郎、三陽喜子走遠。
三陽喜子走沒幾步,回頭給了黎小小一個挑釁的笑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黎小小忍不住朝三陽喜子吐了吐舌頭,孩子氣地站在原地生悶氣。
三陽喜子掩嘴笑著,跟在父親身邊,不理會背後喪家之犬的小動作。
好吧!黎小小恨恨咬牙,這一回合算她輸了!
恨恨地吃著龍蝦、咬著牛排出氣的黎小小,雙眸望著前方不遠的袁赫寒,以及不斷掩嘴笑著,又以肢體踫觸他的三陽喜子。
而袁赫寒竟然連閃躲都沒有閃躲,就讓三陽喜子這樣觸踫著他,讓黎小小的胃里泛起了酸味,有種想要上前去阻止那個日本婆的沖動。
沒過多久,或許因為黎小小眼里的怨恨光波,三陽喜子緩緩來到她的面前。
黎小小眼里出現防備,揚起好看的柳眉,望著笑臉盈盈的三陽喜子。
「妳一個人在這里吃東西很無聊吧?」三陽喜子故意與黎小小攀談。
「關妳什麼事?」听著三陽喜子怪聲怪調的中文,黎小小冷冷睨著對方,聲音中沒有多余的感情。
這個邪惡的日本婆,長得妖艷就算了,還一副想要跟她搶男人的模樣,居然跑到她的面前嗆聲?
ㄑㄧㄝˊ──她以為台灣女人都很柔弱就是了?
「脾氣這麼大?」三陽喜子保持著笑容。「是不是怕自己的男人被我搶走呢?」
她笑得好不得意,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笑話,我為什麼要怕男人被妳搶走?」黎小小啜了一口香檳,抬高一張驕傲的小臉。
「妳是必須要擔心呀!」三陽喜子在黎小小面前笑得燦爛。「妳也知道,其實有時候商業聯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黎小小放下手上的香檳,一雙美眸有些微怒地望著三陽喜子。
這日本婆話中是什麼意思?她想了一會兒,又看看前方的袁赫寒與三陽滕郎,見他們好像在低聲商量什麼事情。
「想不出來嗎?我直接告訴妳答案好了。」三陽喜子靠近黎小小。「其實,我父親很中意袁赫寒,加上袁先生在台灣又是商界龍頭之一,所以我父親正在與他商量,如果娶了我,不但兩人在台灣可以連手,連到日本擴廠也不會肥水落入外人田……」
「他不會娶妳的。」黎小小打斷三陽喜子的美夢,臉上絲毫沒有被她打擊到的表情。
三陽喜子沒想到眼前這小不隆咚的女孩口氣這麼肯定,一張冶艷的臉龐有些變形。
「妳為什麼這麼肯定?」三陽喜子斂起笑容,瞇眸望著黎小小。
「他不會喜歡妳,也不會愛上妳。」黎小小挺起胸脯,像只小貓般高傲。「因為他愛的人是我!」
三陽喜子先是一愣,最後咯咯笑著。「憑妳?妳也太夸大了吧?他對妳這種小毛頭沒有興趣的。」
「妳又知道了?」黎小小不想氣勢輸人,故意輕挑一張紅唇,給了三陽喜子一個嘲諷的笑容。「他可是愛極我在床上的表現,甚至沒有我不行。妳呢?妳能取悅他嗎?」
三陽喜子沒想到黎小小會說出這麼讓人臉紅耳赤的話,一下子回不了嘴。「妳……妳好粗俗……」
「還有很多其他的事呢!」黎小小笑咪咪的,口氣也變得非常輕佻。「像是我把他服侍得很舒服,每晚非纏著我跟他那個那個,而且我還幫他這個這個,到最後我們還會一起玩嘿嘿嘿……」
她故意說得語焉不詳,而表情則是曖昧不已,讓三陽喜子充滿想象空間。
「不要臉!」三陽喜子覺得自己敗陣下來,于是板起臉孔。「妳也只不過是他暖床的情婦,妳得意什麼勁兒?」
「哎唷,當情婦有什麼不好?」黎小小放下手上的東西,攤攤空手。「就算妳和他真的結婚了,我也還是他的情婦,照樣會跟他上床、會跟他談戀愛呢!我會慫恿他不要和妳同睡一張床,只要得到他想要的,我就叫他跟妳離婚,讓妳人財兩失,到時候哭的人一定是妳!」
再跩嘛!她黎小小又不是好欺負的遜卡,想要欺負她,角色砍掉重練比較快啦!
三陽喜子一直以為自己處于優勢,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妾身未明的小女孩欺負了,一時之間氣不過,只想給黎小小一個教訓。
但礙于現場有許多人,她總不好揚手打人,只得隱忍這口氣,經過黎小小的身旁時撂下狠話,「要比心機,妳比不過我的!我會要妳付出今天的代價。」
「我等妳!」黎小小也下了戰帖,她才不是軟腳蝦。
于是一場女人的戰爭,悄悄地燃起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