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南宮瑾朝她笑問。
「我有拒絕的余地嗎?」雲玄舞轉頭瞪他,他臉上得笑讓她覺得好刺眼,可是卻又拿他沒轍。
沒辦法,誰叫他們雲家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而且連家里人都不幫她,明擺就是要她犧牲嘛?
厚,明明是三姐惹得禍,為什麼要她來收拾?
雲玄舞實在很不甘願,可是她又沒有拒絕的余地,可惡!
「你說呢?」南宮瑾好整以暇地欣賞她挫敗的模樣,那雙似琉璃般無暇的眼瞳因氣憤而更為燦亮耀眼,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溺。
他不禁有點失神,差點離不開那雙美眸,急忙收斂心緒,斂眸避開那雙太過惑人心神的明眸。
哼!一起就一起,誰怕誰?
他要是欺負她,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南宮瑾早打好主意,絕不會放過報復的機會,因此,當設好的陷阱抓到的是雲家老三時,他也計劃好了一切。
他要當年那該死的小女娃帶他去找寶珠,而且路途中,他絕不會讓她好過,一定要找盡她的麻煩!
是,是他小心眼,堂堂一個大男人,竟跟一個小泵娘計較,身為名聞天下的神捕,是很沒風度︰可那又怎樣?
她竟敢利用他難得的同情心,那也就算了,離去前,還丟下一句看不起他的話。
男人,就是不能被看不起!
他記恨了兩年,好不容易逮到她了,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絕對要好好折磨她!
可是……同行的這幾天,他開始懷疑是誰在折磨誰。
「雲玄舞,你動作能不能快點?」南宮瑾很隱忍地看著身後的女人,覺得他的耐性已經瀕臨極限了。
他們都已經啟程十天了,竟然走不到二十里,歸根究底,就是她的動作太慢了!
而且,他們還不是走路,是騎馬!
可這女人卻以為在散步,讓馬慢慢行走,連趕也不趕,就這樣慢慢來,不管他怎麼說、她照樣如故,甚至像在挑釁他,動作更慢。
受不了她的緩慢,第一天他耐著性子,冷著臉要她動作快一點,可她卻淡淡地瞟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連理也不理他。
她的態度讓他更冷了俊眸,寒聲恫嚇,若她再動作緩慢,他會把雲白琥的通緝令再貼上去。
「哦?貼呀,請快點貼,這樣我就可以回家了。」雲玄舞根本就不怕他的威脅,照樣散漫回應。
南宮瑾不禁眯眸,看著她那輕慢的模樣,聲音更冷,「你不怕你三姐出事嗎?」
雲玄舞嬌憨地打個呵欠,懶懶地合上眼。好困哦!它的午睡時間到了。「她會出事早出事了,我怕也沒用,而且……」
她半睜開眼,朝他揚起一抹笑。「若沒拿到寶珠,恐怕你也不會好過到哪去。」換言之,她可不怕他的威脅。
南宮瑾冷冷地看她,卻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嬌態吸引。他握緊韁繩,不讓自己被她的嬌甜模樣迷惑,穩住心神,話語從牙齒迸出。「你別忘了,雲家老巢……」
「呵,相信我,早在我離開家那一刻,我阿爹他們就馬上搬家了。」她好笑地看著他,完全不掩飾嘲諷的眸光。「大捕頭,你該不會以為我爹他們會乖乖繼續窩在老家吧?你應該不會這麼天真吧?」
雲玄舞嬌聲嘲弄,看到南宮瑾的臉色變得更沉冷,黑眸隱隱閃著怒光,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呵!想威脅她?下輩子都別想
「我困了,要睡覺。」她徑自在一間客棧前下馬,「今天就在這小鎮休息吧!」她又打個呵欠,走進客棧,才不理後頭那男人。
看著她的背影,南宮瑾眯起眼,不怒反笑。
很好,她是跟他杠上就是了,沒關系,日子長得很,他可以慢慢跟她玩,他不會讓她一直佔上風的!
可是,他錯了、這十天,他每戰每敗,任何威脅雲玄舞都不放在眼里,照樣我行我素,嬌嬌地諷刺他。
她的聲音輕柔,語調好听得像在唱歌,可出口的話卻一點也不討喜,挑戰他的耐性。
他一直忍,直到第十天,他的耐性已到極限。
拉緊韁繩,他停下馬,轉頭瞪著離他有一大段距離的女人。
她幾乎趴在馬背上,棕色駿馬輕快地行走,可速度就是慢,慢的像在看沿途風景。這種速度,三個月也到達不了目的地!
「雲玄舞!」見她不理會,他沉下聲音。
「干嘛?」雲玄舞慢慢睜開眼,美眸慵懶地遞向他,小臉貼著馬背,臉頰被烈日曬得泛紅,汗水從額頭沁出,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她討厭太陽,討厭陽光,討厭白天,前幾天天氣沒這麼悶熱,她還能忍受,可是今天卻突然冒出烈日,熾烈的光線讓她根本睜不開眼,悶熱的天氣更讓她覺得像被火烤一樣,曬得她快成人干了。
她向來受不了炙熱的陽光,一看到陽光她就窩在屋里,她從不在白天出沒,到了晚上才會在外頭行走。
這種天氣對她而言簡直是種酷刑,雪白的小臉禁不起日曬,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就連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完全沒力氣跟南宮瑾斗。
他最好識相點,不要找她麻煩,
「你當你在欣賞風景還是在游覽?都十天了,行程還走不到一半,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轍嗎?勸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性,就算抓不到其他雲家人,我還可以把你關進牢里。」
南宮瑾冷聲說道,俊龐繃緊,黑眸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瞧見她泛紅的臉,劍眉不禁微蹙。她的模樣似乎有點不對。
可他又覺得自己多心,難保這詭計多端的女人不是在裝虛弱來耍他,兩年前他已上過一次當了,別以為他還會被騙第二次!
雲玄舞輕舌忝唇瓣,有點恍惚地甩著頭,她听到南宮瑾的話,可她累的不想回嘴。她覺得好熱,頭好昏,炙陽曬得她眼前隱隱發黑……
沒听到她回話,南宮瑾的眉頭皺得更緊,按照以往,她一定會伶牙俐齒地反諷回來,怎麼這次這麼安靜?而且,她的臉色真的不對勁。
那虛弱的模樣莫名刺了他的眼,讓他看了很不習慣,而且那雙杏瞳也少了以往燦亮的光芒,少了活力的她看來就像是一顆失了光芒的寶石,讓他看了胸口不禁一陣煩悶。
南宮瑾猶豫了下,明明懷疑她是裝的,卻還是忍不住策馬來到她身側。
「喂,雲玄舞,你還好吧?」他伸手輕拍她的臉,觸手的火熱讓他一怔,她的臉好燙!這才發現她臉上的紅潮不正常,額際泛著薄汗,伸手一踫卻是冷的。
這下南宮瑾急了,「喂,醒醒!」他拍她的臉,想叫醒她。
雲玄舞覺得頭好暈,身體好重,她累到不想理他,可他卻一直在她耳邊吵,讓她受不了。她不耐煩地睜開眼,「你好……」
「吵」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突然無力。
「喂!」見她睜開眼,南宮瑾本來松口氣,沒想到她卻突然暈了過去,整個身體往下滑。
他急忙伸手拉住她,可兩匹馬太過接近,她滑落的速度又太快,見她快被馬蹄踢到,他趕緊用身體護住她。
「唔!」馬蹄踢中他的肩,南宮瑾皺眉,趕緊滾了幾圈離開馬蹄腳下,而翻滾時,他一直將她緊緊護在懷里。
一停住賓動,他立即感覺到右肩的刺痛,懷里的女人卻沉沉昏睡,毫發無傷。他瞪著雲玄舞,忍不住低咒,該死!他明明是想整治她、報復她的,可怎麼情況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他怎麼覺得好像全報復在自己身上了?
這下可好,為了保護她,他沒事被馬踢傷,而她倒好,就這麼昏過去,他還得照顧她……為什麼會這樣?
看著那張沉睡的清秀小臉,南宮瑾無言了,看到她虛弱的模樣,他竟莫名地感到歉疚和一點點的……心疼。
「唉!我簡直是自找麻煩。」攏緊好看的劍眉,南宮瑾忍不住嘆氣,他真的覺得他整到自己了。
這女人……簡直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