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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有種 第九章

作者︰元媛類別︰言情小說

那是一塊方形玉佩,雕紋是一對鴛鴦,圓扣以紅繩串過,結成細致的並蒂同心結,雲朱雀激動地握著玉佩,「怎麼會……」這玉佩她不是給璃堂哥了嗎?為什麼會在這?

她瞪著手上的玉佩,再看向桌上被玉佩壓著的畫。

畫中是名小泵娘,穿著紫色衣裳,笑得燦爛,調皮地坐在窗欞上,眼眸因笑容而彎彎的,身後花兒飄落,美似春神,顫著手,她模著那幅畫,畫中的人她很熟悉,那是她……是以前的她。

可是怎麼會?這里怎會有她的畫像?還有……玉佩為什麼也在這?為什麼突然,她听到有腳步聲停在門口,她抬起頭看向來人。

「為什麼?」雲朱雀瞪著封日嵐,舉高手中的玉佩,「為什麼這玉佩會在你這里?還有這畫像,你到底是誰?」

封日嵐定定地看著雲朱雀,他找不到玉佩,正在想會不會放在書房忘了拿了,誰知走到書房卻看到她……那一瞬間,他就知道瞞不住了。

終究被她發現了!

封日嵐苦笑,聲音有點啞,「你真的覺得這世上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你有兩個雙胞胎妹妹,那你說,我和方璃堂會是什麼關系?」

「你們……」雲朱雀怔怔地看著他,搖著頭,她不敢相信。

「可是怎麼會……你們的姓……」

「我姨丈姓方,璃堂是我雙生弟弟,我阿姨因不能生孕,姨丈又不想另外續弦,因此在我娘生下我和璃堂時,就把璃堂過繼給姨丈當兒子。」

「那璃堂哥他……」

「他知道。」封日嵐回答她的疑問,「我和璃堂從小就知道彼此的存在,即使不常見面,可是總是會通書信,他的信里最常提到的人就是你。」

「那麼玉佩和畫像……」她看向畫像,她知道這不是璃堂哥畫的,筆法不像,畫風也不像。

「畫是我畫的。」封日嵐回答她,黑眸瞬也不瞬地看著她,心緊縮著,等著她的反應。

雲朱雀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畫是你畫的……那……」她搖頭,眸光驚駭,「是你……那天,書房的人是你?」

「對,是我。」封日嵐點頭承認,「那天我去找璃堂,你卻剛好進來,而且把我當成他。」

「不……」雲朱雀搖頭,「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假冒他?」她的眼眸緊盯著他。

「為什麼?」封日嵐笑了,黑眸與她相視,「你認為是為什麼呢?」

她真的不知曉嗎?

「我……」雲朱雀心髒一縮,逃避地回避他的視線,看著玉佩,她咬了咬唇,又問︰「璃堂哥看過這玉佩嗎?」

「沒有,我沒告訴他書房里的事。」

听到他的話,雲朱雀退了幾步。

「朱雀。」封日嵐上前要扶住她。

「不要踫我!」雲朱雀用力推開他的手,她驚怒地瞪著他,聲音像似從喉嚨深處進出來,「你知道那天,我離開方家回家後,沒多久就馬上出門了嗎?」

封日嵐一愣,雲朱雀狠狠地瞪著他,眼眶痛苦地紅了。

「你知道我回去後,看到的是什麼嗎?是飄揚的白幡,我連他的尸體都沒看過,我以為那一次在書房,是我見他的最後一次面,可竟然不是……」

她深吸口氣,小臉蒼白,「那人竟是你,而你卻什麼也沒跟他說,連我答應他求親的事也沒說,那他不就一直等著我的答案嗎?」

「我……」封日嵐怔愣住了,他不知道,他以為她和方璃堂會再見面,她會再說一次成親的事,所以他瞞住了在書房里的事,自私地留下玉佩,不想還給方璃堂。

可他沒想到他們倆沒踫到面……「我不知道……」

「閉嘴!」雲朱雀緊握著玉佩,朝他怒吼,「你怎麼可以裝成他?怎麼可以私自留下玉佩,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甚至四年後還若無其事地接近我,封日嵐,你安的是什麼心?」

「我安的是什麼心?」封日嵐重復她的話,自嘲地笑了,「你真不懂嗎?雲朱雀,你真不懂嗎?」

他看著她,黑眸灼熱,帶著濃烈情感,此時此刻,他不再隱藏、不再壓抑。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私自藏起玉佩,為什麼不讓璃堂知道嗎?因為那一個下午,一個小泵娘像偷兒似地從窗戶進來,也像偷兒一樣偷走我……」

「住口!」雲朱雀不敢再听,驚慌地打斷他,她不想知道,她也不想听!

她躲開封日嵐的注視,不想面對他的眼神,可封日嵐卻不放過她,上前用力握住她的肩,逼她看他。

「看著我,雲朱雀,四年前,我愛上了一個小泵娘,可我知道她不屬于我,所以我自私地留下玉佩,我只想要留下一個屬于她的東西……」

「住口!住口!」雲朱雀用力推開封日嵐,他的話讓她心慌意亂,她不想再听,「那又怎樣?在我心中你什麼都不是,你頂多只是璃堂哥的替身!」

「我無所謂!」封日嵐朝她吼︰「我不在意當替身,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我不在意!」

「你……」雲朱雀怔忡地看著他,像看個瘋子。

「只要你不拒絕我,我心甘情願。」他不在乎,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他不在意當方璃堂!

他愛她愛得很卑微,可是無所謂,他只要求一點點,只要求有她的陪伴,其余的,他不奢求,看著他,雲朱雀慌了、亂了,他的話讓她害怕,讓她抗拒,也讓她口不擇言,「我不要你當替身,你永遠不會是璃堂哥,你也不配!因為你是罪人,我恨你,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

傷人的話不經大腦地說出,她只想傷他,只想讓他離她遠遠的。

「我不要你,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說著,她將玉佩丟向他, 啷一聲,玉佩在地上成了碎片。

那輕脆的聲響讓兩人一怔,瞪著丟出玉佩的手,雲朱雀一愣。

「你……」封日嵐臉色一白,看著碎掉的玉佩,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做。

雲朱雀咬著唇,冷冷地看著他,「這玉,我不要了!而你,我更不想要。」她說得冷絕。

他的心因她的話而刺痛,他看著她,聲音嘶啞,「你說真的?」

「對!」雲朱雀抬高頭,神情高傲,不帶一絲感情。

「我恨你!是你讓璃堂哥帶著遺憾離去,是你讓我連他最後一面也沒看到,我恨你!你滾,離我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冰冷地說著,看到他沉痛的眼神,心口卻莫名地揪緊,她握緊拳頭,不懂為何自己的心會痛,封日嵐低聲笑了,只是卻笑得極冷,眼神盡是冰寒,「我懂了,你放心,我會如你所願,再也不會纏著你了。」語畢,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連看也不看她一眼,他離去後,她癱子,像打了一場仗,神情空茫,呆呆地看著右手——那只把玉佩丟出去的手。

不知為何,她覺得她的心彷佛也碎了,碎成一片一片……

◎◎◎◎◎◎

「封日嵐,我真被你害慘了!」申屠飛靖怒氣沖沖地瞪著封日嵐,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他這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呀?竟然認識了兩個孽障,好嘛,至少那孽障老婆讓他甘之如飴,他被賤踏的很爽可以吧?可是封日嵐這家伙給他什麼好處了?

沒有!完全沒有,那為什麼封日嵐惹到了雲朱雀,現在兩個人不歡而散,連帶的他這個無關的人也有事,就只因為他跟姓封的是一同長大的好兄弟?

有沒有搞錯呀?關他屁事呀!

「飛靖,你的心里話一定要說出來嗎?」封日嵐看也不看申屠飛靖一眼,舉起酒壺,仰頭大口喝酒。

「你管我!」申屠飛靖沒好氣地瞪他,「你這家伙還有心情喝酒,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關系,我現在被我岳父大人遷怒,他簡直是把對你的怒火全發在我身上,他娘的,我是招誰惹誰了呀?」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他要被這樣對待?

「是嗎?辛苦你了。」抹去唇邊的酒漬,封日嵐語氣清淡,俊龐仍然勾著淡笑,可眼眸里卻泛著不易發現的蕭索。

「你這家伙還幸災……」申屠飛靖氣得大罵,可罵到一半卻又住了口,看著封日嵐那模樣,忍不住嘆氣。

瞧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下巴也全是未刮的胡碴,眼眶腥紅,哪像他認識二十多年的封日嵐?

他從沒看過封日嵐這麼狼狽的模樣,那張嘴就算在笑,也笑得蕭索苦澀,哪有以往的風流瀟灑?

看來,這次他這好友也栽得很慘呀!

申屠飛靖再次嘆氣,見封日嵐這模樣,他也罵不下去了,好,他不罵,那他埋怨總行了吧?

「你這家伙,啥時有個雙胞胎弟弟,我竟不知道?而且你弟弟竟還是那個方璃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這世上的事怎會這麼巧?哥哥和弟弟愛上同一個女人,有沒有這麼詭異呀!

封日嵐斂下俊眸,唇畔的笑泛著一絲苦澀,「你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對她是一見鐘情嗎?」

申屠飛靖點頭,「記得呀!怎樣?」

「你知道那一見鐘情是什麼時候嗎?」封日嵐輕問,又像是自言自語,斂下的眸光飄渺。

「不是雲玄舞婚禮那時候嗎?」申屠飛靖搔搔頭反問。

「是四年前。」封日嵐閉上眼,想到他失了心的那一刻、初次見到美麗精靈的那一天。

「啊?」申屠飛靖一愣,驚訝地追問︰「四、四年前?你四年前就見過雲朱雀了?」

封日嵐沒說話,又灌了一口酒後,才淡淡開口,「我一直和璃堂有在通信,在信里璃堂最常提到的就是隔壁的鄰居小泵娘,透過他的信,我知道他有多喜歡那個小泵娘,我看了很不以為然,一個沒長大的黃毛丫頭有什麼好喜歡的?」

他頓了頓,輕吐了口氣後,才又續道︰「某一天,璃堂跟我說他開口向鄰家小泵娘求親,他說他想娶她,我看到時嚇呆了,老天!我可不希望我弟弟情竇初開的對象竟是個小丫頭,我想他一定沒見識過真正的女人,才會這麼傻。」

「然後呢?」申屠飛靖好奇地問。

「我決定要去阻止他,于是我跑去找璃堂,剛好那天璃堂不在,我就在書房等他,然後……」

「然後怎樣?」申屠飛靖睜大眼。

「然後……」想到記憶中最深刻的那一幕,封日嵐溫柔地笑了,眼里泛著深深的情意。

「一個小泵娘從窗外跳了進來,她就坐在窗欞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就這麼看著我,然後對著我燦爛微笑。」

他閉上眼,想著那一幕︰「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的心髒似乎快停止了,我移不開眼,像個傻子一樣看著她,她美得似春神,讓我不敢開口,就怕會嚇走她。」

他永遠記得那一天,那個動人的小泵娘,只用一個笑容、一雙眼瞳就悄悄奪走他的心。

「直到她開口叫我璃堂哥,我才驚醒,知道眼前的小泵娘就是璃堂一直在信里提到的鄰家姑娘,那個他想娶的小泵娘。」明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沒希望了,她不會屬于他的,申屠飛靖听得傻眼,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愣愣地看著封日嵐,封日嵐看向他,俊龐勾起一抹嘲弄,「不過我這個當大哥的很卑鄙,我假冒了璃堂,得到那小泵娘的親吻和玉佩,我知道那不屬于我,我該把玉佩還給璃堂的,可我自私地留下來了,我想他們會在一起的,那讓我留下這玉佩應該沒關系吧?可是……」他痛苦地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