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軒的回答令人感到錯愕,白靈還未回答,一旁的紅衣少女很快的上前。
「傅大夫,救人是大夫的職責,你為什麼不救?」
暗逸軒瞥了她一眼後,再望向白靈,「要我醫也行,不過,妳必須先告訴我,他是什麼人?」
白靈聞言,美艷的臉龐神色一沉,驚慌在她眼里一閃而逝,語氣有些冷凝,「醫治他,和他是什麼人有關嗎?」
「是沒什麼關系,但是這是我的堅持,我不想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傅逸軒也一臉的堅持。他感覺得出來,白靈對這個男人有一份很深的情感,這令他感到好奇,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白靈瞪著他,陷入思考中。
紅衣少女沈雨虹就沒有白靈的顧慮了,她搶先開口,「他是我爹沈駿豐。」
暗逸軒的目光瞥向沈雨虹,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信息,他月兌口而出,「沈駿豐?武林中頗富盛名雙刀門二門主,那個已經失蹤十幾年的柳刀沈駿豐?」
他訝異的眼與沈駿豐的眼對上,沈駿豐點點頭,「沒錯,就是我。」
「怎麼會?」傅逸軒詢問的目光望向白靈,白靈的臉色依然十分凝重。
「這件事說來話長,有機會我會告訴你,不過,能不能拜托你盡快幫他醫治?白靈一臉乞求。她看出了傅逸軒的疑惑,不懂她為何把沈駿豐父女安置在這里,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沈駿豐的病醫好。」
暗逸軒點點頭,「好,但是要先把他體內的毒解掉,我才能下針醫治他的癱瘓。」
「那你快點把爹體內的毒解掉啊!」沈雨虹焦急的催促著傅逸軒。
暗逸軒看了沈雨虹一眼,對她說︰「這千年黑蛇膽毒要用千年白蛇洞里五十年開花一次的白靈花才能解。」
「你的意思是必須找到白蛇洞?」沈雨虹敏捷的問。
暗逸軒點點頭,「這千年白蛇洞據我所知在天山之上,這一來一往至少要半個月。」
聞言,沈雨虹連忙對他說︰「這幾年我也讀了不少醫書,我知道除了天山以外,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千年白蛇洞,這里是百花谷,谷里再往上攀爬,有一座深山,深山里也有一處白蛇洞,應該也有白靈花才是。」
「哦?妳確定。」傅逸軒挑眉問道。
沈雨虹點點頭。
「原來沈姑娘也研究醫書,難怪沈伯父的身體狀況不算糟。」傅逸軒恍然大悟道。
「我只是盡一個為人子女的責任,不讓爹的身體再惡化。」沈雨虹也客氣的對傅逸軒說,對傅逸軒翩翩風采的外貌與如此專精的醫術感到十分傾慕。
傅逸軒點點頭。
「逸軒,你決定要到深山里去找白靈花嗎?」白靈開口問他。
暗逸軒頷首,「一定得如此,才能解他身上的劇毒。明天清晨起來我就出發,如果沒有意外,我預計中午回來。」
「那就麻煩你了。」白靈對傅逸軒說︰「要是能醫好駿豐,你要什麼盡避開口,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做到。」
「到時候我再告訴妳,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傅逸軒對白靈說,轉身就要離去。
「我送你出去。」白靈對他說。
兩人舉步正要離去,沈雨虹突然走到傅逸軒面前攔住他的去路,開口對他要求,「傅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傅逸軒客氣的對她說。
「明天清晨,我想和你一起去采白靈花。」
沈雨虹此言一出,令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愣。
白靈先回過神來,她一臉不贊同的制止她,「雨虹,妳怎麼可以這麼要求?妳該知道山上有多危險。」
「靈姨,我一直鑽研醫書,除了爹以外,就只有這座宅院里的丫鬟們在生病時能讓我醫治,我一點實務的經驗都沒有,這次能有機會到山上去,正好可以當作實習,何況又有傅大夫這個名醫,對我而言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沈雨虹說得振振有辭,眸底閃過一絲對傅逸軒的愛慕之情。她其實是想要趁此機會能多一點時間和傅逸軒相處。
暗逸軒一直望著沈雨虹的表情,因此沒有錯過她眼里一閃而逝的愛慕和企圖,「沈姑娘,伯母說得沒錯,山上很危險,而且此趟我前去,希望能盡快趕回,要是妳跟去,我怕會耽擱時間。」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誤事的,我真的想去外面看看。」沈雨虹一臉期待的瞅著傅逸軒看。
「到山上路途險峻,妳可能無法勝任。」傅逸軒微皺眉宇,並不想讓她去。
「我知道路途險峻,我絕不會成為你的包袱的。」
傅逸軒沒想到沈雨虹看起來溫柔嫻靜,竟也有如此堅持的一面,他為難的看向白靈。
白靈見沈雨虹這麼堅持,她只好輕嘆口氣,開口為沈雨虹幫腔,「逸軒,她想跟,你就讓她去吧!她會輕功,不會拖累你的。」
「好吧!」傅逸軒只好松口答應。
聞言,沈雨虹露出笑容,「謝謝你。」
傅逸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白靈頷首後,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沈雨虹的唇畔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
天際才剛蒙蒙亮之時,傅逸軒悄悄的進入雪閣,他坐在床沿,伸手搖了搖沉睡人兒的肩膀。
「唔」從沉睡中被喚醒,白雪露出嬌酣神情,揉了揉眼,還未看清人,就已聞到熟悉的氣息,她勾起一抹淺笑,「軒」
傅逸軒俯首攫獲住她的唇瓣,給了她一記熱烈的吻,直到她嬌喘不已才停止。
白雪被他吻得有些昏然,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天亮了嗎?」
「快了。」傅逸軒伸手連同被子將她一把抱入懷里,見她瞠大眸子欲言,他伸手點住她的唇,「我有事要告訴妳。」
「什麼事?」見他清晨就來到自己床畔叫自己起來,白雪覺得很奇怪,從他懷里抬起頭,睜著大眼問道。
「妳知道沈駿豐和沈雨虹父女的存在嗎?」
「豐叔和虹姊?我知道啊?」白雪眨眨眼,「他們一直住在北邊偏僻的院落里。」
「昨夜妳娘請我去替沈駿豐看病。」
「真的嗎?」白雪在他懷里動了子,「那豐叔會好起來嗎?」
暗逸軒點點頭,「我馬上要到深山里去找白靈花,找到後馬上要替他解毒、治病,這幾天可能會很忙,沒有辦法陪妳,如果妳有事,可以到那里找我。」
「你找我,就是要對我說這件事?」
「嗯!他的病況比較特殊,而且又拖了這麼久,我想,可能需要多觀察,所以才想告訴妳一聲。」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白雪一副懂事的模樣。
暗逸軒見狀,失笑的模了模她的頭,「听妳這語氣,好像迫不及待的趕我離開,一點都不留戀的樣子,嘖!還真無情。」
「哪有啊?」白雪嘟著紅艷的嘴抗議,「人家只是希望你快去快回,這樣能早點把事情辦好,將豐叔的病治好,就可以有時間陪人家了啊!」
暗逸軒笑著對她說︰「好,知道妳最懂事了。」
「人家本來就很懂事了啊!」白雪一副理所當然的睨著他。
傅逸軒笑望著她。
「好,知道了。」他應了一句後,再問她,「雪兒,妳知道為什麼沈駿豐父女會住在這里嗎?」
白雪眨眨眼,一臉天真的搖搖頭,「不知道,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們父女就住在這里了,娘對我說,豐叔是她的好朋友,他們沒有地方可以去,她才收留他們的。」
白雪的話讓傅逸軒心里升起一絲怪異,雖感到疑惑,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笑著對她說︰「嗯!我知道了。好了,我該走了,乖乖等我,等我忙完了,就來找妳,嗯?」
「好。」白雪應了一聲,然後主動的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下,任由他將自己抱到床上躺平,再拉上錦被。
「現在時間還很早,妳再睡一會兒,嗯?」
「嗯!」
見她乖乖閉上眼,傅逸軒這才起身,悄然離開。
※※※
三天後,白雪在四大丫鬟的陪同下,在雪閣前的荷花池畔散步。
小竹見白雪悶悶不樂的樣子,心里明白白雪在不開心什麼,于是她開口對白雪說︰「小姐,我听說傅大夫已經回來了,他已經幫沈老爺解了毒,他這幾天都在那里幫沈老爺施針,讓他能活絡筋骨。」
院落與院落之間的奴婢們都會互相交換消息,所以小竹把自己所听到的告知白雪。
「是呀!小竹說得沒錯,小姐,奴婢相信傅大夫很快就有空能陪妳了,妳要快樂一點啊!要是傅大夫看到妳這麼悶悶不樂的,他一定也會替妳擔心的。」一旁的小梅也加入游說的行列,希望白雪能開心一點。
「嗯!謝謝妳們。」白雪知道她們是為她好。
「不過,小姐」小菊突然憂慮的開口。
「怎麼了?」白雪疑惑的望著小菊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什麼事妳就直說吧!」
「奴婢听說沈姑娘和傅大夫走得很近,這幾天都是她在身邊幫傅大夫的忙,儼然成為他的左右手,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說他們兩個很有默契呢!」
「小菊!」小竹和小梅都斥喝了小菊一聲,瞪她一眼,怪她多嘴。
小菊萬分委屈的嘟著嘴,「人家只是說出听到的而已嘛!」
「是呀!小菊只是把所知的告訴小姐而已,妳們干嘛罵她?」小蘭聲援著小菊,各自瞪了她們一眼後,又對白雪說︰「小姐,奴婢認為妳應該到那里去看看傅大夫,免得沈姑娘搶走了傅大夫。妳知道嗎?听說三天前,傅大夫到深山去采藥,沈姑娘也跟著去了呢!」
「真的嗎?」白雪顯得有些吃驚,因為她沒有听傅逸軒提起。她以詢問的目光掃向其他三人,三人都點了點頭。
小竹瞪了多嘴的小蘭一眼,然後再對白雪說︰「小姐,妳不要太在意,奴婢相信傅大夫絕不是個三心二意的男人。」
「奴婢也相信。」小梅也這樣說。
但小菊卻和小蘭有相同的想法,「小姐,雖然如此,不過,奴婢以為小姐要是這麼想傅大夫,那去看看他也沒有什麼不行呀!」
「可是,我什麼都不懂,我怕打擾他。」白雪有著顧慮。
小竹見白雪這幾天不見傅逸軒,確實很想念他,于是她靈光一閃,對白雪說︰「現在正好是下午的時間,不如我到灶房去要大娘準備幾道點心,讓小姐帶去,小姐就以送點心為由去看看,要是傅大夫真的很忙,妳把點心送去後就離開。」
「小竹這個建議很好,一方面小姐可以見傅大夫一面,一方面也可以解解小姐的相思之情呀!」小梅一臉正經的說,說到後來卻調侃起白雪來了。
見小梅故作一臉正經,眼里卻閃著笑意,白雪總算是被她逗笑了,她笑罵著小梅,「好呀!小梅,妳真大膽,竟敢取笑起我來了,嗯?」
「小姐,奴婢哪敢呀?見小姐笑了,奴婢可是松了口氣呢!」小梅笑著說。
「最好是這樣啦!」白雪嬌嗔著。
「小姐,那我馬上去灶房請大娘做點心。」小竹說道。
「嗯!」白雪輕應了一聲。
小蘭和小菊對望一眼,也不甘示弱的對白雪說︰「奴婢去幫小姐拿披風和帽子。」
話畢,兩人紛紛快步走回屋里。
留下來的小梅對白雪說︰「小姐,妳不要再愁眉苦臉了,要笑嘛!否則被傅大夫看見了,他可是會擔心的喲!」
「嗯!」白雪這次展露了燦爛的笑容。
「小姐,這樣才對嘛!妳笑起來好美喔!」小梅目不轉楮的望著白雪,贊賞著。
白雪聞言噗哧一笑,「小梅,妳的小嘴可真甜。」
「小姐,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嘛!」小梅嘟著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陪我走走吧!」白雪現在有了散步的好心情了。
「是。」小梅開心的望著白雪恢復神采的模樣,大聲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