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一直想跟你說,這是我心里的秘密——齊天驍,我愛你。
齊天驍遵守她的話,不去找她,只是默默地讓人查探她的消息。
他知道她轉到紐約的醫院,她的意志力堅韌,果然不到一年,她的復健就完成。
而後,她到紐約分公司,在每一個部門都待三個月,她以她的能力讓同事認同她,在她到那里後,分公司的營運額年年上升。
現在,她是紐約分公司執行長,雖然才二十五歲,可精明干練,將公司管理得極好。
連商業雜志也采訪她,畢竟年紀這麼輕,有是個東方人的女性執行長可不多見。
她的男人緣也很好——這他不意外,現在的她,自信美麗,耀眼如陽光,美得驚人。
齊天驍看著手上的照片。
每隔一個月,她的照片就會寄到他手上,每一張角度都是偷拍的,他只能借由這樣看著她。
照片里,她從車子走出來,一名男人拉住她,她微訝,轉頭,男人的吻正好落在她唇上。
那男人他認得——杰斯,布朗家的小兒子。
她最近和杰斯走在一起,連報章雜志都爭相報導兩人的緋聞,讓他看了就刺眼。
相較于她的桃花輝煌,這五年他倒是半絲波瀾也不起,和莉娜取消訂婚的事情雖然喧騰了一陣子,不過他不予任何響應,久而久之,事情也淡了下來。
他專心在事業上,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視而不見,五年來,他連一場韻事也沒有。
而她,倒是過得很快活嘛!
齊天驍唇緊抿,直想把手中的照片撕掉,想把布朗家的小子活宰了。
「可憐喔!又在看照片啦?」齊維德來到書房,他咬著煙斗,悠哉悠哉地。
齊天驍不想理他。自從安貝雅離開後,他每逮到機會,就會來嘲笑兒子。
看到兒子的臉色難看,齊維德在心里冷哼。
活該,人在時不珍惜嘛!現在人家不要啦!後悔了厚?來不及了啦!
齊維德噴著煙,兒子不理他,他也無所謂,自己坐到椅上,很怡然自得地自言自語,「听說貝雅最近和布朗家的小兒子感情很好,真實不錯,布朗家那小子我喜歡,至少比我家的混蛋好多了!」
他睨了兒子一眼,敲敲煙斗,「你再怎麼看也改變不了事情,人家貝雅遲早是布朗家的。」
「老公,你好了啦!」卡琳在門口就听到丈夫的酸語,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進來幫兒子說話。
這五年她和丈夫的感情愈來愈好,她放下姿態,主動和丈夫道歉,而丈夫也原來她。
她這才知道貝雅當初的話是對的,她從不曾為這個婚姻付出任何努力,她只會驕傲地顧著面子,直到放下驕傲後,她才知道自己得到的更多。
她也努力修補和兒子的感情,這個家,已不像以前,冷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
當然,如果貝雅在就更好了。
「怎樣?我又沒說錯。」齊維德冷哼,「對了,剛剛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卡琳瞄向兒子,「是布朗家。」
她看到兒子的眉頭微動。
「布朗家?打來干嘛?」齊維德問,看到兒子眉頭皺起,他就在心里樂。
卡琳猶豫了會,「就……」她再看了看兒子,「他們打來說,想讓貝雅和她們兒子先訂婚。」
齊天驍的手緩緩收緊,照片被他捏成一團。
「訂婚?」齊維德訝異地驚嚷,「這麼快?你有打去問貝雅嗎?她的意思怎樣?」
「有啊!我當然有打,貝雅說,她沒意見……」
砰!
齊天驍瞬間起身,身下的椅子因他突來的動作而往後倒,他不發一語,大步走出書房。
兒子已離開,齊維德就開心地大笑。
「你呀!」卡琳沒好奇地看著丈夫,卻也忍不住嘴角的笑,「這樣玩兒子好嗎?」
「有什麼不好!」齊維德哼了聲,對自己的兒子整個失望,「不然還讓他繼續看照片五年嗎?」
真沒用,貝雅叫他別去找就真的不去找,這還是男人嗎?
「他能等,老子可不能等。」他還想抱孫呢!
這是,齊維德像想到什麼,又突然笑起來。
「怎麼了?」丈夫的笑讓卡琳覺得莫名奇妙。
「卡琳呀!我想到貝雅之前跟我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齊維德哈哈大笑,對著妻子眨眨眼,「她說,她怕到時是我們家的笨兒子哭著求她回來。」
「謝謝你送我回來。」安貝雅轉頭對杰斯微笑,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貝雅。」杰斯拉住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明天是周末,要不要出去玩?我來接你。」
「杰斯。」安貝雅微皺眉。她已經跟杰斯坦白說過了,他們可以當朋友,只能是朋友,不會有其他。
可是杰斯卻仍然不放棄,不管她說幾次,仍是堅持追求她。
「貝雅,不要拒絕我好嗎?」杰斯緊握著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有別人,但是我不在乎,我有自信,我可以讓你忘掉他。」
忘掉?
若真能那麼容易,她就不會活了兩輩子,心里卻仍只有一個男人。
安貝雅抽出手,對杰斯微笑,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她下了車,對杰斯揮手。
「拜拜。」
「貝雅,我不會放棄的。」杰斯堅定地對她道。
她沒再說什麼,只是揮手,然後走進公寓。
來到電梯前,她拿出芯片卡一刷,電梯門開啟,她踏入。
公寓設有獨棟電梯,每個電梯只會抵達自己的樓層,住戶擁有專屬的芯片卡,除了自己外,沒人能進到自己的房子。
而且有保全二十四小時看守,周遭環境清幽,雖然價碼高,可一推出仍被搶購一空。
電梯門打開,入眼的是寬大的空間,電梯門,就是房子的門。
安貝雅挑眉,沒有走出電梯。
听到門開啟的聲音,站在落窗前的男人也轉身,兩人默默相望,不發一語。
好一會兒,安貝雅走進房,將包包丟到沙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怎麼會來?」她沒問他是怎麼進來的,這棟公寓是齊氏推出的,而她住的這層樓原本是屬于他的。
芯片卡有兩張,一張是他的,一張備用的,她則拿走了。
齊天驍定定看著她——雖然早已從照片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可是,那仍和真實看見的不一樣。
她比照片更美,仍是一頭薄薄的短發,穿著淺色的褲裝,眉眼透露著自信,眸里的高傲不變,望著他的不馴也不變。
這樣的她,讓他心頭騷動。
他不說話,安貝雅不吭聲,她鏡子走到吧台,為自己倒杯蘭姆酒,然後轉身倚著吧台,邊喝酒邊看他。
她還以為他要一輩子當個變態一樣在暗地偷窺她,拿著她的照片,像個可憐蟲般痴痴地看著她。
五年不見,她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出現了。
許久,齊天驍終于開口,「布朗家的小子送你回家?」
他有看到她從車里走出,那輛保時捷他不陌生。
「是啊!」搖著酒杯,安貝雅點頭。
「你喜歡他?」
安貝雅側首,思考一下,然後勾起唇,「不討厭。」
「你愛他?」
「嗯……你說呢?」她不會打,笑著反問。
「你答應和他訂婚?」
訂婚?有嗎?她怎麼不知道?
安貝雅看著他,他直視她,俊龐緊繃。
難道他是听到她要和杰斯訂婚,所以才來紐約?
那要是沒訂婚的事,他就來不了嗎?
「唔……」她垂眸喝酒,不回答。
可她的不回答看在齊天驍眼里等同默認,一直壓抑的怒焰終于徹底燒灼。
他大步走向她,粗暴地抱住她。
「啊!」她手上的酒杯掉落,弄髒地上的白色絨毛地毯,她不高興地皺眉,「齊天驍!」
這地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她很喜歡耶!
齊天驍用力扣住她的下巴,怒眸直視她,「我不許,沒我的允許,你誰也不能嫁!」
「你是誰呀?」安貝雅瞪他,不訓地道︰「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誰呀?齊先生!」
「我……」
安貝雅推開她,揚起下巴,高傲地看著他,「你怎樣?像個流氓一樣登門入戶來到我的地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奇怪了,齊先生,你不是很不屑我嗎?你不是叫我不要愛你嗎?你不是說我是個自動送上門的下賤女人嗎?」
她將他的話一一還給他。
齊天驍無話可說,只能沉默。
「干嘛不說話?你啞巴呀!」安貝雅卻得理不饒人。
「對不起。」他突然開口道歉,黑眸深深地睇著他,聲音微啞,「貝雅,對不起。」
安貝雅卻不接受,她朝他冷笑。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以為說對不起有用嗎?你以為說對不起可以挽回一切嗎?你以為說對不起,就可以減輕對我的傷害嗎?你以為說對不起,我的孩子就會回來嗎?」
「貝雅……」
「別叫我。」安貝雅冷冷瞪著他,「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轉身背對他。
齊天驍不離開,他張手抱住她。
「齊天驍!」她掙扎,卻推不開他的手臂,她氣得用腳踢他,咬他,卻只得到他更用力的擁抱。
「對不起,貝雅,對不起……」他不停在她耳邊道。
她不停,只是不停掙扎,踢他打他咬他,他的手臂全留下她的咬痕,深得流出血來。
而他,仍在她耳邊說著道歉。
她緩緩停下動作,胸口因方才的激動而起伏,喘息也不穩。
「對不起,對不起……」
耳畔的低語讓她閉上眼,咬了咬唇,她轉身,張嘴咬破他的唇。
薄唇被她咬得流血,齊天驍仍不反抗,只是沉靜地望著她,像個做錯事的小男孩,想求著她的原諒。
她不看他,低頭往他的頸項用力一咬。
他抱著她,任她咬,貝齒陷進肉里,他面不改色,即使她咬得真的很狠,完全不留情。
許久許久,安貝雅才松開牙齒。
他的頸項早被她咬得出血,齒痕陷得極深。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笑臉埋著,她低低道。
「嗯!」他輕應。
「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你叫我別找你。」他的聲音揉入一絲委屈。她叫他別找她,他只好乖乖听話。
他的話又惹來她的啃咬。
「你什麼時候這麼听話了?」叫他被找就真的不找,那當初她叫他愛她,他怎麼不愛她!
「對不起……」道歉又惹來她的怒咬。
「都叫你別道歉了!」不是听話嗎?現在又不听話了。
齊天驍張口,又默默將欲出口的道歉吞下,他知道她在對他鬧脾氣,沒關系,他讓她鬧。
只要她肯理他,他隨她咬。
「不是你的錯。」好一會兒,安貝雅悶悶道。
「嗯!」他知道她是指孩子的事,眸光泛上柔意。
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會舍得怪他。
「五年,你想我嗎?」
「嗯!」很想很想。
「有沒有做壞事?」
「沒有。」這五年他半個女人也沒沾。
「家里好嗎?」
「嗯!」他和爸媽處得不錯,雖然死老頭經常就冷言嘲諷,不過看他年紀大,他不跟他計較。
「你只會嗯嗎?」她不滿意地捶他。
他笑了,「貝雅,嫁給我好嗎?」
她摟著他的脖子,不說話,而他也不急,就抱著她,靜靜等待。
許久許久,她才在他耳畔低低道︰「好。」
然後緊緊摟著他——她的王子。